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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又來拜訪宓八月想向她解釋,被管家告知宓八月已出遠門,沒個幾日不會回來。
沈栗:“昨日便走了?”
宅靈管家:“是的,夫人交代,司長若是需要錢財支持,可以在我這里支取。”
這話聽著就是認定他會留下,沈栗不知道說什么好,確定見不到宓八月后才滿懷心事的離開。
宅靈轉頭就把情況傳遞給宓八月,宓八月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些天操作司夜府大小事已經花費她太多時間,總算把局面布置到她想要的地步。
有經驗豐富又經歷過大起大落的沈栗管理司夜府,在府內事務上不怕出變故。而劉氏雙胞胎肯定會照顧好他,也就不用再另外安排人力資源,沒有詭器的他們也能再擔任個府內武學教練的職位。
至于雙胞胎對她的那點偏見,宓八月從沒在意過――只要不當著她面撒野,傷及不到她半分的工具人,自然是好生用起來比廢掉劃算。
接下來,只差最后一個重要勞力回來,她就能徹底做甩手掌柜。
宓八月打開善惡書,眼神柔和的望著就在剛剛有了動靜的夜來聽雪一頁。
深夜。
純白的駿馬蹄下無聲進入老宅,約莫是速度太快,落地時白馬鬢毛飛揚,雕車上的華麗琉璃珠飾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于夜色美麗異常。
車門打開,離去多日的左泗喜氣洋洋的走下來。
他一身白衣行頭,白凈俊秀的臉被襯得清逸脫俗,站在夜來聽雪旁,猶如一副仙畫。
宓八月走出來,站在廊上對他微笑。
“神女殿下。”左泗發現她,嘴甜笑道:“你是特地來迎接我的嗎?”
宓八月點頭,“歡迎回來。”
這回左泗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這份驚沒表現出來,上前就邀功哭苦,“殿下你肯定不知道我這一趟為我主打下了多大一片地基,然后實在想念兩位殿下的緊,一布好棋子就立馬趕回來,一刻都舍不得耽擱,你看我是不是瘦了,該不該去靈船上去補一補?”
總結下來只有最后八個字是重點,想讓宓八月開個去靈船上的門,補充消耗的靈力。
宓八月溫柔笑語,
“好。”
左泗:“……”
他盯著宓八月的笑臉,苦思冥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什么。
宓八月卻沒再看他,往夜來聽雪望去。
一個和左泗穿著相似白衣的女童走出來。
女童眉眼靈動,唇紅齒白,神情悲憫。
“裴蓉蓉。”宓八月說。
裴蓉蓉不似凡人的表情一下注入人氣,眨動眼睛,“你認識我?”
宓八月:“你父親很關心你的處境。”
裴蓉蓉意動,從夜來聽雪上跳下來。
清靈的銀鈴聲響起。
宓八月才看到裴蓉蓉腳腕系著鈴鐺的腳飾,等她落地后,平整的衣擺又將這鈴鐺遮住。
她看了眼左泗,對裴蓉蓉柔聲道:“現在太晚了,你先住下,明天我再讓人送你回去。”
裴蓉蓉乖乖點頭,“謝謝殿下。”
這稱呼一聽就知道是學左泗,宓八月說:“叫姐姐。”
裴蓉蓉甜笑,“姐姐。”
宓八月微笑,喚一聲宅靈讓它給這位小信徒安排住所。
裴蓉蓉走后,左泗眼巴巴望著宓八月,又一次不動聲色的邀功,“那日我上了夜來聽雪車就發現蓉蓉在車上,她自稱來尋神主。我想這大概是神主給我們兩人的考驗,就帶她一起去了云墨大陸。你看我將她調教得如何?哪怕放到靈州也是大家風范。”
宓八月不跟他廢話,指著身后一所房門,示意他進去。
左泗哪有不明白的,當即喜形于色,對宓八月彎腰一叩謝便飛身去門內。
宓八月在他之后走進去。
門后就是靈船單間。
她走到室內見左泗已經就地盤膝,顯然他狗頭魘詭已經出去偷偷吸收靈力。
“算算日子,靈船已經快逼近靈州。”左泗睜開眼,語調神色難得正經。
宓八月:“嗯,你有什么建議給我?”
左泗意味深長,“豈敢。不過既然殿下問了,我總要說兩句。靈州可不興中庸之道,陰系一派更是如此,力爭上游才是王道。”
“好。”宓八月應完就推門出去。
星滿夜幕,同樣是深夜,靈船海域這邊的深夜卻亮如白晝,只多一份朦朧。
兩個少年在白晝夜下斗法。
旁邊一只‘二哈’狂吠不止。
“屠雅寧削死他!”
“姜狩你有本事別躲!”
“正面干!”
