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心緒,于云夕認真看著紙上的字。
這信,的確是讓風維安今夜出去的,還說是老地方見面。
信上還說,“他”已來京城。
“他”是誰?
莫不成是義兄?
可義兄要是來京的話,他應該早就派人來通知她的。
一時間,于云夕的腦袋疼得厲害,她死在是想不通這些事情。
“王妃,三皇子蘇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影過來提醒于云夕。
“這封信,我先帶走了。”
于云夕說罷,她就將信拿在手里。
“云夕,我也想去。”蘇靜柔很著急地開口。
“好,那就一起吧。”
于云夕知道蘇靜柔也很擔心蘇維安的安危,所以就讓她跟著了。
來到另外一個屋中,風易離在門口站著。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他,你進去吧。”
風易離沉聲道。
“你知道我有話要問三皇子?”于云夕震驚地看著他。
“你方才的神色,本王又怎么可能沒發現呢?”
風易離緩緩開口。
于云夕的神色有點尷尬。
原來自己的任何異樣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嗯,我是有話要問三皇子,不過先讓靜柔進去看看三皇子吧。”
蘇靜柔更擔心風維安,她那些問題,可以稍后再問。
聽到于云夕的話,身后的蘇靜柔感激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先進去了。”
“風易離,我,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于云夕的話語有些猶豫了。
因為他起初以為這件事只是牽扯到風維安和他身上圖騰的事情。
可現在,父王和義兄都牽扯進來了。
她有點混亂了,也不知該怎么和風易離解釋。
“如果你覺得很難解釋的話,那就先不解釋了,本王可以等。”
風易離沉聲道,他的話讓于云夕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都在思考著今夜的事情。
“父王,義兄,你們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關系。今夜三皇子受傷,到底和你們有沒有關系?”她在心里低喃著。
很快,那邊,蘇靜柔擦著眼淚走出來。
這讓于云夕都誤以為是風維安欺負她了。
“靜柔,你怎么了?”她擔憂地問道。
蘇靜柔趕緊將臉上的淚痕都擦干凈,然后溫柔地說;“云夕,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就是很感激您和攝政王,今夜若不是因為你們,我們王爺他……”
“這是我們的舉手之勞而已。你有孕在身,不要注意情緒。”于云夕耐心叮囑道。
“好。”
再叮囑蘇靜柔一些事情之后,于云夕直接走進屋內。
血腥味已經消除許多了,現在只有濃郁的藥味,但也不會很難聞。
“九皇嬸……”
見到于云夕進來了,風維安就要起身行禮。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行禮?”于云夕板著一張臉,故作嚴肅地說道。
“今日若不是九皇叔和九皇嬸相救,我便死在那里了。”風維安搖頭苦笑道。
“你既然是我們王爺的皇侄,這就是我們該做的。身體如何了,可還能扛得住?”于云夕走到他的床邊,輕聲問道。
“還好,雖然傷口挺疼的,但我扛得住。”
風維安搖頭,一臉坦然。
“那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與西南王,也就是我義父,是不是相識?”于云夕語氣略顯犀利。
風維安聽到這話,他微微愣了一下。
許久過后,他長嘆一口氣。
“沒想到九皇嬸您竟也知曉這件事了。其實當年,西南王有來過京城幾次,那個時候他見我可憐,便也幫了我幾次。我掛念他的恩情,所以一直都有書信往來。”他緩緩開口解釋道。
竟是如此?
“那為何,義父從未與我提起這件事?”于云夕蹙眉,她小聲低喃。
“許是我與西南王的交情淺薄,故而不值得他在您面前特意提前我的事情。”風維安搖頭,語氣坦然地解釋。
“那你腰間的圖騰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西南親衛的圖騰,你一個皇子……”
于云夕語氣復雜。
“竟連圖騰的事情也被皇嬸您知道了,”風維安眸色震驚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早些年,父皇給我丟了一個苦差事,就是去西南旁邊的閔成城剿滅土匪。”
“那個地方,可是天夏國有名的土匪,這些年還好,前些年,只怕是西南軍都不敢輕易入城。”于云夕語氣嚴肅地開口。
皇帝將風維安派去那里,豈不是讓他去送死。
“是啊,我在父皇眼里便是卑賤的存在,即使死在了閔城也無所謂。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給我的點兵馬,我還以為自己那一次死定了呢,臨出發前我甚至還給西南王寫了一封信,說他當年之恩,我唯恐下輩子才能報答了……”
“誰知道西南王看到信之后,竟讓人在半路攔截我,然后將我帶去西南,他愿意幫我解決閔城動亂。我知道,西南王他不僅僅是同情我,他更是憐憫閔城百姓正處在苦難之中,所以想與我聯手……”
聽著風維安的話,于云夕微微頷首。
這的確是義父的性子,他心中有百姓,胸懷廣闊。
“我們研究了很多計劃,其中一個便是讓侍衛假扮我,而我假扮西南親衛,好迷惑了閔城土匪頭目……我腰間的圖騰,便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風維安繼續解釋道。
“你當年去解決閔城動亂的時候,大概是什么時候?”于云夕蹙眉問道。
“應該是八年前了……”
那時間也對得上。
她在西南的時候,也聽百姓偶爾提起閔城的事情,也大概是八年前的時候。
“沒想到,你與西南竟還有這樣的淵源。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這封信是怎么回事,你今夜受傷又是怎么回事?”
于云夕語氣又變得嚴肅。
說著,她還拿出了這份信。
風維安點頭,他認真道;“我的確是收到了一份信,讓我去老地方見面,結果在半路遇到殺手。九皇嬸,您還想問什么?”
“這信上的字跡,與我義兄的幾乎一模一樣,我……”于云夕的聲音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