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中年男相當震驚，年輕胖男一般震驚，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葛叔勉強笑著說：“顧總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強行要來收購這家公司，只是過來看看情況，討論一下入股可能性的。”
“不行不行。”顧雨晴大大搖頭，“我說了，這是我先盯上的，被我獨占了。”
葛叔有了點自信，笑道：“也不能這么談生意不是？我看他們公司現在的商業規劃，顧總你實力強大，也不太可能一個人吃下啊。”
陳涯開口問道：“你們入股的話，是否會對我的計劃指手畫腳？”
年輕胖男搶話道：“指手畫腳太難聽了，我們可以給你們的游戲做一些指導，你們應該也需要這些指導。”
中年男葛叔補充道：“你們的氪金系統肯定是要改一下的，還有關于開放世界方面，是否做這個開放世界，怎么做，我們也需要了解之后再做修改。”
陳涯馬上說：“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我們接受入股的原則是，只接受錢來，意見和指導都可以走開。”
年輕胖男眉毛一豎：“你！？”
葛叔攤開手說：“那就是沒得談咯？”
陳涯搖了搖頭，表示謝客。
他感覺，身邊的顧雨晴似乎放松了一點。
她是緊貼著他坐的，雖然她的身軀很軟，但剛才明顯感覺到，她體內有根弦緊繃著。
而在他拒絕了對方后，她的身體明顯軟了下來。
“行吧。”葛叔站起身，對陳涯道，“那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陳涯站起來跟他握手：“跟你聊得還算愉快。”
旁邊年輕胖男似乎感受到了一點言外之意，臉上肌肉又微微動了動，但不好發作。
葛叔說：“我跟顧總算是有點淵源，看在顧總的面子上，有些事，我必須提醒你。”
陳涯裝作恭敬的態度道：“您說，我洗耳恭聽。”
“你們的pv做的不錯，確實不錯，我們看中了，但看中你們的不止我們一家。”
葛叔說完，接著又說道：“你拒絕我們，沒問題，但鄂廠那邊要是過來了，他們的態度，可不會像我們這么好了。”
陳涯勉強一笑：“是這樣嗎？”
“嗯。”葛叔點頭，“如果我們入股的話，或許還能罩著一點，鄂廠那邊或許會收斂一點，但你們不接受。”
陳涯歪頭依然笑著：“這不是拜碼頭，認老大？像黑社會一樣，非得投靠一邊才行？”
旁邊年輕胖男嗤笑一聲，似乎對他的認知感到很幼稚。
葛叔依然耐心說道：“現在的格局是珠、鄂兩家共天下，勢必會發展成這種局面，即使換了兩家上來，也依然會是這樣，這就是現實。”
陳涯道：“我知道。”
“那就言盡于此。”
說罷，兩人走了，路過辦公區，在眾員工的眾目睽睽之下，大步離開。
既然是談崩了，陳涯也沒有裝模作樣去送客的心情，和顧雨晴兩人留在了辦公室內。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最后是陳涯先開的口：“你頭發怎么還是濕的？看起來像是在美容店洗頭剛洗到一半跑過來的。”
顧雨晴沒好氣地說：“因為我剛才在美容店，洗頭洗到一半跑過來了。”
顧雨晴揪著他的腰肉道：“我洗頭洗了一半，忽然接到線人報告，說是你準備接受珠廠投資，啊？居然瞞著我做這種事？這還得了？”
顧雨晴表面微笑，手上力度沒減，對著他腰肉一陣蹂躪。以前她雖然也揪過，但很少這么用力，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陳涯笑著說：“你太敏感了，是他們先聯系上了我，人家有這種意向，我肯定是想先了解一下。”
顧雨晴說：“有什么好了解的？我投資了，還不夠嗎？”
“不太夠。”陳涯說，“說實話，預算有點超標，現在有點捉襟見肘。”
之前為了尋找顧雨晴，在系統多點了幾個間諜系的技能，多花了一些錢。
要不是之前《羊了個羊》和《合成大西瓜》現在還有收入，可能再過兩個月，公司就要發不出工資。
顧雨晴皺眉道：“那怎么辦？珠廠這邊已經得罪了，那鄂廠那邊……”
“只能早一點上線了。”陳涯說，“之前預計7個月的開發周期，必須縮短到6個月。”
