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姐過譽了,天下醫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學了皮毛而已。高小姐,本縣主要給你上藥了,若是疼了,還請忍住。”
于云夕淡聲說完這話之后,馬上從身上拿出了傷藥撒在了高詩萱的傷口上。
明明疼得臉色都變了,但高詩萱硬是一聲不吭。
等到于云夕將她的傷口給縫好之后,她才沙啞著聲音說:“縣主,這次真是多得你,若不然護我這傷勢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高小姐客氣了,你是風易離的師妹,自然也是本縣主的表妹。只要你這心是純善的,本縣主自然會好好照顧你的。”
于云夕低下頭來,微笑道。
她探究的眼神時不時從高詩萱的身上掃過,但并未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的不對勁。
“謝過縣主。”高詩萱依舊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她這個謙遜溫婉的樣子,還真的看不出半分心狠手辣來。
“既已受了傷,高小姐早點歇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院中有婢女守著,直喚就是了。”
于云夕收回眼神,輕聲叮囑。
“好,縣主也早點歇息,今日給你們添麻煩了,是我的不是。”
從高詩萱的屋中走出來,于云夕眼眸深處的幾分凝重之色還是沒有褪去。
“于云夕,小師妹現在如何了?”
柳蕭藍已經換上了男裝,器宇軒昂,氣質不俗。
他才是真的喬裝高手,若不是他的眉眼與女裝時的模樣很相似,誰都無法想象到他切換性別竟能如此自然。
“我已經幫她縫好傷口了,只要不沾碰到水,很快就能好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輕聲回答。
“謝謝。”
柳蕭藍感激地給于云夕道謝。
“柳,柳姑娘?”
簡馨這個時候從另外一個屋里出來,結果一個出來就看到了柳蕭藍這個樣子,她神色極其震驚。
聽到聲音,柳蕭藍尷尬回頭,然后語氣不自然地應了一句。
“你,你是男子?”簡馨的臉色,一言難盡。
“簡姐姐,這件事我來與你解釋吧。”
看得出來柳蕭藍神色很尷尬,于云夕快速出聲幫他解圍。
她將簡馨拉到一邊,然后壓低聲音說出了大概的事情經過。
原來如此,簡馨點了點頭。
但很快,她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尷尬。
對方居然是男子,怪不得之前她說要教對方用月事帶的時候,對方的那個神色如此的怪異。
她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柳蕭藍還不知所措地趕在那里。
她趕緊對于云夕說:“原本呢,我們都以為他是女子,還是云夕你的輕敵,所以我才主動向王妃請求安排他和我住同一個院子,如此好盯著他。但現在……”
“簡姐姐莫要擔憂,我已經命人另外給柳蕭藍和高詩萱安排新的院子了。”于云夕出聲安撫道。
“還是你想的周到啊。”
簡馨笑著搖頭感慨。
于云夕忙完之后回到院子里。
結果看到了一大一小正坐在院子中央下棋。
月光照耀下來,投在他們的身上,照出了地上的兩道影子。
看著這一幕,于云夕莫名心安。
她緩步走過去,然后無奈地開口:“風易離,是你若是想下棋,找我,找父王,甚至找義兄都可以,你讓瑾兒陪你下棋,這不是欺負小孩嗎?”
“母妃,父王沒有欺負我哦。父王這是在教我下棋呢。”
小包子蹭了蹭屁股,然后從石凳上走下來。
他邁開小短腿朝于云夕跑過來,一雙大眼眸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明亮。
“那可有教會你了?方才可贏了?”
于云夕彎腰揉了揉他的腦袋,微笑著問道。
聽到這里,小包子一下子就泄氣了。
他鼓著兩腮,然后悶聲說:“沒有,一直輸呢。”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朵焉了的花似的。
“那母妃來當你的幫手,好讓你贏了你父王。”
于云夕牽著他的手,然后朝著風易離那邊走過去。
聽到她這話,這邊的風易離很自覺地將棋盤給擺好。
“來,瑾兒,母妃也來教你是如何贏棋的。”
于云夕拿起了白子,棋起棋落。
可半晌之后,她的笑容逐漸凝固。
小包子跪在另外一張石凳上,撅著屁股,托著兩腮,眼睛始終在盯著棋盤。
看到棋盤現在的大概情況,他小聲道了一句:“母妃,你好像輸了呢,而且輸得有點慘……”
于云夕:“……”
雖說這是事實,但瑾兒也不必說得這么大聲啊。
是她魯莽了……
以為自己這些年下棋偶爾贏了義父,還能與義兄棋逢對手,就以為自己也能迎風易離。
可她骨子里就是不服輸的。
深呼吸一口氣,她平靜道:“這一盤棋是我輸了,但下一次可就未定了。”
看到她這個倔強的模樣,風易離嘴角勾起一個不已發現的弧度,然后繼續擺好棋盤。
可不到半炷香的時候,于云夕的神色又遲疑了。
因為,她又輸了。
緊接著,她又試了幾次,還是輸給風易離。
最后,她都有點泄氣了。
某位攝政王武功比她厲害也就算了,居然棋術也這么厲害。
“父王,要不再來一次?”
看得出自己母妃的郁悶,小包子趕緊對自己父王擠了擠眼睛。
他無聲地給自家父王提醒,母妃已經不開心了,他可以試著讓母妃一次。
可誰知道某位攝政王聞言卻直接開口:“你這是讓本王假裝輸給你母妃嗎,你母妃這么有傲氣的一個人,應該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的。”
小包子:“……”
于云夕:“……”
“攝政王所言極是,施舍來的贏,沒有任何意義。”
于云夕咬牙冷漠道。
深呼吸一口氣,她讓自己平復下來,然后說:“夜深了,這棋也不用下了。瑾兒,我們回去歇息吧。”
說完,她就帶著瑾兒離開了。
某只小包子被于云夕拉走,他還忍不住回頭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風易離。
哎,父王太不懂事了。
母妃是有傲氣,不希望別人故意讓著她。
可,父王你也不是外人啊。
你這樣做,可是要失去自己媳婦的。
算了,父王不開竅,只能是讓他自己以后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