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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住了兩晚,蘇澤林就又跑去了臨安。
先是開年會。
打開江浙瀘大區市場,公司的人員構架更大了,新世紀第二次年會的規模和預算都因此而提高了一個檔次,連同承包酒店,發年終獎,抽獎等所有費用,燒了足足一百萬。
這次年會還來了兩批特殊的嘉賓。
第一批是老馬和幾位阿貍高層。
簽下長約的新世紀和淘金已經是長期合作伙伴和盟友了,雙方關系不錯,后來蘇澤林還去阿貍總部找老馬喝了兩回茶,所以把這些人請來捧個場。
第二批嘉賓是蘇澤林沒預想到的——央媽的采訪團隊。
浙省,盛海和姑蘇三地的新聞媒體的報道當然是少不了的,然而央媽主動要求派記者飛到臨安采訪新世紀的年會著實為意外之喜,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和淘金合作豪砸五百萬買增值服務引起了央媽的注意。
對于有意走向全國,劍指國內數碼連鎖巨頭的新世紀而言,央媽的采訪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大好消息。
它意味著這家企業的影響已經隱隱有著輻射全國的傾向,只要在江浙瀘大區再打拼個一年半載,就能沖擊整個夏國市場了。
央媽新聞播出后,吐槽新世紀人傻錢多者少了,變成了有錢任性。
然后過得兩天之后,新世紀三巨頭也成了淘金年會的座上嘉賓,阿貍投桃報李,老馬還真的挺感激蘇澤林的,那五百萬給淘金的增值服務開了個好頭,推廣比預想中的要順利。
參加完淘金的年會,離開酒店的時候,蘇澤林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秋雯,我打算明天去府上拜訪,你問下你爸媽有空嗎?”
這是過年前的最后一件正事,之前已經約好了,必須得去嚴家一趟,否則很失禮。
“有空的,你過來吧。”
話筒那邊傳來了嚴秋雯仿佛生化女孩般莫得感情的平靜聲音。
她父親都是不喜應酬的學者,一有空就研究學識或陪伴家人,別人了解兩夫婦的個性,通常也很少打擾,客人非常稀罕,過年期間都在家里閑著。
“行,那我明天就過去了啊。”
“等你!”
翌日傍晚,湖畔別墅。
當蘇澤林根據嚴秋雯發給自己的地址來到嚴家,很是有點驚訝。
別看這所老別墅貌不起眼,掩映在樹木之中,甚至有點難找。
然而考慮到西湖邊上的黃金位置,稱之為臨安的四合院也不為過啊!
嚴秋雯父母都是教授學者,還和郭嘉社科院掛靠的,蘇澤林料到她的家庭條件應該會很好,卻也沒想到能擁有這樣的住所。
看來這兩夫婦年輕時就挺有投資眼光,要換到現在,有錢想買這樣的湖畔別墅也不是容易的事,位置得天獨厚,還是風水寶宅,擁有者都是臨安的大土豪,將之視為身份的象征,除非破產了,否則誰會愿意隨便轉手。
蘇澤林按下門鈴,過的不多會,朱漆大門就打開了。
開門者正是嚴秋雯,嚴家沒請傭人,就一家三口住這里。
臘月的寒風凜冽,還下了不小的雪,溫度有點低,今天的嚴秋雯穿了件斗篷狀的白狐毛披肩連帽大衣,造型略顯復古,然而卻很襯她的氣質。
這種樣式的衣服在不少古裝劇女性身上亮相,然而對演員的容貌,身材和氣質都是不小的考驗。
hold不住的話,反而會像個暴發戶。
hold住了就很仙,比如現在的嚴秋雯,搭配著一款簡單而優雅的古風斜劉海編發,讓閱女無數的蘇澤林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秋雯這扮相,還真像極了古裝劇中出身書香世家,知書達禮的千金小姐。
“進來吧,我爸媽在等著你了。”
嚴秋雯關上門,蓮足輕移,在前面帶路。
風雪之中,孤傲的倩影仿佛一只飄渺高冷的靈狐。
蘇澤林順道觀察了下庭院的環境,沒有奢華的裝飾,居然還弄了個小菜園,看來很嚴秋雯父母很喜歡田園生活哪。
這里是臨安最繁華的地方,卻也是最安靜的地方,仿佛世外桃源般。
有點大隱隱于市的味道了。
進入大廳,便聞到濃郁的香味。
這種香味很古怪,仿佛蜜香,乳香和花香融合在一起,十分好聞,心情也都瞬間寧靜下來。
沉香!
