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七月十五,天蒙蒙亮,駱家全家出動,今日該上學的上學、該出發去府城的出發去府城,需要準備不少干糧。
駱聞瑟已經習慣娘家現在的生活,也知道陳秀顏每日都會為駱明楚、駱明念和駱明心三人準備學堂里要吃的點心,她很是感慨陳秀顏對家里孩子的關注。
以前駱聞謙念書的時候家里都沒有給準備點心這一事呢,也難怪家里幾個孩子都那么喜歡陳秀顏。
駱聞瑟的廚藝雖然比不得陳秀顏,但比駱明清幾人都要強,今兒她特地做了綠豆糕,蒸了白饅頭,熬了紅糖蛋湯,蒸了玉米,早飯、點心、路上的干糧都齊全了。
駱明清送駱明楚、駱明念去寧家族學,然后送駱聞謙、陳秀顏和駱明心去了王宅。
等到王宅的時候,大門口停了六輛馬車,頗為壯觀。
王老太太、王典吏、王夫人等都在,王雅杰一看到駱聞謙就上來問好。
除了王家人,陳秀顏還見到了寧家人和柳宅人。
寧佑謹也跟著王雅杰他們一起去,作為未來岳家的柳家人親自來歡送,柳清秀也在其中。
看著溫文爾雅的駱聞謙,嬌俏歡笑的陳秀顏,柳清秀捏緊了手里的帕子,她不明白駱聞謙怎么還這么活蹦亂跳,同時又慶幸他活著。
柳清秀偷偷看了一眼寧佑謹,果真他一雙比同齡人沉穩的眸子正看著駱聞謙和陳秀顏,也不知道看得到底是誰。
駱聞謙跟王典吏幾人行了禮問了安,一群人為了不耽擱時間上了去府城的馬車。
等看到陳秀顏也上了馬車后,柳清秀沒忍住問了一句,“駱家娘子也要跟著去府城?”
等看到周圍的人都看向自己,柳清秀知道自己多言了。
“駱夫人跟駱秀才剛成親沒多久,跟著去也正常,能就近照顧好人。”王雅玉當即為陳秀顏說話了,“等你跟寧秀才成親以后,也能跟著一起去。”
這句話一下子敲到了柳清秀的痛點,自己跟寧佑謹的親事已經定下兩年了,本來想著及笄后能成親,但寧家想讓寧佑謹專心讀書,愣是在自己過了及笄禮后還沒提起,還是娘回娘家打探才確定這次寧佑謹鄉試過后會來家里請期。
王宅門口的六輛馬車陸續駛離,打頭的是寧佑謹,之后是王雅杰,然后是駱聞謙和陳秀顏,之后的三輛一輛是王宅派去照顧幾人的下人,另外兩輛則是裝了行李、書籍的。
馬車駛出城門,城門外頭有兩輛馬車等著,是縣學剩余要去參加鄉試的五位學生,他們一起合租的馬車。
八輛馬車浩浩蕩蕩往府城駛去,今晚一行人要入住邑縣,要想在天黑前入城,得馬不停蹄的趕路,一行人除了下來方便,就連飯都是在馬車車廂內解決的。
陳秀顏第一次嘗試馬車行路的滋味,真不太好受,顛簸不說,還熱,但馬已經是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了,她只能忍著。
慶幸的是王宅把馬車布置的還算舒適,墊了鋪墊,又放了席子,擺了個小茶柜,小茶柜里放了茶壺、茶杯和一些干果、蜜餞。
陳秀顏瞧著時間拿出綠豆糕,倒了茶水,跟駱聞謙兩人各吃了兩塊,茶水不敢多喝,怕要如廁,不過這么熱的天大半的水也經由汗水排出體外了。
馬車沿著官道走,路上單一的風景陳秀顏看膩了,躺下來睡覺,可天氣太熱,不過之后昏昏沉沉的也睡了一會兒。
馬車進入邑縣城門的時候,天還亮著,不過估摸著也快過申時了。
一行人去了一家叫福順的客棧,要了五間房,一桌飯菜。
陳秀顏跟著駱聞謙跟他的同窗一起在大堂的桌上一起用飯,趕了一天路,叫的是清淡的菜,但味道實在不怎么樣,陳秀顏簡單吃了一個饅頭,夾了幾筷子菜就停了手。
到了一個新的地兒陳秀顏總想打探打探,嘗嘗當地特產也好,不過讀書人卻是忙著回房用功。
駱聞謙想陪著陳秀顏去,但他學識好,王雅杰幾人都想請教他,為了護著人,王雅杰讓王宅的管家跟著陳秀顏一起出去逛逛。
“陳伯對邑縣很熟悉,有他跟著嫂子,子清哥你不需要擔心。”王雅玉解釋到。
陳秀顏怕他們擔心就沒拒絕。
現在日頭快西沉,不是很炎熱,陳秀顏慢慢看著這個第一次來的縣城,跟沂江縣縣城比起來,邑縣的城內規模相對小了一些。
陳伯對陳秀顏很尊敬,一邊走一邊為她介紹,“陳大夫邑縣最有名的是他們的煎馃子,綠豆面薄餅放入雞蛋和馃子,再刷些醬上去,很香,陳大夫要不買個嘗嘗?”
煎餅果子啊,陳秀顏一聽就知道是什么,別說還真饞了。
陳伯領著陳秀顏去了一個小攤,給她買了一個,還爭搶著要為她付錢。
“陳大夫別跟我爭,因為陳大夫的關系,咱們王宅的下人工錢都漲了些,請個煎馃子我請的起。”陳伯笑吟吟道。
“誒,那對一模一樣的姑娘又來了,這大熱的天,還不把人埋了,拉出來街上熏誰呢。”
“這么小的年紀,除了人伢子誰敢要啊,一下子多了兩張嘴呢。”
“人伢子也不想要呢,這還沒教養出先要花一大筆銀子了,再沒人要最后也只能去那低賤的地方了。”
陳秀顏聽著周邊的熱鬧,一眼就看到了老遠處兩個臟兮兮的孩子,一個用力拉著席子,一個在身后奮力推著,等到了一處大街的角落,細心的放好草席子,然后跪在席子前,瞧著席子形狀里面該是裹著一個人。
“不過那倆孩子是真懂事,知恩圖報,哎,如果我家寬裕些可能就買了她們了。”
“可不是,這紅喜班因為班主死了解散了,那么多人都離開了,就剩這倆小的,也就她們有心想賣了自己安葬班主。”
“她們這么小不賣了自己怎么過活,沒準就想著打這個名頭好多賣些呢,戲班子什么地方,這么小的孩子早學會看眼色了。”
陳秀顏發現無論經過她們身邊的人如何議論紛紛,兩孩子的神情都沒怎么變化,也不會可憐兮兮的跟路人哭訴,就那么直挺挺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