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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府距離晉王府不遠,都是在皇城內,坐馬車兩刻鐘不到就到了,時間這般長還是因為特意繞到了后門。
三皇子的貼身內侍一聽到動靜就給開了后門,“主子。”
“外祖父如何了?”三皇子腳步匆匆不忘問道。
“又拉了兩趟,帶血了。”
“嫂子。”三皇子看向落后幾步的陳秀顏。
“藥有現成的。”陳秀顏一句話安了三皇子的心,等到了正院,陳秀顏用帶來的水囊倒水,泡開藥粉,下人伺候著吏部尚書先喝藥。
陳秀顏雖然沒有跟吏部尚書崔大人打過交道,但遠遠也是見到過兩面,之前多威嚴現在就有多狼狽,人都消瘦了一圈,臉色發白。
吃過藥的崔大人沒一會兒睡著了。
“等人醒來吃些清淡的流食,最近幾天飲食都已清淡為主,多喝水。”陳秀顏交代道,“可能還會在腹瀉幾趟,慢慢就止住了,這個藥一天三次,飯后服用,就用剛剛我的方式泡開就好。”
陳秀顏跟伺候的人叮囑,然后就是拿出一堆的小油紙封,都是裝著藥的,下人們陸陸續續給主子們服下。
“如果有年幼的孩子也瀉肚,吃這種藥。”陳秀顏拿出另外的油紙封,里頭的藥粉顏色不是白色的而是黃色。
“大表哥的幼子才七個月,能吃這藥嗎?”三皇子問道。
“七個月?”陳秀顏想到了在家中的隨便,跟自家隨便差不多大,“我先去看看。”
吏部尚書嫡長孫擅武,祖孫倆一文一武是京城熱議的虎父無犬孫,如果都是文官祖孫倆定然只有一人能留京,但從武了卻不一樣,還是皇上身邊的京吾衛,在其中擔任要職,那可是皇家親軍,不歸都督府管的,天子近臣。
崔家大公子因為當值沒有染疾,但他妻兒全部中招,陳秀顏去看的時候就只有她得以進門,奶娘正在給孩子喂奶,不過孩子啼哭不止根本喂不進去,崔大奶奶拖著虛弱的身子在一旁焦急安撫,手里還端著一碗褐色的藥汁。
陳秀顏一看就明白她們是想一口藥汁一口奶的喂孩子吃藥。
“奶娘把奶擠到碗里。”
陳秀顏進來后,崔大奶奶就叫了人,“世子妃怎么來了?”
“我家孩子跟大奶奶的孩子差不多大,所以拿了藥過來看看。”陳秀顏解釋道。
崔大奶奶身邊伺候的在她耳邊低語兩句,她面對陳秀顏的態度越發和善了起來,三皇子帶過來的人,又是晉王世子妃,自然不一般。
用乳汁泡開藥粉,用小勺子給孩子一口一口喂,西藥比起中藥來味道小,不太苦,孩子沒一會兒就喝完了半碗奶。
輕聲安撫了一陣睡著了,崔大奶奶長舒了一口氣,本來養得白白胖胖的孩子,現在都瘦弱了不少,她看著心疼極了,能睡著就好。
“除了奶,也給孩子喂點水。”陳秀顏給小娃娃把了脈,看了看舌頭,“孩子又在吃輔食了嗎?”…
“輔食?”崔大奶奶對這個詞十分陌生,重復疑惑道。
“例如米糊。”陳秀顏說道,“用石磨把大米、粗糧磨碎,把那些加水煮熟后就可以給孩子吃。”
“還有面條,煮的軟爛易碎,水果蔬菜能搗碎出汁,這些都可以給孩子吃。”陳秀顏介紹道,“當然孩子的吃食類不能加調料,鹽、醬油等全部不能放,就要食材本身的原汁原味。”
“等孩子醒來后,可以給他添加起來了。”陳秀顏看到跟隨便差不多大的孩子就難免想分享育兒心得,“我家隨便跟貴少爺差不多月份,滿半歲后我就開始給他添加了輔食,吃得很香,比單純吃母乳更好。”
“不,不喂奶了?”崔大奶奶詫異道。
“有在喂,但量可以減少了。”陳秀顏打算給孩子喂到一周歲就給斷奶。
崔大奶**一會兒聽說這樣的事兒,當然不可能照做,但畢竟說的人是陳秀顏,晉王府的世子妃,她還是笑著點頭說記下了,聽是聽見了,但可以不做。
崔大奶奶難免多想,是不是鄉野吃得不好,沒什么奶,所以才會給這么小的孩子開始吃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陳秀顏不知道,如果知道那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等整個吏部尚書府的人都喝下藥,陳秀顏才吃上了一頓熱乎的除夕夜宵,三皇子的人去煮的,這些人煮之前全部洗漱過,換過干凈的衣服。
皇子都吃了,陳秀顏當然沒有猶豫的也跟著吃了。
“主子,大人醒了,吃了一碗米粥。”三皇子吃完就有內侍來稟告,言辭帶著笑意,三皇子聞言也泛起喜色,趕忙去親眼瞧了,這倆日今日是崔尚書精神頭最好的時候了,沒有捂著肚子難受,雖然虛弱,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讓三皇子擔心了。”崔尚書慈愛的看著三皇子,他已經知道是晉王世子妃連夜來給自家救治。
陳秀顏會醫術這事,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崔尚書卻是知道的,他是三皇子的外祖父也是非常信任之人,當初三皇子遇險受傷、過敏休克都是陳秀顏出手相救。
“晉王世子妃果然如三皇子所說,醫術了得,比太醫院的太醫還厲害。”見效快不快病人最有發言權,崔尚書現在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瀉止住了,人可有慢慢調理。
“外祖父,山西那邊有問題。”三皇子把壽安縣晏安送年禮來京的事也說了,瞧這情況,染上這病的人定然不在少數,“可山西沒人上報這件事。”
“晉王世子可給晉王去信了?”崔尚書問道。
“昨日去了一封。”三皇子說道,“但山西洪澇和疫病之間相隔太久,外祖父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人為,前兩年太原府癆病的事您應該還記得,當時是魯王的手筆。”
“魯王妃之前離京,半路有個病倒的,聽說是就地埋了。”之前沒覺得有問題的事現在想來卻是已有預兆。
“出了京城地界,我們的人沒有再暗中跟著,隊伍里脫離幾個無關緊要的旁人也不會在意。”三皇子現在有些后悔,就應該多盯著些。
“我讓人去打聽看看。”崔尚書想得多,魯王妃是跟外邦使臣一同時間離得京,現在到底是誰的手筆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