對戰的打得入神,觀戰的也看得入神。
沒人注意到宓八月的到來。
她也不出聲,找個適合的地方也看著前方的戰局。
屠雅寧沒有用劍,和姜狩赤手空拳的打。
按照兩人平時的風格,姜狩才是狂暴追擊的一方才對。這次兩人卻對調,反而屠雅寧緊緊相逼,姜狩冷靜應對避讓。
宓八月心細注意到屠雅寧的神情不對,雖然少年依舊面冷如冰,眉頭越皺越緊,有股暴躁之氣。
“水耀!”
沒有掛月劍在手,屠雅寧用拳配合法術。
拳上流水。
姜狩反應及時,掐指法術。
陰火乍燃。
水火碰撞。
旁觀都覺得刺眼,可想姜狩被水耀的影響。
砰――!
屠雅寧拳頭打中姜狩肩膀,卻同樣被姜狩一頂膝正中腹部。
兩人同時悶哼,倒退。
對視間雙方默契的放下繼續打斗的架勢。
從倒退的步伐來分勝負的話,屠雅寧比姜狩多退了一步,是他輸了。
屠雅寧主動說:“這次是我技不如人。”
姜狩也不為此驕傲,“你擅長的是劍術,拳腳不代表你的全部實力。”
“算你識相。”謝浪走來。
屠雅寧卻搖頭,“我說的技不如人指的不是拳腳功夫,而是對靈毒抵御。我心智受到靈毒影響急躁,你卻能維持冷靜,所以這次是我輸了。”
姜狩愣了下,沒有控制好表情,被聽完屠雅寧的話就緊盯著他的謝浪看個正著,“好啊,靈師又給你單獨開小灶了?”
姜狩:“不是。”
“那是什么?”謝浪追問。
姜狩抿嘴不答。
謝浪看著他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你和屠雅寧每次出來吸納靈氣的時間都差不多,沒道理你靈毒先消,屠雅寧卻還在受影響,總不能你意志天賦真比屠雅寧還高吧!”
姜狩還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沒有非回答你不可的必要吧。”
謝浪還要說話,被屠雅寧攔下。
“他說得沒錯,還有我告誡過你這兩天不要出來。”屠雅寧冷眼瞥向謝浪。
謝浪一縮脖子,“呵呵,我這不是出來道歉嗎?上回我打擾了幾位修煉,真是對不住了!”
姜狩無語,就這還好意思說是誠意道歉?他也懶得和謝浪計較,扭頭要走時就看見站在光影交界處的纖影。
“八月?”
姜狩先不確定的喊了聲,見身影向前走一步就知道自己看的沒錯。
他揚笑飛快向宓八月迎過去。
“她什么時候來的?”謝浪錯愕,隨即明白了什么,轉頭對屠雅寧說:“還是你聰明,只怕之前她就是這樣趁著深夜無人跑出來苦修,到白天就假裝沒有努力的樣子。”
屠雅寧欲言又止,眼底疑惑:靈毒令人狂爆易怒,莫非還會使人年齡倒退?
那邊姜狩和宓八月見面就飛快低語,“我們走。”
宓八月看他神色慎重,就點頭和他回船艙,只是臨走前不經意的瞥了眼姜狩腳下的影子。
路上姜狩走得很快,沒一會就到了兩人的單間。
姜狩:“去我房里說吧。”
他腳下影子無聲無息冒出半張狗頭,猩紅的眼睛看向宓八月,缺牙的嘴一張一合,意思只要宓八月給了眼色,它就把這個膽敢褻瀆小神女的毛頭小子給啃了。
此時的魘狗受左泗控制,這種反應也明顯是左泗的風格。
宓八月視線淡淡在它頭上掃過,對姜狩說:“好。”
姜狩絲毫不知自己生死走了一遭,請宓八月進門后就將房門關上。
他的單間和宓八月的設計一模一樣,一墻之隔,隔壁的左泗笑瞇瞇的走到墻邊坐下,光明正大的聽八卦。
嘖嘖,就這毛頭小子還想追求小神女,被小神女賣了估計還在感激小神女對他的照顧。
左泗坐看姜狩倒霉。
“八月,你是不是又假意借著和我實驗學習的理由給我好處了。uu看書”
“噗。”左泗噴笑。看吧,果然被賣還感激小神女。
他可是親自搭檔過小神女做實驗的,這位絕不會在實驗上含糊,更不會拿這做理由給人好處。
“為什么這樣說?”宓八月問。
少女嗓音柔澈治愈,左泗聽著心想能理解姜狩被騙。
姜狩:“你給我的童謠能消除靈毒!”
左泗笑容僵在臉上。
姜狩接著說:“雖然消除靈毒的方式有些費神,但遠比平時抵御快速又干凈。還有你給我的丹藥,吃了之后又剛好能補人精力。”
姜狩不好意思的說:“這搭配得剛剛好,我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是你說的不知道效果所以找我實驗。就算我初入靈州,知道的不多,也明白能快速消除靈毒的寶貝有多珍貴。”
說到最后,光憑聲音都能聽出來這少年感動壞了,通過魘狗聽見所有的左泗也嫉妒壞了,露出了和之前謝浪一樣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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