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在同意將自己的身體借給任水心之后,她就興致滿滿的研究起該如何操控寧清身體的同時不被江青憐發現的方法。
只是當任水心抓起寧清的手腕,正準備給寧清把個脈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臉上驚喜的表情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水心怎么了?”寧雅察覺出了自己女兒臉上在一瞬間閃過了一絲‘害怕’的表情。
“娘…寧清他的身體在…恢復。”任水心說。
“這怎么可能?被陰荒之力腐蝕到那種地步的血肉之軀怎么還有自愈的能力?難道是因為什么神通?”
寧雅在得知這點之后她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女兒在害怕什么。
“更像是他的體質,雖很細微可他的身體確實是在緩慢的恢復…”
任水心她會突然慌了神的最大原因,就是寧清如今的身體是她畫出來這一點…
是這位小魔女現在能有恃無恐的最大原因,因為寧清今后就算回想起了對江青憐的感情,寧清身上所受的傷勢讓他永遠的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可現在…任水心發現寧清身上的傷勢在自愈!
自愈的速度雖極其緩慢,可不出三到四個月的時間寧清他就能痊愈了!
痊愈后任水心他雖很不愿意去想,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了她眼前,那就是…她能靠什么逼迫和要挾寧清必須要留在她身邊?
靠她自身強大的實力來威脅寧清嗎?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
只要江青憐還在,一旦寧清表露出了想要從任水心身邊離開的意愿,江青憐她就無數種方法將寧清從自己身邊搶走!
哪怕現在江青憐也是同樣,只是寧清表露出了自己想暫時留在任水心身邊的意愿,江青憐她才默許寧清先跟著任水心學習一段時間的。
那靠自己的魅力?這個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她現在碰都不讓寧清碰一下,就算再有魅力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那她還能靠什么留住寧清?
“娘…娘親,我還是聽你的先和他成親吧?”
任水心瞬間開悟了,現在已經沒多少時間留給她再繼續‘有恃無恐’下去了。
雖自己女兒突然開悟,讓寧雅很欣慰…但她想說的還是光是想依靠婚姻留住男人也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你至少要和他有一個孩子才是最穩妥的
可任水心也不需要真的留住寧清,只需要讓寧清心動就行了。
“那現在就先帶他回鎮州城的家中,寧清的母親應當將大婚現場布置好了,就缺一個新娘子了。”寧雅說。
要是去晚了這個新娘子就成了江青憐對吧?
任水心能隱約的覺察到寧清警惕的恐怕是獵魂司的襲擊。
可如今獵魂司盯梢的應當是鎮山候的王府,寧清家的府邸應當還是安全的才對。
想到此任水心沒再猶豫,直接拉著寧清返回了她的老家,準備先將寧清母親準備的這場大婚給完婚了再說。
于是現在的局面就變成了寧清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新郎該有的喜慶裝束…和任水心坐在了只有一屏風之隔的房間中。
“前輩…為何要如此執著在我家的這場大婚呢?”
寧清靠著搖曳的紅色燭光,雖身上穿著新郎裝卻一點都沒有成親該有的喜慶。
反倒是十方探靈訣的感知能力全開,時刻警惕著自家宅院附近是否有獵魂司的蹤影。
要不是任水心她指定要寧清坐在這里別亂跑,寧清這位新郎官可能已經提著長劍在家里附近巡邏了。
“你母親為這場大婚準備了如此之久,今日新娘來了再讓她多等一段時間,是不是有些不孝?”
任水心平澹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寧清還能隱約聽見金簪盤起她發絲時的輕響聲。
“是啊!兄長!你不知道我們娘親等這場大婚等了多久!她回府邸時候聽聞水心姐又回去的時候,可是又念了福伯好久…現在終于能順利舉辦這場大婚了。”
寧秋她此刻正在屏風的另一頭幫自己的未來嫂嫂化著紅妝…
要是這小魔女的傷勢沒那么嚴重的話,寧清并不介意她就在自己家完成這場大婚。
因為就算獵魂司來了她也能跑,只要她跑了,那獵魂司就師出無名,寧晚霜完全可以賣個面子給寧清,保下寧清的家人。
可任水心現在的傷勢能不能在獵魂司大能手中撐下一招都是問題,寧清真的很害怕自家的娘親婚沒結成,就突然暴斃在了大婚的現場。
好死不死的,在寧清此刻的十方探靈訣的感知中,有一眾身上纏繞著墨淵氣息的強者已經悄然的將整個寧家大院給包圍了。
獵魂司的人!這也來得太快了!
“前輩…”
寧清出聲提醒著任水心這場大婚辦得還是太勉強了一些,現在任水心用劃墨成空逃離這里還來得及。
“我能感覺得到,大離獵魂司么?他們竟然膽敢不惜和我大伯撕破臉皮也要動手…”
任水心總算明白了寧清這么苦口婆心的勸她在墨淵宮修養的真正原因。
獵魂司的到來讓任水心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場在寧清家的大婚,暫且先退回墨淵宮再做打算。
可這位小魔女想要退縮的想法,很快就被另一個氣息的到來給徹底的打消了她退縮的念頭。
那就是江青憐的氣息!
