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火影辦公室。
我好后悔啊……
綱手雙手將剛剛寫好的公文捏成一團隨手朝角落一拋，早已滿溢的垃圾桶周圍，便又多了一份吃不下的負擔。
趁著四下無人，這位平時作風硬朗、雷厲風行的火影一改常態，一把抱起在原本角落里躺尸的豚豚，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當年要是我不讓靜音去做木葉醫院的院長，她就不會一天到晚地待在那里。
“要不是那天晚上靜音剛好就在醫院，她就不會親自給重傷歸來的宇智波止水手術。
“如果靜音沒有親自給宇智波止水手術，她就沒有理由一天到晚去病房探查病情。
“如果她不去探查病情，那這兩個人也不會情投意合、互生好感。
“如果兩個人沒有好感，那他們就不會結婚，靜音現在也不會懷孕。
“如果靜音沒有懷孕，我如今就不用考慮那么多，理所當然地把她調過來，幫我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早上處理了76文件的第五代火影如是想道。
就這么一份枯燥繁瑣無聊的工作，老頭子失蹤之前居然還戀戀不舍地不想離開？
她已經到了每看一個字，大腦就要黑屏一次重新加載畫面的地步。
就在綱手恍惚之間，豚豚猛地扭動身軀從她懷里逃了出去，跳到辦公室的沙發后面藏了起來。
綱手頓時擰起眉頭：“連你這好吃懶做的家伙也想要躲開我嗎？”
她正要起身去追，順便放松放松活動筋骨，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火影大人，我是市場調研部門的黑澤，來報告起各國爆符價格普遍下跌一事的，可以進來嗎？”
“還有我，火影大人，我是來詢問有關影巖細節修改問題的！”
“火影大人，三代目的孫子猿飛木葉丸又在學校里亂涂亂畫、攻擊教師！”
“火影大人，部分來自土之國的出版商對富岳長老通過的可銷售書籍名單十分不滿！”
“火影大人，有十二家討債公司的人在火影大樓接待大廳里不停哭訴趕都趕不走一定要見您一面啊！”
又來了又來了！剛處理完一批又來一批！
一聽這些事情綱手就覺得興趣缺缺。
奈何職責所在，她又不能完全不管。
所以，綱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抽屜里拿出賭具拿出骰子，然后把茶杯扣在上面在辦公桌上使勁搖晃了一陣，沒有利用任何作弊技巧。
接著她深呼吸三次后，猛地將茶杯揭開，眼睛登時就亮了，甚至覺得整個房間都亮了——
桌面上竟然是三個6！這是正常情況下所能搖出的最大值！
大成功。
似乎是得到了命運的撐腰，綱手理直氣壯地朝門外喊道：“我現在很忙！去找富岳長老或者鹿久長老，他們處理不了再來找我！”
外面那些個人似乎躊躇了十幾秒，終歸還是嘴里嘟嘟囔囔地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吐槽些什么，但絕對不是懷疑火影大人上班賭博就是了。
然而辦公桌后的綱手還沒來得及放松、便聽到窗邊傳來戲謔的笑聲：“哈哈哈，不知道老頭子剛剛要是看到這一幕，心里會不會覺得后悔呢？”
綱手沒有一驚一乍，因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而且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她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這是我專門為直屬暗部留下的通道啊，自來也。”
“不好意思，因為之前看到門口有不少人排隊，我就決定要走窗戶了。”
自來也從窗臺上跨步進來，將一杯畫著黃金大肥羊的飲料放在綱手的辦公桌上。這是許多賭場的必備飲料，據說有提升運氣的功效。
“再加上我可能有些預知的能力，今天早上路過短冊街的時候，就給你準備了賠罪的禮物，就不要為這種小事責怪我了吧。”
綱手沒說話，撕開飲料的杯口輕輕嗅了嗅。
“特地要了不加酒精的版本。”