蘇澤林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這個正是熏沉香的味道,因為前世他也玩過這個東西。
熏沉香有多種功效,第一種是凈化室內空氣,滅殺病菌與病毒,尤其在流感季節可以防疫。
不過更重要的功效是調節情緒舒緩心情。
它燃燒時釋放的香氣可以直接影響人類的中樞神經,使焦慮的情緒得到控制,還能鎮靜安神,讓大腦深度放松,提高睡眠質量。
前世秦詩晴走后,和父母脫離關系,蘇澤林有段時間就異常郁悶煩躁,晚上經常失眠,后來他就找了這個東西安神,確實是有點用處的。
大廳中放個香爐,香薰鳥鳥。
家具均為紫檀木打造,古色古香,墻壁上掛著一幅幅大字。
“寧靜致遠”,“舍得”,“清心以明”,“上善若水”,“有容乃大,無欺心安”……
大字風格不一,然而特色都很鮮明,或飄逸灑脫,或行云流水,或素雅澹泊……,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這種學者多半喜歡字畫,這次上門蘇澤林也特地花了些錢找來一幅臨安本地的名家字畫作為登門拜訪的禮物,投其所好。
畢竟你希望能繼續用別人女兒,就得花點心思討好嚴家二老。
再退一步,實習結束后嚴秋雯就算真的不打算留下,和她父母這種德高望重的人拉拉關系也是有好處的,畢竟是社科院的名譽成員。
嚴父沒有想象中的老學究模樣,是個白面無須的儒雅中年人,看上去很隨和的樣子。
至于嚴母,嚴秋雯和她容貌神似,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是相較女兒的高冷,嚴母的臉上則總是掛著澹澹的微笑。
歲月沒有在這位女教授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她的眼角甚至看不到一根魚尾紋。
嚴秋雯和自己母親站在一起,居然更像姐妹多些。
女兒顯成熟,老媽顯年輕,拉近了年齡察覺。
有些人就這樣,年輕時比同齡人成熟,但是人近中年反而越瞧越年輕了,看來這對母女就是這種類型。
后世斗音上經常有人發分辨母女的短視頻,嚴秋雯和她母親要是合拍一個的話,很多網友估計就分不出來,而且下方少不得一堆lsp評論。
“叔叔,阿姨好!”
來到兩人面前,蘇澤林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教授什么的太客氣了,容易產生距離。
自己和嚴秋雯怎么說都能算是朋友,叫聲叔叔阿姨也是沒問題的。
“你好呀,小伙子,我們從秋雯口中聽說你已久了。”
嚴世乾和顏悅色地道。
田瑾瓊則指著對面的椅子,笑道:“請坐吧,用不著拘束,當成自己家里就行!”
“謝叔叔阿姨!”
落座之后,蘇澤林把自己帶來的禮物送上。
兩人也沒怎么推辭,就收下了。
他們都不是扭捏作態的人。
禮物有茶葉,有墨寶。
你要給給學者送禮,挑這兩樣東西基本上不會錯。
“道心靜似山藏玉,書味清如水養魚,好句,好字!”
嚴世乾展開那幅墨寶一看,便撫掌贊嘆。
看來兩夫婦中他才是酷愛字畫的那個,還讓嚴秋雯立馬去掛客廳里頭了。
幾人在廳堂中隨意地攀談著,然后田瑾瓊驚訝地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真實心理年齡還真的在三十五以上,且比這個年齡的輕熟男人更為成熟而沉穩。
他說話時的神態,動作,口氣,不經意的一些小細節,都反映出了很多東西,老辣世故得驚人。
盡管他表現得很謙虛,然而身上依然隱隱有著上位者的氣場,這是那種事業非常成功,一覽眾山小的氣場,如同沉岳,如潛淵,它不鋒芒畢露,而是內斂低調的。
這是嚴秋雯沒看出來的東西,田瑾瓊看出來了,畢竟道行更深,然而卻讓嚴母很是納悶。
按道理,蘇澤林的事業發展得雖然還不錯,然而還沒到一覽眾山小的地步,而且,剛剛成功的人,只會鋒芒畢露,而不是勢如沉岳或潛淵。
邊喝茶邊聊天,過得一會,兩母女去做飯了。
嚴世乾問道:“澤林,看樣子你也是喜歡墨寶的人吧,會寫字嗎?”
“會一點。”
蘇澤林點頭。
“要不來一個?”
嚴世乾提出了建議。
“行吧,叔叔,那我就獻丑了。”
這位哲學教授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寫字,應該別有深意。
隨著嚴世乾來到書房,找出文房四寶,一張宣紙在桌面上攤開。
“請!”
嚴父指著正座。
“好!”
