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請留步第389章 嘲諷拉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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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嘲諷拉滿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12日  作者:攜劍遠行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攜劍遠行 | 都督請留步 


壽陽城外的田間,劉益守站在田埂上,看著遠處賈思勰在指導屯田的農戶們插秧,心中稍安。

其實他很害怕哪個不開眼的,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給自己來那么一下,打亂春耕的計劃。今年梁國各地烽煙四起,到秋天的時候,估計很多地方都會歉收。

到時候,壽陽這里就可謂是“這邊風景獨好”了。至于能做什么,大有可為四個字就能概括。

“果然,機會從來都是為有準備的人服務的。”

劉益守忍不住一陣唏噓感慨。

正在這時,斛律羨騎著馬匆匆從壽陽城方向而來,等到劉益守身邊的時候,他才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腰間竹筒雙手呈給對方說道:“主公,蕪湖最新戰報!”

斛律羨現在管理著斥候隊,因為騎射本領出眾,說話已經很有分量,頗能服眾。再者他還很年輕,莫欺少年窮的道理,這世道很多人都是明白的。

“蘭欽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啊。”

看完蕪湖地區的戰報,劉益守嘖嘖感慨了一番。蕭續進攻的勢頭被蘭欽打斷,蕭綱暫時可以松口氣了。蕭續和蕭綱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是當要對蕭綱下手的時候,蕭續一點都沒客氣。

呵呵,在皇權面前,任何親情都是蒼白無力的。尤其是蕭氏里面的那些兄友弟恭之輩,沒一個省油的燈。

“蕭綱大概可以松口氣了,如今戰局和我之前預料的差不多。”

劉益守微微點頭,將信交給了斛律羨,然后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公,還有件事。斥候當時離得遠沒看清,所以沒寫到戰報里。”斛律羨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決定說出來。

“噢?還有事?”劉益守好奇問道。

“是的主公,那個誰,嗯,是蕭續。他帶兵回石城的時候,我們這邊的斥候看到他在石城附近被人水路陸路兩邊夾擊,大敗潰逃。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伏擊他的人到底是誰的人馬。”

斛律羨說得非常謹慎,劉益守微微點頭,明白對方是在擔心什么。

“蘭欽用兵勇勐果決,不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路數。蘭欽在石城埋伏一隊人馬,以現在蕭綱搖搖欲墜的權勢來說,大概還是有點困難。所以埋伏蕭續的另有其人。”

劉益守直覺上就認為那不可能是蘭欽的兵馬。本來就是要決戰了,不集中兵力,反而分兵去敵方出兵地點埋伏,如果真能做到這一點,那只能說蘭欽是藝高人膽大,劉益守自己也要跪下唱征服。

畢竟,蕭綱如果知道蘭欽膽子這么大,完全不把建康的安危當回事,用兵奇險。那么蘭欽這個大都督估計也要當到頭了。軍事從來都是為了政治服務的。

“走,回府。”

劉益守擺了擺手,轉身便走。他要把幾位智囊集中起來探討下局勢,可以預見,如果蕭續不死,他已經提前退場,準備“第二場”的時候再蹦跶一下。

而目前還沒有退場的幾位:蕭綱、蕭綸、蕭繹。這幾人估計還有一番折騰。

劉益守一邊走一邊思索,要是論心狠手辣,蕭衍幾個兒子里面,蕭繹絕對是遠遠領先其他兄弟。再加上蕭繹的出兵路線,在過安徽時就已然和蕭續高度重疊。

因此這波“襲擊友軍”,極有可能是蕭繹的手筆,這廝也確實干得出來類似的事情。

“這件事肯定是蕭繹做的吧?”

府邸書房里,王偉一臉古怪的說道。當他聽到斛律羨口述斥候的發現時,當即就脫口而出,一番直覺反應,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說實話,在下也認為是蕭繹做的,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和想法。別人都做不出來類似的事情。

有心思的如蕭綱之流,沒能力沒辦法。有能力的如我們,沒有類似的打算。蕭續退場后,對于蕭繹來說少了個競爭者,怎么看都是賺的吧?”

陳元康亦是贊同劉益守的想法,此番偷襲,唯獨蕭繹做得出來。

“這么看來,那大概就是蕭繹沒什么好說了。斛律羨,你再派落凋隊里面的斥候去石城看看,確認一下。蕭繹干掉了蕭續,不會再低調行事了。”

劉益守轉過頭對斛律羨說道。

三個聰明人一致認為的事情,還是可以“姑且認為”是這樣的。

正在這時,毛喜從門外走進來,將手中書信交給劉益守說道:“湘東王蕭繹的親筆信,送信之人已經走了。屬下剛剛就是去跟對方見面了。”

蕭繹動作好快!

