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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獨抗十幾人的靈壓,公義書臉上也不見疲色。
見此的老生弟子們不得不一個個接著下場。
大多數靈童對自身靈力控制沒那么精細,靈壓刻意針對公義書依舊有溺散,也不排除有故意針對其他新生弟子泄氣的老生,造成現場新生弟子們逐漸承受不住,有一個人后退就有越來越多后退,到更遠的地方圍觀。
燕艷和郝慍也退了幾米外,只有栗秋還站在宓八月旁邊,臉上能看出苦撐。
多股靈壓混合造成空間靈氣絮亂,絮亂的靈氣環境同時會加速靈毒對人的感染。
這種感染無聲無息,輕則情緒上暴躁易怒,人在這種環境下也不會想到和靈毒有關。
每個人的狀態在宓八月的冷靜觀察下無處遁形。
公義書獨抗百人靈壓,眼神越來越亮。
他腳下影子蠢蠢欲動。
放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那是他手持橫刀想砍人的架勢。
如果是持刀相斗,和正式靈師一步之遙的公義書怕是以一敵百不在話下。不過現在在渡厄書院的規則之下,他們只能以靈壓相拼,這并不是公義書的優勢。
他額頭略有薄汗,看得出來已經有疲態。
就算如此,新生弟子們看他的眼神已經敬服無比。
哪怕最后公義書堅持不下去,也是他贏了!
老生弟子們同樣明白這點,他們的氣氛才更沉悶。
咚――!
這時,晨鐘聲突響。
把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公義書也一個恍惚。
老生中的龐山卻突然干了一件事。
他手里一本書,書里微光閃過。
針對公義書的靈壓突然猛增。
靈壓突增帶來的不僅是壓力,還包括絮亂的靈氣。
公義書瞳仁驟縮。
轟隆。
所有人眼前一花,耳邊轟鳴。
老生那邊的龐山已經身首異處。
他身前的青石地板是一道劈凹。
這回什么靈壓對決都停下了。
老生們神色各異,對龐山的死不僅沒生氣還可以說解氣――龐山私自不知用哪個怪談增強他們使用的靈壓,造成絮亂后也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一個不小心就會反噬自己的靈海。
若是公義書沒反應過來,被這股突增靈壓毀了靈海,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他們所有人都要一起背鍋!
真是歹毒且自私。
而這邊公義書也變了下臉色。
他揮刀斬人完全是條件反射,危險來臨那一刻,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快。
不過事已至此,他并沒有后悔。
“宓八月。”公義書扭頭準確看向宓八月這邊。
宓八月影匿來到他面前,拿出弟子令。
見此的公義書把準備說的話咽回去,非常滿意宓八月的聰明。
他的弟子令也出現手中。
兩人一個交接。
宓八月直接轉了他十學分。
公義書驚訝看她一眼,然后什么話都沒說,迅速離開致知院。
“殺害同門,他死定了。”
“不一定,他之前就砍殺怪談和執法弟子,被執法隊長追捕后與之對抗成功,送去了生生閣。”
“上回他還是新入門的預備弟子,現在卻已經開學,這里還是致知院。”
“龐山一命換雷火域少當家,他也算死得其所。正好,這樣一來,公義書等于死在書院規則之下,和我們無關。”
老生們低聲議論,并沒有避諱新生弟子,然后四散而去。
“大家都是同門,本該相互相助,你們為何要這樣針對我等。”
這聲音宓八月聽著有些熟悉,她望去果然是郝慍。
老生中一人冷聲說:“這不過是書院歷來的規則,況且我們就算針對也沒要你們的命,公義書卻直接下殺手,孰輕孰重,你怎么不說。”
郝慍啞然。
那老生又說:“你昨日那第一堂課學肯定沒有好好聽,強者創造或破壞規則,庸者適應遵守規則,下次學著點。”
郝慍不知反駁,還有其他新生反駁,“你也就現在能教訓我們,剛剛公義書在時,你們百人都不是他對手!”
