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剛蒙蒙亮,花街的青石板路上還凝著昨夜的露水,濕漉漉地泛著微光。巷子兩旁的磚墻爬滿了常春藤,晨風一吹,葉片便簌簌抖落幾滴露珠,一陣自行車的鈴鐺聲打破了花街的寧靜。
“謝望和你給我站住,我剛洗干凈的校服。”
謝望和跟夏鳳華一追一逃,騎著自行車從身側飛速竄了出去,對此,秦浩跟馬思藝都已經習以為常。
“浩子,思藝快跟上,馬上要遲到了。”
邵星池跟周海闊也后來居上,從二人身邊超了過去。
秦浩卻不慌不忙,慢悠悠騎著自行車。
“對了,隔壁班吳晶晶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面對馬思藝遞過來的粉紅色信封,秦浩沒去接,而是沒好氣道:“你什么時候兼職當郵遞員了?”
馬思藝嘴角掛著微微的笑意:“那不然呢,你那么多追求者,我一個個全得罪了,在學校還怎么混?”
秦浩哼聲道:“你的追求者也不少,合著我就活該當擋箭牌是吧。”
“那不一樣,你可是老師的心頭肉,誰敢動你,我人微言輕,就是一弱女子,可不敢把路走窄了。”馬思藝抿嘴偷笑。
陽光透過河岸兩邊楊柳的縫隙灑在馬思藝白皙的臉龐,讓她原本就十分立體的五官多了幾分精致,微微泛黃的卷發散落在兩鬢邊上,更添一絲嫵媚。
“有什么好看的。”
或許是秦浩的目光太有侵略性,馬思藝從未面對過如此炙熱不加掩飾的目光,不自覺的別過臉不敢對視。
“當然是因為好看,所以才看啊。”
“不許看。”
秦浩笑道:“那可太難了,咱們一天至少有十幾個小時待在一起。”
“看可以,但是不許像剛才那樣看。”馬思藝稍稍做出讓步。
“我可以反對嗎?”
“不行。”
“這么霸道?”
“哼,就是這么霸道,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看著馬思藝微微揚起的下巴,秦浩展顏一笑,或許是銀行卡里的百萬巨款讓馬思藝有了底氣,又或許是寫小說賺取的稿費讓她已經不用再被生活的艱辛折磨,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的性格要比以往活潑開朗了許多。
“唉,果然是近墨者黑,以后少跟大華子一起鬼混,跟她越來越像了。”秦浩調侃道。
馬思藝皺了皺鼻子:“哼,這叫近朱者赤,往后我還得多跟大華子學兩招,免得被你們這些臭男生欺負。”
說話間,馬思藝開始加速,一眨眼就超出了秦浩幾個身位。
“別磨蹭了,馬上遲到了。”
一中一班。
早讀課鈴聲還沒響起,數學老師就提前進入教室。
“報告。”
數學老師轉過頭,見是秦浩跟馬思藝:“進去吧。”
馬思藝趕緊回到自己座位上,秦浩也順勢坐到她旁邊。
升入高中后,秦浩跟馬思藝分到了同桌,倒不是什么緣分,而是一中的規則是每次月考排名靠前的可以優先選座位,秦浩這個月考第一,自然想選哪里就選哪里。
對此,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秦浩這種清北的苗子,只要他學習成績沒問題,不在他眼皮底下早戀,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而且自從跟秦浩同桌后,馬思藝的成績提升也很快,這也是老師樂意見到的。
“咳咳,人都到齊了,今天我們講……”
馬思藝聽得有些吃力,原本她數學成績就一般,步入高中后,理科的難度陡然提升,要不是秦浩時不時給她補補課,她很難像現在這樣每回月考都考進班級前十。
下課鈴聲響起,數學老師又拖了兩分鐘,這才意猶未盡的宣布下課。
“這道題我沒太聽懂,給我講講唄。”
馬思藝咬著筆桿皺眉,草稿紙涂了半頁仍無頭緒。
秦浩瞥了一眼:“已知函數f(x)axbxc,若f(1)0,且對任意實數x,f(x)≥x恒成立,求a、b、c的關系。”
“這題是‘偽裝成二次函數的線性題’,把條件拆開就行。”
說著在便簽紙上寫下:由f(1)0得abc0;將f(x)≥x轉化為ax(b1)xc≥0,結合二次函數性質,必須a0且判別式Δ≤0
馬思藝恍然大悟,小聲道:“你解題怎么像拆炸彈似的?”
