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晨鳴:、、、、、、、、、
江瀾市,路通駕校。
一個穿著牛仔褲和短T恤的少年悠然走進練車場。
他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然而卻有點小大人的味道,嘴上還叼著一根煙。
見到這位學員,新來的練車者都不由得紛紛側目。
駕校中這樣的小毛頭實在太罕見了,全校所有練車者當中就他一個。
學了段時間的老學員們就不意外,這個少年他們見得多了。
暑假期間,除了賺錢之外,蘇澤林還有一件正事,那就是考駕照。
他已經年滿十八歲了,買車也是遲早的事,快的話說不定就下學期,慢的話也就下年了。
所以趁著暑假有空,先把駕駛證給拿了再說。
至于先考小車證還是摩托證呢?
蘇澤林選擇的是C1。
不能兩個證同時考,考了其中一個,就得等上一年,如果沒有超出十二分的違規扣分記錄,才能增駕考第二個證。
但這個問題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因為這個規定是從2000年開始實行的,但存在一個漏洞。
由于還沒全國聯網,你可以在A地考第一個證,再跑去B地考第二個證,這個時候是查不到記錄的,就能鉆空子在一年之內之內拿到兩個證了。
不過這么操作的也就迫切需要盡快拿兩個證件的人,畢竟跑異地考試也麻煩,如果不急的話多等一年也沒什么。
蘇澤林就希望盡早拿到雙證,而且對他而言也不麻煩。
暑假回江瀾拿C1,收假回臨安再拿個D證,異地自然錯開,這就很完美。
心中想著,來到自己班的場地。
場上已經在練習了,還沒輪到的人則在場下抽煙,聊天或者鋤大地。
全都是些中年學員,有男有女。
如果眼光好點的人,就會發現這些人在江瀾的身份幾乎都不低。
要么是單位的領導,要么是土豪。
你隨時能發現個正局副局或者資產全城前百的人。
這個時代,駕校或許是最容易認識高階層人脈的地方之一。
由于小車還是奢侈品的關系,這個年代考小車駕駛證的普通人并不算特別多,所以來考試的普遍是有條件買車的土豪,或者單位有公車的領導,也有極個別是打算開的士的運營者。
蘇澤林這班就全是領導和土豪。
然而他就不拘束,相反還面帶笑容,摸出利群逐一分煙,并嫻熟地和每個人打著招呼。
“趙局,搞一根?”
“李主任,今天上幾回車啦?”
“陳大姐,你這新發型真不錯呀!”
都是一個駕校班的,這段時間每天在一起練車,中午也一起吃飯,算得上是忘年同學了,彼此關系都還不錯,加上混子嘴滑會說話,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領導和土豪們也沒架子,個個面帶笑容:“小老弟,來了呀!”
“你老爹蘇建軍都還沒學駕照呢,兒子比老子都牛啊!”
蘇澤林老爸作為市里頭最早主動不要鋼鐵廠的鐵飯碗下海經商的人之一,到今天在市里頭也算是有點小名氣,駕校班里也有認識他的人。
“呵呵,反正放假在家里也是閑著,多掌握門技能不是壞事嘛。”
蘇澤林在這些老油子之間也是游刃有余。
“小蘇,我要有你這技術,就用不著來練習了,在家等考試就行!”
一個政府接待辦的女領導很是羨慕,女學員心理素質,反應能力和學習速度普遍比男學員要差一些,這位女領導就學得很拉,所以她特羨慕沒學兩天就迅速上手,技術嫻熟了的蘇澤林。
混子前世駕齡十多年,各種各樣的車都開過,甚至還是賽車俱樂部的VIP,偶爾還會去飆上幾圈,技術早已爐火純青,這里的菜鳥學員自然是沒得比的。
然而蘇澤林剛上車練習的時候還是演了一下,畢竟在別人眼里,你個從來沒摸過方向盤毛頭小子卻像F1賽車手似的也太不合理。
混子演了兩三天,就已操控自如,其他人只道是年輕人腦瓜子聰明學東西快而已,倒也沒想其他的。
“沒有沒有,陳大姐,我這技術也就一般般!”
