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當我看向床底(6K)
第136章當我看向床底(6K)
從進入這宋宅到現在,季缺四人發現這些紙人并沒有多少攻擊性,除開被燒時會掙扎,被砍時會慘叫外,和尋常紙人并沒什么區別。
就是太多了,多得人頭皮發麻
此時,宋宅外已經又來了兩名云雪宗的弟子。
他們來得晚一些,而他們的任務只是接應。
云雪宗辦事,并不是沒有條理的。
季缺他們一旦發現里面情況有變,就會放出顏色不一的煙花示警,進而制定后續計劃。
那些趴在墻頭的紙人看得這兩弟子頭皮發麻,可是里面的同門并沒有放出煙花示警,證明還沒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
老實說,不管是云雪宗,亦或是云雪宗這一帶由于靠近大城天仁城,宗門本身實力不俗,所以向來太平。
這些詭異之事以往恐怕十年都難遇一次,所以云雪宗內年輕弟子并沒有太多經驗。
可以說,季缺這一年多經歷的事,約等于云雪宗所有年輕弟子這幾年遇到的怪事總和。
那方臉師兄已算是經驗老道了,五年前跟著一位供奉處理過兩次怪事,在宗門內已算得上經驗豐富。
要找更有經驗的人,除開白靈霜這種一直歷練修行的天驕外,就基本就是有一定權力的上層了。
貿然讓那種人出動,會顯得云雪宗“空虛薄弱”,而季缺這種隱藏天驕,剛好是最佳人選。
發現那些紙人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而是會封路后,云雪宗的三名弟子不禁更加緊張。
方臉師兄眼神微冷,讓自己冷靜下來,鎮定道:“繼續走。”
越往東邊走,地上的紙人就越少,初始堆積得足足一人高的紙人堆,現在只是鋪滿了地面。
因為下雨的原因,不少鋪在地上的紙人被水淋濕之后,臉上的妝都花了,有種七竅流血的感覺,更顯驚悚。
特別是那些掛在后院柳樹上的紙人,在風雨中搖晃得就像是一只只吊死鬼。
前方,就是宋宅的廚房了。
廚房的門開著,地面散落著幾個紙人,對于季缺四人來說,已經麻木了。
可不知為什么,季缺總覺得趴在屋梁上那幾只,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然后他們看見了第一個人。
死人。
很難形容這樣一具尸體。
這應該是一個男人,整個尸體已經扁了,就像是用大錘兇勐錘擊了無數次,直至變成很薄的一層。
血肉和那藍色布衣黏在一起,看起來特別惡心。
這人應該死了不少天了,不少蒼蠅在上面盤旋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方臉師兄眉頭皺起,兩名師姐已忍不住想吐了。
而季缺則拿起了屋內長條木桌上的一只籃子,發現里面還裝著幾只蘋果。
這蘋果看起來還挺新鮮。
走走看看了這么久,季缺也有點餓了,于是拿起蘋果啃了起來。
他一邊啃,一邊觀察著那已經成肉片人的尸體。
片刻之后,他發現自己正被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
季缺反應過來,解釋道:“師兄師姐們別介意,你們知道我這人反應慢,并且一害怕就想吃東西。”
說著,他又拿起了第二個蘋果。
看見這一幕后,兩女一男一頓無語。
特別是方臉師兄,已然確定了季缺就是個愛吃東西看熱鬧的。
這里的紙人已經少了不少,不似剛才那種舉步維艱,必須用劍開路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下了雨的原因,這后院給人一種陰氣很重的感覺。
季缺一連吃了兩個蘋果都沒有發現蟲子之類的,確定了今天自己這運道還行。
而其余三人的狀態卻不好。
因為這些被淋濕的紙人,眼睛花成一團,總給人一種很陰險的在算計你的錯覺。
進入宋宅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云雪宗的三個弟子壓力很大,特別是那兩個師姐,脾氣已經漸漸變得暴躁起來。
“我們要在鬼地方呆多久?”
“我們要找的東西到底在哪里?”
“我總覺得這地方要出事。”
自從進入這廚房起,這兩位師姐的話不知不覺變得多了起來。
季缺建議道:“這里沒什么線索,我們先出去吧。”
這時,那大屁股就看著季缺,埋怨道:“你一個小門房,就是個累贅,憑什么命令我們?別以為長得好看,我們就任由你差遣!”
說著,方臉師兄和另外一個師姐也看向了季缺,眼中明顯多了埋怨的情緒。
季缺不動聲色,沒有理他們,直接出了廚房,順手拿走了最后一個蘋果。
這屋子有古怪,自從進入這屋子后,這三人的情緒都變得很不穩定。
不得不承認,不管是那幾乎成肉餅的尸體,還是那些不懷好意的紙人,都會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再加上這場不符合時宜的雨,天空昏暗無比,更增加了這種陰森的氛圍。
人在這種情況下情緒確實很容易出現變化。
發現季缺站在外面啃蘋果后,兩女一男跟著走了出來,內心不由得生出了一股無名火。
即便這少年再好看,他們都想打對方一頓。
特別是那位方臉師兄。
累贅!
