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西門理發店。
雖然昂貴的價格，將絕大多數人拒之門外，但大澤產業園，有的是高消費群體。
科研人員、技術人員、財務人員、各國記者、波士頓大學與tep的交換生……
某人花了兩千六，是因為能做的全做了。
其實單純理發，最多花費24紅鈔，約3美刀。
即便洗吹，算上毛巾、洗發露，也不過0.5美刀。
所以，注重個人形象的外企精英們，有相當一部分人養成了早上先到旁邊點咖啡，再跑這邊洗吹，之后帶著清爽，拿上做好的咖啡，前往辦公樓的好習慣。
也有相當一部分女精英，習慣下班來染發，來燙頭，來推油。
因此，西門理發店的生意，遠比普通理發店火爆。
然而年近三十的老板娘，并不開心。
漲租了。
整個大澤的商鋪都沒漲，唯獨自家漲了。
老板娘花錢打點一番，又托人問了問。
可惜，無論辦公人員，還是房屋租賃的負責人，全都表示：接上面通知，我們也沒辦法。
“請問，您說的上面，是哪個？”
“打聽那么多作甚？”
老板娘無奈之下，補交了5000紅鈔的房租，另外又給小徐廠長的秘書組，送上一封舉報信。
“希望像職工們說的那樣，一舉報一個準。”
老板娘坐在前臺，兩眼放空，瞅著門外。
時值下午3點半，大澤車間倒班。
上早班的年輕人，吃過午飯，成群結隊的跑出來閑逛，了解大澤的新變化。
雖然西門商業街屬于高消費，但只看不買，倒也能漲漲見識。
這時。
之前體驗了全套服務，讓姐姐來送錢的大客戶，邁著輕快步伐，推開店門。
冷風吹進來，老板娘瞬間回神。
眼前這位除了帥，毫無亮點的年輕人，據說是小徐廠長唯一在世的，也最年輕的堂哥，徐盛。
目前在大澤工業聯合體徐氏職業經理團，擔任稽查。
“靚仔，你嚟咗呀？”
徐飛聽不懂啥意思，但感覺開頭倆字，很悅耳，很符合自己氣質。
其學著電視劇里的大老板，從上衣兜掏出雪茄，叼嘴里。
然后走到休息區，坐進沙發，一幅發哥的派頭，“清場，等會我要宴請幾個大老板。”
“全清？”
“這個點，沒幾個顧客吧？”
“一個都沒有。”
“那不就得了，大概持續到凌晨，費用按照過去幾天同一時段的平均營業額支付。”
“人多嗎？”
“不清楚，不過，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定要伺候好了。”
“徐先生，您是稽查，按照大澤規定，不能參與團建。”
“我堂弟說，我擔任稽查那么久，該升職加薪了。”
大澤工業聯合體成立后，徐飛從未參加過大澤的公開活動。
包括tep學校新生大會、各個企業年終大會、復工大會等等。
即便青少年團、紅旗汽車、大澤產業研究辦公室的工作照，也采用了抽象化處理。
可以說，除了車間主任以上的管理層，再去掉黃泥崗的老鄉，幾乎沒人認出他是徐廠長。
如此做，不是為了‘暗中觀察員工’，而是避免冷不丁被突突了。
“況且，我是誰啊？徐廠長的堂哥，誰敢管？”
徐飛說著，示意服務員幫忙倒一杯免費拿鐵，“那啥，上次來，我聽服務員說，如果我給你們帶客戶，只要對方消費超過兩千，來多少個，我就能享受多少次免費的全套服務，對不對？”
“對。”
“如果我給你們帶100個客戶，我是不是終身全免？”
“你總不能天天住在這里吧？”
“那倒不必，我家里四個也會按摩推拿。”
“但家里沒有外面放得開。”
“一周一次可以吧？”
“半個月一次。”
“成交。”
徐飛粗略算算，“那啥，如果我帶來的客戶，不享受全套服務，比如只按摩，就花了兩千，你們分給我抽成嗎？”
“這不成了宰客嗎？”
“他們不敢說，也不會說，甚至樂意掏錢。”
“這……”
“等談完咱們再分贓……還有，這次談項目，等于考核，一旦通過，我堂弟給我升職加薪，你可要長點心，檢查檢查有沒有竊聽器、攝像頭什么的。”
“這方面您放心，出了問題，我陪您進去。”
“大可不必，我哪怕進去，也是住豪華酒店。”
