“自然是可以。”
于云夕快速點頭同意。
面對這位老掌柜，她總有種親近的感覺。
到了后院。
柳掌柜再也忍不住了，他滿臉淚水，就要給于云夕跪下。
“小主子，老奴可算等到您了。”
“柳掌柜，不必多禮。”
于云夕趕緊將他給扶起來。
“你……”她看著對方哭成淚人的樣子，自己倒是有點手足無措了。
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點嚇人，柳掌柜趕緊擦干淚眼。
他笑著對于云夕說；“老奴自幼看著王爺長大，后來替王爺管理月滿樓。小主子，你的模樣很像王妃，但眉眼很像王爺。”
王妃？
于云夕微微愣了一下。
母妃雖然最后還沒有和父王成婚。
但，在父王身邊人的心中，早就當他們已成婚了。
這種被承認的感覺，讓她心口一暖。
“柳掌柜，我母妃和父王他們……”她張口，想問自己父王母妃當年的事情。
柳掌柜話都沒有聽完，他便很著急地解釋：“小主子，你可千萬不要聽外面那些人胡言亂語。”
“你母妃定然做不出謀害太上皇的事情的。她性格那么好，我們這些人都得過他們的恩惠。”
“柳掌柜莫要著急，我自幼與母妃生活在一起。她是怎么樣的人，我很了解。”于云夕快速開口。
聞言，柳掌柜松了一口氣。
雖說近二十年過去了，但京都那些人背地里還是嚼舌根子。
他生怕小主子聽了別人那些話，誤會王妃了。
“小主子，您也別誤會你父王。王爺他真的很愛您和王妃。當年出事之后，他便派出大批人馬去找人。他甚至跑遍了幾個國家……”
“可，可有一日。你母妃來信，信里讓王爺莫要再尋她了。若不然，她便一輩子都躲起來。”
“她還說，莫逼她恨上王爺。王爺大抵是被傷透了心，所以便去了邊城，一直未歸。”
柳掌柜說起這些事情，他又忍不住紅了眼睛。
王爺是他看著長大的，那段時間，王爺真的很頹廢、很傷心。
于云夕的心情也很壓抑。
她大概知道母妃這樣做的原因……
蕭家。
蕭家女子的夫婿，會遭到蕭家的暗算。
外祖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母妃不想父王受到傷害。
所以便遠走他鄉，還選擇與嫁給于中成，以為這樣蕭家就會轉移下手的對象。
“不過，王妃的話說得再狠，王爺心里還是有她的。王爺派人查到王妃在天夏國，故而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人去調查她的情況。”
“可每次的來信，都說王妃過得很幸福。”
“真正不對勁的時候，是五年前，天夏國攝政王出事，他的王妃殉葬。王爺和那位攝政王在戰場上見過面，本著惜才之心派人去吊唁。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攝政王的殉葬王妃是您。”
“而您的母妃，早……早已……香消玉殞。”
柳掌柜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面色悲痛，險些要跌倒。
還是于云夕及時扶住了他。
“王妃那么好的人，怎么，怎么命就那么苦呢。”
柳掌柜悲痛地開口。
于云夕的心也很難受。
是啊，母妃那么好的人，她和父王那么恩愛，為何上天對他們那么殘忍。
“在那之前，王爺一直以為，王妃和那天夏國的于中成是真心相愛的。直到五年前，遮羞布被掀開，我們才知道，王妃和您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可是那個時候，您已經不見蹤跡了。”
“王爺派人尋您，一尋就是五年。知道三個月之前，才知道您已被送回來西楚了。”
柳掌柜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解釋。
但于云夕的秀眉卻微微蹙起來了。
失蹤那五年，如果說千兩年，她因為生瑾兒和養身體，一直待在西南王府中，他們找不到她也說得過去。
可后面三年，她一直代表西南王府打仗。
她的面容，被不少人見過了。
為何……
父王會找不到她呢？
難不成，柳掌柜說謊？其實父王根本就不在意她，也沒有想過找她？
不，不會這樣的！
雖未見過父王，但她心里卻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那便是——父王不會拋棄她，也不會傷害她。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
風易離也說過，他后來一直在找她。可也沒有她的消息。
明明她就在西南，明明他們的暗網非常厲害。
怎么會找不到呢？
“等等，柳掌柜，你方才說了，父王派人去天夏國查母妃的過往。但每次回來的消息都是說母妃過得很幸福？”
她想起了這個，眸色一沉，趕緊追問柳掌柜。
“是的。所以知道真相之后，王爺無比愧疚。他覺得，若是他能早點察覺到不妥，您母妃也不會死。”
柳掌柜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是的。”
事情，豈不是更加撲朔迷離了？
于云夕的眸色越發凝重。
當年，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于中成當年那般對待您和王妃，王爺差點就想血洗于家了。可那天夏國的攝政王居然暗中保護于家，王爺一直找不到機會動手。”
說起這個，柳掌柜內心無比憤怒。
他們小主子給風易離殉葬也就罷了。
她出事之后，對方居然還要保護那些畜生。
越想著，他就越覺得那風易離不是個東西！
于云夕神色尷尬。
父王和柳掌柜應該是誤會了。
風易離那個時候保護于家，不過是想將于家捧到高處，然后再狠狠推下來。
畢竟，讓于中成他們失去所有再慘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還有，當年的事情，說來也很復雜。
不是一時間能解釋清楚的。
“小主子，您回來就好。這月滿樓，是王爺和王妃給您的東西。不能再讓那些人糟蹋了。”
柳掌柜咬牙切齒道。
“柳掌柜，這些年，辛苦你了。”于云夕眼神復雜地看著對方那蒼蒼白發。
與虎謀皮，尤其是秦皇后和太子那樣的人，柳掌柜應該每日都在如履薄冰吧。
“小主子，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老奴替您盯著，這些年，皇后和太子可沒少用月滿樓來斂財，老奴都保留證據呢。”aishangba.org
柳掌柜繼續認真地向于云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