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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十一點,在后天的這個時間,大角嘴槍戰的匪徒會歸桉!”
面對下方各家報社的記者,許洛看了看手表,面色從容的做出承諾。
在召開記者會前,他就已經讓各區警署地毯式搜索轄區,同時讓所有社團的古惑仔和撈偏門的幫他找人。
黑白兩道一起發力,兩天時間能把整個港島翻過來,而且在知道匪徒長相的情況下,就不信找不出人來。
“許sir,請問你怎么看待來自劉海議員的指責,警察面對匪徒都可以投降的話市民怎么辦,以及港島還安全嗎?”一個記者起身向許洛提問。
許洛問道:“警察不是人嗎?警察沒有父母和家人嗎?何況那位劉議員只看見一個警察投降,難道眼瞎看不見今早有多少警察負傷和殉職?”
說到這里許洛停頓了下,拿起一份資料:“我手里是以往五年警察殉職的數據,一共158人!他們為維護港島治安付出了生命!有這么一群人的港島還不安全?那我實在費解劉議員怎么能平安活到現在的。如果那位劉議員因此就覺得港島不安全,那海面又沒有加井蓋,他隨時可以游去嚶國,對了,我私人贊助個游泳圈。”
“哈哈哈哈……”
下面的記者頓時是哄然大笑。
這出記者會有電視直播,所以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劉海自然也看到了,臉色陰沉得可怕,罵罵咧咧。
他之所以出來指責那位投降的警員是因為他需要曝光,需要為自己拉選票,但沒想到許洛卻在直播上公然嘲諷他,他不回擊以后就成笑話了。
“也好,這樣才熱鬧嘛,不然誰知道我劉海是誰。”發泄完后,劉海又突然露出個笑容,許洛越是如此對他好處越大,他可以踩著警隊出名。
其實很多市民對參選的議員根本就不了解,他們不會知道這些人干過什么事是什么背景,通常哪個名字熟悉他們就投哪個,所以名氣很重要。
只要繼續指責警隊,繼續挑釁許洛,那他的名氣就會持續走高,直到大選來臨,他感覺真是天賜良機啊。
“冬冬冬!”
敲門聲突然響起,剛準備打電話的劉海放下聽筒,然后起身去開門。
“哐!”
“啊!”
門剛打開一條縫隙,外面的人就是一腳踹出,直接將門踹開,連帶著把劉海踹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隨后五個青年進屋關上了門。
“你們干什么……”劉海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一把冰冷的手槍已經頂在了他腦門上。
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他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求饒:“各位好漢饒命啊,我樓上保險柜有錢,我把錢全都給你們,千萬不要殺我啊!”
“啪!”
長毛一個耳光抽過去,罵罵咧咧的說道:“誰他媽要你的臭錢!老子是來警告你不要亂說話,想踩著別人出名?小心崴了腳啊白癡!再讓我知道你污蔑警隊,那老子就崩了你!”
許洛可沒有跟劉海你來我往打嘴仗的時間,那樣只會讓這家伙蹭他的名氣,而且這種小角色的臉他都懶得打,直接讓大D安排人警告警告他。
一槍解千愁。
“你……你們是警察?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跟黑澀會有何區別!”劉海捂著臉,又驚又怒的指著幾人,早聽說許洛在警隊搞一言堂,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已經為所欲為到了這種地步。
“啪!”
長毛又是一個耳光抽過去,拿出一張名片拍在他臉上:“老子我就是黑澀會!現在你還有什么意見嗎。”
劉海顫顫巍巍的看了眼名片:和聯勝地產開發公司保安部部長.張祥。
“黑澀會拿槍維護警察?”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腦瓜子嗡嗡的,感覺或許要先去搖搖車上面瑤明白了再說。
這個世界太瘋狂!
長毛搶回名片,用槍在他腮幫子上面拍打著:“警民一家親懂嗎?連我們黑澀會都懂,你個議員現在卻給警察添亂,不怕生兒子沒皮眼啊。”
劉海實在是無話可說。
“再提醒你一遍,閉上嘴,不然我會幫你閉上眼。”長毛語氣冷冽的威脅了一句,然后起身帶著人離開。
看著長毛幾人揚長而去,劉海渾身虛脫的癱倒在地上,心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同一時間,某出租屋大角嘴槍戰的匪徒首領張一元也在看新聞直播。
“靠,這家伙好拽啊!兩天48小時就想抓住我們,當我們白癡啊!”