老板娘感覺跟這廝聊不到一起，以‘安排場所’為由，轉身跑去忙活。
首先是xled面板和plc可編程邏輯控制器。
這兩樣東西，早在年前就進行了大范圍宣傳。
xled應用在充電寶中，以實物說話。
plc由東山重汽嘗鮮，進而擴大到一汽、東風、魔汽、廣汽、首鋼、濟鋼、來鋼……
相關，更是伴隨18頻道的開通，跟著天氣預報，每半小時投放一次。
好評肯定如潮，否則其不代表徐廠長‘人微言輕’，必須再次升職加薪，去京城青少年團？
所以，重工業層次的企業，基本被青少年團的總負責人，也就是現在的副董搞定。
而今天趕來的企業，大多屬于電器、電子。
比如東山府小鴨電器，國企。
比如廣區格力電器，國企。
比如長城計算機，國企。
比如神州數碼，民營。
比如七禧電腦，民營。
比如由國企改為中德合資的海爾（徳國海爾）。
比如由國企改為中美合資的聯箱集團（黑石集團）。
徐飛讓服務員拿來紙筆，抄寫一份，把后兩個劃拉掉。
隨后想到咱是徳企，又保留了徳國海爾。
xled和plc在重工業領域，屬于控制生產。
但在電器電子領域，卻可以應用在產品中。
比如洗衣機，加入兩寸xled作為顯示面板，再使用plc可編程控制器實現洗滌，就構成了‘全自動洗衣機’。
同樣道理，全自動洗碗機、全自動擦鞋機、全自動洗車房……
那么，加入fmc的產品，又構成全自動面包機、全自動旋轉烤箱、全自動微波爐、全自動蒸蛋器、全自動制冷冰箱。
如果加上‘紅旗汽車廣區機電’研發的各種馬達，再進行封裝，還可以構成全自動榨汁機、全自動豆漿機……
以及加上工業機器人技術，構成的全自動掃地機、全自動烘干機、全自動包裝機、全自動……
這大概就是，工業基礎提升帶來的好處。
又名：產業全面升級。
當然，徐飛設想的產業升級，是給整個東方，自家依舊做上游供應商。
這是一個壟斷的開始。
先搞死所有上游供應商，讓所有產品商采購自家的零部件，等哪天產品商讓自家不痛快，自家開始做產品，等到那時，估計全世界只剩下徳國鐵皮、美企tep、東方大澤、徐家村雷澤。
“或許，還要再搞幾個品牌。”
徐飛思索中，第一位前來商談業務的客戶，七禧電腦的六名代表，來到理發店。
對方看到門頭，有些茫然。
還好老板娘和服務員十分有眼力勁，主動上前打招呼，引領到休息區。
徐飛早就讓運營中心跟對方打過招呼，以假身份起身迎接。
順便來到后方澡堂，坦誠相待。
七禧代表團，滿臉懵逼。
問題是，徐廠長的身份不一般，別說民企，一般國企也要給面子。
于是，六名負責人，扭扭捏捏的脫光，下水。
徐飛小時候在河堤洗澡，全村的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全都看過屁股，沒什么好害羞的。
很自然的靠在水池邊緣，叼著沒有點燃的雪茄。
“我看過貴方數據，最近兩年，電腦產品的銷量下滑嚴重。”
“不瞞徐先生，隨著市場開放力度加大，外企逐漸涌入，加上國內許多企業都在合資，我們沒有技術，沒有產線，產品已經失去市場競爭力，如果加入wto，七禧或許會成為歷史。”
“缺錢？”
“什么都缺。”
“這樣吧，你們拿出50股份給紅旗，我通過紅旗汽車，轉讓給貴方一批設備，包括半導體生產線、零部件組裝線，作為股權交換。
然后，我給你們一個xled面板特許采購商才會有的采購價，再讓tep計算機服務公司，基于‘unix’或者‘linux’，搞個ui桌面，嘗試推出屬于咱們自己的國產辦公電腦、游戲電腦。”
“徐先生，芯片跟不上。”
“沒聽懂我什么意思？專用電腦。”
“嗯？”
“比如，我們大澤有一款工業設計軟件，類似ps、cad、3dmax的綜合體，我讓人把它嵌入單片機中，把運營內存調大，再搞個大內存的顯卡，貴方組裝成電腦，名曰：設計專用，推廣給我認識的企業，包括紅旗、一汽、魔汽、東風，甚至建筑公司。”
