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修如何了?”
于云夕來到前院,她想起這件事,馬上出聲問千嬌。
“回稟王妃,昨夜千媚給他煎了一晚上的藥,他喝完又吐,吐完又喝,身體可算是好轉了一點。不過千媚卻累壞了。”千嬌趕緊回答。aishangba.org
“讓千媚好好歇著。風子修那邊若是有什么需要,從我們這邊派人過去就好。”于云夕淡聲下令。
“是,王妃。”
千嬌快速點頭。
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改口了。
這“王妃”二字,他們說多了竟覺得無比熟練自由了。
“對了,王妃,您需要去看一下風子修的情況嗎?聽他們院子的婢女說,他昨晚哭鬧了一整夜呢。”千嬌想起這件事,她趕緊稟報。
“不必了。”她馬上搖頭。
風子修沒了攝政王府小世子的身份,心里對她和瑾兒都有怨氣,她還是不要出現他面前為好。
“是,王妃。”
“而且詩萱醫術不錯,她給他兒子用藥,不會有問題的。”于云夕繼續出聲勸說。
“對哦,我記得千嬌說,昨夜她用來煎藥的那個藥方子,都是高小姐親自寫的。
那就好……
于云夕點了點頭,這樣她也可以放心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千晴也無事要忙,她又會醫術,可昨晚高小姐居然選擇找千媚幫忙。”千嬌郁悶地嘀咕道。
于云夕聞言,她眸色微變。
但她很快就幫忙開口解釋:“千晴的性子更為直率,也許詩萱是覺得風子修現在受不得刺激,所以才會選擇讓千媚幫忙。”
“哦,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千嬌了然地點了點頭。
“好了,千嬌,你去找千晴準備一下,這兩日重開回生堂吧。”于云夕淡聲開口。
她回來之后發現,竟每日還有不少百姓再見惠生堂周圍徘徊。
他們都是深受病魔折磨的可憐人。
雖然之前有部分百姓的行為讓她很生氣,但還是有不少百姓是心善之人。
所以,這么久了,她氣也該消了。
這醫館的門,還是得開的。
“是,王妃。”千嬌明白她的意思,趕緊點頭應命。
當回生堂重開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幾乎京城半數的百姓都奔走相告。
許多人早早就守在了門口。
在回生堂關門的這些日子,他們可算是想明白了。
在這京城,是找不到第二個比它好的醫館了。
哪怕是魏春堂都比不上。
“云夕,聽聞你要在回生堂給百姓看病,需要我幫忙嗎?”
就在于云夕準備出門的時候,高詩萱出現在她的面前。
聽到她的話,于云夕很期待地開口:“你若是能來幫忙,那是求之不得,畢竟醫館很忙,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過,風子修那里……”
“之前師傅任由子修他胡鬧,所以才讓他取了‘風’姓,這可是天夏國國姓,不可胡來。我已給他重新取名,喚高子修。”
高詩萱搖頭道,語氣謙遜極了。
原來,也是隨母姓啊。
于云夕了然地點了點頭。
高詩萱繼續開口:“至于陪子修的事情,這孩子現在對我怨氣有點重,我不適合待在他身邊,還是想找別的事情忙吧。”
說起這個,她神色落寞極了。
聞言,于云夕輕嘆一口氣:“好,那你便跟隨我去回生堂吧。至于子修那里,我改日去看看可否開導他。”
“謝謝。”高詩萱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后主動走過來挽于云夕的手。
“對了,子修的風寒還沒有好,今日還得繼續煎藥。我院中那幾個丫鬟都不太熟練,我聽聞千媚以前常幫你煎藥……”
高詩萱突然想起這件事,她眼神猶豫地看著于云夕。
于云夕聞言輕笑道:“你是想讓千媚去幫忙嗎?那自然是可以的。千媚跟隨我多年,她雖到現在還是分不清楚很多草藥,但只需要叮囑她該如何做,她就不會出差錯。”
“好,那我先拜托千媚幫我去給子修煎今天的藥了。”高詩萱再次感激地點頭。
在府上忙完之后,于云夕就和高詩萱來到回生堂。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百姓原本是想涌進來的。
但千嬌站在門口提醒了,不要爭先恐后的,誰若是不懂規矩,那就永遠別再來回生堂了。
就這要求,嚇得他們趕緊端正態度,然后在外面排著隊。
不過這京城身體不適的百姓也太多了吧。
從早上到深夜,于云夕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等到街上都鴉雀無聲了,他們才送走最后一個病人。
于云夕第一時間回頭看著高詩萱,無奈地說:“今日才是第一日,的確很累,辛苦你了。”
“這是哪里的話,以前師傅教我醫術的時候,常對我說,醫者要濟世為懷。我那個時候還不理解,今日見到這些百姓感激的模樣,我便有有所體會了。”
高詩萱搖頭感慨。
“先回去吧。”
“好。”
接下來這幾日,于云夕和高詩萱都在醫館坐鎮。
所以,這幾日,京城一共有兩件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之事。
一個是南越國太子求娶四公主,四公主竟要拒婚,甚至不惜要以死威脅,可還是抵不過皇上的強硬態度。
第二便是回生堂的攝政王妃醫術了得,疑難雜癥皆可以找她。
連續在醫館忙了許多日之后,于云夕終于可以歇一口氣了。
她從醫館回來,沒有想到竟在府邸門口見到多日未見的徐之言。
“你怎么來了?”她一下馬車便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聞言,徐之言故意板著一張臉,無奈地說:“怎么,攝政王妃可是不歡迎我?”
“哪里的話,依照我們的關系,我至于不歡迎你?還有,別喊我攝政王妃了,聽你這樣說很拘謹。”于云夕笑道。
徐之言也笑著搖了搖頭:“私下這樣稱呼還好。若是在人前,那是萬萬不可的。自從攝政王從王府里搬出來的消息傳開,你和瑾兒可就成了京城的名人了。”
說著,徐之言還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牌匾,那上面的“于府”兩字非常的顯眼。
順著徐之言的眼神看上去,于云夕的神色有點尷尬。
雖說風易離是搬離了攝政王府,但一座皇城有兩個攝政王府也不成體統。
所以,她建議他取名為“風府”。
誰知道,一覺醒來,某位攝政王府竟將這里變成京城第二個“于府”。
還說什么這個府邸本來就是買給她和瑾兒的,故而叫“于府”也沒有什么不妥。
他是沒有不妥……
但外人看來,就像是他堂堂攝政王已經入贅她家里了一樣。
察覺到于云夕的無奈,徐之言再次失笑:“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一個文人,只是單純覺得這上面兩個字寫得獨樹一幟,特別有意思。”
“那是瑾兒寫的。”于云夕無奈道。
就是因為這是某只小包子不睡覺,花了一晚上去練習才寫出來的兩個字,所以她即使很無奈,但也不會將它取下來。
“居然是瑾兒寫的。”徐之言眼神亮了亮,語氣感慨無比。
“你莫不是要與我站在門口聊下去?里面請吧。”于云夕無奈道。
“哎呀,好好好,我隨你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