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二妹三妹。”
康青萍拍了拍康青蕊和康青馨的肩膀,然后轉身離開。
康青蕊和康青馨趕緊跟上去。
黑暗的夜色下,她們的心都有些許的興奮。
“大姐,咱們那院子也太小了。咱們好歹是客人,她們居然就給我們三人只安排了一個院子。”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有大院子住了。”
驛站。
“這次,多得于將軍一路護送本太子來西楚。”
太子風維舟舉起酒杯,就想要敬于永年一杯。
“太子言重了,末將是臣子,保護你也是應該的。”
于永年掃了一眼風維舟的酒杯,然后就拿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水一喝而盡。
他這是不給他面子!
風維舟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于家現在已經敗落得差不多了,可這個另建府邸的于永年,那可是很威風的。
少年將軍,手握重兵。
朝中還有傳言,說他就是第二個九皇叔。
不過,九皇叔有皇室的身份,他沒有罷了。
但不管怎么說,他若是支持哪一個皇子,那個皇子就如虎添翼。
聽聞,老五得不到九皇叔的支持,三番四次私底下想約見于永年。
還有,老三貌似和于永年的關系也不錯。
若讓那兩人拉攏了于永年,那還有他這個太子什么事?
想到這里,風維舟只能是將自己心里的那點不滿給壓下去,然后對于永年面露笑意。
“云夕還在世的時候,她便常和本太子提起你。”
他開口感慨。
于永年和于云夕關系極好。
于云夕死訊傳開,但聽聞,于永年背地里還在尋找她的下落。
所以,他以于云夕為突破口,也許能緩和和于永年的關系。
可沒有想到,于永年完全不給他面子。
“太子殿下,我姐和你關系并不好吧,她又怎么可能會和你提起我呢?”于永年抬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風維舟臉色一沉,辛麗麗都氣得半死了。
但他還在費力維持自己和善的情況。
“當年,云夕的母親是母后的救命恩人,她們還定下了本宮與云夕的婚約。若不是因為九皇叔的那場沖喜,只怕本宮已經是你的姐夫,而云夕后來也不會被人謀害了。”
風維舟語氣疼惜地說道。
看著他這個樣子,于永年心里只想冷笑。
他當真以為他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和他的母后,都是忘恩負義的人。
現在姐姐生死不明,他就如此不要臉的歪曲事實。
“太子殿下,末將的姐夫是攝政王。還請您以后莫要再說這種話了,這對攝政王和我姐姐的名聲都不好。”
“你……”
風維舟的好脾氣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這個于永年,還真的是油鹽不進!
“太子殿下,末將有點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于永年丟下這句話之后,也不等風維舟同意,直接轉身離開。
“反了,反了!”
等到于永年出去之后,風維舟就將桌子的東西都推倒在地。
他暴躁地發泄情緒。
永永年還真是不知死活,就仗著手里有兵權,及三番四次忤逆他這個太子。
“你們快去查,不管于云夕有沒有死,本太子都要她死!”
他開始陰沉著臉下令。
于永年這么在意于云夕,他便讓他在意的人徹底成為死人。
“太子要對本王的王妃做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風維舟身體一僵,心里有種莫名發顫的感覺。
他可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他很多次做噩夢都是被這個聲音給壓制著的。
他僵硬轉頭看過去,結果就看到了風易離緩步走進來。
他眉眼清冷,身上的氣場比上一次見面還要更甚。
“九,九皇叔,您怎么在這里?”
風維舟的聲音都沒有多少底氣了。
“不是說西楚有慶國盛宴嗎?本王作為天夏國的攝政王,自然要來看一下了。”
風易離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可我離開天夏國的時候,九皇叔你明明還在攝政王府的。”風維舟繼續試探道。
“攝政王府的那個是本王的替身,你們不知道嗎?”
風易離找到了一個位子便坐下,他單手扶額,然后抬眸,似震驚地反問了一句。
“九,九皇叔?我與父皇怎么會知道呢。”風維舟強忍鎮定。
的確,足足幾個月了,九皇叔很少出攝政王府,外人只當他是失去王妃太傷心了。
可他與父皇總感覺不對勁。
他們懷疑,留在攝政王府的那位是假的九皇叔。
他們一直愁著沒有證據,沒有想到九皇叔居然主動承認了?
“九皇叔,你將一個替身放在王府里,欺瞞所有人,就連父皇都被你給騙了,你這個行為……只怕有欺君的嫌疑啊。”
風維舟趕緊高聲提醒。
九皇叔這是主動給他們送把柄嗎?
風維舟真的是越想越興奮了。
可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他聽到風易離非常淡定地反問:“本王就算是欺君,那又如何?”
那,那又如何?
風維舟腦袋一陣暈眩,他就要倒下了。
九皇叔他怎么敢這么大膽?
才幾個月不見,九皇叔的處事風格更讓人害怕了。
“君主,向來是能者居之。要是君主和儲君德不配位,拉下來,又如何?”
風易離睨著風維舟說出這番話,每一個字都透著寒意。
什么?
風維舟猛地抬頭。
心中驚駭。
九皇叔莫不是還想篡位不成。
周圍的下屬嚇得跪了一地。
這些話,可不是他們能聽的。
江影和江川對視了一眼,兩人微微皺眉。
王爺貌似……更加張狂了呢。
“與太子敘舊完了,本王也有些乏了,走了。”
風易離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但即將跨過門檻的時候,他似想起了什么一樣。
他停下腳步,然后頭也不回地說:“左手邊的那間房,本王看著不錯,本王要了。”
“王爺,那是太子殿下的房。”江影輕咳了一聲人,然后小聲提醒。
“哦,原來是太子的……”
風易離幽幽地應了一聲,很快,他聲音驟轉,語氣又冷了幾分,“如此,那便將太子的東西都搬出來,本王今夜就要入住。”
說完,風易離也就離開這里了。
但他留下的逼仄感,還在們個人的心口盤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