蘇澤林也不磨嘰,坐下之后,略為調整姿勢,右手執筆。
嚴世乾一看就發現了混子的不簡單。
寫毛筆字是個講究活,下筆之前就能看出一個人是門外漢或內行,就像功夫茶那樣。
就拿坐勢來說,基本要求是:頭正、身直、臂開、足安,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要把這八個字做好的人卻不多。
有些人乍看坐姿挺標準,然而四肢僵硬,動作死板,對于力道的掌控無法收發隨心,不可能寫出好字。
蘇澤林就不同路,他姿勢標準的同時也很輕松寫意。
然而蘇澤林執筆的手勢就沒那么標準了。
現代人更多采用五指執筆法,使用也最為廣泛,右手五個手指全派上用場,用“按、壓、鉤、頂、抵”的方法把筆執穩,使手指各司其職。
蘇澤林的執筆很隨意,然而很奇怪的是并非門外漢的那種隨便,反而有點自成一派的味道。
混子是學過書法的,前世他師從某知名書法家學過一段時間,剛上大學在財管一班首次班會的自我介紹上賣弄過,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不過當時用的是粉筆而已。(詳見前文)
他那位書法家老師也是同樣的執筆手勢,關于這點,他和混子解釋過。
宋朝大書家蘇東坡用筆便和常人有所不同,當時有人指出他執筆方法錯誤,他卻說“執筆無定法,要使虛而寬”。
意思就是說執筆無需固定的標準方法,只要手心虛空,執得靈便就行。
簡而言之就是由心,怎么舒服怎么來,反而更為容易控制筆勢,畢竟每個人的五指不同,力量也不一樣,所以執筆有時候因人而異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蘇澤林的書法家老師非常喜歡蘇東坡,很多地方都受其影響。
略為沉吟,蘇澤林便蘸墨下筆。
過得不多時,宣紙上就多了一個字,也只有一個字——海!
這是個富含哲理的字。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寓指胸懷博大,志向廣遠。
海洋來自一滴滴的水,人之一生,也得從一件件的小事開始,做好了這些小事,才可能成就偉大。
海是生命之源。
海洋是多變的,它既可寧靜祥和,亦可強悍無匹。
這個字用來概括蘇澤林的性格也很合適。
他有著雄心壯志,做事大手筆有氣魄,同時膽大心細,注重細節。
對待朋友他總是很和氣,但誰要激怒了他,就能見識到混子的雷霆手段。
除此之外,他還是個海王,說好聽是海納百川,說難聽就是貪婪花心。
“好字!”
嚴世乾頷首。
目光中有著無法掩飾的贊賞。
字體飄逸,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蘇澤林的這手毛筆字,已經隱隱有著名家之風了,只是火候未及。
“蘇東坡乃北宋中期文壇領袖,他遍學晉唐五代各派之長,再將王僧祈、徐浩、李邕、顏真卿、楊凝式等名家創作風格融會貫通,自成一家!”
嚴世乾眼光倒是相當毒辣。
‘我書造物本無法’,典型的蘇軾字風。
就和東坡居士的性格和文章那樣,縱橫恣意,不拘一格。
“你這手蘇字學得可是有模有樣的嘛,不錯不錯!”
這個時代愿意學毛筆字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有這造詣的就更稀罕。
但是嚴世乾也不怎么意外,從女兒口中他了解到,蘇澤林就是個雜食性天才,什么都可能學上一點。
頓了下,他又繼續道:“澤林,有幾句逆語之言,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叔叔,請指教!”
混子連忙道。
“很多人拼命渴望得到財富、愛人、地位,在歷盡艱辛,剛剛擁有的時候,會覺得幸福萬分,但慢慢地這種幸福就不斷縮水,如果用經濟學的話來說,這叫‘邊際效益遞減’,想多得到一些,有時候是好事,也未必完全就是好事!”
嚴世乾語重心長。
這個“海”字看似龍飛鳳舞,揮灑自如,其實筆勢多了兩分凝重,說明這個年輕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著那么春風得意和瀟灑。
這或許和他那重度新鮮感人格天性有關系。
擁有這種性格的人生活會很多姿多彩,同時也可能碰到很難走過去的坎,通常存在于感情方面。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曾站在一個對人生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不知如何選擇。”
嚴世乾目光深邃,緩緩地道。
蘇澤林渾身一震。
不愧是秋雯的父親,高人哪!
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
“沒錯,叔叔,我是有這樣的時候,叔叔,請指點迷津!”
嚴世乾澹然道:“站在人生十字路口,一個人也許會徘回不定、猶豫不決。影響我們下決心的因素,往往既不是事情過于復雜,也不是我們的判斷力不夠,而是對于自己應該放棄的那個選擇心有不甘,既想要魚,又想要熊掌而已!”
