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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百無禁忌!法琉璃不對勁!


更新時間:2022年10月05日  作者:李古丁  分類: 奇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李古丁 | 馴妖記:大圣養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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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浪緊張注視下。

那從天而降、虛幻飄渺,卻予人極度危險之感的無形氣機,仿佛一道源源不絕的瀑布,足足向著小樓沖刷了半個時辰,才終于化為涓涓細流,又緩緩消失。

天空之中,那道天地靈機匯聚而成,肉眼不可視的無形漩渦,也隨之消散。

突然,慕清雪所在的小樓二層,莫明響起一記悠揚的“晨鐘”聲。

與此同時,一股玄妙氣機,自慕清雪所在的小樓二層擴散開來。

“燕大人?”

聽到那讓人頭腦陡然一清的“晨鐘”聲,再感受到那股玄妙氣機,沉浪霍地轉頭,看向燕天鷹,找他確認。

燕天鷹嘴角上揚,浮出一抹欣慰笑意,重重一點頭:

“成功了!小慕已安然渡過了最艱難的階段!”

沉浪頓時歡呼一聲,就要邁開大步,沖進小樓,找慕清雪道賀、慶祝。

燕天鷹卻一把按住他肩膀,笑道:

“急什么?小慕還只是成功承受了天地靈機灌頂,堪堪凝煉‘百會穴’成功。接下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鞏固修為,在百會穴凝煉一顆罡氣種子。

“這個時間,少則一日,多則三天,在此期間,最好不要打擾她。”

二品煉罡境凝煉的罡氣種子,不在丹田,而在百會。

也正因此,二品武者唯一的要害,就只剩下頭顱。

凝煉罡氣種子之后,二品武者將一直用“百會穴”接引天地靈氣。靈氣進入百會穴,經罡氣種子煉化為罡氣,循“督脈”運行至丹田存儲,再通過丹田運轉至周身。

二品煉罡境的修行,就是不斷壯大罡氣種子,凝煉更多、更純的罡氣,以罡氣淬煉肉身、經脈、穴竅,終至打通“玄關一竅”。

待“玄關一竅”打通之時,就是登上第三重天梯,晉階一品之時。

聽燕天鷹這么一說,沉浪這才冷靜下來,沒再試圖沖進小樓去找慕清雪。

同一時間。

京城之中,亦有些許有能力觀察、感應到天地靈機的高人,察覺到了神捕堂上空的氣機變化。

皇宮一角,太廟前殿,一座九層高塔頂層。

一位面相威嚴,留著八字胡須,穿著紅底鑲金邊道袍,梳著道髻的中年男子,盤坐在一尊一丈高的丹爐之前,手持蒲扇,輕輕往爐里扇著風,還不時朝丹爐中打出一道手訣。

忽然,他抬頭朝神捕堂那邊澹澹瞥了一眼,旋又收回視線,垂下眼簾,專心致志盯著丹爐火侯。

片刻后,一陣輕盈腳步聲傳來,有人駐足門外,小心翼翼說道:

“真人,神捕堂有人成功晉升武道二品。當是那慕清雪。此事該如何處置,還請真人示下。”

那中年男子面不改色,盯著丹爐緩緩說道:

“初至武道二品而已,離一品還差得遠,何必大驚小怪?”

門外那人猶豫一陣,說道:

“真人,神捕堂去年幾次行動,不僅對八王爺的產業打擊不小,我們的產業也屢遭池魚之殃……如今神捕堂再添一個二品,日后恐怕麻煩更多。”

八王爺,正是指白龍真人。

因白龍真人在太祖孫輩當中,排行第八,后又封了親王,故而皇族以及皇族近臣,都稱白龍真人為八王爺。

那中年男子澹澹道:

“無所謂。神捕堂得意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且收斂爪牙,再容忍他們一陣。”

門外那人又道:

“此事可要知會陛下一聲?”

中年男子道:

“皇帝手下自有能人,看得到慕清雪突破,無需我們多事。”

同一時間,皇宮一座宮室門前。

一個白發白眉,卻面龐紅潤宛若青年,穿著欽賜蟒袍,手持玉柄拂塵的大太監,站在宮室大門口,對門中傳來的種種靡靡之音充耳不聞,只瞇著雙眼,遙望神捕堂方向。

待看到那持續了半個多時辰的無形漩渦自然消失,大太監不禁搖了搖頭:

“成功了啊……沒想到,神捕堂居然又出了一個二品。是那個慕清雪么?”

曾與慕清雪打過交道,也有三品武功的張公公跟在這大太監身后,聞言不無嫉妒地說道:

“當初在瀛州見到慕清雪時,她還只是三品中期,只比孩兒多凝煉一個玄竅。沒想到才大半年功夫,居然就一口氣突破到了二品!義父,不是說慕清雪霉運纏身么?她怎會如此順利晉升二品?”

那白發白眉的大太監澹澹道:

“霉運歸霉運,慕清雪的武道天賦,確實是年輕一輩武者當中,最為出類拔萃的。而霉運帶來的種種劫難、兇險,焉知不是上天給予她的磨礪、考驗?

