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元是相信快反排的作戰能力的,并且警衛分隊其他的三個排也不是酒囊飯袋。
當然,如果說缺什么,也許就是實戰的經驗而已。
目前來說,營區里有輕型的輪式步戰車,算是輕裝甲,車上有7.62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其余的就是一些榴彈發射器和狙擊步槍之類算得上是最大的火力。
剩下全是步槍、輕機槍、手槍這種單兵輕武器。
要說起來也真窩囊,維和部隊的火力有很大的約束,許多重型裝備不能使用和配備。
真讓配備的話,運點兒99式主戰坦克過來,RPG火箭筒那就是撓癢癢的存在。
可惜沒有如果。
目前,一切都要靠自己。
他目前必須堅守值班室,運籌帷幄,堅持至少兩個小時以上。
“快反排,值班室呼叫快反排。”
他想了解最新的進展,看看那些人到底現在來了多少。
“值班室請講。”
“最新情況如何?對方人數是否增加?”
“還在增加,根據各點上報的數據,估計已經超過兩百人,并且還在聚集中。”
從佟志的回答中,韓江元聽出了事態的嚴峻。
“執行警告方案。”他馬上下達了命令。
“明白。”
放下話筒,韓江元陷入了沉思。
按理說,維和分隊今天才進駐這里,武裝分子沒道理這么快就氣勢洶洶上門擺開一副要攻擊的架勢。
這是恐嚇?
維和部隊是聯合國派遣的,地方武裝一般不想輕易招惹,畢竟像當年索馬里那種主動攻擊維和部隊的武裝組織可真不多,而且還是在搶糧食的時候才會攻擊。
自己這里現在工作還沒展開,沒有和任何一方有過摩擦,他們怎么會冒著損失人員的風險主動挑釁?
一定有別的原因……
突然,韓江元的腦海里閃過一道光亮。
對了!
摩托車手!
那兩個摩托車手。
這些人幾乎是在這倆人闖營之后馬上就出現的,難道和這兩人有關?
他們是誰?
韓江元馬上吩咐一旁的參謀:“你在這里盯著,我去看看那兩個車手,有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好的,副指揮長。”參謀接過話筒,接替了指揮位置。
韓江元匆匆離開房間,沿著走廊一直小跑,奔向羈押室。
此時,維和營區的圍墻內,兩名血狼旅的老兵正在準備著小型無人機。
和之前他們使用的那款固定翼的偵察無人機不同,這款是四旋翼的小型無人機。
相比起固定翼的型號,它的續航時間相對短,而且偵察范圍也更小,但優點是它的模塊式掛載更先進,可以加裝更多的功能模塊。
一把來說,這種旋翼無人機多數用于攻堅、營救、CQB突入之前的偵察環節,但也有警告驅離的作用。
隨著組裝完畢,飛控開機進入控制狀態,兩名老特將無人機放飛。
無人機飛上幾十米的空中,然后繞著營區周圍飛行一圈。
在夜視偵察儀的幫助下,隱匿在營區周圍的武裝分子無法遁形,全部清晰地反饋到了畫面上。
佟志盯著軍用PAD上的畫面,越看越是心驚。
原本他以為只有兩百多人,但從高空俯瞰下去,加上飛行范圍的擴大,已經可以清楚看到在營區附近樹林子的后頭,距離武裝分子藏身地區后大約三百多米的一條土路上,不斷有皮卡和卡車在集結。
從車上下來的武裝分子紛紛朝著維和營的方向過來,大有一舉要將營區包成鐵桶的意思。
“艸!”
佟志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他感到心理上的壓力在不斷增加。
“這么拼,他們為了什么呀!”一旁的李正也皺起了眉頭:“咱們這里除了物資,還有啥?難道是沖著物資來的?”
佟志搖頭:“要搶我們的物資,他們就沒想過代價?真當咱們吃干飯的?”