綱手這才放心地把飲料倒進茶杯里，暢飲一口，隨后視線快速在自來身上一掃：“這次怎么樣？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嗎？”
“沒有。我去了老頭子以前總愛去的那幾個地方，甚至連渦之國也走了一趟，結果卻什么痕跡都沒發現。”
自來也靠在書柜上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我并不意外，畢竟他是被叫做‘忍術博士’的人吶。
“連大蛇丸能做到消失的無影無蹤，老頭子要是打定主意不想被人發現痕跡，除非讓我去把蛤蟆大仙人喚醒占卜，否則就只能等他自己出現了。”
“會不會是另一種可能……”綱手眉頭輕輕下壓，似乎有了許多不好的聯想。
“我很喜歡那個叫杏壽郎的少年說的一句話。”
自來也十分自信地打斷道：“沒有實際發生的壞事，就不要總幻想它。
“那可是教出了木葉三忍的老頭子啊，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會那么經不起摧折的。
“山椒魚半藏把國家都糟蹋成那樣了尚且還能安然地活著，老頭子做得雖然不如二代很多，但總比那家伙強上不少，不可能會想不開的。”
“……”綱手沉吟一會兒，算是認可了自來也的看法，“但愿是我多慮了。”
她上任的那一天，便是猿飛日斬突然從世上消失的那一天。
本以為是老頭子心情不好，出去換換心情，結果卻再沒有回來。
大概從一年前開始，自來也每次出去都會打聽關于三代火影的消息，只不過這消息……斷的也太徹底了點。
“好了，找人的事雖然沒什么結果，但我昨天晚上路過終結谷，剛好遇到了夕日紅她們在調查地震的事，我打盹的時候就順便偷聽了一會兒。”
自來也走上前來，拿起筆在一份廢棄文件的背面畫了個簡單的示意圖：“大蛇丸不僅復活了，還用出了他當年盜走的八岐之術和別人打了一架，至少被砍掉了其中七個腦袋。他和對方的戰斗，制造了一個小一公里寬的深坑，終結谷如今現在已經變成一口大湖了。”
“這種規模的破壞力……”綱手立刻腦子里首先聯想到的就是已經殺死過大蛇丸一次的那個人：“夕日紅他們是不是覺得，這大概率是宇智波義勇所為？”
“他們是這么想的。不過最近幾年，各地關于宇智波義勇的戰斗痕跡分析都提到過水遁沖刷、切割的痕跡。”
自來顯然也不這么認為，“但考慮到當時地震的強度和持續時間，我覺得那個坑，不該是緩慢切削出來的，而是直接被瞬間輸出的強大能量給炸出來的，否則就不會有那么大的動靜。”
“你是說，尾獸玉？！”
一想到有一頭野生尾獸或者他國的人柱力可能正在火之國內部行動，綱手愁得腦門都緊繃了起來。
“如果不是尾獸玉，就只能是一發超超超大螺旋丸了，可是這種規模的螺旋丸，連我也做不到吶。”
自來也本來以為講個笑話能讓綱手輕松，結果適得其反。
“又是大蛇丸、又是尾獸和人柱力，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火之國可真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既然只有七個頭留在原地，那大蛇丸這家伙大概率是成功逃走了。
綱手沒好氣地吐槽一句后，從厚厚堆積的文件中取出一份遞了過去，“這是早上收到的，由在大名府擔任文官的宇智波鼬發來的信，你看看吧。”
宇智波想要做火影，就必須有大名的背書，所以他們就勢必要派一個人常駐火之都，與大名交好關系。
剛好宇智波鼬不想做忍者，富岳看著這個長子動不動來氣，索性就給派過去了。
如今，鼬變成了木葉和大名之間的消息中轉站——因為火影和大名雖是親戚卻不太對付，所以兩邊聯系時，遣詞造句總是突出一個跋扈囂張。
為了減少彼此的沖突，宇智波鼬得到信件后，常常會加以潤色，直到成功減少其中的攻擊性表述后，才會呈遞給雙方。
“有人襲擊了位于火之國的四所換金所，搶走了他們多年收集的情報。”
自來也接過后迅速總結了重要內容：“襲擊者黑袍蒙面，青少年身材，使用的武器是懸掛在腰間的武士刀，堅不可摧，疑似傳說中的草薙劍。襲擊者通過炫耀武士刀釣魚的方式引起混戰，然后才找理由發動反擊……
“許多老牌上忍，面對其精湛刀術，不是一合之敵。如果對其動手的是窮兇極惡的忍者，對方則當場殺戮，毫不留情……”