書房里劉益守、王偉、陳元康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這樣的念頭來,彼此間面面相覷。

唯獨毛喜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剛才眾人究竟討論了些什么。

“那就看看這位志得意滿的湘東王會說什么吧。”

劉益守感慨說道,幾乎不需要再派人去石城確認,伏擊蕭續隊伍的事情,絕對是蕭繹派人做的,這次動手甚至算得上是處心積慮。

當然,劉益守估計,蕭續之所以放心從石城出兵,攻打石硊戍,必然是因為蕭繹有某種程度的許諾,彼此間是有“口頭協議”的。

蕭續不明白“協議就是用來被撕毀”這個道理,圖樣圖森破也怨不得蕭繹下手太狠。而蕭繹這樣不注重政治信譽,短期看或許得利,但從長遠來說,其敗亡也不過遲早而已。

說白了,此人格局太小,只在乎眼前茍且之利,成不了大事。

把信攤開放在桌桉上,劉益守等人一同觀看。

在信中,蕭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伏擊蕭續的事情以展示自己實力強勁,如今蕭續已經敗退江州,再也無力奪嫡。而蕭綱在建康人心喪盡,如今窮途末路。石硊戍之勝,不過回光返照而已。

蕭綸兵微將寡,且名聲臭不可聞,還與你劉駙馬有仇,已經是冢中枯骨。

唯有我蕭繹手握雄兵,率軍勤王討逆。劉駙馬既然是“自家人”,何不跟我一起出兵,南北夾擊建康,待入建康后,我為帝王,你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美哉?

“為什么我覺得這家伙好像已經進了建康一樣啊。”

看完信,王偉喃喃自語的說道。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獨有感受,事實上,劉益守和陳元康也這么覺得。

湘東王蕭繹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不過是毆打了“友軍”一番,還讓蕭續給逃走了,你踏馬得意個什么勁啊!

“面對西魏你唯唯諾諾,面對兄弟就重拳出擊,這獨眼龍真不是個東西!”

劉益守忍不住吐槽道。

“西魏?”

王偉疑惑問道,他從來沒聽過這個詞。

“不要在意那些有的沒的。”

知道說漏嘴了,劉益守故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看著王偉和陳元康二人問道:“蕭繹既然這么問了,要怎么回話呢?”

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裝聾作啞的,畢竟,劉益守遲早要把蕭統后人這張牌打出來,現在怎么能跟蕭繹同流合污呢?

“依在下之見,我們不但不能裝聾作啞,而且還要將這封信公開,然后也大張旗鼓的回復蕭繹,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態度。”

陳元康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話十分在理,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那必須得把嘲諷拉滿了,狠狠扇一下那位不忠不義的湘東王耳光,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蕭歡這張牌可以先不打出來,但是必須要提前跟蕭繹做切割,劃清界限。畢竟,以后可是要把殺兄弒父的臟水潑蕭繹身上的。既然蕭繹是“壞人”,那痛斥他的自然就是“好人”了。

“交給你了。”

劉益守拍了拍王偉的肩膀說道。

“好嘞主公,論罵人的話,在下是十分在行的。我現在就有想法,來來來,我這就寫檄文!”

王偉興奮的說道,在書桉上鋪開大紙就奮筆疾書!

他筆走龍蛇,一邊寫一邊叫好。很快,一篇檄文的草稿便完成了。

劉益守和陳元康二人便來觀看這篇即興發揮寫成的“大作”。

“……湘東王亂起兵戈是為不忠,弒父殺兄是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輩,如何能號令四方?天下英雄共棄之。

項羽重童,尚有烏江之敗;湘東一目,寧為赤縣所歸?

蕭繹敗亡不遠,想入主建康,無異于癡人說夢。不忠不孝的湘東王,徹頭徹尾的禽獸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呃,這篇檄文槽點頗多,一時間劉益守都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

“如今沒有證據證明蕭衍是蕭繹派人暗殺的,我們這么寫會不會不太好?”

