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漆黑的舌頭舍近求遠,直襲更遠處薛長老的眉心,擺明了就是要欺負她。
薛長老沒有料到,自己反而成為了四人中的“軟柿子”。
她確實受了傷,行動不便,想要躲已開不及了。
季缺反應最快,徑直將手中的千機劍如標槍般擲了出去。
砰的一聲,劍舌相撞的瞬間,千機劍被彈開,黑色舌頭被撞得偏了一小段。
這廝好大的力道!
季缺雖然是倉促發力,可這東西的韌性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的這點撞擊,不足以救薛長老!
這時,羅老頭心念一動,荊棘般的飛劍跟著一撞。
冬的一聲,舌頭被撞得一斜,緊接著,就是卡察一聲,黑色舌頭雖未刺中薛長老的眉心,卻也徑直刺穿了她的肩頭,將她掛在了空中。
這個時候,寧紅魚趕到了,提著紅刀一斬!
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響起,這黑色長舌被斬斷,汁液飛濺。
可是那斷掉的舌頭依舊保持著活性,如一條蟒蛇般“咬”著薛長老身軀,往下一砸!
這一砸帶著一股磅礴的旋轉勁力,要將本就受傷的薛長老摔得骨肉崩毀。
而就在這個瞬間,一道暗影一閃,“接”住了薛長老。
那是季缺貼著冰面游了過去!
雙手搭在薛長老身上的瞬間,季缺的太極拳勁就瘋狂轉動起來,帶著薛長老瘋狂旋轉,化解著這股摔力。
于是在其他人眼中,如果說薛長老是一把長槍的話,那季缺就像是一邊躺在地上竄行,一邊耍花槍。
黑舌被斬斷后,剩下的半截一個收回,回到了陳寒石那破碎腦袋里。
緊接著,腦袋掛在襠部的陳寒石重新站了起來,斷頸處一陣涌動,一下子鉆出了一顆新的腦袋。
不,不止是腦袋,而是一整個軀體都從中鉆了出來。
啪嗒一聲,一個新的陳寒石落下地來,周身多了一團垮掉的皮,看起來就像是脫了一件粘稠的衣服,很是惡心。
這顆新的腦袋看起來要蒼老一些,臉上的魚鱗重重疊疊的,一層又一層,連左眼都遮住了,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在季缺四人的視線中,陳寒石身體散發出了濃郁的黑氣,宛若黑色的火焰在燃燒,帶著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四周的水霧涌動,彷佛有什么龐然大物在其中游走。
季缺忍不住活動了一下發麻發疼的手掌和手腕。
很明顯,這家伙每一次“復活”,實力皆會增長一截。
陳寒石沒有急著進攻,四人中,薛長老已差不多丟失了戰斗力,季缺手臂發麻,羅老頭兒大喘氣,寧紅魚狀態還好。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這時,只見陳寒石手一抬,身上的鱗甲紛紛扭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有無數張嘴巴在呼吸。
而他的表情也變得癡狂起來。
“老夫,老夫從未覺得自己這么接近成仙。”
“我要飛升了!”
“我要飛升了!”
“很好,你們剛好可以成為老夫登天的墊腳石!”陳寒石說著,一下子看向了他們。
季缺扭動了一下脖子,說道:“你好像沒什么機會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最多再殺死你一次,你就無法復生了,是吧?你的眼睛不夠用了。”
是的,即便獲得了新的身體,可陳寒石全身上下那種張著眼瞼的魚眼,只剩下最后一只睜著了。
陳寒石張開嘴巴,沒有發出任何人類的聲音,喉間那滑膩的聲響,彷佛有無數條黃鱔在泥洞中穿梭。
這一剎那,季缺在對方身上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對方應該是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人語。
在他的視線中,這個臉上長滿了魚鱗的怪胎,簡直就像是人和鯉魚強行融合在一起的丑陋怪物。
下一刻,陳寒石動了!
他的速度并不快,可是隨著身上黑色的氣息暴漲,他嘴角兩條小蛇般的魚須子勐然變長,如鞭子般抽了過來!
唰的一聲,季缺身形一晃,往旁邊一躲。
砰的一聲炸響,他剛剛所站的冰面,被長長的魚須子抽開,炸了出了一道近兩丈高的水浪。
緊接著,陳寒石身體往下一沉,四肢著地,后腿擺動的瞬間,如一條長著四肢的魚一般沖了過來,速度極快。
唰!唰!唰!
一時間,魚須子化作了條條呼嘯的鞭影,將季缺完全籠罩。
季缺就地一躺,身形猶若閃電,在這鞭影中穿梭,躲得格外驚險。
他將身形的靈動發揮到了極致,可是陳寒石這詭異的魚須子卻越來越快!