秦浩兩手一攤:“因為出題老師總愛在條件里埋雷。”
就在秦浩給馬思藝開小灶時,班長走了過來調侃道:“大才子,別總給馬思藝一個人講啊,也給我們補補課。”
“就是啊,你可是學習委員,總這么厚此薄彼可不行。”
周圍的同學也跟著調侃。
馬思藝臉頰微紅,把臉轉到一邊裝鴕鳥。
秦浩笑罵道:“補課沒問題啊,一小時一千塊,童叟無欺。”
“你怎么不去搶。”班長沒好氣的吐槽。
“未來的高考狀元補課,一個小時一千塊算是便宜的了,你們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同學們肯定覺得是在吹牛逼,高中三年,這才剛開始,就敢吹高考狀元?可放在秦浩身上,大家只會調侃。
因為,整個一中也找不出一個像秦浩這樣,上數學課寫小說,從來不交作業,還能每回都考年級第一的。
按照數學老師的話來說,別人考148是因為只能考148,秦浩考150是因為試卷總分只有150
不過也有同學質疑:“那你給馬思藝同學補課怎么不收錢?”
秦浩理直氣壯的道:“那不一樣,我跟她十歲就認識了,這是過命的交情知道嗎。”
馬思藝聞言學著夏鳳華一只手搭在秦浩肩膀上:“就是,你們懂什么。”
同學們一片噓聲,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這才安靜下來。
轉眼就到了晚自習下課,已經是晚上十點,秦浩跟馬思藝、陳睿三人騎著自行車來到一個路口,陳睿遲疑了一下,還是掉轉頭往另一條街的方向拐了過去。
“浩子,思藝明天見。”
“拜拜。”
夜色漸濃,花街的青石板路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微光,運河邊的柳樹垂著枝條,在月光下投出細長的影子,隨著水波輕輕搖晃。
望著不遠處“運河人家”的霓虹燈招牌,馬思藝停了自行車,伸了個懶腰:“唉,真羨慕大華子她們,七中晚自習九點鐘就下課了。”
秦浩調侃道:“那你可以申請轉學到七中,我想七中的老師肯定會很高興的。”
回應他的是馬思藝飛來的一雙大白眼,幽幽的道:“我才不去呢,當初我考上一中奶奶不知道有多高興。”
提到馬奶奶,秦浩忽然心中一動:“思藝,我準備這個月月考過后,帶我媽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
“怎么突然想到這個?”馬思藝疑惑的問。
秦浩望著河岸:“自從我爸走后,我媽就一個人撐起了家庭的重擔,雖然后來我靠給雜志投稿掙了錢,但她還是把錢都花在我身上了,苦熬了這么多年,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我打算借著醫院開出的體檢報告,讓我媽好好在家休息,干點她喜歡的事情。”
馬思藝很自然的想到了奶奶,梁桂香頂多就熬了十幾年,可她奶奶呢?熬了至少五十年,身體狀況肯定更差。
反正她現在銀行卡里躺著足足一百萬巨款,每個月的稿費也有三千塊,要是奶奶真的檢查出什么毛病,她也治得起。
一想到這里,馬思藝就再也按耐不住:“到時候你提前跟我說一下,我帶奶奶一塊兒去。”
“就說這家醫院網上有活動,三折。”
馬思藝眼珠一亮:“這個主意好,省得她們又心疼錢。”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記得提醒我。”
“嗯。”
重新起步后,馬思藝的自行車也比之前更加輕快,一掃之前的疲憊感,仿佛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勁。
“天黑,別騎太快。”
“是你太慢了,快來追啊。”
轉眼就到了四月份月考,一中上下都被一股沉重的氛圍所籠罩,特別是高三年級,這次月考就相當于模擬高考,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馬思藝快速寫完答案,然后檢查了一遍后,舉手交卷,快步離開教室。
此刻她歸心似箭,成績對她來說早已不重要了。
秦浩跟在馬思藝身后交了卷,對此監考老師也沒說什么,只是高一年級的月考罷了,何況交卷的還是秦浩。
二人一路騎著自行車來到小吃攤位前,此刻,謝望和他們已經在小吃攤前跟自家母親拉扯起來。
