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近衛:、、、、、、、、、
“讓開!”
伊義冷冷看著袁驊,聲音里帶著幾絲怒意,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
如果北風故事會這些人不識好歹,他不介意當場動手。
他只是帶蘇夏來救伊墨的,至于別的人如何,他根本不關心。
“伊老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袁驊干硬地說。
“蘇大師是不是好人,我比你更清楚!”
伊義冷哼一聲,不想再浪費時間對峙了,猛地一揮,砰的一聲,一巴掌就把攔在身前的袁驊拍了個跌列,拍得他差點栽倒在地。
他這一動手,房間里其余人的神色頓時冷漠了很多。
“伊老大,不能讓這個該死的藥劑師接觸阿墨她們!”
“誰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又有幾人上前,伸出手,試圖攔住伊義。
這段時間,零點酒館總部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很多人心寒了,以至于他們連伊義都不再信任。
而且,整個城市里,有頭有臉的藥劑師,基本都被他們請來看過了,都表示無能為力。
蘇夏雖然頂著“天才”的名號,但他畢竟年輕,又能比那些老牌四階藥劑師強多少?
“就是因為他,害得面具去了南方,至今生死不知!”袁驊再次出聲,語氣十分冷漠,死死盯著門口的蘇夏。
“他這種機械族的走狗,不能被相信!”楊良也咬牙切齒,站在袁驊身旁,釋放出氣息,試圖阻攔。
“伊老大,難道你不擔心嗎,萬一他是受機械族指使的怎么辦?”
“他會不會想利用阿墨她們控制我們,然后用我們對付面具?”
“伊老大,阿墨可是你唯一的徒弟!”
“你就這樣相信了一個外人?”
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句句不離伊墨,而且每句話都直指問題核心。
不論怎么看,蘇夏現在的身份,與他們的身份,都是屬于兩個不同陣營的。
他們彼此對立,根本談不上信任一說。
“伊老大,城里這么多有名的藥劑師都失敗了,他這種唯利是圖的走狗又怎么可能成功?他在騙你啊!”
“帶著他走吧,伊老大,他今天無論如何也進不了我們的房間!”
整個北風故事會表現出了高度的團結,像是一個整體,此前散亂的氣息竟然在漸漸相融,形成一個無形的盾牌,與伊義的力量在門口對峙。
伊義確實很強,最近有不小的進步,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
房間里,雖沒有四級生物,但三級生物卻不在少數。
見此,他目光一冷,環視一圈。
“常玉呢?讓他出來說話!”
這種時候,只有把北風故事會的老大叫出來了。
常玉是個很出色的領袖,不僅力量出眾,智慧也遠超其余成員,而且十分理智,很少感情用事。
如果他在這里,現在的局面肯定會有所改善。
可沒想到,聽到伊義那話,北風故事會的成員們神色愈加不善了。
“伊老大,難道你不知道常玉老大被叫去了哪里嗎?”袁驊冷冰冰地問。
“怎么了?是總部的人?”伊義皺眉。
“是他們!”
楊良開口,表情冷漠,說道:“這段時間,總部那些人隔三差五就把常玉老大叫過去問話,說是問話,實際就是換著方法羞辱他!伊老大你真不知道?”
“他們過分了,我會向上面反映!”伊義立即表示。
“伊老大,反映有用嗎?”楊良面露一絲譏諷,如果反映有用,他們也不至于像是囚禁一樣被關在這里了。
零點酒館所謂的自由,現在想來,實在是令人可笑。
“伊老大,聽說樊爐被面具殺了?”楊良忽然抬頭,看著伊義的眼睛。
他這一問,整個房間里瞬間靜了下來,其余人的目光也匯聚在了伊義的身上。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要亂說,樊爐只是回總部去了。”伊義否認,因為他也不知道具體消息,這件事被零點酒館封鎖得很死,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真實情況。
畢竟,一個部長被殺,殺他的還是通緝榜的人,這種事實在是有損酒館的形象。
前不久,也不知道從哪兒流傳出了一些小道消息,暗地里有人說樊爐被面具怪客殺了,但零點酒館總部那邊否認了這類消息,并且給各個分部下發命令,要求他們封鎖相關信息。
“呵呵,伊老大,你這種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們。”楊良呵呵一笑,自然是不信的。
“別說廢話!先讓開,讓蘇大師看看阿墨的病!”伊義不想再跟他們爭執,皺眉往前走了一步。
“伊老大,他這種走狗,可配不上‘大師’這兩個字!”