小白臉!
小白臉何德何能,能引起白師妹的關注!
該死!
方臉師兄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這種憤怒有點突兀,但是他還是忍不住。
結果這時,只聽見啪的一聲清脆聲響。
方臉師兄臉一斜,一臉錯愕,兩師姐嚇得一激靈,張大了嘴巴。
緣于就在剛剛,季缺給了對方一耳光,聲音清脆。
方臉師兄勃然大怒,剛想發飆,結果季缺忙道:“抱歉,有蒼蠅。”
結果這時,真的有蒼蠅在方臉師兄臉附近飛舞。
唰的一聲,方臉師兄一劍將蒼蠅斬落,劍法干凈利落。
他再想對季缺發飆時,發現已沒了剛才那無名怒火,腦袋反而變得清明了些。
這一耳光,倒還打醒了他。
于是他只是警告了季缺幾句,而兩師姐被這一耳光嚇了一跳,那種煩躁的情緒也消減了不少。
這時,季缺看向了數百步外一處比較闊氣的二層木樓,說道:“那里看起來像是這宅子主人的住所,倒挺別致。”
大屁股師姐順著季缺的視線往那一看,忽然驚呼道:“有人!”
季缺眼睛微瞇,目光穿透了這片陰雨,落在二層樓某個窗口前。
那里,模模湖湖有一個身著黑衫的男子站在那里。
“還真有人。”季缺忍不住說道。
不知為什么,他說那個“人”字時,語氣有點重。
發現有人在那里之后,不管是季缺,還是云雪宗的三名弟子都沒有急著向前。
他們來這里有救人這一項安排,但是從那黑衣男子的表現來看,已說不清對方是不是人了。
那名女子就站在二樓的窗前,在陰雨中只剩下了一個影子,如剪紙一般。
沒過多久,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扇窗戶前。
這時,大屁股師姐不禁問道:“那是宋家家主?”
沒有人回答她。
因為這個問題這時確實沒法回答。
如果對方真的是宋家家主的話,那多半已經不是人了。
不過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四人總算找到了一個目標,避免了毫無目的的游蕩。
方臉師兄在此時忍不住說道:“除了廚房里剛剛那具尸體外,其余的人呢?宋家少說也有上百口人吧?就算死了,尸體扔在了哪里?”
季缺挑了挑眉,道:“會不會被某些東西做成肉餅吃了?”
說著,他啃完了最后一口蘋果,將蘋果核隨手扔在了院子里。
云雪宗三人聽見季缺所說的話,又想起了剛剛看到如肉餅一樣的尸體,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
更讓他們錯愕的是,季缺說這種事時,居然能一邊吃著蘋果一邊描述。
這家伙,真是反應慢半拍?
季缺見狀,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反應”
方臉師兄搶答道:“不用說了,你反應慢半拍,這表情很合情合理。”
他開始思索,白師妹讓他觀察這家伙可能不只是因為他長得英俊,師父能讓他來,可能也不全是因為他有后臺。
隱隱約約中,是這個反應慢半拍的小門房讓他們情緒保持著穩定。
也許,這就是師父的深意,讓他們不要急?
這時,大屁股師姐緊張道:“那余師兄,現在該怎么辦?”
無論是誰,在這堆滿了紙人的雨天里,看見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都會產生畏懼心理,即便季缺也是如此。
這是人的天性,就和前世看恐怖電影一樣。
可看恐怖電影,和被扔進恐怖電影里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方臉師兄拿著羅盤躊躇了一陣兒,開口道:“等下你們跟緊我,一不對勁就發紅色煙花。”
紅色煙花代表著危急,方臉男子自認為這地方邪氣并不算太濃郁,他即便不能全身而退,撐到救援來還是可以的。
“好!”
