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清晨的風及其冷冽,天剛蒙蒙亮,雨勢就開始變大,泥水里總能看到幾只掙扎的小鳥,它們已經奄奄一息,身上的絨毛被打濕,變得一綹一綹,偶爾發出一點點聲音,卻被雷聲和雨聲淹沒。
葉扶用一根樹枝把不遠處的小鳥扒了出來,慢慢地把它卷到木筏上,這是一只山雀,凍得渾身發抖,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葉扶把它收進空間,是死是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樹林變成了雨林,木筏滑動得非常艱難,若不是姜冗在前面開路,后面的隊伍可能寸步難行。
宋警官他們的木筏被甩在二十米之外,距離雖然很短,可是雨勢很大,加上濃霧,超過五米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葉扶在木筏后面綁了一串鈴鐺,方便后面的隊伍辨別方向跟上來。
姜冗砍斷的樹枝都被收進了空間,既清理了路障,還增添了柴禾。
兩只狗也被葉扶收進空間了,等后面的隊伍追上來,再把它們放出來,看它們凍到打嗝,葉扶也不忍心。
“前面過不去,得清理出一條路。”
葉扶拿了一塊干毛巾給姜冗,隨后從空間拿出兩把砍刀,和他一起清理樹枝。
“一起弄快一點,今天有點降溫的趨勢,大家可能都要凍感冒了。得趕緊找一個地方燒火取暖。”
姜冗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樣?”
“我沒事,我剛才套了一件雨衣,身上還貼了暖寶寶。”
兩人開始清理樹枝,后面的人也慢慢追了上來。
進入樹林后,葉扶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指南針再次出現紊亂,現在沒有太陽,很難辨別方向,只能順著水流繼續走。
這一片森林里的樹木都是云杉,紅松和樟子松,葉扶猜測他們進入了青海境內,因為青省森林里的樹木多為紅松和云杉。
紅松樹干上還有松脂,可以燃火,葉扶隨后刮了一些,放進木筏上面的盆里。
“我去,水里有死蛇,嚇死我了。”后面出來齊遠一驚一乍的聲音,葉扶回頭看了一眼,霧太大,雖然聽到了聲音,但是沒看到人。
暴雨之前太陽那么曬,有蛇出沒是很正常的,暴雨來臨,蛇洞被沖,除了部分水蛇,大多數蛇其實都無法在水里生存,時間久了就死了。
清理完路障,葉扶把木筏劃出去,然后吹響口哨,提醒后面的人趕緊跟上,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和保持體力,大喊大叫最耗費精力,還會心生煩躁。
“往左邊走,應該就能走出這一片森林了。”
姜冗把刀收進空間,他臉上有一道刮傷,葉扶剛想給他擦血,傷口就愈合了。
“等一下他們吧,在這里休息半個小時。”
葉扶拿出杯子和牛肉干遞給姜冗,他先補充體力,葉扶把旁邊的樹枝收進空間,等后面的木筏追上來,把兩只狼狗從空間里放出來。
可能是好幾個小時沒看到他們了,狼狗非常激動,就要往兩人身上撲,看它們毛發干爽精神抖擻,葉扶也就放心了。
“葉扶,終于追上來了你知道嗎?我剛才在水里看到一條死蛇,有一米長,我還以為是活蛇,把我嚇了一跳。”
齊遠他們的木筏剛靠過來,他就開始喋喋不休,葉扶看著綁在他胸前的栩栩,她應該是睡著了。
“要是活蛇就好了,可以吃烤肉了。”
齊遠點頭,“確實,可惜了。”
“小葉姐姐,我們剛才撞到一個大石頭,差點就摔倒泥水里了。”
葉扶把手里的肉干遞給了雯雯,“要小心一點,水里有很多石頭。”
“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姜冗說往左走就能走出這座山,大家一鼓作氣,天黑之前必須走出去。”葉扶說完,從包里掏出一個瓶子,給每個人分了一顆藥。
“這是防寒丸,藥很苦,吃下去胃里面會感覺有一股暖意,但是嘴會苦好幾個小時。”
“有多苦?”齊遠聞了一下,有一股清香,藥丸是綠色的,他不信邪,直接丟進嘴里。
兩秒鐘后,齊遠整張臉都扭曲了。
“嘔……”
“葉扶,這真的不是毒藥嗎?比黃連還苦,你真是個天才,居然能做出這種藥。”
葉扶扯了扯嘴角,“多謝夸獎,別吐出來,沒有第二顆藥了。”
其他人吃了藥也是和齊遠一樣的反應,不過防寒丸的藥效很好,不一會兒,身上和胃里都暖和了起來。
休息夠了,隊伍再次出發,紅松比較稀疏,木筏劃起來并不艱難,只是大面積的飛機草擋住去路,木筏直接被卡住了。
飛機草沒有燃燒的價值,葉扶也不打算收進空間,她和姜冗各自拿著一把鐮刀,鋒利的鐮刀輕輕一揮,一大片飛機草就被清理干凈了。
泥水里漂浮著厚厚一層松針葉,為了防止松針葉卡到木筏縫隙里面,葉扶還要用棍子把兩邊的松針葉扒開。
一整天下來,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酸痛的,又累又餓又冷,打雷的時候還要提心吊膽,心力交瘁之下,身體也扛不住,整整兩天還在樹林里打轉,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葉扶重重地嘆了口氣,拿出杯子喝了一口熱水,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繼續清理路障。
下午四點,在經歷了一輪的雷電暴擊后,眾人終于走出樹林,回到了大路上,只是路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泥石流和坍塌已經把路毀了,這里的積水很深,但大部分都是淤泥,一旦掉進淤泥里面,就只有死路一條。
葉扶用一根棍子試了一下,淤泥差不多有兩米深,而且很軟,淤泥上面流動的水有些湍急,完全不需要劃槳,借助推力,就能過去,只是有一點很重要,木筏必須維持平衡,一旦打翻,就會摔進淤泥里面。
“路都變成沼澤地了,還能安全過去嗎?”
“你們看前面,有兩棵云杉中間是不是有一具尸體啊?還是我看錯了。”
葉扶看了一眼,霧太大,能看出有一團東西卡在那里,但是看不出具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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