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所托?
于云夕神色驚訝,她趕緊開口詢問:“義父,是何人所托?”
“不知道你可否了解過笙兒,他是本王收養的義子。多年前離開西南王府,下落不明,但有一日他給本王來信,說讓本王就一個人。而那個時候,你已經被送到西南王府門口了。”
竟是這個原因,怪不得當初她來到西南王府的時候,義父他們神色很奇怪。
很快,沈肆緩緩出聲,將風笙的大概情況都說給于云夕聽。
風笙是跟隨母姓,比沈鶴之還有年在行三歲,自幼在西南王府長大,后來公主離世了,他也就不辭而別了。
接下來他說的話,都和風易離告訴她的差不多。
“義父,我能否問一下,那位公主為何當年要離開京城來西南?”于云夕蹙眉,疑惑地問道。
摸了摸胡子,沈肆語氣凝重地說:“當年的朝廷局勢,若他們留下京城便是死路一條。本王當年與公主一起長大,她如同本王的妹妹一樣,我怎忍心她在京城遭遇險境。故而本王便與你義母掩護她,讓她藏身于西南……”
原來如此。
雖然沈肆沒有細說當年的情況,但她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見到于云夕這個神情,沈肆沉聲道:“這些事情,風易離已經與你說了不少了吧。”
“義父,您……”
“你是不是也一直好奇,為何起初本王對風易離成見那么大,但后來居然同意他留下了?”
“莫非,他是以這件事來作為……”
于云夕原本是想說出“要挾”二字的,但思慮了一下覺得用詞不當,她話語便頓住了。
察覺到她的意思,沈肆便搖頭笑了。
“事情沒有那么嚴重,風易離是個正人君子,他做不出威脅本王的事情來。不過,關于笙兒與公主的事情,他倒是查到了不少,同時也知道本王收留你的真相。”
說到最后,沈肆的眼眸里閃過幾分復雜的情緒。
那一日,風易離直接與他說,他知道西南王府收留夕兒的真相,他們的心都是咯噔一沉的。
“他知道您是收留我的真相?”于云夕語氣震驚。
那為何在風易離提起公主之事的時候,他并沒有說呢?
看到于云夕神色這么震驚,沈肆瞬間便明白了些什么。
他溫聲安撫:“莫要怪他,他之所以未將這件事說出來,也許……是想維護你與西南王府的關系,更是不想讓你傷心。”
末了,他語氣嚴肅地補充:“雖然本王因為笙兒的委托才收你為義女,但這么多年來,本王與你義母早就將你示為親生女兒……”
“義父,我明白的。”于云夕快速開口。
義父和義母,還有義兄對她和瑾兒的好,已經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了。
“本王能在你搬去京城之前說出這些秘密,心里的石頭也可以放下了。但你記得,西南王府就是你的家,無論何時你想家了便回來了,受到欺負了,家里便保護你。”
沈肆的話一句比一句嚴肅。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得開始趕路了,若不然晚上趕路不安全。本王已經安排二十余名西南王府暗衛跟隨出行,還與途中各州的知府打過招呼了,務必要讓你們安全達京。”
他繼續開口。
其實,皇帝已經派了很多人前來保護了。
畢竟,這一次隨行的還有南訓,皇帝比任何一個人都擔心半路出現狀況。
不過,那些人都是皇帝的人,他不放心。
他的女兒和外孫,必須得得到萬全的保護。
聽著沈肆的安排,于云夕感覺到內心很踏實。
她微微點頭,然后感激道:“謝義父。”
再叮囑于云夕一些事情之后,沈肆突然轉過身去,他語氣強硬地說:“好了,本王該說的都說了,你……走吧。”
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音。
不是他不想去送于云夕和瑾兒,而是他怕自己去送了……就更加舍不得了。
這幾年來,因為她和瑾兒的存在,西南王府全是歡聲笑語。
她離開西南上京的那幾個月,他們心里別提有多掛念了。
而這一次,他們是回攝政王府的……
“義父,保重。”于云夕眼睛微紅,深呼吸一口氣,她鄭重說出這句話,然后退身出去。
她才走出去,就看到風易離和小包子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那一大一小,長著近乎一模一樣的臉。
看到他們,于云夕的心也忍不住平靜下來。
風易離則是快步走過來,牽起她的手。
他知道她面臨分別,內心不好受,正在無聲地給安慰。
“我無妨。”于云夕輕輕搖了搖頭。
她低聲詢問:“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風易離沉聲回答。
于云夕轉頭,看到了在旁側,義母和義兄就站在那里。
“你先去京城吧,等為兄身體好些了,便去找你們。”沈鶴之不想于云夕離京之前擔憂,故而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點。
“好,義母義兄,那云夕就先走了。”
于云夕鄭重地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后快速轉身離開。
因為她怕自己若是再遲疑一下,她也會舍不得離開了。
小包子眼睛紅紅的,他也知道這一次分離……意味著就不能相見。
風易離將他抱起來,大步往外面走起,但不忘記在他耳邊安撫道:“你若是西南了,本王隨時陪你與你母妃回來。”
“還要磨蹭到什么時候?本公主莫不成還要等她于云夕?”
西南王府外面已經停了很多兵馬和馬車,風維屏就坐在其中一輛馬車內。
此次,她也隨兵一起回京城。
“四公主若是等不了的話,可以先行回京的,末將會派人護送你,你不必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在馬車外面,騎著馬的于永年淡聲開口。
“于將軍,你……”風維屏心里懊惱極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與于云夕同行的,但因為南訓與他都在,所以她便忍下來了。
可他現在如此說話,是要偏幫于云夕嗎?
于云夕將于家害成這個樣子,他不是應該厭惡她的嗎?
于永年清冷的眼神掃過周圍,突然,他見到門口處小包子那張臉,他神色一喜,便想開口喚道。
自從西南王府離開之后,他便日日掛念這個小家伙。
可當他看到是風易離抱著小家伙的時候,他的熱情就滅了半數,臉上也恢復了冷淡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