之后,四人很快向那棟二層樓走去。
只是這個時候,三名云雪宗的弟子明顯比之前更加緊張。
季缺一臉面癱的看起來很不正常,可因為他們已熟悉了他反應慢半拍的設定,就顯得很正常。
那個一身黑的男子只站在窗前露了那一下臉,帶來的壓迫感已經超出了那些紙人很大一截。
越接近那二層木樓,周圍的紙人好像就越少了。
這時,雨勢不算大,卻也不算小,落在四人身上,就像是要起了一層霧。
季缺跟在大屁股師姐后面,發現對方肩膀的衣衫都變得半透明起來。
走過一個拱形的門洞之后,那座二層木樓所在的院落便呈現在眼前。
古松、花圃,再加上一方涌著活泉的池塘,看得出主人頗有品味。
只是那些隨意散落在池塘里的幾只紙人,卻破壞了這份美感,這院落平添了不少陰森。
而這種陰森之感,在那通往二樓的木梯前達到了極致。
只見這還算寬敞的樓梯兩側,整整齊齊跪著兩排紙人,看起來就像是在迎賓一樣。
如果跪在這里的是大雨天需要愛心人士援助的落魄姑娘,那畫面定然十分美好。
可如果是紙人的話,那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這種類似燒給死人的紙人排在那里,總給人一種這樓梯通向陰曹地府的錯覺。
四人很快變成一條線,由方臉師兄打頭陣,緩緩向樓梯上走去。
想到之前那個詭異的黑衣男子恐怕就在樓上,所有人都很緊張。
而就在樓梯轉彎的時候,前面的師姐腳一滑,帶出啪的一聲響。
大屁股師姐就跟在她身后,嚇得徑直往后一跳,直接落入了季缺懷里。
季缺用手托著對方的翹屁股,將其移開,有些無語。
這種時候,就忌諱人嚇人。
這兩位師姐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不過下一瞬間,他的眼睛不不由得微微瞇起,緣于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大屁股師姐往后跳時帶翻了旁邊一只紙人,而這只紙人并不是中空的。
里面是人!
那應該是一個家奴,臉色鐵青,皮膚皺起,兩只眼睛凸出,像是驚恐的看著他們,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剛剛那位差點滑倒的師姐忽然也發現了這狀況,嚇得一聲怪叫,連退兩步,卡察一聲又壓壞了另一只紙人。
里面又有人!
“安靜!”
方臉師兄警告道。
驚慌失措的兩位師姐逐漸安靜下來。
一陣妖風刮來,斜雨打在了窗紙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季缺忍不住暗自感嘆道:“原來那些消失的家奴都在這里啊。”
這些跪在樓梯兩排,一直蔓延到二樓的紙人,每一個里面都裝著一具尸體。
這些尸體呈現出的狀態很詭異,那就是整個人皮是皺的,就像是打濕后隨意揉捏的紙一般。
這么一嚇之后,云雪宗三名弟子斗志銳減。
這時,大屁股師姐可能因為害怕的原因,繼續往季缺身上靠,說道:“余師兄,怎么辦?”
季缺退后一步,躲開了她的大屁股,并嚴重懷疑她是故意的。
方臉師兄拿著寶劍,說道:“別給我亂,自己嚇自己。”
是的,從進來到現在,他們就沒遇到過什么攻勢,這兩師妹竟然能謊成這樣。
說著,他露出了一個“這隊伍真不好帶。”的表情,繼續往樓上走去。
之后,兩師姐硬著頭皮跟上,季缺走在最后。
他猜測,“主人”應該就在樓上了。
樓梯之上是一段長廊,站在這里可以看見整個宋宅的后院。
如果沒有那些紙人的話,這里的風景其實真算得上賞心悅目。
可惜先不說遠處的那些紙人,就走廊上這跪成一排的家伙,就讓人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它們排成一排,就像是刑場上那些等待被處決的犯人。
想到這些紙人里面裹著的尸體,除了反應慢半拍的季缺外,其余三人臉色都有些白。
幾步之后,之前那扇黑衣人所在的窗戶就在眼前了。
方臉師兄三人手中劍捏得很緊,蓄勢待發。
窗戶后并沒有人,那是一個應該是會客廳的地方。
廳里鋪著暗紅色的毛毯,這樣的布置,往往代表著家主人有錢且講究。
季缺一邊思索著,一邊跟著三人進入了這間會客廳。
進入里面后,光線更顯暗澹。
廳里正中央的墻壁上掛著一幅觀音像,從那泛黃的紙張底色可以看出是古物。
觀音畫得很好,甚至比較傳神,給人一種慈悲安寧之感。
只是季缺很快發現,觀音腳下的祥云中,有一些類似眼睛的紋理。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那云朵中藏滿了混沌的眼珠子。
當然這都是一掃而過的細節。
會客廳之后,是一條回廊,兩側是兩個房門。
這兩間房的某一間,應該就是屋主人居住的場所了。
空氣中彌漫澹澹的灰塵,仿佛一層薄薄的細霧。
方臉師兄手持著寶劍,神色凝重,緩緩推開了左側那間房門。
左邊這間屋子不是臥房,而是書房。
里面擺著不少架子,架子上則是各式各樣的古董。
季缺看了一眼,暗道:“這得值多少銀子?”