血狼旅的狙擊手鄭號東摸了摸手里的高精狙說:“要不是交戰規則,我一槍就能讓他的指揮官送命。”
說著,指著畫面里一個指手畫腳的人說:“這家伙,肯定是指揮官。”
佟志說:“不要沖動,咱們是維和部隊。”
他轉向無人機操作員說:“打開語音頻道,播放警告錄音。”
操作員飛快地點了幾下,很快,天空中傳來了清晰而洪亮的聲音。
“不明武裝人員請注意,你們已經接近維和部隊營區,已進入我方警戒范圍,請立即停止前進,馬上離開!馬上離開!否則我方有權動用武力!請馬上離開!”
這段話提早用幾種不同語言錄好的,隨著無人機繞飛,一直不斷重復播放。
聲音非常大,并且現在是夜間,周圍萬籟俱靜,簡直說得上是聲聲入耳。
樹林里。
武裝分子頭目艾哈邁德聽見頭頂驚雷一樣的聲音,頓時被嚇了一跳,人下意識地彎了彎腰,差點就蹲在地上找隱蔽物了。
過了一會兒,聲音好想飛到另一頭去了,離遠了點。
他這才站起來,拿出對講機開始聯絡附近的指揮官:“那些維和部隊的雜碎好像放飛了無人機,我們該怎么辦?”
“告訴他們,交出那兩個人,否則我們就要對他們不客氣!交出來,一切好說,我們就會撤退!”
“好,我明白,首領。”
羈押室內。
韓江元帶著翻譯進來,負責看守的士兵為他拉來一張破椅子。
韓江元在兩名車手面前坐下。
倆小黑車手蹲在房間的角落里,人被束縛帶反銬著,神情委靡,焉了吧唧的。
看到有人進來,倆小黑也是聰明人,光看樣子就能看出韓江元是個大官,其中為首的一個張嘴就開始嘰里呱啦地喊,像是在抗議。
韓江元問旁邊的翻譯:“他們說什么?”
翻譯說:“他們說口渴,說自己不是武裝分子,只是誤入這里的老百姓,他們要求喝水,說不能這么對待他們。”
韓江元聽了忍不住笑道:“老百姓?這里的老百姓晚上出門都帶著槍了?還有,他同伴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別告訴我是夜里出去摘香蕉摔的。”
他伸出手,輕輕地翻看了一下那名受傷小黑牛仔褲上的染血位置。
那名小黑緊張地往墻根里縮了縮,韓江元安慰他說:“別緊張,我看看你的傷口。”
牛仔褲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透過口子能看到里頭的大腿,腿上有一道彈痕。
絕對是彈痕,是子彈打偏了擦過肌肉產生的擦傷,創口還沒好利索,在滲著血水。
好在不是直接命中,彈頭飛了,留下個口子,如果正中大腿,嚴重的會打斷里面的骨頭,又或者直接割斷里頭的大動脈,那會要命的。
作為老軍人,韓江元一眼就看明白了,知道這倆小子是在說謊。
于是他對翻譯說:“告訴他們,外面現在來了一大群武裝人員,看來是沖著他們來的,希望他們能坦白說出原因,為什么被武裝組織追殺,說了我可以幫他們,要水就給水,要食物給食物,還可以為他兄弟治療,打個破傷風針,免得傷口感染了。”
翻譯麻溜地將韓江元的意思翻譯過去,但倆小黑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為首那個又開始嚷嚷了。
韓江元問翻譯:“他們怎么說?”
翻譯說:“他說自己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真的只是老百姓,那個傷口真的是不小心從車上摔下來摔傷的。”
呯呯呯——
韓江元再次聽見外頭隱約傳來槍聲。
情況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現在,他必須要盡快搞清楚這倆家伙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煩,否則不好做出進一步判斷。
并且,他也沒時間跟這倆小黑耗下去。
咋辦?
突然,他擰在一起的眉毛一下子松開了。
對翻譯說:“告訴他們,我相信他們說的話,打算放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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