“來得及嗎？”
“其實我們之前的開發計劃，是把發布后兩個月版本更新也放進去了，把這部分砍掉就能縮短了。”
顧雨晴無語：“那為什么不砍掉呢？”
“游戲發布的時候，口碑可能會有點差。”
“總比死了強。”顧雨晴說，“砍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陳涯說，“另外，如果友商那邊再使什么幺蛾子，我們的宣發經費，可不夠去公關的。”
顧雨晴按了按額頭：“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應該也不會做那么難看。”
“那就全靠你了，顧總。”陳涯笑道。
顧雨晴瞪了他一眼：“只恨我這根腿有點細，不夠你抱，不然怎么會想著去找珠廠？”
“腿不細啊，很勻稱，很好看。”
“開黃腔是吧？”顧雨晴裝作生氣撇過臉，“不理你了。”
陳涯笑道：“剛才不是還說，我是你的摯愛嗎？”
顧雨晴大羞，紅著臉說：“那是個比喻！我說的是你這個公司，不是說你！”
“有點引喻失義，不像你的水平。”
“我剛才急匆匆趕來，有點慌嘛。”
“這么慌干嘛？怕我跑了？”
顧雨晴伸出雙手，五指分開，陳涯還以為她要給自己一耳光，結果她把手放在陳涯臉上，狠狠揉圓搓扁。
“那我就這么說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看著氣勢洶洶帶點囂張的她，陳涯笑了笑。
“我不敢怎么樣。”
顧雨晴小聲說：“你可以敢。”
“嘎吱。”
顧雨晴被推到沙發上，皮質的沙發發出嬌羞的呻吟，陳涯盯著她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認真說：
“我不敢。”
“切。”
顧雨晴發出不屑的聲音。但心臟早已跳成一團亂麻，頭也暈暈的。
她身體一挺想站起來，卻忽然發出“哎喲”一聲，又重重坐了下去。
“怎么了？”
“腳疼。”顧雨晴秀眉緊緊皺起，俯下身去，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腳踝。
“腳崴了？”
陳涯走過去查看，顧雨晴把細帶高跟鞋解開，翹起腳，白玉似的腳指頭上，粉紅色的指甲嬌俏可愛。
“沒崴腳，這雙鞋鞋跟太高，鞋尖太窄，剛才跑過來時，好像把腳給夾了。”
陳涯蹲下去，顧雨晴理所當然地抬起腿，把腳擱在他膝蓋上。
這雙腳骨節分明，腳趾修長，白膩細嫩，足弓可愛，腳掌粉里透紅，粉得像雪中紅梅，白得像新綻筍尖。
“你這雙鞋確實有點夾腳，大拇指都有點外翻了，長此以往會變成扁平足的。”陳涯說。
“啊？那怎么辦？”
顧雨晴很緊張。她對自己身體管理得十分仔細，任何可能影響形象的地方都能讓她緊張。
更何況是在陳涯面前。
“少穿高跟鞋吧，平時多穿球鞋。”
顧雨晴苦著臉，對于她來說，換一雙鞋可不只是換鞋而已，那意味著整個穿衣風格都得換，得新買一大堆衣服。
陳涯將手輕輕托在她的腳跟處，想把她的腳放下，顧雨晴卻一個太極里的纏粘勁，把腳往他懷里塞。
“我腳好疼啊，你幫我揉揉。”
陳涯頗為無語地看著她：“揉就不疼了嗎？不揉。”
“你幫我揉揉嘛，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我感覺在你手里挺舒服的。”
他很想狠下心來拒絕，但她撒起嬌來攻擊力太高了，陳涯兩只手慢慢攀上軟嫩腳掌，只是輕輕推了推，顧雨晴那邊就舒服得呻吟起來：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舒服多了，繼續啊，繼續！”
很好，顧雨晴深諳御人的道理，及時給予陳涯反饋，即使他知道這不過是她裝可愛的小手段，也不由得更加有干勁了。
他專注地緩慢幫忙她活動著腳部，從纖細脆弱的腳踝，到微肉軟糯的腳掌，仿佛天地之大，蒼穹無垠，只剩下這一只腳。
顧雨晴對他這種態度很滿意。
“對了，”她躺在沙發上，忽然開口問道，“你到底想不想讓珠廠入股？”
“不想。”
“真的嗎？”顧雨晴揚起頭，“我怎么不信呢？”
“他們的風格，我有所耳聞，”陳涯說，“他們入股是不可能不干涉經營的，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