不知是古物太多還是什么原因,這間屋子里即便沒有紙人,卻依舊顯得鬼氣森森。
仔細搜索了一番,發現里面并沒有人,于是四人就將目光聚集在了右側那間屋子。
這是二樓最后一間房了,如果之前那黑衣男子還在的話,只可能在這里。
想到之前那個黑衣人站在窗前的陰森樣子,三人都感到了一股從腳底板竄起的寒意。
在季缺的眼中,他們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給人隨時都要崩斷的感覺。
這還是倒霉事遇少了,一點都不抗壓的表現。
這一次,方臉師兄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推門時的動作要緩慢得多。
吱呀一聲,厚重的房門被緩緩推開,露出了里面的場景。
那是一間臥房,看起來像是女人住的。
床上的輕紗帳因為風的灌入,飄動起來,仿佛女鬼身上的衣裳。
四人小心翼翼進去了,發現這房間比他們想象中要大得多。
屋子里有紙人。
紙人不再只有跪姿的,還有站姿的,紙臉上的表情依舊浮夸,看起來像是服侍屋主的下人們。
季缺偷偷把紙人掏出一個洞,偷窺了一下。
發現這些紙人里面沒有尸體,而是中空的。
屋子中的那張大床上,繡花被子攏起,仿佛里面躺著人一般。
于是乎,三個云雪宗弟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唰唰唰三劍向那被子刺去。
劍光閃爍,被子被絞得粉碎,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沒有人,除了十來只紙人外,之前那名站在窗前的黑衣男子并不在這里。
“難道跑了?”大屁股師姐有些緊張道。
吱呀一聲,方臉師兄將緊閉的一扇窗戶推開了。
暗沉的光線落入屋子里,涼風也吹了進來,那散落的紙人跟著輕輕搖晃起來,就像是要活了一般。
方臉師兄三人擺好了劍陣,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后方臉師兄突然將目光移向了床底,咳嗽了一聲。
聽見他的咳嗽聲后,兩位師姐立馬反應了過來,緩緩向那里逼近。
如果這屋子還有能藏人的地方的話,好像只剩下床底了。
就在這時,方臉師兄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季缺,道:“你來。”
此時季缺正看著窗外,發現這屋子后面也是一方小池塘。
只是在陰雨天氣里,池塘的水顯得有些暗沉,看不到底。
聽見方臉師兄的話后,季缺轉過頭來,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是要他趟雷啊。
這時,那大屁股師姐站了出來,有些緊張道:“師兄,還是我來吧,他武器都沒有。”
說著,她吹燃了一個火折子,俯下了身子。
從她那全身僵硬的程度來看,應該很緊張。
季缺覺得,這大屁股師姐人還行。
火折子的光將昏暗的房間照亮,但是光線沒照到的地方不禁顯得更加昏暗。
大屁股師姐趴在地上,額頭冒著細汗,往床下一照。
“鬼!”
下一瞬間,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怪叫,火折子徑直掉在了地上,人也往后倒去。
另外兩人見狀,瞬間提劍向床沿斬去。
只聽見彭彭彭一陣脆響,劍光亮起,梨花木床木屑紛飛,床沿被撕開了好多道口子,就像是一條條撕裂的傷口。
連續斬出十多劍后,方臉師兄帶著人往后退去。
中途踩碎的一只紙人,帶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
她們之所以進屋沒有想著第一時間撕掉這些紙人,一是這種紙人一路上還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攻擊性,二就是這種聲音。
在這種環境下突然聽見這種慘叫,很容易讓人情緒失控。
結果這時,他們看到了更為可怕的一幕。
那就是季缺那個小門房忽然蹲下了身子,往床底探去,跟中邪了一般。
“別去。”大屁股師姐大叫道。
“沒事。”
這時,季缺半邊身子已鉆了進去,只留下了一個渾圓的屁股輪廓在外面。
方臉師兄拿著劍一臉緊張道:“你看到了什么!”
看他的架勢,一旦季缺情況有變,他的劍就會毫不留情的往季缺身上招呼。
結果這時,季缺從里面爬了出來,手上還多了一面銅鏡。
在三人惶恐的目光中,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額前稍顯混亂的發絲,說道:“是一面鏡子。”
大屁股師姐這才反應過來。
如果這下面是鏡子的話,那剛才她看到的是她自己?
看著季缺手上那面銅鏡,三人都靠了過來,發現還真是。
這面不小的銅鏡里很快映照出了四個人的臉,大屁股師姐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發式,另外一位師姐看著季缺英俊的容顏,而方臉師兄則一臉黑線。
緣于這鏡子里自己的臉像是更方正了,關鍵是和季缺的臉放在一起,顯得特別丑。
我有這么丑嗎?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面鏡子上的時候,方臉師兄突然身體一斜,彭的一聲摔倒在地。
他還來不及發出尖叫,那從床下冒出的手已用力一扯,轉瞬就將他扯向了黑暗的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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