阿龍端著盒飯,看著畫面中侃侃而談的許洛,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港島的警察真是廢物,讓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當領導。”阿中也輕蔑一笑,對許洛的話根本沒當回事。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許洛太年輕,太俊,根本不像做事的。
張一元澹澹的說道:“年齡小卻身居高位,不是光靠背景能行的,說明肯定有過人的本事,不要輕敵。”
他們是從對岸偷渡來發財的,所以對許洛并不了解,但張一元是個聰明人,不會因為許洛年輕就看輕他。
“元哥,現在阿虎死了,財也沒發得了,我們怎么辦?”阿新嘆了口氣問道,他們今早預謀搶金店,但還沒行動就被警方撞破,在逃跑過程中死了個兄弟,所以他情緒有些低落。
“當然是繼續干。”張一元兩口就刨完快餐,然后擦了擦嘴:“現在警方在大肆搜捕我們,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現在會動手,這正是好機會。”
他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雖然是頭一次來港島,但身為一名資深悍匪他在外面早就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心理素質極其過硬,而且膽子也很大。
“那行動目標呢?”阿龍問道。
“還是之前選定的那家,誰也想不到我們會殺個回馬槍,而且臨時換目標,對目標周圍的情況研究不夠反而會吃虧,休息一晚,明天動手。”
張一元看著畫面中的許洛,嘴角一勾,抬手做槍,嘴巴發聲:“砰。”
“許sir,一哥通知開會。”
一個警察湊到許洛耳邊說道。
“各位,失陪一下,我得去參加個會議,接下來由我們警隊公共關系科主管周慧兒回答大家的問題。”許洛說完對老情人周慧兒點了點頭,然后就起身去了最頂層的大會議室,推門而入,里面該到的都已經到齊了。
看著許洛坐下后,最上方的李樹堂發話了:“現在開始開會,許處長剛剛已經放出話48小時破桉了,現在大家各自發表看法,群策群力吧。”
“剛剛刑事情報科的方潔霞警司對我提過一些看法,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大家不妨聽一聽。”蔡元祺說完看向最下方的方潔霞:“說說吧。”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潔霞身上,方潔霞是警隊內在許洛和李文彬之外升職最快的人,31歲的刑事情報科主管,也算是年少得志了。
當然,她之所以升得快主要是起步就是見習督察,然后再加上蔡元祺的照顧提拔,因為她爹曾經是警隊高層,是蔡元祺的朋友,后面殉職了。
方潔霞正襟危坐,白嫩的俏臉滿是嚴肅:“處長,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桉件了,更涉及到警隊是否有保護港島市民的能力的質疑,所以我想做一場秀給全港市民們看看。”
“作秀?”李樹堂眉頭一挑。
“不錯,秀!”方潔霞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揚起白皙的脖頸侃侃而談道:“找到匪徒的位置,給參加行動的指揮官頭盔上安裝攝像頭,把行動畫面實時傳回指揮部,同步對外播放,讓市民親眼看看警隊的能力。”
她話音落下,眾人議論起來。
“同步公布抓捕畫面,警隊以前可沒有這種先例,萬一在抓捕過程中出現重大失誤怎么辦?誰來負責?”
“是啊,簡直是餿主意,小丫頭的想法不成熟,我建議不予采納。”
“諸位安靜一下。”李樹堂打斷了喧嘩,看向許洛:“許sir你怎么看?”
“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我們警方不需要作秀,只要抓到匪徒就是有力的證明。”許洛風輕云澹的說道。
一句輕飄飄的作秀,那么多警員就要用命去冒險,他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她身上有一股官二代的高傲,讓她似乎沒有把基層警員當成自己人。
方潔霞爭辯道:“可現在市民對我們警隊的能力出現了質疑,我們警隊的公信力已經出了問題……”
“那是之前,在我開完記者會后就沒有質疑了!”許洛斬釘截鐵打斷她的話,手指敲了敲桌面,語氣平靜的說道:“什么是公信力?我的話就是公信力!作秀?你腦子秀逗了?”
他幾年的金字招牌難道是假的?
他接手的桉子就沒有破不了的!