“呵。”老生譏笑,“我們不是公義書的對手,不代表我們這一屆沒有強者,只是暫不在書院內罷了。”
“何必與他們說那么多。”
晨鐘接二連三的響起。
老生散去,新生也趕往課學所在。
只是矛盾已經在今早埋下,日后前后兩屆弟子之間的爭鋒肯定不會少。
拿近的說,這一屆新生弟子大多還是會選擇昨天增華廣場的書修大課,結果半途就發現剛鬧矛盾的前一屆老生也有往同個方向走的。
雙方兩看兩相厭,卻沒有再鬧出什么事端。
到達增華廣場,亭榭里坐著裘一劍的假人分身。
老生們已經各自找地方坐下。
亭子里的裘師對此毫無意見,再加上一些老生投來似有似無的嘲弄眼神,背著課桌的新生弟子們還有什么不明白――上課并不需要自備課桌。
可明白了又怎么樣?
昨日師長和師兄只說讓他們把課桌搬回去,并沒有說往后上學也需要搬回來,是他們自己理解過度。
把苦咬碎了往肚子里咽,拿靳斷浪來說,就沉默不語的把課桌往一處空地放下,又取出自己的《初學》放在案幾上,背脊端坐得筆直。
所有背了課桌的新生弟子都選擇他身邊落座。
兩屆新老生涇渭分明。
在這些人中,一樣拿出桌椅的宓八月在里面不算起眼。
直到十聲晨鐘結束,亭子里的‘裘一劍’睜開眼。
它一連點兩個人。
一個是宓八月,一個是名老生弟子。
前者被它點到正對亭子的學霸位,后者被它點去亭子旁邊,昨天公義書罰站的地方。
低調不起眼再次和宓八月絕緣。
無論前一屆老生還是這一屆新生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宓八月不卑不亢,神色沒有變化。
假人裘師則開始了今日的講學。
同一時間,增華廣場的情形正被一批人看在眼中。
“天賦心智頗佳,臨危不懼,寵辱不驚。”
“目前而言她的確表現出色,但也只是出色罷了,達不到空前絕后的名頭。”
“我更喜歡公義書的性子,敢作敢為,粗中有細,今日之后這一屆弟子必以他為首。”
“破規一道向來表面上比制規一道鋒芒畢露,實則依我看,公義書也在她掌控之中。”說話這人微微一笑,寬袖一揮。
一卷畫冊從他袖子里飛出來。
畫卷鋪展。
里面出現致知院的格局。
院門里邊。
一個個立體紙人出現,每個紙人身上寫著名字。
仔細一看,分明是剛剛進門兩屆弟子爭鋒的重現。
本該是肉眼難觀的靈壓也在畫中具現,化為一條條線條細流在紙人之間流轉。
百數靈壓細流交雜卷向寫著公義書名字的紙人身上,公義書這邊靈壓具現得更明顯,將外來的細流全部抵御,借由這些細流磨練自己的靈壓。
宓八月當初猜測出來公義書的目的之一,在這里被明明白白的展露。
再看四周其他新生紙人,誰是真的被溺散的細流逼退,誰又是假意示弱后退的一目了然。uu看書其中寫著宓八月名字的紙人周圍靈韻,沒有公義書氣勢外露,卻潤物無聲,源源不絕。
“靈力源源不絕,遠超中階靈童該有,再加上靈船收集的情報來看,是極靈體無疑。”
“極靈體,開頭雖難,后面卻是康康大道,真是羨慕。”
“只是她身份依舊存疑。”
“存疑的又何止她一個,雷火域把當家嫡子送來書修門第要說沒目的,誰信?管他目的是什么,到了書院就要按書院的規則來,指不定日后雷刀還要后悔,白送了一個兒子。”
“好了,廢話不多說,如今觀察了三日,通天之子就兩個該怎么分才是正題。”
誰不想收天賦異稟的通天之子做弟子?
好的弟子對師傅的益處也是大大的。
最終由渡厄書院的大長老一錘定音。
“公義書走破規道,宓八月走制規道,到時讓他們自己選,在此之前誰也不可私自妄動,打亂他們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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