千機劍轉瞬變成了一塊盾牌形狀,砰的擋住了一擊,可季缺的身體也近乎彈飛了出去。
季缺趕緊調整身姿,一邊游動躲避,一邊抵擋,可是還不夠!
啪的一聲,季缺側身被抽中,衣衫破碎,整個人如一只陀螺般旋轉而起。
他只覺得中了一記極重的鐵錘,即便有消力化解,胸口依舊煩悶無比。
這一刻,又一條魚須子落下,他身體被抽在半空中,根本沒辦法躲避。
就在這時,一道青碧色的身影橫了過來。
鐺的一聲,彷佛打鐵的聲響。
紅刀和魚須子相撞,火星飛濺。
寧紅魚擋住了這一擊,可是她的袖子依舊被其中的余勁抽得粉碎,露出了白藕般的手臂。
她站在季缺身前,說道:“你自己找地方。”
季缺從她身后探出頭來,疑惑道:“你一個人頂得住?”
“你說呢?”寧紅魚反問道。
下一刻,陳寒石發出了一陣古怪的嘶吼,有點類似深海里鯨魚的嘶鳴,讓人有種墜入黑暗深淵的感覺。
緊接著,那兩條魚須子就帶出了條條殘影,往寧紅魚身上抽去。
一時間,類似打鐵的聲音不斷響起,火星飛濺。
寧紅魚手握紅色妖刀,將那襲來的魚須子一一蕩開。
羅老頭一邊把薛長老拖到安全的地方,一邊運起本命飛劍偷襲。
結果那兩條魚須子彷佛長著眼睛一般,啪的一聲將其飛劍抽開。
緊接著,魚須子直指天空,搖擺著,宛若兩條扭曲痙攣的毒蛇,帶著更加可怕的速度和勁力砸下。
一連串可怕的“鞭”影落下,由于速度太快的原因,前面的殘影還未消散,又被新的影子覆蓋。
打鐵聲更加密集的響起。
寧紅魚咬著牙,揮刀抵擋。
整個冰面已被抽得支離破碎,露出了幽綠色的水域。
而寧紅魚則站在一塊孤獨的浮冰上,如守著一座孤島,抵擋著一切。
是的,她能防住如此可怕的攻擊,皆在于她像能提前看出對方的動作,先一步出招。
她的右眼眼童,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片淺金的色彩。
“眼睛,好眼睛,太適合開爐煉丹了!”
“煉丹,成仙!”
“煉丹,成仙!”
緊接著,那魚須子更是瘋狂落下。
寧紅魚站在那里,揮刀抵擋,宛若海上風暴里的一葉輕舟,隨時都要被吞沒。
季缺沒有料到,這鯉魚精還有這一招大鞭子。
他兩次想找機會近身偷襲,都被逼了回來。
陳寒石看著寧紅魚那只金色的眼童,變得越發癲狂,結果這時,他身體忽然一滯。
不,準確的說,是后門忽然一緊,前抽的鞭子一個后甩。
啪的一聲,一把漆黑的冷箭被抽飛了出去。
只見季缺手中拿著的那把千機劍,不知什么時候呈一把弓弩的形態,正對著他的后門。
千機劍的由來,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林家的“劍弓”,它當然有弓弩的形態,并且不止一種。
特別是季缺正在組裝變化的這把弩,看起來十分可怕。
因為季缺近乎是咬著牙關在上弦,跟要攻城一樣。
事實上,這全是演技。
千機劍是有弓弩的功能,卻沒有規劃太生勐力道的,畢竟他很少會攻城。
可是這東西,只要演出來就夠了。
陳寒石總覺得季缺對他相對脆弱的后門圖謀不軌,于是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他。
特別是對方上弩的動作,總讓他心驚肉跳。
而這個時候,寧紅魚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些許。
這好比兩人打擂臺的時候,一方的親屬時不時用一把手槍對著你后門,你怎么會舒服。
陳寒石一時間頗為惱怒,因為從最開始到現在,這年輕男子就是最惱人的存在。
于是乎,他忍不住一回頭,唰的一聲吐出了一條黑色舌頭,直襲季缺面門。
而季缺則游了出去,一邊游一邊拉弩。
在陳寒石分神的剎那,寧紅魚身上壓力驟減,而羅老頭則勐然抓住了一個機會,暗然銷魂刺一個貼地飛行,啪的一聲貫入了陳寒石的后門。
陳寒石長滿了鱗甲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暗然銷魂的表情。
這老頭兒也跟著學壞了啊!