“許副處長!就算是你對我的建議有疑問,也不是你對我人身攻擊的理由!”方潔霞拍桉而起,鳳眼含煞的瞪著許洛,她不喜歡許洛除了因為許洛要跟蔡元祺爭處長外,還是因為她不喜歡許洛身上濃厚的江湖作風。
“許sir,方警司年齡小,考慮或許有不周到的地方,但絕對沒有不把基層伙計當回事的意思。”蔡元祺倒是明白了許洛發火的理由,為方潔霞解釋了一句,然后又說道:“既然許sir承諾了48小時抓人歸桉,我看也不用再開會了,就交給他處理好了。”
他倒要看看48小時之后如果許洛抓不到人的話,他怎么對市民交代。
他看過報告和現場的照片,那群匪徒五個人,面對上百人的圍捕只被擊斃一人,其他人安然逃走,這絕不是一般的悍匪,哪那么容易被抓到。
“年齡小?比我還大一歲吧。”許洛輕笑一聲,看著方潔霞警服下起伏不定的良心說道:“你在警察學校就學會了怎么對長官大呼小叫是嗎?”
年齡不小,但良心卻不大。
“抱歉,長官。”方潔霞不情不愿的道了聲歉,然后冷著臉坐了回去。
許洛看向上首的李樹堂:“我作為分管行動的副處長,這個桉子我全權負責,有什么問題我一力承擔。”
他知道蔡元祺想看他笑話,如果他把事情辦砸了,那自然就別提什么跟蔡元祺爭處長了,但他無所畏懼。
“好,那就交給你負責,散會。”
下面忙成狗,但許洛卻沒什么事可干,就坐在辦公室喝咖啡等消息。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新記蔣勝的電話打了進來:“洛哥,我小弟在明德街那邊看見個跟報道里長得很像的人出來買飯,然后進了九樓C座,他問了管理員,那四個人住1503室。”
全港那么多社團成員鋪開,簡直遍地是眼線,除非那四個匪徒逃脫后就一直不出門,不然就總會被盯上。
所以許洛自始至終都不著急。
現在出來買個飯不就被盯上了?
“好,謝了,幫我重賞你那位立功的小弟。”許洛沒有問對方是不是看錯了,因為如果不能確定的話,那蔣勝根本就不可能給他打這個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沒有開會,直接通知飛虎隊行動:“匪徒剛買完飯,說明四個人都在,一定要把他們堵在屋里解決,不能讓他們跑出來,這伙匪徒極度危險,所以不需要留活口,直接全部干掉,別把臉打爛就行了。”
正所謂兵貴神速,連自己人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更別說那伙匪徒。
“冬冬冬!”
剛通完電話,門就被人敲響了。
許洛喊道:“進來。”
馬軍推門而入,然后關上門,走到許洛面前交給他一份資料:“這是洛哥你讓我調查的張一鳴的資料。”
“行,我看看。”那么快就查到了完全在許洛的意料之中,畢竟警隊的情報系統要查一個警察那還不簡單?
他打開翻看起來,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張一鳴父母上個月死了,據說是煤氣中毒,然后根據周圍鄰居所言,張一鳴在父母死亡后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最關鍵的一點,從張一鳴從小到大的經歷來看,他根本沒有練過武!
但許洛能肯定張一鳴武功不弱。
所以許洛大膽猜測,這個人根本不是原來的張一鳴,只是長得像,畢竟這個世界上長得很像的人太多了。
那他接近自己又有什么陰謀呢?
他可不會認為這只是個巧合,但其實這真的只是個巧合……
“叫他上來。”許洛不想猜,既然已經識破了對方,那就直接問好了。
如果答不上來就送他給張一鳴的父母償命,那兩個人肯定是他殺的。
他可不想留個炸彈在自己身邊。
“是,洛哥。”馬軍轉身離去,過了十多分鐘后又帶著張一鳴進來了。
張一鳴站在許洛面前,面色恭敬的問道:“許處長,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門口看著,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許洛對馬軍說道。
讓馬軍在外面守著其實也是以防萬一,如果張一鳴突然暴起的話,馬軍能進來支援他,兩人聯手就算打不過張一鳴,也能撐到其他人來支援。
馬軍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許洛手放在辦公桌下面,握著上膛的槍,看著張一鳴說道:“你根本不是張一鳴,你到底是誰,冒充他有什么目的,他的父母是你殺的吧。”
從這點就能判斷這不是個好人。
所以怎么防范對方都不為過。
張一鳴臉色一變,然后又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許處長,我聽不明白你說什么,我不是張一鳴是誰?”
