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姐姐,不好了,有兩只母雞打架了。”
下午,葉扶正在空間里做實驗,雯雯在門外喊她,她趕緊從空間出來,本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沒想到只是兩只母雞打架。
看著雞圈里的一地雞毛,葉扶揉了揉太陽穴。
“栩栩,它們為什么打架呀?”
栩栩在一旁流鼻涕傻笑,雯雯趕緊給她擦掉鼻涕,把她拉到身后,免得被兩只瘋狂的母雞波及。
“它們都要孵蛋,所以打架了。”
栩栩說完,還吸了一下鼻子,葉扶看她有清鼻涕,打算回去后給她弄點藥。
“為了孵蛋打架?”
栩栩用力點頭,“沒錯。”
這段時間攢了三十顆雞蛋,葉扶準備讓其中一只母雞來孵蛋,沒想到另一只母雞也想孵蛋,然后就打起來了。
動物的世界,原來這么有趣嗎?
“栩栩,你讓它們別打了,雞蛋平分,它們一起孵蛋。”
栩栩把話轉達給兩只母雞,它們一聽,打得更狠了,一時間雞飛狗跳,葉扶頭上都插了兩根雞毛。
“它們說不行,只能選它們其中一只。”
葉扶笑了笑,從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打開匕首,一道銀光閃過,兩只母雞都嚇得愣了好幾秒鐘。
“再打架,就把它們兩只燉了,好久沒吃雞肉了,愛打架的母雞肯定很好吃,反正還有另一只母雞可以孵蛋。”
栩栩聽到可以吃雞肉,手舞足蹈地把話再次轉達給它們,兩只母雞頓時瑟瑟發抖,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果然,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欺軟怕硬啊。
葉扶收起匕首,帶著她們去做孵蛋的雞窩,為了公平公正,最終每只母雞孵二十顆雞蛋,還把它們分開,避免孵蛋過程中又打起來。
“另一只母雞為什么不和它們搶呢?”雯雯不解。
栩栩搖頭,“它可能是啞巴,它都不說話的,而且它很傻,只知道吃蟲子和下蛋。”
“雞還有啞巴的?”
“當然了,不說話就是啞巴。”這段時間跟著落落,栩栩的詞匯量開始暴漲。
雯雯和栩栩給啞巴的母雞重新取名字叫笨瓜,葉扶在一旁哭笑不得。
“葉扶,你說我要不要開始給栩栩啟蒙呢?”
齊遠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看他認真的表情,葉扶明白他是真的把栩栩當成親閨女了。
“那我建議你找萬叔,他有更高的眼界,和更豐富的人生閱歷。”
齊遠這次沒和她唱反調,“確實,可是萬叔的身體……”
“我給他把過脈了,他的身體在好轉,郁疾和內傷都在自愈,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
聽葉扶這么說,齊遠也松了一口氣,“太好了,真是禍兮福所倚啊,不說別的,這次昏迷醒來,我感覺身上舒服很多,以前總是會感覺胸悶氣短,但是現在不會了,估計也自愈了。”
“氣候環境這么惡劣,為了活下去,人體會啟動自我保護機制。”葉扶看著不遠處的栩栩,有些好奇齊遠對她的期待有多高。
“我只希望她有自保的能力,這個世道,能有多大的期待,有能力活下去就很厲害了。”齊遠眉眼間有一絲愁緒。
“但我也擔心會揠苗助長。”
“我覺得沒必要有這種顧慮,栩栩雖然是小孩子,但是她不傻。”
齊遠覺得葉扶說的有道理,詢問過栩栩和萬濤的意愿后,萬濤就開始給栩栩啟蒙了。
十天后,隨著兩只母雞的鳴叫,小雞仔們開始陸續破殼出來,葉扶數了一下,總共有三十六只小雞成功破殼,剩下的四個雞蛋都壞了。
而這個時候,第三波冷空氣和寒潮正式登錄,洞口被狂風拍打,堆砌在門里面的石頭倒了下來,為了不讓冷空氣進來,大家都過去搬石頭,將石頭重新堆砌到門后面。
外面的狂風吹了一天一夜,大家也守了一天一夜,回到木屋后,葉扶拿出溫度測量儀看了一眼,零下二十八度了。
寒潮之下的零下二十八度,和極寒時期的零下六十八差不多,只要靠近門口,縫隙中鉆進來的冷風就能把人凍死。
廁所里面放了一個火爐,就是防止有人在上廁所的時候突然失溫。
晚上躺在床上,葉扶還有些后怕,如果姜冗沒有及時按住要倒下來的門,外面的冷空氣灌進來,大家恐怕又要經歷一次休眠。
大家習慣了姜冗的強大,也習慣了依賴他的強大,沒有人知道,這一次他擋在最前面,整個身體擋住外面灌進來的冷空氣,密密麻麻的傷口都在滲血。
“沒事了,那些傷口都愈合了,一點兒都不疼。”
葉扶不說話,只是抓著他的手,安靜地貼著他。
“生氣了?”
“沒有。”葉扶只是心疼他。
她討厭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這句話就是枷鎖,弱者可以心安理得享受被保護,強者就要義無反顧沖到最前面。
一次兩次可以,次次如此,別人就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姜冗把她抱了起來。
“我有把握不會出事。”
葉扶搖頭,“等冷空氣退散,我們和其他人分開吧。”
姜冗認真地看著她,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當然,宋大哥和齊遠他們和我們一起。”
“好。”姜冗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你安排就好。”
“姜冗,你不要為了我而變得偉大,我不需要你變得偉大,我們對得起自己就行,不需要讓自己去承擔不屬于我們的責任。”
“我明白,不生氣了,抱抱。”
葉扶哼了一聲,緊緊抱住他。
人就是這樣,在人類聚集的大環境中生存,不自覺地被各種責任所裹挾。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說到底,誰都不是誰的責任。
第二天,大家都感受到了葉扶的變化。
她雖然不是喜怒于色的人,但是眼神會表達出一個人的心境變化。
齊遠找到姜冗,忍不住問道,“她受什么刺激了?”
姜冗心口又甜又酸。
“你不需要知道。”
齊遠瞇了瞇眼睛,“和你有關?你和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