“你師姐也來了,這樣你倒是不用擔心了。”任水心說。
“可是前輩…我師姐她真出手的話大概率只會保下我的家人,您如今可是搶了她的婚,誰知道…她會在盛怒下對您做出什么出格的行為。”
寧清當然也感覺到了江青憐的氣息,應當是七公主寧晚霜這位究極樂子人派誰連夜去通知了在竊天盟駐扎的江青憐。
這位宗主大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獵魂司的來人更加可怕,特別是當她看見任水心穿著本該是屬于她的紅裝時,天知道江青憐會做出什么失控的行為來。
“本宮什么時候怕過她了?”
任水心的反問再次讓寧清有那么一點小小的火大。
“前輩…你若是單純想激怒師姐,您在修養好之后有無數種方法,真的犯不著現在拖著一身病體和拿命和師姐斗氣!”
“和你師姐斗氣?”
任水心她也被寧清的這一句話給激出了火氣,她直接從梳妝臺前站起身來打算走到寧清面前。
“水…水心姐!您的紅妝剛畫好,只有在拜過堂和洞房后才能給兄長看的!”
寧秋的心思卻全在這場大婚上,她剛給自己的嫂子畫好紅唇,任水心她就從梳妝臺前站起身來,像是要往寧清那邊走。
寧清還在盤算著這個困局怎么解的時候,身前就傳來了一陣陣清脆的響鈴聲。
這是任水心頭上扎著的玉簪傳出的聲音…
聽見這聲寧清一抬頭才看見這位小魔女此時正身著一身紅裝,臉上稍施粉黛,再加上在燭光下讓她艷紅的潤唇透著瑩瑩的光澤。
可惜寧清還未來得及欣賞自家娘子的紅妝,任水心就直接用手抓住了寧清的手腕,力道大到了讓寧清感覺手腕微微發痛的地步。
“你真以為我冒著危險來此就是為了和你的師姐慪氣?”任水心反問著寧清。
不是嗎?寧清當然沒傻到將這個反問給問出聲來,可任水心卻能從寧清的表情中讀出這個意思。
“隨你怎么想,但現在跟本宮去拜堂!免得被那女人攪了局!”
任水心她現在真說不出現在這么急著和寧清成婚的原因。
于是她直接將寧秋遞過來的紅蓋頭給一戴,然后拽著寧清的手腕將寧清硬生生的拖出了梳妝房。
這完全就是惡霸強娶小嬌妻的姿態,但寧清回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寧秋卻不認為自己未來的嫂子這么做有什么不妥。
而在寧清的感知中,那位宗主大人還是晚來了一步…
當江青憐飛到鎮州城上空時,恰好看見了身著一身紅裝的任水心拖著寧清步入了寧家拜堂的主殿之中…
江青憐收到來自寧晚霜的提醒是在半個時辰前…提醒的內容也很簡單直白,那就是‘你師弟要成親了,對象不是你,不知道江宗主可知曉此事?’
當江青憐收到這封鎮天司信使千里加急送來的信件時,她直接御劍劃破了九州長空,是硬生生的從竊天盟總壇跨越了一個神州的距離飛到了鎮州城來。
江青憐現身于鎮州城上空時,那種讓人膽寒的殺意驚擾到了不少于鎮州城中蟄伏的強者…
‘今晚之事與你們無關!不想死的別出來阻撓!’
江青憐向鎮州城眾多大能群發了這條警告之后,提著斬塵神劍就想比獵魂司先一步下去先給那小魔女來一個血色婚禮。
但好在鳴秋現在的理智尚存,直接幻化出了自己的本體攔住了已經殺心四起的主人。
“主人!先冷靜一下!”
“理由?”江青憐問。
“若那妖女還沒將寧清帶到寧清親人面前,我們尚可下去阻攔那妖女,但現在新娘和新郎官都已拜入主殿,主殿里除去寧清的母親外,應當還有寧清其他的親人,您再這樣提劍下去…”
鳴秋說到這里短暫猶豫了一下后…進一步的提醒著自家主人說。
“要是主人您不在意寧清親人對他的看法,又或者是寧清他自己的感受,主人您下去搶婚是沒什么問題的,啾兒就是說一下您現在強闖大婚現場的后果。”
要是換成之前的江青憐,她可能直接現身大婚現場將寧清給強行拖走了。
可現在江青憐在傷過寧清一次之后,已經開始有意識的顧慮在寧清的想法,所以她在猶豫之間強壓下了被那小魔女搶婚的怒火問。
“那啾兒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二人拜完堂嗎?”
“主人拜堂之事在鳴秋看來并不能決定什么,您真正忍不了的事應當是洞房…我們不妨等他們二人送入洞房之后再出面!然后再和寧清的母親細細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遲。”鳴秋說。
這場大婚無論是拜堂還是洞房,江青憐她都忍不了…或者說從任水心她穿上了本該屬于自己的紅裝,出現在寧清家開始,江青憐就已經對這妖女動了殺心。
但任水心如今已經依靠偷襲這種卑劣的手段…搶了本該屬于她的大婚之日的前半段,后半段的洞房花燭夜。
江青憐以她此生所有響徹九州的威名起誓,今晚不管發生什么,哪怕仙界月老下屆親自撮合,她也會直接提劍斬了那該死的月老,也絕不會讓那妖女如愿以償的和寧清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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