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山見紀朝要探頭出去看,一把拉住他悄聲道:“不用看,二叔知道他是誰。”
紀朝悄聲問道:“是誰?”
沈二叔嘆了口氣:“還能有誰,柳山長唄,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紀朝可不這么想,柳山長得罪了靖南王一家,還能好好活到現在,絕不是因為運氣。
也不可能是靖南王心慈手軟,他是靖南王用來釣世家用的誘餌,也可以說是一顆聯系世家的棋子。
世家本就是雙刃劍,他們求的是擁有一定話語權的家族延續。
所有世家之人,都沒忠誠可言,今天能為皇帝所用,明天也能為別人所用。
沈卿山拽了拽紀朝:“想啥呢,人都走了,咱把人放下就走吧。”
紀朝回神,配合二叔,把劉述放門口便走。
二叔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駕著馬車就往巷外沖。
紀朝看二叔這就要出城,忙制止他:“二叔,咱還不能出城,得和小姑姑和大哥通個氣。”
二叔一拍腦門:“說的是,得和我妹子說一聲,讓她在王爺那兒報個備。”
兩人來到王府門口,紀朝下車和門房小廝說了來意,便在門口等沈思曼、沈慕楠。
沈思曼打著哈欠跟在小廝身后,朝他們走了過來:“二哥,咱家出啥事兒了。”
二叔見妹子一臉倦容,眼下還青影明顯,忙上前問道:“妹子,你這是咋啦?咋眼睛都青了?”
都是那狗王爺,每晚都要找她打一架,這兩日竟還搞起了偷襲,弄的她睡都睡不好。
沈思曼尷尬的摸了摸臉:“沒事兒,就是沒睡好,二哥你們在家咋樣?我聽郡主說阿夕鼓搗的抹臉的成了,
說是賺了不老少呢,今天過來是阿夕要給帶啥話?還是想咱了要讓咱回去。”
沈二叔把阿夕拿了錢,打算請工人蓋房,還有劉述上門鬧事,以及阿夕的處理方式一口氣全說了。
沈思曼聽的目瞪口呆,自家侄女威武啊。
這吃人的古代,要是他們再遵守現代規則,那就只能等著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所以沈思曼直接對自家二哥豎了大拇指:“阿夕,干的漂亮!”
沈二叔認可點頭:“我也覺得白眼狼就該這么收拾,不過萬一那劉述狀告咱,該如何啊?”
沈思曼想了想,決定提供做手雷的方子,給狗王爺,讓他給自家撐腰。
有了可交換的籌碼,沈思曼非常有底氣對自家二哥說:“放心,如果他來告,就到王府來找我。”
沈二叔聽到保證,立時笑的見牙不見眼,笑瞇瞇道:“好嘞,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要是他告我就過來找你。”
商量完正事,沈思曼和二哥說了七日后休沐會回去,便回了王府。
李家村.
沈慕夕送走了偏執狂,又安撫了堂妹,才回屋處理傷口。
現在大家都安定下來了,關注點就不只有活命這一點,她那些碘伏棉簽,酒精棉片還是等換了包裝,再明目張膽用吧。
不然保不齊那天就被發現了,她相信小破隊的人不會出賣她,可她還是要養成小心處理現代東西的習慣。
沈慕夕費勁兒脫了窄袖上衣,開始是單手清理傷口,剛清理完傷口外沿,門就被扣響了。
她踱到門口問道:“誰啊?”
剛回來的紀朝道:“是我,聽說你肩膀受傷了,來問你要不要縫針?”
沈慕夕看了眼傷口,開始糾結,這傷口不縫美容針吧,鐵定留疤,縫吧,疤痕小一點。
她左思右想下,決定還是縫吧,疤痕能小一點是一點,傷又在右邊她自己真不好縫。
沈慕夕站在門后開門,把紀朝讓進了屋,隨后把門關上。
她表現的坦然淡定,紀朝就沒她那心理素質了,才瞧見露出兩條胳膊的沈慕夕,便立時轉身不敢看她。
沈慕夕已經習慣了紀朝的矯情,她拍了拍紀朝道:“矯情啥啊,快縫吧,就按照你縫脖子的方法來,
你看,現在好了就只有一條線,等我長大點就該看不出來了。”
紀朝耳尖紅紅道:“你怎就把衣服脫了。”
沈慕夕白了紀朝一眼:“小哥哥,我才十二,還是個孩子呢,你能看出啥?能不能別墨跡!”
紀朝一想也是,而且又不是沒穿衣服,她還穿著齊胸襦裙呢。
沈慕夕利索坐到木板床上,把針線棉球遞給紀朝。
清理完的傷口,已經不怎么流血了,正是縫針的好時候,可這白嫩的皮肉,是在太晃眼了。
紀朝暗罵自己禽獸,人家都受傷了,自己還......,著實太不該了,他甩了甩頭,摒棄雜念開始縫合。
沈慕夕額頭出了一層薄汗,卻沒像之前那般,哼哼唧唧。
果然啊,人總是在生活里不斷適應,包括忍痛的能力,她現在都可以像她姑一樣不懼疼痛了。
不過疤痕除外啊,雖然她已經喜提三條,五厘米以上疤痕了,但她還是很怕留疤。
而且她這輩子也不可能不懼傷痕!
“縫好了!”
沈慕夕撇過頭看了眼,笑著對紀朝道:“有進步,比上次縫的還好,就你這天賦,以后一定不比我我差。”
紀朝笑著給她披上衣服:“快穿衣服吧,馬上冬天了,小心著涼。”
雖然沈慕夕沒覺得馬上入冬就很冷了,但還是乖巧的穿上衣服。
其實她一直不敢肯定這里是不是川渝地區,也是因為這里的氣候和現代川渝地區的氣候差別很大。
在現代全球變暖以前,川渝的秋天早晚真的會冷,冬天更是濕冷濕冷的。
可是個沒工業污染的時代,為什么也不冷呢?她曾經用溫度計試過,這里平均溫度25度。
早晚降溫也有2122度,真的很不像川渝地區。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紀朝已經跑出去給她煮粥去了,香荷和二嬸還去村里給她買了雞,說是要熬湯給她補身體。
二叔也專門過來看她,沈慕夕順勢把請人蓋房的錢給二叔。
沈卿山看著手里的四十兩直呼:“要不了那么多,我問過了,村里請人,包飯一天十文錢,
不包飯飯,一點也就十二三文便可,要不了那么多。”
沈慕夕沖二叔笑著道:“這些錢也不全是用來請人的,還有買青磚的錢,我還想讓二叔給我尋人做些瓷瓶、瓷盒。”
說著她便拿出了自己淘寶的瓷瓶瓷盒給二叔:“請二叔替我找人照著這個做,以后護膚品可是咱這兒女人的營生,
二叔可要替我好好找人做,咱以后房建好了,大家伙兒全住一起,女人們有活兒干,矛盾扯皮打嘴仗也少些。”
二叔不再推辭,點頭道:“那是,還是咱阿夕想的周到。”
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二叔便出屋做事去了。
她二叔也是個閑不住的人,第二天便尋好了工人,一騰出手就去給她打包裝的事兒。
家里其他男人,也沒因請了工人就閑著,會種地的忙著番地去了,不會的留在家里和工人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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