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們肯定是誤會了,萱兒不是這樣的人。”
柳蕭藍攥緊拳頭,也跟著出聲。
“高詩萱,你說你不認識王嬤嬤。那這是什么?”
于云夕突然從王嬤嬤的身上扯下一條帶子。
“王嬤嬤,你知道為何方才本王妃為何知道你有孫子嗎?”
于云夕突然靠近她,幽幽地問了這么一句話。
不等王嬤嬤出聲,于云夕便將帶子舉起來,然后高聲說:“這是天夏國尋常百姓孩子出生之后,要佩戴在腳踝上的帶子。一般家中長輩也會佩戴一條,這樣好保佑孩子。”
“本王妃便是從這里看出王嬤嬤家中有孩子。而猜出你和高詩萱有聯系,那則是因為……”
“這帶子上面的字。這上面,有一個修字。”
于云夕說著,便將帶子的兩頭接在一起,上面便出現了一個“修”字。
“這圖案,起初看著就是花紋,但湊在一起之后,竟成了一個字,妙哉。能繡出這樣花紋的,京城只有華蓮閣了吧。”
一個太醫忍不住出聲。
“沒錯,華蓮閣刺繡與布匹天下一絕,就連……”
咳,就連宮中的繡娘都不比不上。
這最后的話,也就沒有人敢說出來了。
“沒錯,就是華蓮閣的刺繡。在高詩萱到我們府上住下的時候,我便命人去華蓮閣準備了布匹,而且所有布匹上面都繡了‘修’字。而且,布匹還是話蓮閣的伙計親自送到高詩萱手里的。皇上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去華蓮閣找人來問話。”
于云夕淡聲開口。
聽到她這話,柳蕭藍第一反應便是轉頭看著高詩萱。
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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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華蓮閣的人送布匹來的時候,他也在場。
布匹的確是被萱兒給全部拿走了。
“皇上也可以讓人去高詩萱的屋中搜查,看布匹還在嗎?”
她一步步走到高詩萱面前,然后冷聲說:“你查到王嬤嬤家中有孫子生病,故而想盡辦法收買她。起初,王嬤嬤因為太后身份尊貴,又是她多年的主子,她不同意。但奈何你能給他孫子治病,連保佑帶子都親力親為為他們縫制……故而,王嬤嬤鋌而走險,答應幫你。”
王嬤嬤在那邊聽著,她不停地抹眼淚。
因為于云夕說的話,正是她的心路歷程。
她真的……
原本是不想傷害太后娘娘的。
“今日,你還特意支開了千嬌。就是希望只有千媚能陪我一同入宮。高詩萱,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呢?”
于云夕轉過身去,犀利的眼神看著高詩萱。
“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我怎么算得到太后今日要將你召入宮,然后提前謀劃這么多,你休要血口噴人。”
到了這個時候,高詩萱語氣還是很強硬。
“至于這個,那就得從兩件事開始說起了。第一,太妃娘娘因為瑾兒的事情,本就心緒不寧。后來你特意去王府將子修接回來,也許你在那時就與她說了些什么,刺激她了……”
于云夕緩緩開口。
聽到于云夕的話,寧太妃的神色微微一僵。
因為她說的,的確是實話。
高詩萱的確和她說了些什么了。
“詩萱可沒有說你壞話!”她急迫地開口,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她的確是沒有說我壞話,但她一定說了瑾兒的事情。例如她說,若是瑾兒和王爺再與我在一起,將來必定與攝政王府徹底離心。故而你慌了,頻繁入宮找太后……”
“畢竟,在這件事上,能幫你的只有太后了。”
“故而,太后召我入宮也便在你的算計之中。”于云夕的眼神再次落在高詩萱的身上。
“至于你為何要跟著,那也許是你擔心事情不可控。可你又如何能算計得恰好,太后會讓你跟著一起入宮呢……”
說到這里,于云夕便笑了。
“柳蕭藍,你現在出現在這里,應該是你身份被發現了吧。”她意味深長地問柳蕭藍。
“的,的確如此。”柳蕭藍點了點頭。
于云夕掃了一眼他手里的信,她輕哼了一聲:“那我應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可是有所謂的告密信?”
“是,是的。”
“然后你還覺得,這信上的筆記與我的很是相似?”于云夕繼續追問。
“是,你……”
柳蕭藍猛的抬頭,震驚的眼神看著她。
“柳蕭藍,你不要忘記了。當初在西南的時候,我的表妹便假冒我的筆跡改了藥方子。而且,當時指使她的人,就是高詩萱!”
于云夕一聲比一聲冷。
當初這件事,她原本打算發放過高詩萱了。
但誰知道對方死性不改,居然還在背后搞這種小動作,那就別怪她不給她留情面了。
柳蕭藍的心越來越寬,他感覺真相距離他越來越近,但他又越來越難以接受。
“只怕高詩萱在很久之前便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這告密信,也是她早有準備。太后雖在后宮,但也極其關心外面的事情。故而,她也會收到你是南越國皇子的的風聲……”
“她不好直接問你。只好從你身邊之人下手了。故而,也就有了召喚高詩萱隨我入宮的情況了。”
于云夕冷聲開口。
“那這一切,就對得上了,都解釋得通了。”洛修然拍了拍腦袋,激動道。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居然還特意給我做了華蓮閣的衣服,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算計我的嗎?”
高詩萱突然笑了,她似不甘心地開口,然后質問于云夕。
“不,我的懷疑,要從更久開始說起。從你答應給我們火藥圖,然后出賣南越國的那一刻起,我便覺得我要防備你……”
“別說是給你的布匹了,還有你所佩戴的首飾,你們途中所用的一切東西,我都做了標記,以防萬一嘛……”
于云夕幽幽應道。
這,這……云夕她想的也太周到了吧。
洛修然在旁邊聽著,他都毛骨悚然了。
他決定了,以后得罪誰都不要得云夕,否則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所以,當時在客棧,我替你兒子擋飛鏢,都打消的你懷疑?你與我交好,都是假的?”
高詩萱終于怒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將所有人都戲弄于手掌心,可誰知道,于云夕才是那個看她笑話的人。
“嗯。我們瑾兒說你不是好人,那我信他,你定然別有用心。”于云夕淡然開口。
“高詩萱,你還有什么可說的?”風易晉瞇起眼眸,怒神呵斥。
“皇上,還讓您饒了詩萱一命。”
突然,柳蕭藍重重跪下,然后對風易晉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