蘇澤林低調裝杯。
他確實可以不練習,直接考試就行。
然而混子還是會經常跑駕校,不為上車,只是因為這些人。
你一下子認識那么多領導土豪的機會不是經常有的,當然別人不會因此就真的把你當成忘年之交,畢竟身份有差距,但就算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教練車回到場邊,練習了一圈的學員下車,輪到下一個,正好就是剛才政府辦那位陳大姐。
這時教練發現了蘇澤林,也從副駕駛走下來:“小蘇,你給他們當下陪練,我先歇會喝口水!”
自從教練發現蘇澤林練了兩天技術就已經非常嫻熟后,也就不用他上場練習了,但是經常讓混子坐自己的位置當陪練。
這也是很多教練都會做的事,副駕駛必須有人看著,但從早上到下午坐個一整天挺累的,有些教練有時就會找班上的優秀學員充陪練,自己下去休息或打牌。
“好嘞!”
蘇澤林爽快答應。
陳大姐不由得高興了。
她的駕駛心理素質本來就不好,而且教練還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每次上車都能緊張得要死,有時手腳都能發抖,但身邊的是蘇澤林就不一樣了。
畢竟是個小伙子,好說話,而且講解也詳細。
“小蘇,待會你可得好好指導大姐呀,大姐考試就靠你幫忙了!”
蘇澤林笑道:“呵呵,沒事,陳大姐,您放輕松點就行,開個車很簡單的!”
“來來來,咱們先從車后方繞一圈,隨便看看輪胎啥的,沒問題就上車。”
“上車后第一件事呢,我們得時刻記住,必須是先系好安全帶,再調節一下座位,陳大姐你覺得怎么坐舒服就怎么調,要是座位合適的話,意思一下就行。”
“要是換成考試的話呢,還有個順口溜,上車喊報告,拉門出左腳,坐好叫考官,面帶梨渦笑……”
一圈練習下來。
先是壓大餅,再到半坡起步,隨后短途路跑,最后電子樁。
陳大姐滿面笑容地下車了,顯然對剛才那次練習很滿意。
或許是心情放松,又或許是蘇澤林指導有方,平時最怕的壓大餅,也就是科目二中的“連續通過障礙”居然也順利過了,一次餅都沒吃,很頭疼的半坡起步也沒問題,記得有次倒溜讓教練臉都綠了,還是看在她是政府接待辦領導的面子上沒有開罵。
也就電子樁碰到了一點,稍有瑕疵,不過陳大姐已經很高興了,這可是比起前面幾圈練習質量高得多。
她心說還是小陳脾氣好有耐心,步驟解說也輕松風趣,感覺跟著這小伙子學車體會更深刻。
其他學員也相繼上車練習,蘇澤林很耐心地當每個人的陪練,看到誰步驟弄錯了,或操作有誤,就適時地提醒一下。
你別看這不是多大的事,其實如此一來,這里的所有領導和土豪學員就多少欠了自己一個小人情,以后你真有什么事找這些人幫忙,都會簡單很多。
畢竟,你教了學費,教練教的話天經地義,但自己并沒有陪練的義務,哪怕是教練指定,別人還是無形中欠了人情。
這就是蘇澤林為什么技術過關,還要經常跑來駕校的原因。
這些小人情甭管它以后用不用得上,但賺到了總不會有壞處。
等教練休息得差不多,再次回到副駕駛,蘇澤林就跑去鋤大地。
混子發揮奧斯卡影帝本色,和幾個領導廝殺得昏天黑地,慘烈無比,最后輸了點錢。
“小蘇呀,你這車技那是沒得說的,不過打牌技術還是有提高的空間呀。”
有領導笑著指點他,并覺得姜還是老的辣。
“這點你可得向你爸學習,他在牌桌上就老辣多了,不過這東西得多玩,積累經驗,你這牌技,放同齡人中也算不錯了!”