幾乎同一時間,他身上黑焰暴漲,轟的一聲將銷魂刺和附近的寧紅魚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沒有管剛偷襲了他的羅老頭兒和右眼很亮的寧紅魚,而是再次看向了季缺。
他好幾次,好幾次都打算先把這個本領奇特的年輕人先放一放,畢竟這個年輕人防御手段奇特且驚人,沒有薛長老和老頭子那么好殺。
可是每一次他都沒忍住。
這個年輕人不知為什么,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彷佛帶著嘲諷的意味,讓他忍不住要出手。
其實他的這種心態,跟那些扒手、麻匪,甚至是老虎沒多少區別。
而他的兩次“死亡”,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忍不住去弄對方,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對方徹底弄死造成的。
嗯,再加上那個年輕女子的手段特別毒辣。
如今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這一次,他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了。
只見陳寒石長長的肉須子一個擺動,就要來對付季缺,作勢要一擊必殺。
這個時候,四周的水霧跟著一陣攪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竄行。
季缺忽然感知到了危險,扭頭去看。
只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他后方的云霧中沖了出來,帶著古老腐朽的氣息。
那是一只大得浮夸的鯉魚,一顆魚頭近乎有三層樓那么高,要不是它沒有一絲化龍的跡象,恐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一頭龍。
一頭腐爛的龍。
這東西一出,季缺只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是根植于人類靈魂深處的恐懼在瘋狂蔓延。
特別是對方那雙長著眼瞼的巨大魚眼,彷佛暗沉無底的深淵,要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季缺的反應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眼看著這頭龐然大物張開巨嘴,要將自己吞沒,身體卻有些僵硬。
而就在他心神蕩漾的瞬間,另一邊的陳寒石也動了。
他和這巨大的鯉魚呈夾擊之勢,要將季缺徹底轟殺!
這一刻,寧紅魚已裹著風雷之勢斬殺過來。
轟轟轟!
巨大的刀風聲響起的時候,一點漣漪在季缺眼前出現。
那只巨大的鯉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成了約莫成人大小。
“是幻覺。”
寧紅魚的聲音傳了過來。
季缺看著這只縮小了不少倍的鯉魚,一下子從那如墜冰窟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奶奶的,原來是假的。
一頭幾層樓高的大鯉魚他是有點怕的,而如果是一個成人大小的話
啪的一聲炸響,冰層碎裂,季缺扯住魚頭就是一個太極大摔,聲勢驚人。
他娘的就這?
這種長著眼瞼的鯉魚滑膩膩的哀鳴聲剛一響起,就被打斷,那是季缺提著千機劍在對著它一陣勐砸。
只見千機劍在季缺手上,一會兒像錘子,一會兒像扁擔,一會兒像折凳,一股腦兒往它身上招呼,把它砸得血肉破碎。
大鯉魚的嘶鳴聲越來越小。
冬的一聲,季缺最后一錘子落下,身體忽然一個前摔,跟著那大魚一起跌入了水中。
原來是他發力太勐沒收住,把腳下的冰面跟著一起砸沒了。
真他娘的倒霉!
另外一邊,寧紅魚截住了陳寒石,雙方再次纏斗起來。
嗤的一聲,寧紅魚肩頭被魚須子刺中,不過她迅速用刀鋒挑開,帶起一條血線,干凈利落。
看得出來,她已有些苦不堪言。
“礙事!”
“礙事!”
在這短暫的重新交鋒期間,陳寒石變得越發瘋狂。
她身上多了幾處傷口,雖然都不重,卻也算血流如注,在拖累著她的動作。
這時,只見陳寒石身形踏空而起,雙手一張,周身魚鱗扭動,身上的黑色氣息更為濃厚。
要不是他整個人太像一條站著的鯉魚,嘴角那魚須子扭曲如長蛇,這姿態恐還真有點仙人降世的感覺。
“煉丹,成仙。”
“煉丹,成仙。”
隨著他神色瘋狂的呢喃著,又有新的魚須子從他的嘴角旁長出,一下子竟有六條之多,看起來跟蛇窩一樣。
如今陳寒石浮在半空中,六條魚須子飄蕩著,彷佛一名正在降下神罰的仙人。
寧紅魚皺著秀眉看著這一幕,神情有些痛苦。
唰的一聲,兩條魚須子落下,如驚雷一般,比剛才更快更狠!
鐺鐺兩聲打鐵聲響起,寧紅魚倒退了三步,忍不住輕輕活動著手腕,想減緩那種刺痛感。
緊接著,另外四條魚須子無情落下。
寧紅魚覺得,自己要頂不住了。
啪啪啪!
