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離,這是什么意思?”
洛修然看不明白這信的意思,他疑惑地問道。
風易離的黑眸里閃過厲色,他沉聲問江影:“國師還說了什么?”
“那傳話的人說,若是王爺您想清楚了,就勞煩您去國師府上一趟,國師自會給您解惑的。”
“易離,你可別上當,國師那個小人一定不安好心。”洛修然嚴肅地叮囑風易離。
風易離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淡聲開口:“夜已深,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小包子屋中。
于云夕一邊給他蓋被子,一邊頻頻打哈欠,看起來非常乏累的樣子。
“母妃,您是不是很累?您趕緊去休息吧。”小包子心疼地說道。
于云夕搖了搖頭:“明明我昨夜睡得也不少,也不知道為何一直乏累。沒事的,母妃等會就去歇息。今夜,你就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母妃,父王中毒……是不是很久了,那他以前自己一個人扛,是不是很辛苦?”
小包子拉著于云夕的袖子,小聲問道。
“嗯,他中了一種很難解開的毒,已經很多年了。”于云夕溫柔地回答。
“母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包子深呼吸一口氣,然后非常認真地點頭。
“嗯。”于云夕摸了摸他的腦袋。
看著他睡著之后,她這才起身。
可站起身那一瞬間,她腦袋一陣刺疼,讓她非常不舒服。
她最近這是怎么了?怎么腦袋總是不舒服?
可她給自己把脈的時候,卻又沒有發現什么。
緩緩走出去,她心里想著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
風易離的木離春之毒,該怎么徹底除掉呢?
她已經拿到了娘親一半書,那剩下的另一半……
魏家!
“王妃?您可是要回屋歇息?”千嬌走過來,恭敬地問道。
“王爺現在在何處?”于云夕轉頭問道。
“回稟王妃,王爺去了書房,現在還在那里。”
“好,你隨我去一趟魏家吧。”于云夕淡聲下令。
也許,將娘親另外一半的書拿回來,她會有所發現呢。
“王妃,現在去魏家,會不會不安全?我們需要告訴王爺嗎?”千嬌擔憂地問道。
于云夕搖了搖頭:“不用,這件小事我們還是能自己處理的。風易離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別讓他擔心了。”
“是,王妃。”
趁著夜色,于云夕、千嬌、千晴和千極一身黑衣出現在魏家的院子里。
他們起初還不知道該去那里找書,結果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個屋子傳來動靜。
“廢物,你們去宸王府居然還見不到宸王?”
魏家家主,魏建用力敲著拐杖,然后氣憤地開口。
在他的面前,跪著許多魏家小輩。
他們磕磕絆絆地說:“祖父,我們在宸王門口打探了一番,宸王表哥他這幾日都很生氣。因為攝政王一直不理會他,而且攝政王妃今夜還見了皇后,也不知道攝政王府以后會不會改為支持太子。”
“父親,宸王一直與我們魏家是同心的,但奈何現在攝政王的事情讓他很煩躁,故而沒有心思理會我們,您莫要生氣。”
魏家老大魏浦走到這邊來,他一邊拍著魏建的后背給他順氣,一邊安撫魏建。
魏建吐了一口氣,然后冷哼道:“我也不是不理解宸王,他是我的外孫,我自然理解和心疼他。只是魏春堂每日有那么多伙計要養著,攝政王府不幫我們了,我們連藥材都找不齊,所以只能找他幫忙。”
“哼,這件事只怕是于云夕在攝政王那里吹耳邊風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魏家老二魏孟咬牙切齒地開口。
其余小輩紛紛應和:“就是,祖父,若不是因為那于云夕又開了一個什么回生堂,我們魏春堂的名氣至于這么差嗎?”
“沒錯,以前攝政王府愿意幫我們魏家。但就是她回來了,攝政王就好似與我們魏家有仇似的。”
“攝政王也不想想,之前要是沒有我們魏家給要他遏制木離春的余毒,他能茍活到現在嗎,他現在分明就是過河拆橋。”
“可是,我們之所以能給攝政王配藥,那也是因為有徐大夫留下的醫書。魏春堂這幾年能發展起來,館內大夫醫術能超越京城其余大夫,也是因為那些醫書……”
此時,一個郁悶的聲音傳來。
下一瞬,無數道犀利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魏信,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們魏家得到徐氏的醫書,那也是我們的本事!”
“什么本事?還不是因為有國師提醒一句,然后你們就想法子去騙回生堂的伙計,將書奪來。”魏信又忍不住撇嘴開口。
他是魏建最小的孫子,平日里不插手魏春堂的事情,他就是看不慣魏家和宸王府的做派。
“混賬東西,閉嘴!”
魏建陰沉的眼神掃過去,然后怒聲呵斥。
魏信不情不愿地閉上嘴巴。
于云夕等人此時就在外面,他們將里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
是國師讓他們去取走娘親醫書的?
國師,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感覺他好似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了一樣。
屋里面……
又有小輩忍不住問魏建:“祖父,五年前國師愿意幫我們魏家,是不是代表他是看好宸王表哥的?”
“就是就是,祖父,若是有國師的支持,那宸王表哥爭皇位也有勝算。”
聽著他們的話,魏建冷笑一聲。
“你們懂什么?國師精明得很呢,他可不打算參與到皇權之爭。”
“那國師圖什么呢?”
“好了,這些事情你們就不必理會了。明日都去魏春堂想法子,魏家不養閑人。”
魏孟擺了擺手,就趕他們出去。
“是,祖父,二叔,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一眾小輩低著頭,如釋重負一般地逃出去。
等到這里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魏孟趕緊安慰道:“爹,你別擔心,現在皇上就剩兩個可用的皇子了,宸王很有機會的。只要他成了,咱們魏家還需要看攝政王的臉色?”
“但愿吧。當年選擇聽國師的建議,用徐氏的醫書和藥方要挾攝政王,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魏建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