當然幾個領導都不知道,混子只是在演而已。
如果他愿意,幾個老江湖都得被殺個片甲不留。
在后世的QQ游戲上打牌,記牌器對蘇澤林都是多余的,他記憶力太好了,出了什么牌全都記得一清二楚,還能算出剩下什么牌,每個人手上有可能抓什么牌。
主要還是哄領導開心。
當然,自己不是土豪,不能靠在牌桌上拼命送錢哄,別人領導也不好意思多賺你一個小輩的,真輸慘了可能都不好意思要,甚至下次就不讓你參與牌局了。
但是輸一點就得另當別論了,純屬怡情,領導們贏也贏得高興,順便還能指點江山,教教后輩。
眾人在駕校練了一個白天,回家路上順便練路跑,在幾個接送點學員們相繼下車。
蘇澤林是第二個下的,他這一離開,有領導就感慨地道:“蘇建軍這兒子,以后可不得了呀,我看得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對呀,蘇建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了,這小老弟以后怕是比他爹都能更油滑,關鍵這才十八歲!”
“可惜我看他應該不會有興趣去單位上班,否則等他畢業,我都想替局里頭招招看,有這樣的人才,咱也省心省事呀!”
這些領導都是眼光毒辣的主,每個事業單位中優秀的年輕人也見得多了,但他們還真沒見過蘇澤林這樣的人。
也就個剛成年的小伙子,卻能和他們這個位置的人打成一片,這交際手腕已經完全不下于很多老江湖,甚至猶有過之了。
柳枝巷,蘇家。
“兒子,回來了呀,今天練車怎么樣,還算順利吧?”
正在客廳喝茶看報的蘇建軍隨口問道。
兩老自然都清楚兒子去練車之事。
蘇澤林打著多掌握一門技能的口號,而且報名費什么都也不用家里的錢,所以他們也找不到好理由反對。
其實蘇建軍也早就想學了。
蘇澤林的新鮮感天性就遺傳自蘇爸,只不過兒子對新事物的向往比老子更強烈而已。
霹靂舞,卡帶隨身廳,影碟機,數碼相機,手機,摩托車……
這些曾經引領時代之物,蘇建軍都早早就開始玩了,然后蘇澤林再跟上。
不過最近幾年兒子開始比自己更潮了,他更快學會上網,就連考小車證都走在了前面,讓蘇建軍有點郁悶,有點被后浪拍死在沙灘上的感覺。
以前他想學車,被趙麗霞一票否決了。
母老虎的理由是你又沒車,學來干嘛?
不會是想拿這些年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去買車吧,咱們存款也就三十四萬,那玩意十幾萬一輛,要真敢弄一輛回來,老娘不把你剁了!
迫于淫威,蘇建軍不得不放棄。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上年的盛海梅林和這年的B股大有斬獲,也快成百萬元狗大戶了,而且這錢來得容易,和母老虎拿出十幾萬買車,她興許會同意。
就算現在還不同意,我去先學個證不過分吧?
“呵呵,老爹,我這技術,您就放心吧,保證考試全部一次過!”
蘇澤林自信滿滿。
以自己的水平,平時在一起學車的領導眼中還是高手,如果要交補考費的話,可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這時系著圍巾的趙麗霞從廚房中走出來了,口中不滿地嚷道:“學什么小汽車,你們有車嗎,駕駛證就算到手了,還不是擱那吃灰!”
其實她一開始是不贊成蘇澤林學車的,但兒子一再堅持要多掌握門技能,甚至暑假期間還有外面駕校來大學校園里頭設置學車點,很多學長都報名了,最后趙麗霞不得不點頭。
“媽,你這話就不對了,多學點東西有什么不好,而且,這次我去教練場,還有意外的收獲呢!”
