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易離的承諾,于云夕的心輕顫了一下。
其實,她不在意那些虛名。
但當風易離說出這個承諾的時候,她心里還是被觸動了,因為這意味著風易離是重視瑾兒的。
“既然攝政王這樣說了,那我們也就放心了。”江茹欣慰地點了點頭。
沈鶴之與于云夕三人在江茹屋中走出來,他好幾次忍不住轉頭看著他們。
于小包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失落,趕緊湊過來。
“舅舅。”
他跑到了沈鶴之的身邊,然后拉了拉沈鶴之的袖子。
“嗯?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教我練字帖的嗎,前幾日戰事繁忙,所以我就沒有提起這件事,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他癟嘴,故作委屈地開口。
沈鶴之聞言,他捂嘴咳嗽了一聲,然后微笑道:“舅舅沒有忘記,你想學,舅舅可以隨時教你。”
“好,我想舅舅現在就教我,你可不能嫌我麻煩我。”
他繼續開始撒嬌。
看到小包子這個樣子,沈鶴之自然在回到他的“良苦用心”了。
瑾兒這是擔憂他們一家團聚了,他便會感覺孤獨,所以想盡法子表現出來自己很需要他。
“走吧,舅舅這就教你練字。”
沈鶴之溫柔地看著小包子,然后溫聲道。
看著沈鶴之離去的削瘦身影,于云夕的內心很沉重。
方才在屋內,雖然義兄一直在費力忍著,但還是咳嗽了許多次。
他的身體,好似比她料想中的還要嚴重。
“可是擔心沈鶴之了?”
就在這個時候,風易離看穿了她的擔憂,沉聲開口問道。
“義兄的身體,我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于云夕垂眸,語氣失落地說道。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風易離語氣嚴肅地問了一句。
坦白說,他很欣賞沈鶴之。
如果是從品性,還是謀略。
而且,他還是于云的義兄,小家伙的舅舅,他更不希望對方有個三長兩短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因為義兄這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是先天身子孱弱,普通的藥物無法解決問題。”于云夕搖頭,語氣復雜。
“什么辦法?”
“有一種雪蓮花,功效極其厲害,但它是要百年開花百年結果。若能找到這雪蓮花給義兄服下,也許就有機會。可這么多年來,這個雪蓮花的存在都只是一個傳說。我也讓人在暗中尋找了很久,可都沒有找到。”
于云夕搖頭苦笑,神色落寞。
“你要找的雪蓮花,可是百年開花,百年結果,能止血修骨?”風易離突然開口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是,你……”
“那不是傳說,這世間的確有這種雪蓮花的存在。不過,它現在在南越國皇室里。”
什么?
聽到風易離的話,于云夕震驚地看著他,語氣無比激動:“此話當真?南越國皇室當真有這個雪蓮花?”
“嗯。”風易離點了點頭。
“那義兄有救了!”
于云夕的眼眸里燃燒起希望。
“我得盡快與義父說這件事,南訓現在被關在西南就是我們的機會。”她語氣嚴肅道。
就在這個時候,千嬌快速來報:“縣主,應小將軍來王府了。”
應小將軍?
應思遠?
幾位將軍現在應該和父王在軍營中商議下一步計劃,應思遠為何會來這里。
難道……
“讓他進來吧。”
很快,千嬌就帶著應思遠來到于云夕的面前。
“思遠見過攝政王,縣主。”
應思遠低頭行禮。
“應小將軍不必多禮。不知道你今日到西南王府,所為何事?”于云夕開門見山,直接問他的來意。
“末將已經聽說關盈的事情了,末將有些話想與她說。”深呼吸一口氣,應思遠低聲道。
果然是為了關盈的事情來的。
于云夕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太震驚。
“關盈她犯了錯,現在被關在西南王府中,本應該不能與外人相見的。不過你是她的未婚夫,有些事情說清楚也好。”于云夕淡聲開口。
她給了千嬌一個眼神,便想讓對方將應思遠帶去見關盈。https://
可應思遠卻直接對她說:“縣主,末將的確是有事情要與關盈說清楚,不過末將希望你能一起跟著。”
聽到應思遠這話,于云夕愣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知道應思遠的用意——
關盈是叛西南的叛徒,他作為西南的將軍,吧不宜和她當初見面。
“好,那本縣主就與你一同去。”
她正好有些問題想要親自問問關盈。
在西南王府中,就有一個幽禁室。
這個地方專門用來關押犯錯的刁奴的,沒有想到有一日關盈居然會被送進這里。
于云夕和應思遠還沒有走進去,他們就聽到了屋子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快放本小姐出去,本小姐是王妃的外甥女,是應府未來的主母,你們這些賤人居然敢刁難本小姐,本小姐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緊接著就傳來關盈尖銳刺耳的聲音。
于云夕的臉色冷了下去。
沒有想到,關盈被關起來都沒有能消磨她的脾氣,看來她是想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個地方了。
“你們快去找我姨母,她現在肯定消氣了,肯定想將我放出去了。你們這些賤人是不是得到于云夕的吩咐,故意將我困在這里的。”
到了這個時候,關盈心里還覺得自己的遭遇是于云夕造成的。
“關盈,你為何還不認錯?”
應思遠在外面聽著這些話,他都要聽不下去了,直接破門而入。
聽到動靜,關盈一抬頭就看到他進來了。
她神色狂喜,“思遠,你可算來了,這些刁奴為難我,你快帶我出去。”
說著,她還要撲過來拉住應思遠。
此時的她,蓬頭垢面,衣服被自己給扯得破爛,都有種衣不遮體的感覺了。
可她渾然不覺,一心只想讓應思遠將她帶出去。
見到她撲過來,應思遠直接后退,然后冷漠地開口:“關小姐請自重。”
“自重?你我本來就是有婚約在身,何來的自重?對了,你是不是嫌棄我這個樣子不得體?等我出去好好清洗一番就能恢復原來的模樣了。”
關盈搖頭,淡定道。
她到現在還以為應思遠是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