當第三條魚須子砸下的時候,寧紅魚手腕一痛,紅刀脫手飛出。
而這個時候,第四條魚須子已如閃電般落下。
寧紅魚眼睛一瞇,全身真元涌動于肩膀,已做好了硬抗這一擊的打算。
可就在這時,那條魚須子忽然一頓、收緊,宛若一條被打中了七寸的長蛇,失去了方向。
而浮在空中的陳寒石身體同樣一緊,露出了一抹蛋疼的表情。
一截漆黑的劍體不知什么時候插入了他之前本已受過襲的后門。
這一次要比剛才羅老頭兒那次不知深多少,他甚至能感到里面有倒刺。
下一刻,這劍體一動,下方鏈接的細小鎖鏈一個收緊,季缺連人帶著另一截劍身冷不丁的從下方的冰縫中鉆出。
冬的一聲,千機劍合體的瞬間,陳寒石臉龐完全扭曲變形。
誰能想到,季缺在倒霉跌入水中之后,就在冰層下潛伏起來,蓄勢待發。
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機會。
這種從冰層下的偷襲,確實是陳寒石沒有預料到的。
緊接著,季缺發力一捅,陳寒石浮空的身體不由得一軟,往下墜去。
不過那些胡須子最終反應過來,呼嘯著向季缺抽來。
季缺不退反進,右腳一個上踹,把千機劍踢得更深入的同時,整個人順著陳寒石的后背往上攀去。
一股熟悉的危機感陡然出現。
啪的一聲炸響,陳寒石的腦袋被“義擊”擊中。
可這一次,季缺明顯感到不對味,緣于在他擊中的瞬間,陳寒石的腦袋已提前轉動起來。
那是已被“義擊”四連死過一次的陳寒石在順著“義擊”的力道方向轉動腦袋。
一時間,他的腦袋就像是一顆能360度旋轉的王八頭,陷入頸部的時候,又要重新鉆出來。
季缺趕緊找到發力點,又是啪的一聲,那顆腦袋又跟著力道方向往下轉去,隱隱又要轉起來,甚至還發出了“成仙!”的瘋狂聲響。
季缺從未想到,自己的“義擊”竟然會被對方用這種方式化解掉。
幾乎同一時間,一條露在外面的魚須子啪的一聲擊中了他后背,他整個人如一張紙般飛了出去。
陳寒石雖然靠著這種方式避免了被“義擊”致命,可依舊受了不輕的傷,畢竟他不是王八。
季缺的這種擊法,王八也受不住。
他旋轉著腦袋,想要重新把頭顱轉出來,結果這時,只聽見卡的一聲悶響,他整個身軀都是一凝。
寧紅魚抓住機會一躍而起,一刀貫入了他下陷的脖頸,等于把他的腦袋插在了脖頸里。
這個時候,被抽飛的季缺重新回來了,和寧紅魚合力握住了刀柄,一壓!
一聲可怕的嘶鳴聲響起,那幾條從頸部擠出的魚須子向著天空劇烈顫抖著。
這一刻,等于陳寒石屁股關鍵部位插著一把劍,腦袋下陷的頸部插著一把刀,刀上還掛著不斷下壓的一男一女。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站在地上沒有倒下,暗沉粘稠的血液不斷從頸部擠壓而出,腥臭無比。
季缺和寧紅魚明顯能感受到刀身在顫抖著往上頂,他們已有些壓不住了。
寧紅魚咬著牙,大叫了一聲“閃!”,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從上方躍下。
刺啦一聲,近乎貫入到了陳寒石胸腔位置的紅刀被沖到了高空之中。
只見陳寒石腳步蹣跚著,粘稠得如瀝青般的血液不斷從他頸部涌出,發出類似“煉丹,成仙。”、“開爐,成仙。”、“哈哈哈,我成仙了,我成仙了!”、“老君誠不欺我!”的沙啞聲響,在這陰冷的地下空間里組成了一幕格外恐怖的場景。
“砰!”的一聲。
陳寒石整個畸形的身體在一瞬間爆開,血肉飛濺如雨,把遠處的幾朵蓮花都砸得稀爛。
季缺和寧紅魚反應很快,用真氣一擋,避免被濺得滿身是血。
而薛長老和羅老頭兒應該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反應慢了半拍,被涂了一身血杵在那里,看起來跟兩只鬼一般。
四周一下子靜悄悄的,只剩下了浮冰輕輕觸碰的聲響。
季缺看著這一幕,喃喃說道:“這下子,這家伙真成仙解脫了。”
這時,寧紅魚忍不住咳嗽起來。
季缺看了過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忍不住說道:“上峰,你這眼睛有點濕啊。”
一抹血水正從寧紅魚的右眼流出。
寧紅魚抹掉了眼角的血淚,用她的金色右眼看著季缺,忍不住回應道:“這還用你說?”
緊接著,她的右眼就徹底閉上了,恢復成了單眼形態。
而近乎同一時間,她本來平平無奇的胸口曲線也高聳起來,恢復成了初見時的“大兇”姿態。
季缺見狀,忍不住詫異道:“你這眼睛還有這功效?”
寧紅魚用剩下的左眼冷漠的看著他,說道:“那是我束胸剛撐斷了。”
啊這!
聽著這對年輕人那樣說著話,薛長老和羅老頭兒都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至此,這世上再也沒有陳寒石,更沒有所謂的孤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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