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的戰例?”邵先勇問。
李正說:“你就當我是虛構的,現實里也許并不存在。某年夏天,深夜,W國。一架大型無人機悄無聲息飛入W國邊境,目標是首都L市。這是一架最新型的無人機,有著不大的機身和良好的隱身性能,特別是路線和高度都是經過精確計算和謀劃而制定的,無人機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順利到達目標上空。”
“在到達L市上空后,這架無人機投射出一些飛鳥大小的飛行器,這些飛行器在早已經滲透在W國的特種部隊成員的坐標引導下飛向了一些戒備森嚴的建筑,在低空中游弋和尋找目標,其中一些船頭敬畏薄弱的部位,利用通風管或者窗戶等等通道進入建筑物內部……”
“而遠在數千公里外的M國特種作戰指揮部里燈火通明,一片繁忙,根據衛星傳送回來的信息顯示,代號‘清除障礙’的秘密軍事行動進展基本順利。執行任務的微小型無人機此時均已抵達目標位置,除了一個重要目標臨時出現意外沒有被鎖定之外,其余均已被識別取認。為了防止行動暴露,經過情報分析部門和計算機系統模擬后獲得了成功率已經在90以上,符合執行要求。于是戰區指揮官在請示最高統帥指示后下令立即展開行動。在輸入一行指令后,遠在W國的那些無人機在接收道命令后迅速進行自殺式攻擊,安裝在機身上的高爆炸彈在觸及目標時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李正越說越是興奮。
邵先勇聽得津津有味,主動給他倒了杯水,推到李正面前。
“小伙子別急,喝口水,慢慢講。”
李正喝了水,繼續道:“W國ZT府和GF部長官官邸以及一些重要部門官員的家里或者辦公室里陸續傳來爆炸聲,一直在數十千米高空上監視著行動效果的大型無人機搜集到足夠的數據后開始悄悄返航,而那些引導小型無人機進行襲擊的特種部隊成員也早就消失在夜幕之中,通過特殊的途徑離開了W國。”
“整個L市在很短時間內進入了緊急狀態,并且國家陷入一團混亂,以副ZT領導的危機處理小組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直至次日,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W國民眾才從媒體上陸續得知昨晚ZT和GF部長以及數位高官不行遇刺的消息,W國民眾先是感到震驚,然后恢復了平靜。因為近一年多來,不斷有西方媒體在報道W過相關官員的負面新聞,內容真假不說,但絕對足夠震撼,已經在W國國內形成了一些動蕩,示威和對峙時有發生,局勢動蕩不安……”
“在一眾高層于此后,盡管W國國民認為此次刺殺方式不能接受,可是他們因為長達一年的負面新聞報道沖擊,對這些死者并不感到惋惜,有些人甚至開始上街舉行慶祝活動。”
“那么真兇是誰?經過危機處理小組的調查,公布了一些零碎的線索,在襲擊現場找到一些某個極端組織的徽章殘片,并且通過現場那些已經炸得稀巴爛難以復原的微型無人機殘骸上使用的零部件,再通過某個消息來源渠道提供的情報顯示去年某個組織曾經在某地以商業名義購買過一批類似的零部件……消息一經公布,矛頭直指某個極端組織。然后極端組織通過渠道發生,說自己沒干過這事。但因為輿論權并不掌握在他們手里,因此他們的聲音很快被主流西方媒體所淹沒。”
“不過與此同時,也有較真的軍事專家指出,這種籌劃嚴密,行動迅捷,情報精確的清除行動,不是一個組織有能力實施的,反觀整個事件,反倒跟一直在暗中接入該地區企圖干預W國事務的某個霸權國家有關。當然了,M國也很快出來予以否認,說自己沒干。”
聽到這里,邵先勇笑了:“有意思,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李正說:“首長,這是個虛構的戰例,我只是編造來說明無人機和智能系統將來對特種作戰的影響而已。”
邵先勇拿起茶杯也喝了口茶,非常欣賞地看著李正說道:“你繼續。”
李正接著上面的戰例,繼續說道:“雖然W國成立了調查組對這氣襲擊事件進行了聲勢浩大的調查,但是雷聲大雨點小,拖著拖著似乎也沒啥結果,在這期間,副ZT一刻都沒耽誤地根據法律宣布暫代ZT職責。翌年,正是大選開始的時候,不出所料,代ZT高票當選,成為了W國新的ZT。當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出訪M國,宣布提升兩國之間的合作,接受M國的援助,并且說和M國是最好的伙伴和朋友。而M國則對W國ZT的表態大加贊賞,加上媒體的一番鼓噪,W國總統頓時成為了國際舞臺上耀眼的政治明星。”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W前ZT遇刺案逐漸被人淡忘,也成了一個謎團。