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蓮花精:、、、、、、、、、
聞言,素嬈眼神古怪卻也沒多說什么,又看向金絮,“你呢?”
“一起吧。”
答應了來陪同驗尸,那就要做到。
連竹宴都不肯避開,他要是避開了,那豈不是說明三個人里就屬他膽子最小?
金大公子不想接受這樣的侮辱。
“你們的決策我很敬佩,畢竟任何的遭遇和境況都是人生路上新奇的體驗。”
素嬈將簪子插好,青絲固定在腦后,然后掏出香丸來每人分了一粒。
金絮毫不猶豫的吞下,應道:“那當然,我是最喜歡獵奇的。”
“很好。”
就是不知道這個念頭金大公子能維持多久。
素嬈輕笑一聲,斂容邁步進了小屋,廢棄多時的屋子里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五個焦黑的尸體并排放在桌上。
卻不是平躺。
而是雙手成拳,膝蓋抵著額頭,整個人弓成一團。
“他們這動作,是不是太整齊劃一了?”
竹宴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打量著這些人,果然面目全非,連鼻子耳朵在哪個位置都看不清楚。
就這種焦炭一樣的尸身能查出什么來。
金公子雖然進來了,但他遠不如竹宴那般好奇,手持折扇略站遠了一步,舉目遙望這邊,附和道:“的確如此,看著好生奇怪。”
素嬈解釋道:“人體被烈焰焚燒時,肌肉遇到高熱而凝固收縮,負責彎屈的肌肉要比伸展的肌肉發達,所以四肢會呈屈曲狀,這是被燒死最為典型的證據。”
“當然,這種狀態在死后焚尸時也會出現。”
她話剛說完,竹宴突然驚叫一聲,指著其中一具尸體道:“你們看,他身上這些傷口像不像是被人用利器切開的。”
素嬈湊近。
一旁的金絮也忍不住邁步往前,離得更近些,好看得更加清楚,他迅速掃視了一下旁邊的幾個,沉聲道:“他們身上都有。”
“既然死后焚尸也能造成這種狀態,是不是說明他們在大火來臨之前,已經被人殺了。”
兩人一并看向素嬈,似是在等著她的判斷。
在驗尸這件事上,誰都不比她專業。
素嬈仔細看了下那些傷口,最終搖了搖頭,“這不是切創,而是假裂創。”
“假裂創是什么?”
竹宴好奇問道。
對于這些素嬈從來是有問必答,“高溫會蒸發皮膚中的水分,使之干燥變脆,凝固收縮,然后順著皮膚紋理裂開,形成你們看到的這種梭形創口。”
“它與切創不同,傷口淺,一般來說僅會傷及皮膚。”
這幾人的傷口正符合這種特征。
“所以人還是被燒死的?”
竹宴遭到打擊,耷拉著腦袋,嘆氣問道。
“被燒死不好嗎?這不就證明在畫舫起火時,他們極有可能因吸食香氣而導致行動出現障礙,與我們追查的方向一致。”
素嬈笑看著他。
竹宴懨懨的抬眼,無精打采的道:“可也同時證明了我白高興一場。”
他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么連姑娘都不曾注意的新奇的玩意兒。
“首先,你這種熱情的學習態度是十分值得贊賞的。”
素嬈總算聽懂了他的意思,覺得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所以先肯定了一番,隨后又道:“不過你學了兩三日
就打算出師,是不是太不將我這個師傅放在眼里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竹宴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頓時又來了精神,“那現在怎么辦?這焦黑的尸體從哪兒開始驗?”
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滿血復活的速度直讓一旁的金絮目瞪口呆,心中暗道:不愧是世子爺手下第一悍將。
臉皮和劍術不分高下啊!
“從哪兒開始驗……”
素嬈笑瞇瞇的看向竹宴,對上她這樣的無害又溫和的神情時,竹宴背后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
他很想說,姑娘你別笑,我害怕!
念頭剛掠過,素嬈就道:“驗尸之前,還得辛苦高手把他們手腳和身子掰直,讓他們平躺。”
衙役所理解的平躺……和她想要的不太一樣。
也怪她沒說清楚。
竹宴聽到這句話如遭雷劈,他就知道,這種事就跟尋歡作樂一樣,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
老天何苦這么對他!
但看這滿屋子的人,除了姑娘,就是金大公子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男子……
心底哀嚎半響,竹宴認命的上前,開始充當苦力。
焚燒過的肢體十分僵硬,要將他們恢復如初只能用蠻力,等竹宴將五個人盡數搬弄妥當后,扶著桌案累的直喘粗氣。
“姑娘,好……好了。”
他抬袖抹了把汗。
金絮見狀笑道:“竹宴,你這體力不行啊,回頭我讓廚房給你好好補補。”
竹宴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來。”
他真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你趕緊歇會吧,接下來的事我自己來。”
素嬈對他撫慰一笑,她一開口,兩人便不再玩鬧,斂容正色,金絮問道:“阿嬈,你打算怎么做?”
她要找尋的答案怎么看都不在這幾人身上。
素嬈拿出一柄薄而鋒利的小刀,十分冷靜道:“很簡單,剖尸。”
“剖……尸?”
金絮不甚確定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把尸體的頭部和軀干一層一層切開。”
素嬈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殊不知這句話對在場其他兩人造成了何等的沖擊。
他們聽說過剖牛剖羊的,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剖尸!
“你開什么玩笑。”
這是金絮的第一反應,莫說是他,連竹宴面色都僵了僵,“姑娘,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突然有些后悔。
今天中午廚房做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他忍不住多吃了兩口,這會胃里滿滿當當。
要是待會忍受不住當著金大公子的面兒吐出來,那以后他面子里子都要丟盡了。
素嬈自然不知道竹宴想的是這個,她早先再三確認過他們是不是要進來,到了這會,同樣的話他懶得再問。
就算問了,以這兩位死要面子的脾氣,肯定也是要留下的。
是以。
她對兩人正色道:“我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