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3作者:一只小胖
伍夫人很高興在自己生辰這一日有新的生命誕生,也慶幸自己沒有出什么事,隔壁產婦生了個兒子,沐嬤嬤來的時候說了情況。
伍夫人一行人親自去隔壁看了產婦,之前一直隱在角落的丫鬟已經不見人影,陳秀顏掃視了一番,心里存疑。
“這位夫人不知是哪家的?”重陽節沒有參加晉王府舉辦的登高活動,想來不是太原府城內的官眷,可瞧著氣質又不一般。
“之前在這個雅間的丫鬟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夫人家在哪里?”陳秀顏說道。
“家夫是經商的,麻煩各位夫人送我去府城內最大的鹽商汪記,屆時定重金酬謝。”婦人抱著孩子神情帶著隱忍,又露著感激,似乎還有往外迸射的恨意。
眾人一聽是商眷,不少人寧起了眉頭,伍夫人作為今日的東道主親自安排人送婦人和孩子回去,賀夫人作為伍夫人的好友留下一起,陳秀顏則被伍夫人拉著不讓走。
婦人下樓前重點看了陳秀顏和她身后的沐嬤嬤一眼,給在場的人行了禮,“今日之恩我記下了多謝。”
“我瞧著怎么總覺得有點眼熟啊。”伍夫人看著被人扶下去的婦人眼中閃過思慮,可又想不出是誰。
“都在太原府,見過也正常。”賀夫人不在意道,“你自己回去再找大夫好好看看,人家都吃得好好的,就你差點吃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伍夫人雙眸一瞪,來來回回繞著賀夫人細看,“你說話真毒啊,還以為你成親后轉性了呢,沒想到在這里等著我,這些日子還真沒瞧出來,藏得真好啊。”
賀夫人哼了聲,看向陳秀顏的時候眼底帶了一絲感激,“沒想到駱夫人醫術這么好,上次在驛站的時候多謝,我也為之前我的態度跟你道歉。”
陳秀顏真沒想到賀夫人會來這么一出,笑著接受并回道,“下回有需要可有找我,我還算有點厲害,你們的話,我可有給優惠些,給旁人看病我收很貴的。”
“噗——”伍夫人笑出了聲,一把搭在陳秀顏的肩頭,“那我們接著下一場吧,我單獨請你們倆看戲去。”
三人同坐一輛馬車,去了城內最有名的鴻祥樓,是個大茶樓,茶樓大廳有個戲臺子,專門讓人一邊吃喝一邊看戲。
伍夫人不是第一次來,小二哥都認識她是同知夫人,直接領去了三樓的包間,位置非常好,正對著戲臺子,做的高,看得清楚廣闊。
“夫人,這是戲本子,如果有喜歡的可有點?”小二哥上了一個小冊子,手掌心那么大,但制作精美,每一頁上寫了戲名,畫了戲中重點人物、重點場景。
“又想看的嗎?”伍夫人讓賀夫人和陳秀顏過目。
陳秀顏沒興趣,賀夫人不客氣的點了一出《寒湘記》。
賀夫人報出戲名,陳秀顏詫異地挑起了眉,等戲臺上開始表演那讓人無比熟悉的對話,陳秀顏抽了抽嘴角。
“這處茶樓的東家是不是做鹽商生意的。”陳秀顏端起茶杯狀似無意問了一嘴。
“你怎么知道的?”伍夫人一下子聯想到了,“哎呀,那不會就是那個產婦的夫家吧。”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有問沒問問過一嘴,東家是做鹽商生意的。”伍夫人解釋道,“也不知道那產婦怎么樣了,肯定是家大業大才會糟了那樣的罪。”
陳秀顏想起了駱聞謙以前說過的話,紅月樓的東家是鹽商,太原府鹽商開的茶樓上的戲是自己當初賣給紅月樓的,這脈絡,有些讓人心驚啊。
此時茶樓后院的正房內,之前在滿食香生產的婦人正在屋內拔步床上坐著,額頭上戴著抹額,床的內側睡著嬰兒,床沿一個婦人哭得哽咽,房間地上跪著好幾人。
“菀菀,我苦命的女兒啊。”
“娘,你別哭了。”剛生完孩子的女子謝菀雙眸凌厲,“這事我不會輕易就算了。”
“你跟女婿置什么氣,定然是外頭的野女人挑撥離間,你說你也是,大著肚子從偏關縣趕來,萬一路上有個好歹,你讓我跟你爹怎么辦?”婦人哭訴道。
“爹呢?”謝菀問道。
“你一到我就讓人去喊他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謝江氏看著房間內眉頭擰著道,“你真要在這兒坐月子?去家里不好嗎?娘還能親自伺候你坐月子?”
“就在這,我回來的消息娘也別跟別人說,除了你跟爹,還有大哥,誰都不能知道。”謝菀認真道。
“知道了,知道了。”謝江氏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主意正。
“菀菀,菀菀。”謝聚財跑得氣喘吁吁,不忘喊人。
“爹,別喊。”謝聚財的兒子謝沅制止,謝聚財頓時跟鋸了葫蘆般。
等父子二人進了房間,謝江氏自覺帶著跪著的人下去了,把房間留給父子女三人。
“菀菀,出什么事了?”謝聚財關切道。
“呂段磊他外頭有人了。”謝菀神情平靜道。
“什么!”謝聚財氣憤的直接站起身,然后在屋里開始來回走動,“呂段磊他這是忘本,靠著我們謝家把好處全占了,現在卸磨殺驢了?”
“爹。”謝沅無語,什么比喻,哪有把親閨女比作驢的。
“他不是要卸磨殺驢,是要獨攬大權,他想吞了謝家的產業。”謝菀冷笑道,“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
“什么!”謝聚財和謝沅俱都神情一震看向了謝菀。
“呂段磊的心大了,小小一個山西總兵滿足不了他了,他現在有點危險,外頭有人這事只是我離家出走的一個由頭。”
“爹,大哥,家里的產業能變現的都變現,不然被人搶占去我們也奪不回來。”謝菀拿出私印,“還有幫我找找門路,我要見晉王。”
“這,這,這么嚴重了?”謝聚財頹然坐下,“他當初找上我們家我就覺得他用心不良,只是委屈了你了,和離,我們和離吧。”
“爹,和離不了的。”謝菀不傻,呂段磊也不傻,他不同意,自己就一輩子得是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