顧雨晴皺起眉：“那干嘛要接待他們？還跟他們說了你的戰略，直接婉拒不就好了嗎？”
“我故意的。”陳涯說，手一邊用力揉捏著，“我讓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們我的戰略。”
“為什么？”
迎著顧雨晴不解的目光，陳涯抬頭，嘴角帶笑：“戰略忽悠。”
“啊？”
陳涯低頭道：“pv發布之后肯定會引起珠廠和鄂廠兩家關注的，就算現在不關注，之后游戲發布時，他們肯定也會關注。”
“嗯，然后呢？”
“做二游不怕友商競爭，就怕友商惦記，”陳涯笑著說，“我提前告訴他們，我跟他們不是一個賽道，免得他們多想。”
“哦……”顧雨晴明白了。
“珠廠的游戲大多是重社交和運營，和我們這種自閉玩法截然不同，是兩根賽道。”陳涯說，“我提前告訴他們，免得他們疑神疑鬼，到時候使點壞，我們就很難了。”
顧雨晴微微一笑，道：“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嗯，那里舒服……那鄂廠怎么辦？也照樣來一套？”
陳涯皺了皺眉，道：“鄂廠的游戲跟我們就有點重疊了，這一套不管用。”
“那怎么辦呢？”
“到時候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咚咚。”
正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時，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陳涯對公司的扁平化管理實行得很徹底，哪怕是他的辦公室，也可以隨時出進，門只被敲響了兩聲，馬上，欒清英就推門進來了。
陳涯甚至來不及放下顧雨晴的腳。
“涯哥，配音演員這邊我們已經談好了，你要不要……來……把把關……”
陳涯蹲在地上，手中捧著顧雨晴的腳，看到表情錯亂的欒清英背后站著一個齊劉海的年輕女生。
那女生看到他后，嘴巴微微張開，隨后，瞇起眼睛，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對不起。”
“砰！”
欒清英迅速把門給關上了。
陳涯站起身，走上前把門嚯地打開。
“進來。”
身后，顧雨晴已經穿好了鞋，雙手淑女地放在腿上。欒清英唯唯諾諾地帶著那女生進來，內心里正在暴打他自己。
“這位是菠蘿菠蘿有名的聲優up主‘綾奈音coco’，同時也是聲優公司‘一鳴’的負責人，陳總您可以跟她了解一下聲優方面的情況。”
陳涯臉上完全沒有剛才被撞破“好事”的尷尬，泰然自若地坐在辦公桌后，伸手道：
“請坐！”
那位“綾奈音coco”在沙發上坐下，欒清英趁機出門了，房間里頓時只剩下沉默的三人。
這位女生看上去很年輕，年輕到陳涯懷疑她是否成年，能不能跟她談商業上的事。
她身材較瘦，身上穿著日式JK外套和暗紅色格子裙，一頭金黃色頭發，扎著雙馬尾，眼睛里戴著藍色美瞳。
眼睛極大，嘴唇很薄，可能是用了水潤型唇膏的緣故，櫻粉色的唇在光線照耀下，顯得有些半透明。
平心而論，這位“綾奈音coco”長相還挺好看。如果要類比，有點像濃妝版的路愛愛。
陳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菠蘿菠蘿的up主都要這么好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在想當個網紅也有點太難了吧？
“我就直入主題了。剛才欒清英應該都跟你介紹了吧？我們現在有很大的配音需求，時間緊，任務重，出于工作方便考慮，我希望一家工作室就能搞定，你們能不能全部吃下？”
綾奈音看上去年輕，講話卻十分干練且認真：
“我們公司有現役專業配音演員15人，其中9名女性6名男性，同時還能聯系上一些野生的配音演員，我相信我們能完全滿足貴公司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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