蘇澤林服了。
相比那些所謂的“磚家”,這才是真正的哲學家呀,看得也太通透了!
重生后的自己本來就是打算放棄秦詩晴,遠離青梅竹馬的,然而始終心有不甘,不斷給自己找借口,最后還是和秦詩晴在一起了。
“叔叔,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蘇澤林愈加虛心求教。
嚴世乾微微一笑,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兩個字——舍得。
“舍得……”
混子喃喃地念叨著。
嚴世乾放下毛筆。
“沒錯,人生就是這樣,有舍才有得!”
“《金剛經》曾講:‘無所得,即是得;以是得,無所得!’”
“當你緊握雙手,能抓住的東西是有限的;當你打開雙手,世界就在你手中!”
“當然,什么可以舍棄,什么不能舍棄,只要們心自問,便自有定論!”
整個晚上,就連吃飯的時候,蘇澤林都在細細咀嚼體會著這兩個字。
最后心中豁然開朗。
沒錯,我確實需要舍棄一些東西,才能獲得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首先,不能再像前世那么花了。
蘇澤林本來還考慮著,畢業后要不要把前世的那些情人全部找回來,這件事糾結了很久,現在他下定決心了。
有些曾經的枕邊人,就算沒遇到自己,她們也能活得很好。
這些人就沒必要去撩,放手就行了。
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太有限了,十幾二十個情人在自己身邊,不管你如何努力,再怎么聰明地利用“高性價比特殊時刻”,每個人能分到的,終究還是非常有限。
不過,有些前世命運多舛的,或者離開自己也不會快樂的女孩,就不能舍棄。
比如秦詩晴和黃盼盼,就算自己故意疏遠她們,她們也不會得到幸福。
還有宋雨薇和娜娜子,也是命不好的人,自己介入她們的人生,能讓她們的命運沒那么坎坷,那就可以抓在心里。
舍得也是因人而異的,哥長這么帥,這么聰明有能力,當然不能用普通人作為標準,可以稍微貪心一點,但也不能太貪。
自己目前的女朋友差不多了,可以酌情增加一二。
另外一個舍棄的是要事業。
當然,不是現在。
到了某個合適的時候,可以急流勇退。
前世自己有半顆心撲在了事業上,賺錢永無止境。
到了后來,其實錢已經成了數字的游戲,對自己的生活質量已經起不到任何幫助的,卻占用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如果把這些時間和精力用來陪伴自己女朋友的話,其實更有意義。
等新世紀做到全國知名連鎖巨頭,錢也賺得足夠多了,哥就帶著幾個女朋友退隱江湖,有空就欣賞她們吹拉彈唱的才藝,豈不美哉。
混子發現和嚴世乾這番交談實在獲益良多,連大結局都想到了。
吃過晚飯,在嚴家呆了會,蘇澤林便告辭了。
嚴秋雯把他送出門口,忍不住問道:“喂,你和我爸聊了些什么?”
吃飯的時候她就發現蘇澤林一直在思索,后來突然想通了什么,醍醐灌頂似的。
“舍得!”
“舍得?”
“沒錯!”
蘇澤林抓住手,以后又放開,眉飛色舞道:“我現在明白什么是需要抓住,什么是需要放手的了!”
“哦,能說說看嗎?”
嚴秋雯饒有興致問道。
“具體的不能說,這是隱私。”蘇澤林干咳了聲:“總而言之,人不能太貪心,才能得到更多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哦!”
不能太貪心,那就是有點小貪了唄。
放棄當海王了。
然而……還是渣男!
只是不打算那么渣了而已。
告別嚴秋雯,上車后蘇澤林就給丁琳娜打了個電話。
明天娜娜子也得回家過年了,今晚當然得好好約個會。
先是去看了場電影,在昏暗的電影院里,坐在最后排的情侶座,別有一番情趣,就是身邊總是會傳來哼哼唧唧的壓抑聲音,現場直播的情侶看樣子不少。
得虧現在的網絡還不發達,配攝像頭的手機都沒幾個,否則很容易上熱搜。
看完電影,再去吃了個烤串,打道回府。
沒有去酒店,班上的其他女生都回家了,就娜娜子自己一個人,所以直接去了她宿舍,丁琳娜貌似很喜歡這種調調,當然混子也喜歡。
臘月下雪有點冷,當晚洛曦的被褥又被征用了。
翌日上午,離校之前,娜娜子給閨蜜打了個電話。
“阿曦,如果我不小心用了你的東西,只是用一晚上的話,你不會怪我吧?”
洛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