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是江影親自駕馭馬車的,速度極快。
在日落之前,他們已回到了京城。
“瑾兒,你先隨你父王回悠山王府可好?”
于云夕上手捏了捏小包子的臉,語氣略顯失落。
她也想將這只小包子帶在身邊的的,但西楚國宴開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她。
小包子跟在她身邊,必定很危險。
“母妃,瑾兒都懂的。”
小包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認真地點頭。
抬眸,于云夕發現某位王爺正在用灼灼的眼神看著她。
她趕緊道:“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照顧好瑾兒就是了。至于我和北蕭國三皇子婚約的事情,我會找外祖父解釋清楚的。”
起初她還在靜觀其變,但現在北蕭國的使臣已經來西楚了,那這件事就耽誤不得了。
她是有家室的人,再耽誤下去,某位攝政王的酸味都要溢出來了。
再說了,這對那位北蕭國三皇子也不公平。
“好,本王聽從你的吩咐。”風易離非常溫順地點頭。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媳婦一樣。
等到于云夕離開了,風易離還抱著某只小包子,許久沒有回神。
“王爺,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江影疑惑地問道。
“天夏國使臣什么時候到?”
風易離收回眼神,語氣清冷地問道。
“估計還有一個時辰他們就到京城了。”江影趕緊回答。
“那便準備一下吧。免得本王的那位大皇侄,突然見到本王的時候,嚇得半死。”
風易離語氣依舊幽冷。
江影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震驚地看著風易離,然后問:“王爺,您這意思,莫非是……”
“天夏國攝政王已很久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了,估計某些人的狼子野心也要藏不住了。”
風易離幽暗的眸子里閃過陣陣冷意,然后似笑非笑地說道。
希望他的那位好皇侄見到他的時候,不要嚇得太嚴重。
“再說了,本王若不恢復身份,如何和北蕭國三皇子爭她?”
風易離又語氣嚴厲地補充了這么一句。
悠山王這個身份雖然還不錯,比起天夏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還是差了些許。
原來是為了王妃啊……
江影心中了然,他趕緊道:“好,王爺,屬下這就去準備。”
這邊,于云夕沒有著急回鎮北王府。
她現在先去了一趟回生堂。
今日,是風笙復診的日子。
“長公主。”
見到她來了,所有人就想站起來行禮。
于云夕淡聲道:“不必多禮。風公子來了沒有?”
“你找我?”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后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https://
于云夕回頭,就見到風笙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狀態,和那日相比,已經好多了。
“風笙大哥,坐吧。”于云夕開口道。
風笙大哥?
聽到她這話,風笙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回頭,用探究的眼神眼神看著她。
“你是義兄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了。”于云夕的神色無比坦然。
風笙微微瞇起眸子,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然后馬上開口問:“你恢復記憶了?”
“嗯。”
“大哥,你先坐下。”
讓風笙坐下之后,于云夕便開始給他把脈。
脈象平穩,身體已經在逐漸變好。
她皺著的秀眉終于可以舒展開了。
“身體恢復得很好,就按照我給你開的那個藥,再喝上幾天,你身體就能恢復如常了。”
她松了一口氣,然后慶幸道。
“多虧了你,若不然,我這條命可能真的保不住了。”風笙搖頭笑道。
“何必說這種客氣的話,算起來,真正欠了救命恩情的人應該是我。五年前你救了我一命,六年前你也救了我一命。”
于云夕趕緊糾正風笙的說辭。
“對了,從明日開始,就是西楚舉國歡慶的日子,諸國也會派人來參加國宴。天夏國也被邀請了,來人是風維舟。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你的面容,會不會察覺你的身份,所以,你還是小心微妙。”
于云夕語氣嚴肅地叮囑道。
風笙的身份是長公主的女子,當年他和他的母妃到底經歷了什么,她不清楚。
但能讓一個母親選擇離開京城,抱著孩子一路北逃,多年隱姓埋名,她不相信天夏國皇室的手是干凈的。
聽出于云夕的關心,風笙溫和的眸子里多了幾分笑意。
“你的關心,我已記在心上。不過我即使真的站在風維舟的面前,他也不可能認出我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于云夕想到他現在應該是戴著人皮面具的,他現在的模樣應該不是他的真實模樣。
想到這里,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今日多得你。我先回去了。”
風笙緩緩起身,然后微笑著對于云夕說道。
“好。”
于云夕點了點頭。
風笙走到門口,但突然,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回頭,用一種于云夕看不透的眼神看著她。
“其實,我們的交情不止于此。你不必與我那么客氣。”
交情不止于此?
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別的交情?
于云夕微微擰眉,有點不太懂風笙的意思。
而這個時候,風笙已經開始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取了下來。
很快,他的真實面容就出現在于云夕的眼前。
那一瞬間,于云夕和她身邊的人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風姿如玉,仿若天人。
他的容貌和風易離是兩個極端。
雖說都是俊美不似凡人,但一個是冷酷到極致,但另外一個卻是溫潤如玉,他用那張臉看著你的時候,你會不禁覺得如沐春風。
不過于云夕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摁了摁眉心,開玩笑道:“怪不得大哥你一直都戴著人皮面具,原來是擔心自己的臉太引人注目了。”
聞言,風笙嘴角勾起一個輕輕的弧度,倒也沒有反駁。
“云夕,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他別有深意地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便緩步走出去。
于云夕眼皮一跳,心中怪異。
他的傷基本快好了,怎么還需要來找她?
不過,對方是她的救命恩人,也算得上是她的義兄,他想什么時候來這里都不過分。
“可是,他的背影,怎么給我一種很眼熟的感覺。”于云夕微微蹙眉,小聲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