“徐先生，這么搞，我相信會提升銷量，但設計公司更注重專業性，加上許多設計人員，從一開始就接觸國外的設計軟件，我擔心貴方的軟件，甚至咱們合作推出的電腦，不被各個設計公司和設計人員接受。”
“先搞出來，怎么賣，有我幫你們想辦法，還能砸手里？”
徐飛想了想，“再說，我家有學校，五年后，隨著大澤工業聯合體的影響力擴大，設計人員皆出身tep，用的全是我家軟件，市場也會調整風向，到那時，咱們設計專用的電腦，將會迎來爆發期。”
“但在這五年內，七禧依舊需要生存。”
“那我就沒辦法了，科技要穩步發展，我現在想大步向前，也巧婦無米之炊……”
徐飛說著，微微一愣，“有了！我們這邊有‘重裝機械師’游戲，我讓人把它的分辨率調高，嵌入單片機中，再搞個可以看視頻刷網頁的嗖狐瀏覽器，配上靚麗的屏幕，貴方組裝成電腦，名曰：微機專用，鋪設整個供銷社網吧。”
“等等，徐廠長，您的意思是，讓全國的供銷社網吧，只能玩‘重裝機械師’？”
七禧代表震驚萬分，連某人假身份的事都忘記了。
徐飛換個口吻，“自從去年中旬開始，我每次路過網吧，都會看到男女老幼們，沉迷cs無法自拔，我認為這款游戲嚴重影響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作為東山青少年團負責任人，我有義務為祖國花朵們打造一個良好的網絡環境。”
“不如把供銷社的電腦，全都換成單片機，只能上網和玩綠色單機游戲重裝機械師。”
“徐先生，上級會同意？”
“至少沒人敢拒絕。”
“暫時就這么定了。”
徐飛還有個打算，那就是把供銷社的電腦，轉讓給當地的學校，用于微機室。
如此，既滿足了教育需求，又幫七禧完成產業轉型。
七禧代表團，當著徐飛面，互相交流兩句。
無非是在哪生產，在哪組裝，把新的總部設置在哪。
其它的壓根無需多聊。
畢竟有全球排行第六的職業經理人在這，眾人啥想法也比不上徐廠長。
而跟了徐廠長，猶如紅旗、廣區機電，瞬間就能起飛。
這可是供銷系統的‘微機’業務。
年銷量世界第一不敢說，躍居華夏第一絕對沒問題。
只不過。
“徐先生，我聽聞供銷社都是a店買了電腦，抵押貸款，再給b店買電腦，我們把貨拉過來，怎么結算？”
“我差錢嗎？再說，你們可能不知道供銷社微機室的盈利能力，三個月回本，現在都一年多了，別說買當初的100臺，哪怕一個店引進300臺，也無需貸款。”
“這么賺錢？”
“現在開網吧，有幾個虧的？”
七禧代表團頓時不說話了。
徐飛看看時間，感覺泡的差不多了，起身穿上浴袍，“那啥，咱們就談到這里，后續計劃如何實施，你們找軍師團和運營中心協商，總之，來我這，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技術有技術，要設備有設備，只要你們努力，以后不說制霸一個行業，絕對獲得比那些合資企業強。”
“那我們該付出什么？”
“聽話。”
“至少聽青少年團的話，明白？”
“懂，為了東方的未來！”
“那就對了，鼠標、鍵盤、音響什么的，找雷澤科技，那是我們村投資的產業。等我什么時候搞到光刻機，芯片也會有，但現在咱們要從基礎抓起，猶如大澤，我們一切采用最基礎的技術，也沒見賣不出東西。”
“謝謝徐廠長。”
“記得把50股份，盡快分割，前期交給紅旗，后續如果我調崗了，再轉交給大澤，總之，不會有人亂插手。”
徐飛再次翻腕看看手表。
七禧代表團秒懂，快速請辭。
接著，聯箱集團三名代表走進來。
徐飛沒再進入浴池，拿下有點黏住嘴皮的雪茄，“你們可能不知道，黑石集團正在納斯達克，狙擊雷尼普飛工作室，你們說，我該怎么對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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