直至3年后,某個解密網站上公開了一份秘密文件揭開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M國的霸權主義和常年窮兵黷武導致了經濟衰退,嚴重虛弱了其在東洲的影響力,而此時該地區E國的影響力正在不斷增強,W國高層有意圖要和E國進行合作擺脫M國依賴,在進行了一系列的準備后,W國的高層準備半年后集體訪問E國,簽署一系列合作文件。在獲知這一情況之后,M國決定使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但是經過反復斟酌,認為發動戰爭代價太大,如果W國到時候求援E國,萬一E國介入,甚至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復考量之下,其特種作戰參謀部有專家提出了這個特種作戰計劃,利用高科技的無人機以及智能控制系統,配合特種部隊隊員滲透的模式,對W國高層進行一次精準的‘清除行動’,在這之前,輔之以宣傳戰、經濟戰、軍事威懾等等手段做好一切鋪墊,早完美執行計劃后實現了W國內部的權力更迭,扶植副ZT上臺作為傀儡,繼續達到控制W國的目的。”
一口氣將這個編造的作戰案例講完,李正這才松了口氣,又一次拿起了茶杯,這一次,他一口氣把里頭的茶水喝了個干凈。
“不錯。”邵先勇大約能品出這個虛構戰例里頭要表達的東西:“但我不相信這是你臨時編造出來的。”
李正坦誠道:“的確不是,其實我一直都有做特種作戰未來展望的研究,無人機和智能作戰系統是其中一個方面而已,這次被我旅長分配到無人機營,起初還有些不理解,后來想想,正契合了我的一部分對特種作戰的研究構想,去那里也許能印證一些東西。”
邵先勇說:“你剛才說的只是無人機和智能系統對特種作戰未來影響中的很小一部分,我以前聽過類似的說法,這是對行動樣式的影響,對不對?”
“對!”李正有些興奮,和邵先勇能聊到一塊,實在是趣味相投:“首長你以前聽過這種說法?”
邵先勇說:“對,你猜是誰說過和你差不多的話?”
李正愣了,怎么猜?自己又不是神仙。
邵先勇好歹是戰區首長,他身邊的高參和智囊一大堆,聽過的各種分析更不是自己能比的。
“我不知道。”
邵先勇說:“巧了,就是你不久后見到的那位連長提出的。”
“誰?”
“齊盛。”
“啊?他?”
李正愣住了。
“叔叔你認識齊盛?”
“怎么不認識?”邵先勇說:“曉倩沒告訴你?那是他遠方表哥,無人機方面的專家,他曾經寫過關于人工智能與無人機對軍事方面影響的書籍,否則這次戰區為什么特招他?也是你們旅長厲害,找到了嚴肅,直接把他給挖到自己的旅里去了。不過我可說了,齊盛這孩子心高氣傲,一般人擺不平他,到你們旅去,恐怕你們旅長也頭疼。”
話到這里頓了頓,又道:“你這次去他那里跟他搭班子,我看你們旅長是故意而為之。”
倆人聊得正酣,餐廳方向傳來了一聲招呼。
“都別聊了,飯菜上桌了,過來邊吃邊聊。”
邵先勇說:“走,去吃飯吧,在這個家里,你阿姨是首長,我是兵。”
倆人走進餐廳,在飯桌旁坐落。
簡簡單單,六菜一湯。
邵先勇想了想說:“老婆子,去把我那瓶酒拿出來。”
邵媽媽驚訝道:“你很久沒喝酒了,今天興致那么高?”
邵先勇說:“嗯,剛才和李正聊得很愉快,所以跟他喝兩杯。”
酒很快拿上來了。
李正趕忙主動給邵先勇倒酒。
倒了酒,大家都等著邵先勇先動筷。
邵先勇卻先端起了酒杯:“李正,先敬你一杯,剛護航回來,聽說表現相當不錯。”
一邊說,一邊轉身對老婆說:“他這小子,一個三人小組冒著戰火跑了幾百公里,去了薩那撤回了二十多人,我看過艦隊那邊送過來的報告,給他請功,高度贊揚了他淡泊名利的表現,我很滿意。”
言語間轉向李正:“辛辛苦苦護航小半年,冒著生命危險去撤僑,一沒給你立功,二沒讓你戴大紅花上講臺當代表講話,你沒有怨言,這一點就很好,所以,我這杯酒是獎勵你的,你不主動向我提請求,但我也不能冷了一個好軍官的心,李正,你說,想不想立功,或者有什么別的請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內,在合規范圍內,我幫你解決。”
“有件事……”
李正捏著酒杯,猶豫了一下。
飯桌下,邵曉倩的腳早就踩在了李正的腳面上,仿佛做著某種鼓勵。
“你說!扭扭捏捏做什么?我最看不起這種男人。”邵先勇說。
李正鼓起勇氣,端起了酒杯,人站了起來:“首長……不,邵叔叔,我想娶曉倩為妻,這個在你職權范圍內,請求您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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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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