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如漾:、、、、、、、、、
九渠村。
西山腳下是一片山水間隙的曠野草叢,秋末初冬之際,長過膝蓋的雜草枯黃橫生。
小豆子在家中用過早飯后,便與白氏告知一聲,跟隨著上門來叫他的狗娃一道來到村子西面。
倆人和玩伴們聚首后,加入草叢混戰,兩手揪扯著干枯的狗尾巴草玩兒。
狗娃低著頭,兩只眼睛在草叢中探尋,盼望著能否捉到一兩只好玩的蟲。
他小聲嘀咕道:“要是能捉到一兩只常勝將軍就好啦…”
蟋蟀可捉來逗鬧,聽聞殷實的人家,甚至買一只好斗的蟋蟀下賭局。因而,一旦是戰績豐富的個別蟋蟀,也被人喚作常勝將軍。
與他靠得近的小豆子眼都不眨地盯著草叢,撥亂了幾叢雜草,他略顯失望地回應。
“咱們這一伙人早都把這一片能玩的都捉來玩個遍,哪里還有漏網之魚啊。”
可惜可惜,倆半大小子臉上俱是失望透頂的臉色。
實則,初遇入冬時節,不管是飛禽走獸,連米粒大小螞蟻都進入冬眠,鮮少能在寒冷的時節里尋找到供他們玩的“玩伴”。
狗娃覺得無趣,干脆站直身子,轉過腦袋往后面望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怎么今兒三金到這個時候還沒來啊?”
小豆子想得比他深入,猜測是因為上一回三金落水的事,應該是周伯父周伯母管束他。
正想著,他胡亂地又扯了一把狗尾草,沒得打趣的東西,他們有時候會用枯草燒火取暖。
偶爾誰誰從家里偷點紅薯出來,趁著這個時候丟進火堆里,等到火燃滅,還有一口香噴噴的烤紅薯解解饞。
“你去叫過他了沒?”
狗娃點點頭,他恰好可以同時路過周家和褚家,從來都是他順路叫齊人。
狗娃回頭說道:“叫啦,屋子里沒動靜…”
還想腦子想嗎?
那日三金那么險峻的遭遇,便是一向好說話的周猛哥都變了臉,有三雙眼睛看著他,哪能那么容易逃的出來。
小豆子嘆息道:“本來大伙都玩的好好的,怎么接二連三的出事呢?”
窸窸窣窣地聲音從背后傳來,倆人不曾注意的時候,三金偷偷摸摸地放輕腳步靠近兩人身后。
三金皺著眉頭,倏然問了一句,“出什么事啊?”
“你們倆干啥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豆子猛然回過頭去,見著三金不復以前興致勃勃的神采,反倒是凝著一張臉,顯然是有心事纏身。
小豆子拍了拍胸口,埋怨道:“你怎么走路也沒聲啊?差點被你嚇死了。”
狗娃頂著一張被嚇壞的臉,呲牙咧嘴地罵道:“你難道是鬼魂嗎?”
若是平常,三金必定要當場反駁回去,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因為上次落水的事,遭受到爹娘大哥的荼毒,深刻地教育了一頓。擊退了他不少銳氣。
三金垂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爹娘大哥他們看我看得緊,我想破腦子,才有機會跑出來。”
“也不知道能跟你們玩多久,說不準再過一會兒我大哥就要出現來逮我回去了!”
“唉———”
狗娃頗有幾分幸災樂禍道:“該!誰讓你那日那么不長眼,居然掉下河里。”
三金涼涼地看他一眼,覺得他這話說得一點感情沒有,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知道什么?我那是被人推的!”
想到自己掉入河里那日夜里,他被驚嚇的幾次驚醒,三金便沒好氣。
他恨恨地說道:“都是樹根!誰知道他那么心狠手辣。”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三金轉眼奄奄下來,“我爹娘說了,讓我以后不要再和他一塊玩了。他爹娘不是正直可靠的人,教不出什么好苗子來。所以樹根底子早就壞了,以前是咱們沒發現,他實際上不是東西。”
小豆子靜靜地聽完他的話,不自在地挪動了下腳。
其實他心中是覺得這話說不對,因為從前樹根并不是這樣的。他們之間相處的時候,很是友好的。
可是,樹根變成這副樣子,誰又能想得到。要是三金沒有及時上岸,興許已經溺死在河里。
小豆子的心里驀然有點難受,壓抑著情緒道:“算了吧。以后你別靠近水啊。”
主要三金被周家人保護的太好,他更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前面有三個人給他擋著一切難關,輪到他走的時候,路都是順暢無阻的。
狗娃看一眼其他玩伴的蹤影,發覺他們離大部隊越來越遠,他心急道:“誒喲,咱們掉隊了,趕緊跟上去吧!”
褚家位于村子的中部偏東的方向,大路只有一條徑直往前。
徐琬倆人出現在村里時,接近響午。
一個半時辰的路途,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