蘇澤林嘿嘿一笑。
“去練個車而已,能有什么意外收獲呀,地上還能有錢撿不成!”
話雖如此,蘇媽卻被勾起了一絲興趣,停下腳步。
“地上沒有錢,但是我認識了很多市里頭的領導,政府接待辦的陳虹芳主任,教育局的李國強主任,工商的趙毅副局長,防疫站的羅淮北站長……”
蘇澤林如數家珍般地報出一大堆在市里頭赫赫大名的學員名字,讓趙麗霞張口結舌。
“不會吧,哪來這么多市領導?”
要不是蘇澤林把名字和職位都詳細說出來,而且有些她確實是聽說過的,不然還以為兒子在吹牛呢。
“老媽,你這就不懂了,現在有幾個人能買得起小車呀,近幾年很多單位機關都增配公車了,就算有專門的司機,但是領導自己也得學會開車,這才方便嘛!所以在練車場很容易認識領導的,就算不是領導,其他的基本也是市里的土豪。”
蘇澤林說得煞有其事,蘇媽終于是信了,她又叮囑道:“兒子,你可千萬不能在領導面前亂說話,失禮于人呀!”
“你放心吧,老媽,我在駕校班學得快,現在可是優秀學員,偶爾還當助理教練指點一下這些領導的,他們都很和氣,平時還一起打牌呢。對了,還有領導問我畢業后有沒有興趣去他們局里,我還記下了很多人的號碼。”
蘇澤林呵呵笑道。
趙麗霞在高興之余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些大領導平時尋常百姓想見上一面都不容易,如今兒子學個車都能認識一大堆,當上他們的小教練,有空一起打牌,好像混得很熟的樣子。
甚至還有領導主動拋出橄欖枝,倘若兒子畢業后愿意的話,可能就很有機會進單位捧鐵飯碗,蘇媽心里多少有點驕傲。
總感覺這渾小子高中畢業后就像開掛了似的,什么都順風順水。
建軍的話是對的,丈夫早說兒子走出社會后一定能很混得開,我當時還不以為然呢,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這件事,有機會的話我可得在老秦和素芬面前提提。
蘇媽心中暗暗想道。
這時蘇建軍干咳了聲,使了個眼色。
他發現在學車這事上,兒子的話比自己好使,所以希望蘇澤林幫自己也在母老虎面前美言幾句。
蘇澤林心下會意,卻沒有開口,而是有意無意地攤開手掌,五指無意識地晃動著。
老爹,替你說服老媽沒問題。
很簡單,五張老人頭就行了。
蘇建軍差點沒被氣死。
這混賬兒子是真的隨時隨地抓緊機會坑爹呀。
盡管恨得牙癢癢的,但蘇建軍還是做了個OK的手勢。
老子我現在是準百萬元狗大戶,你和你個逆子計較!
得到好處承諾的蘇澤林干咳了聲,開口道:“老媽,如果老爸也去學車的話,應該也能認識不少領導,多不少路子,對咱們家的生意會大有幫助吧?”
“你老爸?”
趙麗霞皺起眉頭。
“現在私家車越來越便宜了,有些洋品牌都已經下探到了十萬元區間,比如別克,前些日子電視不老打廣告‘把10萬元的小別克開回家’嘛,洋品牌都這么便宜了,再便宜的幾萬塊的國產車都有,可能就質量和安全性沒那么有保障。”
“咱們家就算現在買不起小車,遲早也是會買的對吧?倒不如讓老爸先學個證,我從網上聽說,現在私家車開始多了,駕照的報名費明年很可能就得大漲,最高甚至得現在的兩倍呢!”
蘇媽猶豫了。
而蘇建軍暗中給兒子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
這小子腦袋是真轉得快,瞬間就能想出一大堆好借口,不愧是遺傳了老子。
見到太后已經動搖,蘇澤林趁熱打鐵:“老媽,你擔心什么呢,就算老爹有了駕照,真想買車還不是得經過你同意,難道他還敢偷偷買?這么大一輛車能藏到哪里,他就算金屋藏嬌都比藏輛車容易,你說對不對!”
