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桓憲沒有騙姜洄,這個東西真的只有一個。
目前來說只有一個。并且要制造完成并投入使用都須得經過一個繁雜的過程,首先單方個體就需要進行皮下植入,然后是建立單向的特殊鏈構,所用材料昂貴,所耗費的時間可能是數年以計……這次他給耗用了,下次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至于姜洄的問題……
桓憲當然可以給到其他人,但是他也不敢保證這個東西如果給到軍部給到他的監護人甚至于給到周修文他們結果是一樣的。
桓憲就沒想過考驗人性。不選擇其他人并非是因為覺得他們有惡意,只是大抵沒有人能夠比姜洄的心思和立場更存粹,只有她會純粹地希望他能活下來。
如果問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的是誰,桓憲必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姜洄,沒有理由甚至都不需要理智分析。
其實桓憲沒有老實告訴姜洄,也沒有告訴其他人,他當初……是故意被叛軍捕獲的。
他想要確定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他生命當中,叫他喘不過氣來。即便他已經喪失了正常人應當擁有的情緒和思維,他也依舊記得自己曾經逝去的東西。
那個慘烈的夜晚,那些人從他手上永遠奪走的東西。
桓憲才恍然發覺原來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
原來過去了這么多年他都依舊沒有釋懷。還是恨得摧心剖肝,恨得連性命都不顧,一定要前去一探究竟。
作為他唯一聯系方的姜洄甚至都不清楚情況,但還是選擇了相信他,配合他的行為。對方愿意等待,愿意信任,這是他的幸運。
這一點那個人大概也猜到了,他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所以便是以他這樣的性格竟也主動聯系了姜洄。甚至他已經摸到了姜洄這條線,但對方最后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意向,沒有打亂他這個瘋狂的計劃……桓憲也說不清自己心下是個什么滋味,異樣亦或是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也證明了他的選擇沒有錯。只有姜洄可以,只有她合適,桓憲從不后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所以最后暴跳如雷的也就姜洄這么個后知后覺的人,她這才知道自己差點背上好朋友的一條命。這事兒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叫人膽戰心驚,如果叫她早知道怕是連考試都沒法安心下來了。
姜洄見對方渾不知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以對方目前這一身病骨來說,她要真打的話估計半條命都要去了,遂只能強行按捺下來,想著日后等人好了怎么討回來。
良久她才像泄了氣一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掌搭在膝蓋上,嘆了口氣:“你這次還是太魯莽了,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姜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了什么選擇相信她而不是別的什么人或是直連的軍部組織,到底有什么讓他這樣地不信任外界以至于信任她這個不中用的“傳信鴿”。但可以確定桓憲這家伙這次確是拿自己的小命來冒險了。
如果不是那天宗庭剛好瞧見并代為直接聯通軍方,那邊都不一定能這么快派出人員搭救到快死的桓憲。
而且他怎么對她這么有信心?天知道她真的只是一個都還沒從中級學院讀出來的普通學生。
對方有沒有想過萬一不小心泄露出去造成更糟糕的結果可怎么辦?桓憲這個選擇以說有他的想法,但不多,還怎么看怎么帶著幾絲任性……
姜洄希望對方下次做事之前能夠更謹慎些,就算真有什么考慮好歹也得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保證自己活著最重要,可不要把自己活命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那是不現實的,無論是對于這個世道還是對于他本人而言。
桓憲這次沒有反駁,或者應該說很多東西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姜洄說起,也沒必要說。他只要知道對方能理解他,對方已經理解了他,便已經足夠了——有這樣一位朋友。
“咱啊……也算是一對難兄難弟了。這都什么事兒?光逮著咱們倆禍禍,我這一趟出來正事沒辦好倒是平白惹了一身傷。那群叛軍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嗯,不是什么好東西。”
“唉,你的朋友這兩日不是要暫駐星艦么,她是不會跑掉的……可別叫外頭的人瞧見咱們周參事上躥下跳的樣子。”周元景看著頗有幾分焦慮的人輕聲笑道。
“我哪有上躥下跳?”少年當即反駁。
周修文這些年來已經越趨向穩重,很少再見到過去那副嬌氣精細的小少爺模樣。但是他在姜洄等人面前一向都顯得比較活潑,可能朋友的到來,他也沒有端著平日在軍隊那副穩重的樣子,倒是難得顯出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感覺。
“好了,有事你便去吧。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自會處理。”
“你那兩個小同學這次立下了不小的功績,不是他們這邊防線可能就要受到重創,我理應親自慰問。但這幾日我暫且不便招待,你便替我招待一番。”周元景道。
即便不用周元景說,周修文自然會好好招待姜洄跟桓憲。只是他也沒想到父親會這么輕易答應讓姜洄進入建安號。
別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周修文可清楚這艘戰艦對于父親心中的重要性。除麾下的戰士,這艘作為主艦存在的建安號就幾乎沒有接應過外來人員。而今竟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迎接了幾位來客。
桓憲的到來是情理之中,宗庭的拜訪是意料之外,至于姜洄……周修文偷偷覷了周元景一眼,一時間無法從他父親平靜的面容看出什么來。反正總不能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周修文自己都不敢相信。
“還不快去。”年長者佯裝蹙眉,笑罵道。
周修文本就放心不下兩位朋友,有心癢癢地想聽他們各自的“冒險旅途”。周元景發話,他便麻溜地滾了,只剩下周元景和法里亞兩位在主指揮室目送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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