“哎呀,我身體好得很,做什么體檢嘛,浪費時間又浪費錢的。”梁海泓埋怨道。
李燕也是戳著夏鳳華的額頭:“就是,醫院那種地方,本來沒什么,隨便檢查一下全是病……”
“哎呀媽,你們都多久沒做過全身檢查了,再說現在小吃攤也沒什么客人,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做個檢查呢,反正我們已經提前付過錢了,不去多浪費。”夏鳳華抱著李燕的胳膊撒嬌。
“是啊,媽,去吧,錢我們都交了。”謝望和拉著梁海泓的胳膊,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松手的架勢。
梁海泓被磨得沒辦法,無奈嘆了口氣:“唉,敗家玩意,跟你爸一樣兜里有點錢就燒得慌。”
嘴上這么說,梁海泓還是摘掉袖套,準備收攤。
眼見有了一個突破口,邵星池也極力勸母親劉玉玲一起去。
這時候,周海闊也拉著母親羅之梅來了。
羅之梅含笑道:“既然是孩子們一片苦心,咱們也別掃興了,再說做個體檢也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要是把身體搞垮了,反倒成了累贅不是。”
馬思藝聞言趕緊趁熱打鐵,一通撒嬌:“奶奶,你就去吧……”
馬奶奶望著孫女猶如剛剝殼雞蛋般的臉頰,也心軟了:“好吧,我去,我去還不行嘛,真拿你們沒辦法。”
李燕見別人都去了,也只好答應下來。
秦浩也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看著梁桂香。
“好吧,怕了你們這幫孩子了。”
大家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等梁桂香她們收攤回家后,一行人坐公交車前往市里的醫院,區醫院其實也可以做體檢,不過體檢的項目不全,還是市里的醫院比較讓人放心一些。
一路上,梁海泓還不忘追問兒子謝望和哪來的錢讓她們去做體檢。
對此,謝望和跟秦浩幾人相視一笑,只說是玩游戲賣裝備的錢。
幾個媽媽都沒多想,覺得可能也就是千八百的到頂了。
到了市里的醫院后,一行人開始排隊做各種檢查。
馬思藝把奶奶扶進放射科診室后,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夏鳳華在一旁安慰:“放心吧,馬奶奶平時身體好著呢,不會有事的。”
馬思藝點點頭卻沒說話。
過了一陣子馬奶奶就出來了,X光片要半個小時之后才能拿到,只能先帶著馬奶奶去做其他的檢查項目。
等過了半個小時后,秦浩跟馬思藝來拿X光片。
“醫生,我奶奶沒什么問題吧?”
醫生對著光看了看:“從X光片來看倒是沒什么太大問題,不過你奶奶有高血壓,這個得控制好,要不然容易引發腦出血、腦卒中也就是俗稱的中風,這些都是比較危險的。”
秦浩聞言也松了口氣,馬奶奶中風是三年后發作的,看來現在還沒有癥狀,只是高血壓的話倒是好辦多了。
出了診室后,馬思藝挽著馬奶奶的手:“奶奶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拿藥。”
馬奶奶伸手要去掏錢包,馬思藝連忙道:“我這里還有,不夠再跟您拿。”
說著就快步跑向藥房。
等她回來時,梁海泓她們也都做完了檢查。
梁桂香埋怨道:“我就說沒問題吧,白白浪費錢。”
“就是,好好的跑醫院來瞎折騰半天,還抽我好幾管血,多久才能補回來啊。”梁海泓附和道。
總算,除了劉玉玲身上有些小傷是邵秉義喝醉酒打的之外,其余人身體都沒什么毛病,這也讓謝望和他們松了口氣。
馬奶奶見孫女滿臉自責的模樣,不由心疼地撫摸著她白皙的臉頰,柔聲道:“年紀大了是這樣的,有點毛病很正常。”
“奶奶,你一定要乖乖吃藥,一餐都不能停。”
“思藝你放心,我們都會監督馬奶奶的。”
馬思藝沖梁桂香幾人深鞠一躬:“那就拜托了。”
“這孩子跟我們還客氣什么。”
回去的公交車上,馬思藝悄悄對秦浩說了句:“謝謝。”
一張俏臉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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