蘇建軍一聽就暈了。
我忘了,這小子是個坑爹貨呀。
果然趙麗霞的目光轉回來,兇神惡煞道:“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哪里找了個狐貍精?”
“我沒有,那是兒子假設的而已!”
吃過晚飯,兩老去隔壁家嘮嗑了。
趙麗霞已經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兒子在駕校認識了一堆領導,還有領導有意在兒子畢業后招他進單位的事告訴鄰居。
蘇澤林則躺床上看漫畫,直至聽到輕盈的腳步聲。
“你來干嘛?”
混子頭也不回,不用看就知道是青梅竹馬的。
每個人的腳步聲頻率和力度都有所不一樣。
“怎么,我就不能來你家了呀?”
果然身后傳來了秦詩晴的聲音。
蘇澤林轉過頭,眼前不由得一亮。
今天的秦詩晴穿了條莫代爾料子的無袖吊帶迪士尼卡通印花睡裙,在家居休閑之余,也很好地展現了青春活力的身段輪廓。
一看到青梅竹馬,蘇澤林腦子中就鬼使神差地跳出“水母”二字。
某不知名神秘文獻上的一段話也在面前緩緩浮現:水母者,大白圓也,Q彈堅韌,不易變形,質如硅膠……
咳,我在想什么呢。
蘇澤林連忙搖搖頭把腦子中的文獻內容甩掉。
自打海邊回來之后,感覺自己有點魔怔了。
不過那天還是有收獲的,和秦詩晴之間的關系倒是不像前段時間她親了自己后那么尬了,雙方能再次自然相處。
“你車學得怎么樣了呀?”
秦詩晴隨口問道。
“還行,用不了多久就會考試,要通過不成問題,真拉了交點補考費也能直接過。”
2001年的駕考還很寬松,除了電子樁需要硬考之外,其他幾科不過都是交補課費就行,實際上不用再考。
后世的話就嚴格了,必須全部考過為止,有些學員能考到崩潰,甚至放棄。
“噢,那蘇老板打算什么時候買車呀?”
女孩半開玩笑地問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先考個證再說。”
話雖如此,混子心中卻已有了計劃。
等分店鋪開得差不多,手頭有閑錢了,哥就立馬入手一輛。
到時帶上個放得開的妹紙,一路兜遍整個臨安,去野外,山頂,停車場,公園都留下我們愛的足跡,多浪漫呀。
對了,我還沒有妹紙呢……
“那等八字有兩撇的時候,我就等著兜風咯。”
秦詩晴微微一笑,有意無意問道:“啊,對了,我們新世紀在我們浙大的那家分店,開業時可熱鬧了呢,而且那些小禮品扇子上的句子很有你說話的風格呢,不會和你有什么關系吧?”
不知道秦詩晴為什么會提到這個問題,不過混子還是下意識地道:“這個,說起來還真的有點關系。”
“哦?”
“我不是財大這邊的店長嘛,浙大分店開張之前,經理就向我們征集類似的句子,說是拿來給浙大分店宣傳,被采納的話還有獎勵,我可是提供了不少呀,然而這工資一點都不提,還是比普通員工多個話費,說好的獎勵也沒看到一分錢,簡直就是大忽悠呀,你說氣不氣人?”
蘇澤林煞有其事地道。
“嗯,你說得沒錯,睜著眼睛說瞎話騙人的家伙,確實挺可惡的!”
秦詩晴似乎感同身受,粉腮氣鼓鼓的就像只小河豚,隨后又補充了一句。
“我覺得類似這樣的騙子遲早會遭報應的,就罰他結婚之后,一輩子都得下廚洗碗吧!”
她那不忿的樣子讓蘇澤林有些奇怪,心說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激動個屁呀。
再說了,這算什么狗屁懲罰?
聽上去感覺更像是一個詛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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