“沒錯,老爹才是真正的大師!”
“他不過是個竊賊,一個賣師求榮的混賬!”
眾人說什么都不肯退,群情激奮,每個人對蘇夏的印象都差到了極點。
“讓開!”
伊義的眼神愈發冷了,身上的靈能波動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拳頭開始緊握。
他看了眼房間深處,看到了副會長朱魯。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織了一瞬。
朱魯攤了攤手,對伊義投來一個無奈的目光,他畢竟只是副的,在團隊里的威信沒有常玉那么高,壓不下眾人的情緒。
為今之計,要么就動手,要么就等常玉回來,似乎只有這兩個選擇。
但,伊義做出了第三個選擇。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把阿墨帶走!”他又往前重重地邁了一步,作勢就要強闖房間內,將伊墨帶離這個房間。
“不行!”
“伊老大,你要做什么?”
“阿墨不能走,她留在我們這里是最安全的!”
眾人再度阻攔,紛紛伸出手臂,說什么也不肯讓伊義把伊墨帶走。
見此,伊義怒極而笑,喝道:“我是阿墨的師父,更是一手把她從孤兒養大的,你們跟她又是什么關系?有什么資格不讓我帶她走?”
“我們……”
聽聞此言,房間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他們貌似沒理由阻止伊義。
從身份來說,他們只是伊墨的朋友,雖然關系特別好,甚至有過同生死的經歷,但也只是朋友或者戰友這一層次。
但,伊義可是伊墨的老師,算得上是半個父親了。
論親密程度,在這方面,伊義要比他們強得多。
到這時候,副會長朱魯不得不開口了,他低聲一嘆,說道:“伊老大,希望你是對的吧,大家都沒有惡意,只是不想讓阿墨再受到什么傷害了。”
“我當然明白!”伊義看著所有人,“你們就算不相信我,不相信蘇大師,難道還不相信面具嗎?蘇大師可是面具認可的人!”
說完,他就徑直往里走了,只留下發愣的眾人。
他這話,倒是點醒了許多人。
如果這位蘇大師真的有問題,以面具怪客的本事,不至于分辨不出來。
但面具怪客既然去了南方,為他尋找那種材料,這就說明蘇大師應該是值得相信的,至少在救人這件事上面,他并沒有說謊。
沒一會,伊義扶著伊墨,帶著她從一旁的小房間里出來了。
伊墨還是和以前一樣,雙目無神,眼神空洞,五官雖然精致,卻看不到絲毫神采,像是個失了魂的美麗木偶。
“阿墨,我們走!”
伊義帶著她,淡漠地看了眼房間里其余人。
如果這時候還有人敢阻攔,他真的會選擇動手,不惜一切也要帶走伊墨。
好在,或許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了效果,房間里的眾人雖然神色復雜,但終究沒有再做出阻攔的動作,只是看著他將伊墨帶走。
整個過程中,門口的蘇夏始終面帶微笑,像是個旁觀的局外人,什么都沒說,也并未踏入房門半步。
“蘇大師,讓你久等了。”伊義扶著伊墨過來,略帶歉意地說。
“無妨。”蘇夏微笑不減,溫和地回復。
“請蘇大師跟我來,讓我們尋一個僻靜的房間。”
“好!”
就這樣,兩人帶著伊墨,步履緩慢,沿著走廊前行,離開了這片區域。
三人后方,房間里,北風故事會的眾人紛紛走出房門,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都復雜莫名。
直到三人消失在走廊轉角處,眾人才收回目光。
他們彼此相識幾眼,什么都沒說,最后依次返回房間里。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袁驊坐在沙發上,冷冷地哼了一聲,打破了這份沉默,說道:“我就不信,那個該死的藥劑師真會有方法?”
