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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剁椒魚頭,每一個都足有成人巴掌那么大個,裹在金黃的油汁里。
切得細碎的赤帽菇塊,和一顆顆指頭大的綠珍珠點綴其上,光是看著就很有食欲。
騰騰熱氣升起,再帶來刺激味蕾的爆燃香氣,就更是勾得人食指大動。
因為沒有豆瓣和醬油之類的東西調色調味,紅燒鯽魚的湯汁同樣色澤金黃,魚肉被煮得軟爛入味卻沒有散,刀口處更是蘑菇碎和干木耳的重點關照區域,或白或紅或黑的點綴其上。
再吸上一口麻辣鮮香的魚香。
縱使是之前被嗆走,嚴重懷疑木葵在胡搞的維多利亞,此時也被饞得扒著她褲腿不放,喵嗚喵嗚叫得人心都快化了。
肉段雪白的清蒸白鱔再端上來,維多利亞又吸吸鼻子,跑去纏著木昭撒嬌討食。
墨一直綴在木葵腳邊,不遠不近,等木葵和木昭一一將菜端上桌,就在桌下望著,想和維多利亞一樣爬上去。
但,他的爪子不像維多利亞的那樣不僅尖還帶鉤子,上不去。
施幾是真幼崽,爪墊里的指甲還很短,比墨都還不如。
但他山人自有妙計,一早就規規矩矩的在桌下不遠處坐好,鏟屎官端菜來了就吼兩聲,然后抬抬爪子賣個萌。
這么乖巧這么萌的獅主子,鏟屎官們在吃飯的時候,難道就真的能忍住不投喂么?
看著各顯神通的三小只,木葵失笑搖頭,端來椅子將他們挨個兒放上去,然后每人面前放一個碗,碗里再放上去掉了刺,又用筷子碾碎的雪白魚肉。
“你們還小,牙都沒長出來,現在只能吃點蒸白鱔的魚肉,再多就不能給你們了。”
石椅沒桌子高,三小只的飯碗也都是放在椅子上的,夠不著桌子。
做完這些,木葵沒去管撒嬌耍賴想要吃更多的維多利亞,和阿弟一起,就著樹粉餅,開始慢條斯理的享受起這重生后的第一次魚宴。
魚腦漿細嫩爽滑,掰開魚頭,輕輕一吸就會滑入口中,一抿就碎,鮮香滑嫩令人舍不得下咽。
入味的魚臉肉格外的香滑可口,讓人連臉巴骨都不想放過,非得把那上面的湯汁吸干凈了才肯罷休。
赤帽菇帶來的口感只是微辣,跟那些辣味十足的辣椒不能比,但卻火力十足,一片紅燒魚肉吃進肚中,會有種從腸胃暖到全身的舒適感。
清蒸白鱔肉段雪白,咸味適中,微微麻,帶著些許姜味和茴香味兒,將魚肉本身的鮮美提升至上佳,同樣鮮得令人停不下筷。
美美的來上這么一頓,木葵感覺整個人的升華了,飯后捂著飽飽的小肚皮,兀自回味,一動也不想動。
猛那邊還沒來叫人去祭禮洞集合。
趁著有時間,木葵將剩下的魚鰾、魚鱗、魚肝、魚腸和魚骨洗干凈泡在水里,等過一會兒再來侍弄。
魚鰾就不說了。
魚鱗可以熬成魚凍放起來,等想吃的時候,無論涼拌還是做菜,都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魚肝可以制成魚肝油,平時給三小只的飲食里少少的加一點,能有助于他們更健康的成長。
尤其是愛吃魚的維多利亞,每頓不給她來點魚味,非得纏到你妥協不可。
魚骨可以熬湯,魚腸翻出來也可以炒菜。
三條魚都很大,這些東西侍弄起來也不費勁,都是可以吃的,不能放過了。
甚至,就連魚膽,木葵也沒有扔,而是洗干凈后放著等陰干。
這東西可以入藥,是煉制巫藥的好材料。
酒曲在經過這么多天的發酵后,早就能用了。
木葵將其取出,取樹粉揉成面團蒸熟,再摻入酒曲,中間留洞弄成甜甜圈的樣式。
密封好,并再外面裹了厚厚一層尖喙鳥羽衣,保持里面樹粉團的溫度。
獸世的一天相當于地球三天。
就這樣放著,大概等到明天早上,他們就能喝到度數低的樹粉酒了。
木葵是按照制作米酒的方法來做的,不過樹粉沒有米香也沒有甜味,也不知道明早上出來的樹粉酒,究竟會是什么味道的。
低度酒能令獸肉充分發酵,進而制成醬油。
家里樹粉足夠,木葵多做了一些,方便日后取用。
芋樹芯能炒菜也能生吃,不過今天在吃了紅燒魚后,木葵又饞酸菜魚的味道了,取了一多半切成片,抹了鹽放臨時趕制的石壇子里腌起來。
預計再過上個十來天,家里就能有酸菜吃了。
帶回來的芋樹苗、紅蕉花種苗和卷芽草不能一直放著。
兩姐弟先去外面挖了點雪層下的凍泥回來解凍,先采用盆栽的方式種在了客廳里,等以后種植室建起來,再移栽進去也不遲。
種植室的挖掘和養殖室的擴建,都需要時間。
木葵他們才挖了一點,外面就有人來喊他們去祭禮洞集合了。
“我們出去有點事,乖乖的待在家里,不準亂跑知道嗎?”
木葵將三小只帶到她臥室的炕上,認真警告。
炕添了柴燒得暖起來,鼠奶和魚湯放在上面,短時間內也不用擔心會涼,三小只餓了也能有口吃的。
在見到三小只齊齊點頭,表示他們不會亂跑后,木葵才稍稍放心了些許,關上臥室門走了出去。
從明天開始,她和阿弟一個要去狩獵隊,一個要去采集隊,中午都趕不回來,三小只太小了,也不能把他們帶出去。
早晚也要讓他們習慣獨自在家的,這次就權當提前演習好了,但愿他們能乖乖的,別弄出什么大亂子才好。
懷著忐忑的心情,木葵和木昭穿好衣服來到祭禮洞。
洞內嚎哭聲不絕,火堆的光芒明明滅滅,照亮了獸人們一張張透著哀戚的臉。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保持沉默,即使交談也很小聲,似是怕驚擾了死者的靈魂。
一口口半米長的祭棺,擺放在祭禮洞中央的祭臺上,一只只臘樹脂做的白蠟燭,將祭臺下方的臺階占滿。
每一只蠟燭,都是現做的,不是圓柱形,而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相連的翼虎和人像。
這是根據死去獸人的獸形和人形來復刻的,每一根白蠟燭,都代表了一位死去的獸人,位置與祭臺上擺放的祭棺相對應。
木葵沉默著來到祭臺前,看著一個個蠟像,既想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她認識的人,又有點不太想接受那樣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