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請助我修行。”
季缺話音剛落,林香織嚇得毛發豎立,用一雙碧綠的貓眼盯著他,緊張道:“你要干什么?”
季缺見她反應激烈,又是炸毛,又是遮掩身體的,一時有些懵逼,說道:“就是字面意思上幫助我修行啊。”
林香織低頭,一時既惶恐又羞怯,說道:“不行,我們才認識幾天時間,我無法接受。再說了,我如今還是一只貓。”
季缺站了起來,說道:“林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說的是單純的幫助我修行,不是你想的那樣。”
“單純的助你修行,那本姑娘豈不是成了純粹的修煉工具,那更加不可能接受了,我甚至覺得你無恥!”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要過來啦!”林香織后退兩步,緊張道。
季缺趕緊解釋道:“林姑娘,你是真的誤會了,我堂堂一個讀書人,禮義廉恥是懂的。我再怎么無恥,也絕不會對一個姑娘提出那種無理要求。再說了,你還是一只貓。”
“你怎么會誤會我到這種程度!”
季缺一時有點激動,大步向前,想要解釋清楚。
結果只聽見啪的一聲,一本冊子從他懷中掉了出來,露出了里面“鸞鳳倒轉”的內容。
一人一貓同時往地上一看,又同時抬起頭來。
季缺一下子汗都冒出來了。
不過他依舊一臉澹定的將書撿起,心平氣和的微笑著說道:“林姑娘,我如果說它只是昨晚我順手放兜里的,從來沒想過做什么試驗,你信嗎?”
“你說呢?”林香織一臉認真道。
季缺總算知道,對方為何會這般敏感了。
她定然是發現了他昨晚在看這本書,可是......
“可是我是真的冤......”
“你不要過來啊!”
眼看季缺想要走過來解釋,白貓身形一閃,已然沖出了屋外。
看著對方那風馳電摯逃遁的身影,季缺忍不住感嘆道:“這下真有點解釋不清楚了。”
可他真的只是無聊翻了翻而已啊。
真的的真的。
這下尷尬了。
這種情況約等于某一天,正經的你向某位女同學請教正經學習問題,結果打開電腦找題時,當著別人的面不小心點開了另一個盤的“學習資料”......
足足防備了季缺三天,季缺解釋了這本秘籍的由來和自己的心境二十多次,林香織才逐漸放下了戒備,不過依舊保留著一點點看變態一樣的眼神。
季缺已經麻了。
隨便吧。
清者自清。
不得不說,林香織不愧為曾經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之一,再加上又是世家小姐,懂得比季缺多多了。
比如如今季缺已站在了三境真元境的門檻上,體內真氣已十分凝練,卻始終無法凝結成真元。
林香織解釋這其實就是水磨功夫,天賦好的隨便磨一磨就上去了,天賦一般的就要多磨一陣兒。
季缺忍不住感慨道:“這證明了我天賦一般?”
“還行吧,和本姑娘應該比不了。”
說到這個的時候,林香織罕見的表現出了些許意氣風發的模樣。
季缺忍不住郁悶起來,暗自滴咕道:“可是靈玉大師說我是萬中......”
算了,算了,這一路上他都遇到了多少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了。
季缺甚至懷疑,這說法是不是他們修行界的行話,和現實生活中見到男的就叫“帥哥”,見到女的就叫“美女”是一個道理。
不過季缺并不氣餒,靜待精滿自溢、凝氣成元的那一天。
這段日子,季缺算得上刻苦,不是在打太極拳修煉,就是在那寫寫畫畫著什么。
林香織洗完衣服回來了,忍不住問道:“你整天在那里想什么?”
季缺很認真的回答道:“怎么殺掉異物會全家。”
林香織:“喵?喵?喵?”
還說你腦子沒有問題?
林香織和季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時日后,對這個書生的了解多了一些。
對方確實讓她挺意外的,比如她仔細觀察,才能看出對方是個二境修士,又比如本來普普通通的太極拳,對方施展開來竟有不俗的威力。
自己是世家小姐出生,又是修行奇才,她的眼界一向挺高。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認為季缺是個尚可的怪才,境界看似不高,提升也不快,學的東西又很奇怪,怎么看怎么不專業,卻總能給她弄出來些意外的花樣。
比如之前地窖里的那具尸體,對方竟然用那種方法搞定了。
當然,這都是她片面的判斷,因為這些天,季缺除了練太極外,很少在她面前出手。
唯一的一次,是對方用剪刀把一只飛鳥射了下來。
緣于這鳥在他的頭頂砸了一坨鳥屎。
不過更多的,她覺得季缺思路清奇。
當然,說得難聽點,就是腦子有問題。
比如她曾問起他那具尸體的事——“你當時難道不怕嗎?”。
季缺回答道:“怕啊,怕得要命。”
“那你為什么能把那尸體搞定?”
“我一想到這房子是我剛買的,總共花了一百八十兩銀子外加七錢清潔費,一下子就不怕了。它呆在那里,我住得不安穩不說,這房子肯定貶值。”
嗯,這家伙能戰勝恐懼的動力,竟然是害怕房子貶值。
于是在林香織的認知中腦子有問題的想法,在季缺這里卻是實打實在推動的事情。
就和當初想殺風蓮教全家一樣,他是真的在想怎樣殺掉異物會的全家,以便防患于未來。
異物會實在太可怕了,自己又倒霉,不干掉不行。
當然,他知道這件事難度很大,比風蓮教那次大得多。
因為這個組織龐大且神秘,底蘊又深厚無比,就連五境的修士云松子和林姑娘父親這種世家人物都著了道。
可是他不怕,甚至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這天,季缺帶著林香織去外面熘達了一圈,采辦了些東西,順便撿了口鐵鍋回來。
鐵鍋這件事充分證明了季缺化霉為寶的才華。
這是某個酒樓的廚子斗毆時因為意外摔出來的,里面還有滾燙的油。
季缺肌膚被燙了一個小點,可借此也賺了一口鐵鍋和二兩菜油,當晚就拿著它煎了幾個雞蛋吃。
在吃飯的時候,林香織忍不住說道:“季缺,你有沒有覺得巷子口有個女的很奇怪?”
“什么奇怪?”
“她每天都站在巷子頭的那棵水柳下,你一出門,就盯著你看。”
“有姑娘盯著我看,這應該挺正常的。”季缺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是她眼神不對。”
“怎么不對?”
“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你欠了她錢一樣。”
季缺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說道:“這女人肯定不對勁!”
“嗯?”
“因為我絕無可能欠別人錢!那娘們兒該不會是哪家匪賊派來踩點的吧?”季缺分析道。
林香織:“......”
她就知道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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