“說不定他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哼,如果他沒說他說的那種本事,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解釋!”
“伊老大就是太固執了!”
“再過一會,他就會明白的!”
房間里的話,伊義和蘇夏自然是聽不見了。
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小單間里。
單間里燈光明亮,伊義把所有燈都打開了,生怕光線不夠影響蘇夏的觀察。
此刻,伊墨就躺在房間里的沙發上,穿著合身的黑色長裙,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睛靜靜看著天花板。
“生命體征正常!”
蘇夏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做出了第一個判斷。
伊義有些緊張,像是個守著生病孩子的父親,目光一直停留在伊墨身上。
“蘇大師,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嗎?”他略帶不安地問道。
“嗯。”
蘇夏微微點頭,取下身上的小藥劑箱。
他按下小藥劑箱的開關,啪的一聲,藥箱的蓋子彈起,緩緩打開,露出了內部一支支排列有序的藥劑。
其中,有十支紫色的細長藥劑,正是救治伊墨所需要的入夢迷魂。
但蘇夏并沒有動入夢迷魂,而是拿起兩支補充生命力的藥劑,先給伊墨注射,然后觀察了幾分鐘。
過了一會,他才拿起那種紫色的細長藥劑。
“應該沒問題了。”
蘇夏默念一聲,屈指彈了彈藥劑的細管。
為了這破藥劑的材料,他不辭辛苦前往南方,然后從南跑到北,又從北跑到南,這一路的難度,只是想想就讓人不免感慨。
要是這還能有問題,蘇夏也沒別的辦法了。
他拉過伊墨的冰涼小手,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扎了下去,然后將藥劑緩緩推入。
“伊先生,接下來就看你了。”蘇夏收起空了的藥劑管,對伊義說道。
“我能做什么?”伊義忙問道。
“伊墨小姐被困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找不到出路,而這種藥劑是否有效也只是兩說,我希望你可以在她身旁,為她講述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我也不知道伊墨小姐能否聽到,如果能聽到自然是最好的……”
“好,好好,我明白!”
伊義連連點頭,立即開始在腦海中尋找那些記憶里有伊墨的片段。
他這個師父勉強還算是稱職,比他師弟薛烈要稱職得多,至少是用心教導過徒弟的,能找出來的相關回憶畫面并不少。
隨后,他就坐在沙發旁,開始講述過往的一些事。
“阿墨,那時候你還很小,總喜歡去城東的動物園……”
伊義的語氣中帶著感慨,面露回憶之色,徐徐講述。
蘇夏也坐在一旁,隨時關注伊墨的生命特征。
莫約十分鐘后,伊墨的身軀忽然顫了一下,隨后緊緊閉著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十指死死抓住一群,指關節都發白了,似乎在經歷什么不好的回憶。
見此,伊義臉色一變,忙說道:“不好,阿墨可能想起她小時候家人死在炮火中的事了。”
“這是好事,至少她的神色不再那么麻木了!”蘇夏認真地說。
“這……”
伊義的心都糾了起來,雖然焦慮,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一旁看著。
好在,幾分鐘后,伊墨臉上的痛苦之色緩緩散去,整個人的身體也輕松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她櫻桃般的小嘴忽然掀起一抹微笑,笑容迷人,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身體愈發輕松。
見狀,伊義也放松了不少,下意識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接下來,就只能繼續等了。
“咯……咯……”
墻上的秒針一格一格跳過。
時間緩慢流逝,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
等待,是一個會讓人感覺十分漫長的過程。
這二十多分鐘,對伊義而言,簡直比二十多年還要難熬。
終于,就在秒針又一次跳動之后,伊墨那纖細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蘇大師……”
伊義愈發緊張,望向蘇夏。
蘇夏微微點頭,示意伊義別急,該來的總會來。
緊接著,伊墨的眼皮顫抖了一下,還沒等一旁的伊義有別的反應,她的眼睛就猛地睜開了,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出現。
伊墨的嘴角忽然一掀,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明亮的大眼睛轉了轉。
“咦,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老帥哥和一個小帥哥,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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