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展翅
雄鷹展翅
李中堂有他自己的難處,但是誰能沒點難處呢。作為目前清軍在山東的最高指揮官丁汝昌,目前就非常犯難,讓他犯難的主要原因,就是來自援清最高指揮官阿爾瓦羅中將。
“阿中將,閣下的想法過于激進,在大人那邊根本就行不通,行不通的。”
丁汝昌顧不得其他,接連比劃著行不通的意思。
沒辦法不讓他急,這阿爾瓦羅中將一來就拿出了一份驚掉人下巴的計劃。
以剛剛結束了山東作戰的近衛一師為主體,然后在艦隊的帶領下,在濟州島登陸占領該島。
阿爾瓦羅中將為此還做了很多準備,濟州島的水文特征,還有駐軍多少,港口情況等等,他都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占據濟州島可謂是神來之筆,至少阿爾瓦羅中將是這樣看的。因為濟州島正處于對馬海峽外,完全適合就近封鎖其海峽,將登陸遼東和朝鮮的日軍逼到彈盡糧絕的地步。
只不過這個讓阿爾瓦羅中將自己滿意的計劃拿出來之后,丁中將就一直在說著其不可行。
“丁,這有什么不可行的,占據濟州島完全比直接登陸遼東要好很多,甚至我們能將登陸的十萬日軍都包圍起來,作為一個軍人你不能無視這個誘人的結果。”
不過任憑阿爾瓦羅中將怎么說,丁汝昌都是一副不行的樣子,這讓他甚是苦惱,甚至有直接越過這位不稱職的丁將軍,直接向那位李首相匯報,相信他一定會支持這個偉大的計劃。
感到與這位丁將軍完全就是在雞同鴨講后,阿爾瓦羅中將不再浪費言語,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座艦都靈號。
“將軍,公使閣下來了。”
“快請他過來。”
剛剛還心情郁悶的阿爾瓦羅中將,立刻就感到好了很多。
“阿爾瓦羅中將,好久不見。”
賈黎文公使很快就出現在他面前。
“你好公使閣下,你怎么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阿爾瓦羅中將最后這話可不是白問,因為他率領的特遣隊,除了摻和到日本作戰之外,也有配合賈黎文公使擴大在華影響力上。
面對阿爾瓦羅中將的詢問,賈黎文笑著說道。“這次到沒什么事情,主要是過來看看浴血奮戰后的我國官兵。”
“目前小伙子們很不錯,都保持這良好的精神狀態,而且物資方面也不錯,清國人送的也及時,除了一些清國將領頭腦像石頭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阿爾瓦羅中將說到這里依然忍不住抱怨一句,而作為公使的賈黎文又怎么會聽不出來,直接開口道。
“怎么回事?”
阿爾瓦羅中將直接將自己準備登陸濟州島,為清國奠定絕對勝利的想法,居然不被認同一事,向賈公使道了出來。
說到最后,中將閣下依然忍不住道。“你說這些清國將領是不是頭腦僵硬的像塊石頭,難怪會打不過日本人。”
面對阿爾瓦羅中將的抱怨,賈黎文笑道。“清國將領的頭腦是不是像石頭我不知道,但是換成我是清國將領也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提議。”
“為什么?”
聽到這里,阿爾瓦羅中將非常好奇起來,因為這不應該啊,作為自己國家的公使,難道看不出這個計劃的好壞。
“因為你這個計劃沒有把政治風險算進去。”
賈公使直接點名說道。“目前日軍已經占據海城、遼陽一線,其極具政治地位的奉天城就要面臨被日軍進攻的地步,這時候你提出占據濟州島,試圖切斷對馬海峽的海運圍困住敵人。我們先不說靠譜不靠譜,請問想要達成圍困需要多少時間?”
“三到六個月不等。”
“中將,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位李首相告訴我,要是半個月看不到我們軍隊出現在遼東,那么他的軍隊將很難抵擋住敵人的攻勢。”
“事實上根據我私人密使的觀察,拖延日本人腳步更多是糟糕的道路情況以及糧草問題,清國在當地的軍隊,起的作用很小,他們除了禍害當地百姓,見到敵人來襲跑的別誰都快。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進軍的日本軍隊很難再從當地籌集到糧草,哪怕他們采用一些慘無人道的手段。”
“閣下的意思是,目前清國政府相當重視遼東,對于不能直接影響到遼東作戰的行動,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沒錯,你答對了。雖然你這個計劃看起來成果非常不錯,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胃口越大,越需要謹慎行事。不獲得清國人自己的支持,別想著做其他動作。”
賈公使的話讓阿爾瓦羅中將重新拿起自己計劃看了一眼,接著又放下了。看來自己的確低估了政治的影響,而且此時在想的話,感覺計劃想的過于美好。
封鎖對馬海峽對自己的特遣艦隊來說有點難度,對馬海峽海況不明,萬一遇到復雜海況的情況下,要被敵人偷襲可就不好說了。
另外哪怕是封鎖了對馬海峽,但日本船只依然可以從日本海航行到朝鮮東部港口運輸,除了加大其補給難度之外,同樣不能做到困死敵人的地步。
所以各種困難因素一考慮,之前想要占據濟州島困死敵人的想法就感到一些不合時宜。
因為在軍事上,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這叫完全脫離實際。
沒想到自己也因為想要立個大功勞,犯下了這等低級錯誤。
要不是賈公使一說,這還真是要被勝利沖昏頭腦,將日本人視為廢物。要知道在之前的海戰中,自己可是差點吃了虧的。
“看來,接下來增援遼東半島才是要事,我會研究登陸地點的選擇。”
看到阿爾瓦羅中將終于回到正軌,賈黎文公使也安心了,要不然他都想要將國內的指示脫口而出。
其實這也沒什么,就是不希望這場戰爭太早結束。畢竟意大利海陸兩軍都還要吃飯,誰敢上前咂他們飯碗。
只不過賈公使所想,還真有人做,只不過是在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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