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姜洄原先想著這邊一直開著光腦就能大概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
可惜這個計劃剛開始結束了。因為不知道為什么,一整個信號源又斷了,兩方光腦是徹底連不上了。
原先姜洄斷斷續續還能打進去,就算不能試個十幾遍還有一定的機會接通。現在光腦就跟報廢了一樣,用都用不了,姜洄真的只得摸索著試探了。并且她還要更快——
因為姜洄知道,雖然對于她來說可能只是暫時的斷聯,但是對于對面那群此時恐怕已經陷入瀕死的人們來說怕是進一步將他們推入深淵。
姜洄的空間感很好,她甚至可以根據諸多數字線索以及影像記憶還原出現場的立體影像,像是上次控告謀殺案。
雖然當時地下長廊坍塌的時候她不在現場,但是那個地方她不久前也來過,有多長多高多寬大致結構如何材料屬性什么的她心里都數了。再加上對現場的勘察,姜洄迅速便敲定好一個比較安全的挖掘點。
雖然很急,但是她挖的時候動作卻很穩,甚至用上她多年組裝機甲的精細手藝,小心翼翼不去破壞坍塌石堆原有的結構,免得影響底部空間的穩定。
只是這邊商場建造所用的材料太硬了,眼下堆在一起想要鑿開還真得費幾分功夫。
姜洄感覺他們的位置要再深一點,瓦力的鉆子可能都要磨平了。
但也是幸得這些材料夠硬,因為硬,所以坍塌的時候比較容易支棱出立體的空間來,而不是如那些半軟不硬的材料一樣全成豆腐渣了,如此這般一層層壓下來便是再硬的骨頭也得埋實。
姜洄挖掘的時候得小心再小心,并且時刻注意那些精神力波的變動,不然可能一個不小心就鉆到人了。可她又不能太慢,因為要是慢了人可能變要沒了……所以這真真是個極難辦的工程。
不知過了多久,在長久持續這樣大范圍的精神力發散以及時刻緊繃地精準操作后,姜洄都隱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發緊了……她才終于感覺到右臂連接的鉆頭似乎戳進了一塊不一樣的地方,有些松松軟軟的,欲碎不碎。
終于,鉆子穿過堅實的建筑殘料來到某個架空的空間內。
這一挖通,里頭的混亂的能量一下子就逸出來了,方才需要她張開精神力網才能勉強探索到的精神力波此時紛紛自發飄出來,四十多道能量波都還挺齊整的,幾乎是同調地散發著某種相似的頹廢。姜洄可以確定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還好,都還活著——比想象中要好多了。
姜洄知道自己挖到了緊要處,連忙按著周圍的脈絡擴開一小道口子先讓空氣進去。她知道這些人假如真是從坍塌起熬到現在的,那么他們此刻除去精神創傷,最缺乏的應該便是氧氣了。
為免中間出現什么意外,還是趕緊讓他們先通點氧,不然就算救出來也可能會遭受缺氧性的不可逆傷害。其他人他不清楚,但是對于二班的這群驕子來說可不是小事。
姜洄切割的很小心,除了開始硬鑿出來的那個小口子,后邊清理幾乎是都是遞進式地動作,又如清理文物一樣細心地一點點磨開。
待讀取到里頭還算活躍的精神力,姜洄總算松了口氣。
“都還醒著嗎?回答我。”姜洄挖開一個足有半臂長的口子,透進去的光不多看不太真切,她往里頭喊了聲。
不過回來的聲音有些模糊,聽得出應該是幾個交雜在一起,但是沒辦法分辨內容。
姜洄便再沒有在試圖在這種情況下聲傳了,他繼續埋頭苦挖,希望能盡快開出一個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的口子。
同時,別的的準備也該做起來了,以免出現意外。
原來這透進來的光并不是錯覺……小股小股的新鮮空氣不斷涌進來,驅散了狹小空間內濃郁的死亡氣息。
這些如今只能抱著腿彎著脖頸喘息的人們俱都激動地看向洞口的方向,本能地想要挪動。
但是可能因為他們的意識不太清晰,想要動卻發現他們的身體已經被限制到很小的一個范圍,隨意一個動作可能都會導致內部空間的變動。最最最糟糕的甚至可能會導致內部坍塌,到時候姜洄救也救不及。
感覺上部結構一陣抖動,他們的心也忍不住隨之發顫……這地方不會下一刻就塌吧?
這時候外邊的人傳來了聲音,聽起來像是機甲外放的聲音,機械沒有溫度,但卻帶給眾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真的有人來救他們了……
賈伊迪等還維持著神智的人連忙回神,大聲呼喚眾人安靜下來,耐心等待,不要輕舉妄動。
洞口還在不斷擴大,震動也越來越厲害,他們卻第一次感到沒有這么害怕。
終于——
當這個口子擴大到足以通過人一個人時,他們終于可以聽到外頭的人傳來的聲音。
“我找東西幫你們撐一下,等架好了你們你再一個個出來。不用急,后邊的人也不用怕,你們已經得救了!”
空間內的所有人如同得到了某種審判一樣,死里逃生混合著巨大的狂喜以及不敢置信彌漫此間。
如同某種信號一樣,方才還沉浸在死亡恐懼當中的人們俱都緊緊盯向那個不足半米寬的出口。
他們強忍著想要不顧一切直躥而出逃生的欲望,顫抖著希望自己真的能夠就此逃離這個地獄,重獲新生。
盡管已經走到這里,姜洄卻仍舊不敢莽撞。其實她越挖到后邊就越怕,因為隨著洞口擴大,她發現自己已經能清楚看到里頭的情形了。
那是一副怎么樣的景象,姜洄覺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恐怕都難以忘懷了。
原先想著里頭怎么也該有個一米高,憋屈是憋屈點,但是大家都能茍一茍。然而那是十幾星分前的事情,眼下這個空間目測平均高度絕對不到0.4米,也就是說里頭的人連坐都坐不了,只能躺著或者是以詭異的姿勢半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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