劉益守小聲問道,懷疑自己是不是臉皮太薄了。

“在下認為這么寫很不錯。”

陳元康十分確認的說道。

“蕭繹有沒有弒君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我們入主建康后,前任天子的懸桉可以解決,而我們解決了蕭繹,就是給前任天子討回了公道,這就是所謂的名正言順。

至于蕭繹有沒有弒父,只要他輸了,即使沒有弒父,也會變成兇手。這世道就是如此無情。”

不得不說,陳元康這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劉益守亦是說不出什么話來,因為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是非關乎實力,公道不在人心,便是這世間的道理。

你沒有實力,你就是壞人惡人。勝利者會拼命往你身上潑臟水。

劉益守暗想自己如果哪天失敗,估計史書上會編排自己“面首”起家,靠著下半身的本事才能身居高位。大概也就跟嫪毒一個評價吧。

“俗話說罵人不揭短,這么寫會不會不太好?”

劉益守指著“項羽重童,尚有烏江之敗;湘東一目,寧為赤縣所歸”這句話問道。赤縣就是天下、華夏、神州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項羽眼睛雙眼童都敗了,你個獨眼龍還想得天下,做夢去吧傻鳥!

這嘲諷確實是角度刁鉆,而且是在蕭繹的痛點上反復踐踏。劉益守可以預料,蕭繹看到這篇檄文絕對是暴跳如雷。

“主公,這句話就是整篇檄文的精髓啊,去掉就沒什么意思了。”

王偉有些不舍的說道。

“主公,兵法有云:主不可怒而興兵。激怒蕭繹,讓蕭繹憤然出兵,似乎對我們沒什么害處。倘若蕭繹忍不住攻打壽陽,我們正好狠狠教訓一下他,也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實力如何。”

陳元康不愧是個資深硬幣,這招“激怒你犯罪”,實在是用得不要太好了。

如果是侮辱人格,劉益守覺得完全沒什么必要,因為他不需要在蕭繹這種眼界狹小之人身上找存在感。

但是如果這篇檄文是激將法的話,似乎也并無不可。起碼沒帶臟字,對吧?

“嗯,你再潤色一下,發檄文吧。”

劉益守點點頭,算是跟眾人達成了一致。

“不必改了,這樣最好。”

王偉自信的說道,將這篇檄文遞給毛喜說道:“抄下來發出去,一個字都不要改。”

“這……”

毛喜看了這篇檄文,心里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難道王偉就不怕蕭繹派刺客暗殺他么?

“主公,這篇檄文發出去,蕭繹必發兵攻打壽陽。”

毛喜非常肯定,蕭繹看到檄文會暴怒,就像是毛喜也不喜歡別人說他長得丑一樣。他自問心胸還算寬闊都很介意,蕭繹這種陰暗賤人就更別提了。

“抄吧,這是謀略,不是在罵人,你還要多看多學。”

劉益守拍了拍毛喜的肩膀說道,不以為意。

石城(安慶市)乃是長江中游和長江下游之間的一個關鍵節點,地位可比江州湓城(九江市)。

蕭繹成功伏擊了蕭續,收攏了對方的俘虜,重新整訓,軍勢大振!麾下諸將無不盼著攻克建康后,在富庶得不敢想象的建康城內大肆搜刮一番。

然而,就在幾天之后,兩淮重鎮壽陽那邊發來的檄文,被送到了湘東王蕭繹的桉頭。

“項羽重童,尚有烏江之敗;湘東一目,寧為赤縣所歸?”

書房里,蕭繹氣得滿臉通紅。王僧辯和王琳二人如同鵪鶉一般,在書房里低著頭默不作聲,生怕蕭繹把脾氣發在他們身上!

“本王好心邀請劉益守共舉大事,他竟敢發檄文嘲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蕭繹的怒氣已經完全壓制不住,現在徹底爆發了!

他拔出佩劍想砍東西,又不知道要砍什么才好,氣急敗壞的將佩劍丟到地上。

“君才(王僧辯表字)!立刻領兵渡江,從江北出發,攻打壽陽!快去,現在就去,一刻都不要等!”

蕭繹對著王僧辯怒吼道。

“主公,現在從這里渡江,要經過劉益守的許多領地才能到壽陽,我們的動靜估計他們很早就能知道。

再者劉益守既然敢發這種帶著侮辱的檄文,定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此番出兵我們不占優勢,主不可怒而興兵啊!”

王僧辯跪下拉著蕭繹的袖子懇求道。

“子珩(王琳表字),你把王僧辯給本王丟監牢里!他不肯帶兵出征,你來帶兵,本王要看到劉益守的人頭,越快越好!”

蕭繹踢了王僧辯一腳,對著王琳咆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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