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選擇集合多方力量“拼合”出自己想要的地圖,便也有人選擇走絕一條路。
就如同姜洄選擇有目的地收編零散的人員壯大與自己共同利益的隊伍,也有人用自己的方式構建有利于自己的秩序,而他們沿用的是完全相反“壟斷”的思路。
這群無論是能力還是出身上大多都稱得上拔尖的少年人有著更為銳意的攻擊性和排他性。他們對于所有無法補充己方隊伍的人員都不約而同地采取攻擊淘汰的方式——只要不能為己所用就全干掉一個不落。
不得不說這確實很有用,這樣可以快速有效集中周邊可集合的有生力量,同時阻斷其他人形成有效團體。
不過如果要達到“壟斷”的效果,這還不夠,因為場內敵人的數量遠超他們本隊的數量,想要殺盡顯然是愚公移山式的想法。所以他們想了個法子,從不覺眼的細小處下手——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
這群人帶隊專門去狙擊尾端序號的參賽人員了。是的,遇到戰斗力弱能對付的小團體直接碾滅,遇到棘手或綜合實力強盛一時間不好對付的則是直狙后三位。
一般來說對方不會因為失去隊伍中的實力低層人員大費周章,反而會選擇更省事兒地脫身。
但一個是這樣想,兩個也是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幕后人的目標自然也就達成了。
要知道這場測驗最后可是要求集齊所有順序號為一支隊伍并抵達目的地,所以不論強弱,頭部序列號和尾部序列號都一樣重要,缺一不可。只是因為后者綜合實力往往偏弱便很容易會為上層人所忽略。
而幾乎被所有群體所輕視和忽略的尾部序號如果被有意識地狩獵和狙擊結果會是什么樣可想而知。
——這是一條十分徹底的計。與姜洄的操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效果同樣顯著。
如此會場之間的局勢初顯。
“這場面有點兒意思,不覺得現下格局有那么點眼熟?”外貌明顯有著混血特征的中年軍官不知何時抵達觀看臺。
觀看席上不少人連忙起身向這位資歷頗深的長官見禮,對方擺擺手示意眾人繼續。
“您怎么親自來了?”威爾士上校認出這位是聯合軍校單兵系現任總教師博納少將,有些意外對方竟出現在新生實訓的場合當中。
最近中心星區可不和平,臨近富有資歷的上官都被臨時召集起來應急,自然也包括博納少將在內等高校教師們。
他們有一段時間不在校內了,本以為至少要到開學風波平定了才能見到人,沒想到開學實訓第一日便現身了。
“辦完事兒不就該回來了么。”博納少將不置可否,將話頭拋回去了,隨即尋了個位置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很快殺至中場的實訓檢測。
叛軍隊伍都聯合內外殺到他們臉上來了,拍賣會后各上層震動,尤其是一些關聯尤深方才后知后覺地上下自查起來,可鬧出不小大事來。
當然中心星區各大勢力盤根錯節,生態鏈復雜,再大的事最終消化起來也能消化得一干二凈。
只是利益博弈留下的混亂尚需要多方收尾,本來博納也還要多待一陣,不過有位大人物出手直接接手了臨近的爛攤子,他們也樂得清閑便打報告回校了。
知道內情大抵沒有這么簡單,威爾士也沒有深問,只是上道地調整了投屏畫面,讓不遠處的長官也能看清。
“沒事,你們看你們的,只是順道來瞧一瞧。”對方漫不經心地快速掃過上百個光屏,看上去還真像是“順道”來瞧瞧的。
博納曾從軍兩百多年,所經歷的戰役數以萬計,斬殺的敵人更是不計其數。這與他的地位或才能無關,經歷造就了他的色彩,這柄并非出自名家且造藝也稱不上寶貴的“寶刀”即便在收鞘的狀態下也依舊能叫人感覺到銳意森森。
而威爾士等人頂多只能趁是該開刃的小刀,有些鋒利卻也缺少淬煉和韌性,只能避其鋒芒。
證據便是這位一坐下來,方才還小聲討論的眾教官們一下收了聲,雖不至于刻意正襟危坐起來,在場的軍官們本身也受過嚴苛的紀律規訓,再怎么“放肆”也是有限度的,但現場氣氛還是不可抑止地愈發肅整起來。
當事人跟沒感覺到一樣將場內所有分屏都掃過一邊,隨即饒有興趣地道:“嚯,干得不錯,大家都很有干勁兒。”
威爾士上校不知道對方指的是這場開學實訓的檢測還是參加的眾新生,不過感覺這位的興致真是異常高,似乎有什么特別的事或者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啊找到了,統考發現的有趣的小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驚訝。
這不就是沖著明確目標來的么?統招結束到現在都多少日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引得這位惦記了這么些天?
威爾士等人也有些探究地朝著對方的視線看去。這不就是——
看清光屏上的人他們是一點兒都不驚訝,甚至有種果然啊果然是沖著看這屆最特別的那匹“黑馬”來的。
畫面上正是已經領著眾隊員沖至中線的姜洄。
“喲看來我運氣不錯,上來便是好戲開場——”
“你們說,理智的‘霸道’和極端的‘王道’如果對上的話,誰會贏?”博納少將劃開另一個光屏,讓其與先前打開顯現姜洄等人動態的光屏并行——兩方領著各自的龐大隊伍清掃過外圍區沖至中線,眼看著即將正面交接上了。
什么“王道”什么“霸道”什么的,聽起來完全像是上個人族簡史的用詞,偏還要在前邊加限定詞,讓本就生澀的概念更難以理解。
不過對應其語境和對方放大的兩個光屏視角,他們也大抵弄清楚對方比對的是哪兩個群體。所以這兩方相遇誰會贏?那么博納少將又更看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