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也沒想到自己也變得蔫壞,不過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心虛,感覺一切都是謝夫人活該。
雖然給自己更好的生活沒錯,但也不能對親生兒子這么沒譜。
裴系舟什么樣的人她不清楚嗎,謝家的人以為他有野心也就算了,連她也這么深信不疑真是離譜。
這么比起來,她還真幸運多了,至少沒有這烏煙瘴氣讓人憋屈的時候。想必裴系舟在謝家呆的這一年一定是人生最黑暗的時期。
本來她覺得自己童年挺悲催,但是跟裴系舟相比,瞬間的覺得小巫見大巫看。
唐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的福氣在后面,以后整個小家自己過。”
裴系舟又一次勾唇笑了:“那明天真的去領證?”
“?”唐皎一臉茫然。
“你不是說明天跟我結婚嗎?”
裴系舟好笑地揶揄。
唐皎話語一噎,默默揮了揮爪子:“那不是在給你撐場面嘛。”
裴系舟抿唇:“我可當真了的。”
“……”唐皎。
裴系舟舉起十指緊扣的雙手:“自從父親死后,感覺我的人生全都亂了,以前的一切反而像做夢一樣。以前我渴望回到過去,后來知道往事不可追,現在我只想活在當下,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實不相瞞,從謝家回來以后我就開始夢到你。”
“我?”唐皎瞪大了眼睛,這也太扯了,怎么可能。
唐皎的拒不承認,裴系舟也不在乎,他仍舊慢慢地回憶和唐皎的點滴。
“那時候我以為只是一個夢,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夢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清晰,我在夢中和你相遇,在夢中看著你懷孕,在夢中感受你的悲傷,甚至離世,那一切真實得就像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一樣。”
“!”唐皎備受震驚。
本來還以為裴系舟說夢到她是客氣話,沒曾想人家是真的夢到她!
而且夢到的還是她的未來!
難怪裴系舟能夠找回裴伴,甚至后面還干倒了造星娛樂,為孩子她媽報仇。
敢情裴系舟有特異功能,能預知未來。
“難怪你會知道裴伴的存在!”
裴系舟勾唇:“裴伴什么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們還有9個月就會消失。不管是為了我,為了你還是為了裴伴,我們都該真正的組建一個家庭。”
“???”唐皎茫然:“什……什么消失?”
她怎么從不知道?
“你們來自異界不是嗎?”
“呃。”唐皎想搖頭,她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好不,什么叫異界……
不過想到來自未來的裴伴,唐皎一滯,猶豫地點頭。
“裴伴說異界的能量只能支撐9個月,如果你們還不能跟這個世界有締結,等期限到了就會消失,你也不用瞞我,總之我不會放手的。”
裴系舟說的什么異界啊期限啊的唐皎聽不懂,但是關于裴伴會消失的事情她卻聽進了心里。
仔細說來,裴伴來自未來,她的存在基于她和裴系舟陰差陽錯圓房了。
而現在,她避開了當初的設定,從某種程度來說未來已經被改寫,那裴伴是否還能真實存在?
唐皎朦朧中想起裴伴曾說過,只要媽媽過得好,哪怕她消失也在所不惜。
思及此,唐皎再也坐不住了。
“這事咱們容后再談,我突然想起來現在有個緊急電話,你也趕緊回房間吧,別在外頭溜達了啊。”
唐皎說著拔腿狂奔回了房間。
說有緊急電話,還真的是,不過電話是打給裴伴的,她要去確定自己理解的內容有無出入。
此時九點多,裴伴剛洗完澡,她正打算回床上坐等江澈過來講故事,誰知媽媽的電話就打來了。
人類幼崽很高興地把電話接起來:“媽咪,你下班了啊?”
“寶貝,告訴媽媽,你9個月后會消失是什么意思?”唐皎直接開門見山。
裴伴一愣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么回答。
“你愿意告訴爸爸,卻什么都不告訴我,媽媽現在很傷心很難過。”
裴伴一臉緊張:“媽媽你不要難過,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的。其實,其實我從未來回到過去,只有一年的時間,一年后不管你和爸爸在不在一起我都會回到我所在的時空。”
唐皎感覺五雷轟頂:“你……不消失不可以嗎?”
雖然她們只相處了幾個月,可是這短短幾個月唐皎已經完全習慣裴伴的存在,恍惚間聽到她會消失,唐皎無法接受。
“沒有辦法,畢竟世界還是有它的守恒定律要遵守的,不過……如果你們在一起我會重新出生。”
“什么……意思。”唐皎愣了。
“未來已經改寫,如果爸媽沒有緣分在一起,未來的我也不會存在。不過媽媽放心,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勉強,能跟你呆上一年,我已經很開心很開心了。”
裴伴由衷地說著。
唐皎許久沒有吱聲,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知道了,寶寶早點休息,媽媽很快就回去陪你。”
“嗯嗯,媽媽不要太辛苦哦。”裴伴有些不舍地掛了電話。
殊不知,在門那邊,江澈徹底睜大了眼睛。
他……他聽到了什么?
裴伴是……是……穿越的?
他感覺現在心情有些凌亂,一時間尬在了門口,不知該前進還是后退。
正當江澈化身雕像的時候,牧云正巧從后面經過,看到小家伙拿著故事書卻一直站在門口不進去,他滿臉疑惑。
“垂釣,怎么在門口不進去?”
“!”垂釣猛然回神,他慌張地看了一眼牧云師兄,小大人似的清了清嗓子道:“沒,沒什么,這就進去了。牧云師兄早點休息,明天見。”
說著江澈走進房間利索關門。
這邊,裴伴剛掛了電話就看到江澈回來,立刻揚起笑臉:“江澈哥哥你來啦。”
“嗯。”江澈再看裴伴的時候,眼神已經恢復正常。
他老神在在地來到床邊,然后翻開故事書:“來吧,今天我們講灰姑娘。”
“……”裴伴腦門一抽,但終究沒說什么,乖乖地爬到床上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