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蓮花精:、、、、、、、、
素嬈和言韞第一時間循聲望去,連金絮和崔翊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打鬧,朝這邊聚來,暗處影衛齊出,轉瞬就將船艙處團團圍住。
“怎么回事?”
言韞等人剛一靠近,就看到里面的人影像是被什么逼迫著,步步往外退。
聽到問話,立即有人嘶聲道:“出人命了,里面要殺人了啊……”
“什么?殺人?”
亂糟糟的人群邊互相推搡著往外擠,邊嘶聲尖叫。
一陣喧鬧中,冷喝乍響。
“吵什么!”
金絮撥開擋在面前的人影,大步邁出,環顧四周道:“誰再敢煽動鬧事,休怪我不客氣,都給我安靜呆著別添亂。”
“……是。”
眾人一看東家發話了,逐漸安靜下來,唯唯諾諾的蜷在一旁。
這時,被擋在里面的人緩步出現在人前。
他面發枯槁,凌亂的披散著,身形高挑而瘦削,手上佩戴著的粗壯鐵鏈正絞著一人的脖子,他將那人拘在身前,一步步走出。
腳上的鐐銬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哐啷聲。
“好久不見啊,素嬈。”
聲沉又啞,像有人拿石子從地面上刮過。
刺的人耳膜生疼。
素嬈一看到他乍然驚道:“他怎么在這兒!”
這人正是被關押已久的殘骨手,韓生!
“我命人將他帶上船的,此行隨我們歸京。”
面對她的疑問,言韞溫聲解釋道。
以防萬一,他將韓生安置在底艙的一個角落,韓生內功被封,手腳皆由鐵鏈綁著,外面還安排了影刺秘密看守,不容任何人靠近,按理來說,不該出現這種意外才是。
他的視線凝在那個被絞住脖頸的小人身上。
語氣淡漠:“他是怎么進去的?”
負責看守的兩名影刺頓時從人群中現身,互看了眼,忙跪下請罪:“屬下失職,實在沒發現小公子何時進去的。”
小南的身手足以和司主相拼。
他有意躲開守衛,他們很難發現。
“小公子……看來老夫猜得沒錯,這孩子果然是個有來頭的。”
韓生咧嘴一笑,拉扯著鐵鏈的手猛地收緊,小南的脖子被勒的微微仰起,他下手很有分寸,給予了一定的壓迫,卻也收著力沒有傷及性命。
小南雙手抓著脖頸處的鐵鏈,面上一如既往的安靜冷漠,毫無反應。
“不是說這小鬼武功不錯嗎,怎么不反抗?”
金絮壓低聲音素嬈問道。
素嬈搖搖頭,“小南和尋常的小孩不太一樣,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許是韓生身上有什么東西正好是他感興趣的。”
“這下麻煩了。”
小南的身份只有她和言韞知道。
這樣隱瞞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誰能想到他會落在韓生手里,韓生此人心狠手辣,身處窮途末路之時,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眼下人在他手里,他們十分被動。
“你想要什么?”
言韞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言,眾人驚愕,韓生短暫愣了下,驀然大笑:“言世子果然爽快,那就先把我身上的封穴解開吧。”
“不行!”
“不行!”
金絮和崔翊異口同聲道。
說完,兩人看了眼對方,難得為他們的默契感到高興,金絮是覺得被這樣的威脅,一再退讓,有失理智,而崔翊看到韓生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言韞的傷。
殘骨手那樣的老一輩江湖高手,實力一旦恢復,再想要將他擒住那就是癡人說夢,這還不算最糟的,萬一他心存報復,想要大開殺戒……
這樓船上武功最好的無非就是言韞。
難道又要他移動體內的封針,冒著毒發身亡的威脅去保護眾人?
真要論起來,這滿船的性命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個人金貴!
“你聽到了?”
言韞冷淡的看著韓生,語調從容:“放開他,我還能在死前給你留點體面。”
“言世子,老夫如今雖然沒了內力,實力大不如前,但想要勒死一個小娃娃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你們敢動,我就敢殺了他。”
韓生笑容猙獰,透著幾分戾氣:“不信,盡管來試!”
“反正老夫落在你們手里生不如死,今日若不能脫困,一死了之也是解脫,好過日日受折磨,能在死前給你們找點麻煩,也不枉費我一番辛苦。”
自古都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他韓生如今一無所有,什么代價都付的起。
韓生的想法并難猜,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在場的那些下人憐憫的看了眼被他用鐵鏈勒著脖子的小南,心想這么俊俏的小孩可能活不長了。
這些主子哪里會把他們的賤命放在心上。
更別說因此做出退讓和妥協。
果然。
言韞下一息的話徹底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思,他邁步朝前,步履穩健而從容,聲音卻冷漠似冰:“好啊,那就試試!”
他一步步朝前逼去。
韓生面色微變,戾氣漸深,“好個心懷天下,悲憫蒼生的言世子,你如此行事,不怕傳出去讓天下人恥笑嗎?”
他攥著鐵鏈的手緩緩收緊,似乎隨時準備著給身前的小人致命一擊。
“天下人知道什么?”
言韞腳步不停,兩方的距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韓生,這世上沒人可以威脅我……”
“你站住!”
眼見著他距離越來越近,一股寒意從韓生的脊背滲出,他驀的繃緊身子,怒喝道:“言世子你真想我殺了他嗎?”
“你盡管動手。”
言韞面不改色,連語調都沒有絲毫沉浮。
冷酷無情到令人膽寒。
韓生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直到確定在這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身上瞧不出一點外泄情緒后,又無力又憤怒的轉向站在旁邊的某人,“素嬈,你看到了嗎?像他那樣的人是沒有什么真心的,他今日可以輕而易舉的放棄旁人,他日也會放棄你,你呆在這種人身邊,難道從不覺害怕嗎?”
素嬈沒想到戰火會轉瞬間蔓延到她身上,她眼睛眨了眨,在一眾詭異注視中,掀唇笑開,“這種挑撥離間的把戲,我三歲的時候就玩膩了,你不會還覺得對我有用吧?”
“公子說的對,人你要殺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