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們要干什么啊?”
小包子軟聲軟氣地問道。
“帶你去見為父的一個朋友。”風易離沉聲道。
“原來父王你也有朋友的啊。”
某只小包子托著下巴,語氣感慨不已。
就父王這么兇狠的人,居然也有朋友呢。
風易離眼神幽幽地睨著他,“以后,你的武功就讓洛修然來教吧。”
“不可。”
某只小包子瞬間就炸毛了。
他可以接受任何事情,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武功由洛叔叔來教。
“父王,我知錯了,我再也不吐槽你了。你就忍心將我丟給洛叔叔嗎?那我的武功會后退好幾年的。”
他垮著一張臉,委屈巴巴地說道。
看他訴完苦之后,風易離這才上手將他拎起來。
“走吧。”
風易離帶著小包子再次來到了后院。
那是最偏僻的一個禪房,門前空蕩,但卻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故人來見。”
風易離淡聲開口。
“進來吧。”
很快,里面便傳來一個蒼老,但又不容輕視的聲音。
風易離拉著瑾兒的手走進去。
一個老和尚坐在那里。
他眉眼清冷,與了塵方丈相比,他的氣質更像是超乎世俗的。
他便是慎之大師。
“怎么,來看看老衲死了沒有?”
他抬頭看了一眼風易離,然后嫌棄道。
小包子的嘴巴震驚地長大。
他大概是沒有想到……
一個老和尚,還是人人敬重的大師,竟還能陰陽怪氣的。
“怎么,小家伙,你以為和尚都是神仙?說話都輕飄飄的,一副已經丟了世俗的樣子?”
慎之大師瞥了一眼小包子,瞬間便將他的心思給看穿了。
小包子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世間修佛之人千千萬,不是只有一個標準。也不是你所看到的慈眉善目的和尚,才是好人。”他幽幽道。
“罷了,和你這個小家伙說了也無用。”
他擺了擺手,然后又將眼神落在風易離的身上。
“老衲早就算到你會來,沒有想到你來得這么早罷了。”
他淡淡開口,方才的銳氣消失殆盡。
“當年得大師救了一命,如今晚輩又來西楚,自然是要拜會的。”
風易離緩緩開口。
很多年前,他以悠山王義孫的身份現身的時候,便遭人暗算,是慎之大師救了他一命。
“你是特意來拜訪老衲的呢,還是陪人來的?”
慎之大師掃了風易離一眼,那眼神似能將人給看穿一樣。
風易離倒是平靜。
他知道這老頭子有能耐,啥事都知道,自然也會知道云夕的存在。
“那女娃,命格不得了啊。”
慎之大師,突然幽幽說了這么一句話。
風易離的眼里終于有了波瀾,他盯著對方,試圖聽到更多關于于云夕的話。
但慎之冷哼一聲:“天機不可泄露,你只需要知道,你們兩個是天作之合便是了。”
一個比一個命硬,要是跟別人在一起,還不得都克死別人了?
所以還是他們兩個禍害在一起最好!
當然,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的。
“等等,你不是向來不信天命這種東西的嗎,為何還要聽老衲的話?”
慎之大師眼神怪異地看著風易離。
結果某位攝政王竟理直氣壯地反駁:“你既然都說本王與王妃是天作之合了,那必定是真的了。”
“你……”
慎之大師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
這個臭不要臉的!
“齊燁找到了嗎?”他又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
“他可是你的仇人,你怎么這么久都沒有找到他呢?”慎之大師再次氣吹了胡子。
“他還是你師兄門下的叛徒,你自詡知曉天下事,為何不能算出他在哪里?”
風易離幽幽開口。
慎之大師:“……”
這小子說話真毒,每一句話都是戳人心窩子,真讓人不高興。
“好了,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慎之大師語氣已經不耐煩了。
“沒有了,今日只是想和大師敘舊罷了。既然人已見到,晚輩也可以告退了。”
風易離說完,就很淡定地將小包子給拎起來,然后大步走出去。
慎之大師:“……”
這小子,就這樣走了,毫無留戀?
終于,他見到風易離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的眼里瞬間燃燒起希望來。
結果下一瞬,他聽到風易離冷聲道:“齊燁,就算是挖地三尺,本王也會將他挖出來。他不僅僅是你們師門的叛徒,他還謀害了本王的王妃。”
慎之大師:“……”
知道了知道了,他是叛徒是其次的,主要是傷害了那位小王妃唄。
走出去外面,小包子昂起腦袋,小聲對風易離說:“父王,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嗎?”
“不會。”風易離態度堅決。
“啊?”
“本王會和你母妃一直在一起。你……算了。”風易離的語氣依舊冷淡極了。
小包子:“……”
父王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跪了許久,那些嬌生慣養的矜貴小姐們都要扛不住了。
洪妃因為身體弱,早早就被扶回去了。
沐妃牙齒都要咬碎了,這太陽這么曬,都要將她給曬黑了,到時候她還怎么爭寵?
她現在后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跟著來祈福了。
皇太后她們的臉色也蒼白極了,身體搖搖欲墜。
但下面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她們若是不咬牙堅持,只怕要丟進皇家的臉面。
這么多人之中,也就只有于云夕和了塵方丈氣定神閑了。
了塵方丈早已經習慣這種方式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于云夕竟也能如此沉穩。
眾人看著于云夕,只見她跪在那里,雙手非常服帖地放在膝蓋的位置。
她低著頭,黝黑的頭發遮擋住她的側臉。
看起來,真的是很有誠心在祈福了。
孟夏和千晴在不遠處看著,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神色怪異。
只怕,長公主已經睡著了吧?
沒錯,于云夕也早就進入夢鄉了。
雖然處境是艱難了一點,但頂不住她是真的困了。
終于在那些人快要扛不住的時候,了塵大師說了一句:“時辰到了,諸位施主可以起來了。”
聞言,不少人長松了一口氣,然后顫顫巍巍站起來。
“寺廟已為諸位施主準備了齋食,待施主們歇息好了,便過去吧。”了塵方丈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