他目光反復在上面掃過，最后不確定地說道：“雖然這信是宇智波鼬傳回來的，但根據我的了解，能滿足這些描述的人，也只有宇智波義勇了吧。”
自來也曾聽綱手說起過，義勇目前的佩刀雖然不是草薙劍，但在結實程度上恐怕也不遑多讓了，被認為是草薙劍也很正常。
“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你再看看這個，也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綱手滿臉無語地交給自來也一份任務委托書，也就是自來也一個小時后，他展示給鳴人佐助小櫻的那一份。
“航運公司的那個卡多？居然是大生意啊……”
自來也不置可否地評價一句后，將委托書翻了個面，立刻看到了那兩幅畫像。
“我記得這個面具，好像在鳴人家里，也有個款式類似的……”
“這是宇智波義勇親自設計的面具，在別處是找不到的。”
綱手指著那兩張畫像，“而這兩個面具人中，矮的這個同樣是和宇智波義勇一樣，把刀挎在腰間；高的那個，身高似乎與煉獄杏壽郎最近在火之國活動的分身吻合。”
“你的意思是……”
“終結谷、換金所和波之國三件事，都有可能是宇智波義勇的手筆。
“但我仔細想想，第一件如你所說，更有可能是某個人柱力所為；至于第二件，宇智波義勇想要動手，多半不會用釣魚這種狡猾的辦法；所以其中最可能和他有關，就是這第三個。”
綱手遞給自來也一支毛筆，“剛好，我有一份送信的任務要交給卡卡西，他只需要一個人去做就足夠了。至于這個波之國任務，就由你帶著鳴人、佐助和春野櫻去一趟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自來也表情少有地嚴肅起來，“可就算你擔心大蛇丸或者其他人會對木葉采取行動……”
“雖然不想這么說，但煉獄杏壽郎和宇智波義勇身邊，對鳴人而言，算是比木葉更安全的地方。等我把其余兩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查個清楚，消除了潛在的威脅，你再帶他們回來也不遲。”
見自來也還想說什么，綱手直接打出了身份牌，不容置疑地說道：“這是火影的命令，執行吧。”
“你都這么說了……”自來也撓了撓頭，“這下子，除了照辦也別無辦法了呢。不過，我能問一句嗎？當然，和任務無關。”
“什么？”
“我倒是能猜到你把鳴人和佐助調成一個班的理由。可是這個春野櫻，好像和他們沒有什么交集吧……”
潛力上，也不在一個層次，這樣遲早會分崩離析的啊……
“一個原因是……春野櫻是畢業醫療忍者速成班里進步最快的一個，可以補充隊伍的短板。”
綱手給出了答案，但并不完全。
沉默了一會兒，她給出了另一個理由：“除此之外，她還是最近幾屆畢業生里，唯一一個擁有雙重精神的人。”
“原來如此。”自來也恍然大悟。
雙重精神，在尋常忍者耳朵里聽起來沒什么用處，感覺就和小孩子嘴里的雙重人格一樣，有點傻乎乎的。
但對修煉“靈化之術”的人而言，雙重精神就和寫輪眼之于宇智波手里劍術一樣關鍵。
如果當年的加藤斷也擁有雙重精神，能在部分精神離體的同時，靠留下來的哪怕一小部分精神來勉強控制身體，以躲避和應付針對身體的進攻拖拖時間，說不定歷史就會改寫了。
“你就放心吧！綱手！我知道這孩子對你的重要性了。”
自來也氣勢豪邁地拍了拍胸脯，“哪怕是我現在這部完結不了，主角一輩子減不了肥只能當個死處男，我也一定會好好照顧這三個小鬼的！”
“我早上刮獎的結果是謝謝惠顧，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自來也一條腿跨出窗戶，回頭問道：“那另一邊，關于換金所的事……”
“我已經想好了。既然打劫的是各刀術大師，我最好也派個內行去查。”
綱手提起茶杯抿了一口飲料：“剛好靜音現在還沒到孕期的關鍵，我就讓宇智波止水再忙上一陣子吧，我剛好可以親自去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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