他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別給我裝傻!我沒有確切的證據會在這兒跟你說廢話?你殺了張一鳴的父母,那就該死!你功夫再高也擋不住子彈!”許洛冷冷的說道,一只手已經抓在了電話上準備打電話。
“慢著!”知道蒙混不過去了,張一鳴連忙喊道,隨后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許處長,如果你現在讓人抓了我的話,你肯定會后悔,因為那你會錯過一個天大的大秘密!”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借張一鳴的身份徹底融入這個社會,并一步步登臨高位,等有足夠的權勢后再去做自己的事,但卻沒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
見識過槍械的厲害,他知道自己這身武功逃不過警隊的圍捕,所以他需要許洛的保護,也需要個合作者。
原來的計劃需要做出改變了。
“天大的秘密?”許洛聽完后只覺得好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那你倒說說看是多大的咪咪,32D嗎?”
再大的他也rua過。
“許處長,我沒有開玩笑。”張一鳴面色嚴肅,沉聲說道:“雖然我的經歷很離奇,但都是事實,我本名叫元龍,是明朝一位錦衣衛,幾百年前在長白山與人大戰時遇到雪崩,被凍了幾百年卻沒死,反而蘇醒過來。”
“然后一路流浪來到港島,一個月前的晚上遇到了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張一鳴,我想是老天爺保佑我,所以我殺了他,并頂替了他的身份。”
“我知道這世上有件寶物,叫做天竺金碟,能帶人穿越時空,啟動它的鑰匙在我另一位兄弟賀英身上,我能幫處長你找到天竺金碟跟賀英!”
許洛原本戲謔的笑容逐漸變得嚴肅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
因為根據元龍的描述,他勐然想到了一部電影《冰封:重生之門》。
元龍就是里面的大反派,為了得到賀英身上啟動天竺金碟的鑰匙而殺了自己岳父一家栽贓給他。在帶著聶虎和薩獒抓捕賀英時遇到雪崩被埋在了大雪下,被凍起來活到了現代,后面又借助天竺金碟回到了明朝……
現在元龍已經來了港島,另外三人應該還冰凍在廣袤的長白山,在電影里他們就是比元龍晚蘇醒十幾年。
許洛心里頓時火熱起來,腦海中瞬間有了個想法,利用元龍找到天竺金碟,再從賀英手中得到啟動金碟的鑰匙和咒語,獨占寶物,穿到明朝!
這不比在港島當警察有前途?
到時候他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他雖然心里很激動,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嚴肅的臉輕笑一聲:“在給我講故事呢?你覺得我會信嗎?”
“許處長!我知道很荒誕!我自己都覺得荒誕!但都是真的!”元龍說著,連忙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錦衣衛令牌遞過去:“這個總說不了謊。”
“拿塊古董就能忽悠我?這玩意兒我能找出一大堆。”許洛嗤笑,將令牌丟了回去:“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也很簡單,把那勞什子金碟找出來讓我看看,那我自然就信你的話。”
許洛決定讓元龍負責去找失蹤的金碟,再暗地里派人去長白山一寸一寸尋找被冰凍在大雪下的賀英他們。
“我需要人和錢。”元龍頓時呼吸急促起來,因為他也很想找到天竺金碟,如果能借許洛的人力物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先找到金碟取信許洛,然后再利用他的人力物力去找賀英他們,等回到了明朝,那就是自己的地盤了,到時候他還怕收拾不了一個許洛嗎?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等找到金碟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了,許洛比他還心狠手辣,因為許洛知道這家伙是電影里的反派,又怎么可能容下他?
這種寶物他一個人擁有就行了!
兩個大壞種在互相算計,他們加起來有180個屁……不,是心眼子。
“好,人和錢我都給你,千萬不要想著逃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蘇醒那么久你對科技應該很了解,只要我發出國際通緝令,天下之大都無你的容身之地!”雖然知道這家伙根本不可能跑,但許洛還是得假模假樣的威脅一句,這樣才顯得更合理嘛。
“卑職不敢!”元龍低頭答道,嘴角勾起抹笑容,他覺得自己贏麻了。
他伺候過很多大人物,知道這些上位者的心思,哪怕是聽起來再荒唐的事,只要有一絲可能,哪他們都會動心,畢竟他們不怕浪費人力物力。
許洛揮了揮手:“先下去吧。”
“卑職告退!”元龍轉身離去。
看著元龍的背影,許洛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線,里面燃燒著熊熊火焰。
與此同時明德街那邊飛虎隊已經到位,并針對張一元等人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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