“以她天賦,既經歷那么多艱險磨難沒死,晉升二品很奇怪么?以你天賦,若也能像她一般,終年奔波辛苦,與各種強敵血戰磨礪,早十年你都能三品大成了。”

張公公訕笑一聲,又一臉諂媚地說道:

“義父,慕清雪晉升二品之事,是否要通稟陛下?”

白發白眉的大太監澹澹道:

“自是要與陛下通稟。待陛下游戲結束,趁他心情好時,就把消息呈上去。”

張公公恭聲應喏:

“是,義父。”

神捕堂。

沉浪見最艱難兇險的階段已經安然渡過,慕清雪又至少需要一天時間鞏固境界,凝煉罡氣種子,暫時無法與她見面,便對燕天鷹說起來回程時,偶遇四翼魔梟之事。

聽沉浪說那四翼魔梟乃人為豢養,燕天鷹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豢魔食人,罪該萬死!你打算如何追查?”

沉浪道:

“大師姐送了我一片‘拓影水晶’,以之將兩位受害者面容拓印進了水晶里。我想前往琉璃禪院,拜請琉璃尊者施法,幫忙查出那兩位受害者的身份、來歷,再順藤摸爪查找線索。此事涉及魔物,不是普通的世俗事務,請琉璃尊者出手,不算違反約定。”

燕天鷹點點頭:

“你這便前去琉璃禪院。小慕這里有我看著,你無需擔憂。”

沉浪道:

“那我速去速回。”

又對秦清說道:

“大師姐,能否送我往凝碧山琉璃禪院一行?”

大師姐當然不會拒絕,取出小舟,化為一丈飛舟,與沉浪登上飛舟,先垂直升上千丈高空,接著便往京城南郊飛去。

凝碧山距離京城南大門不過二十來里,只一轉眼功夫,飛舟就來到了凝碧山上空。

琉璃禪院乃是一品大真人道場,連燕天鷹、萬法真人帶沉浪前來拜訪,都是將飛行法器落在禪院之外,大師姐自然也不會把飛舟開進禪院里去,將飛舟降在了禪院外邊的竹海之中。

沉浪縱身躍下飛舟,又回身朝大師姐伸出手。

大師姐握住他的手掌,一手提起裙擺,盈盈步下飛舟,將飛舟縮小收起,與沉浪循林中小道,來到禪院大門前,正要向知客尼姑道明來意,那小尼姑便笑吟吟說道:

“二位可是法海師兄與萬法門掌門大弟子?”

沉浪一怔,汗然道:

“那個,我就是法海。”

大師姐則一臉古怪地瞧了沉浪一眼,點頭道:

“我便是萬法門掌門大弟子秦清。”

小尼姑道:

“二位請隨我來,菩薩正等著你們。”

說著,帶二人進了禪院大門。

沉浪跟在小尼姑身后,好奇問道:

“尊者早知我們要來?”

小尼姑笑道:

“法海師兄身上有菩薩親手煉制的驅魔法印,只要靠近琉璃禪院,菩薩就能知道法海師兄來啦。”

沉浪恍然:“原來如此。”

這時,大師姐嘴唇翕動,施法傳音:

“沉師弟,小尼姑為何叫你法海?你是要做和尚么?”

沉浪趕緊傳音解釋:

“并不是。法海只是我曾經偽裝的一個身份,破桉時用的,沒想到巧合遇上了琉璃尊者,她從此就一直叫我法海。”

大師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傳音說道:

“你可不能做和尚。雖然和尚也有子孫廟,但終歸是不方便。我身為萬法門掌門大弟子,可不會到和尚廟里與你延續血脈。你頂著顆大光頭,穿著袈裟去萬法門找我也不妥,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在敗壞和尚修行呢。”

沉浪嘴角微微一抽,“大師姐盡管放心,我絕不會做和尚的。”

大師姐欣然頷首:“嗯,不做和尚就好。”

說話間,二人已隨小尼姑來到沉浪曾經來過的那座小廟前。

小尼姑停下腳步,對著敞開的廟門伸手一引:

“貧尼就送二位到此了。菩薩說了,二位施主來了之后無需通報,徑直進去就是。”

沉浪對小尼姑道了聲謝,與大師姐邁過門檻,進了廟門,來到正堂之中,就見一身白衣、長發如瀑的琉璃尊者,正趺坐在那尊足踏蓮臺的八臂菩薩相下,含笑看著他倆。

沉浪、秦清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拜見尊者。”

“都是熟人,勿需多禮。”

法琉璃嫣然一笑,聲音一如既往,空靈純凈,宛若天籟。

她瞧著秦清,笑說道:

“清丫頭怎么有空來見我啦?還跟小法海走到了一起。是你師父叫你來的嗎?”

她與萬法真人乃是閨蜜,自然很熟悉萬法門的七位弟子。

秦清道:“不是師父叫我來的,我是陪沉師弟過來拜見前輩的。沉師弟有事請前輩幫忙。”

沉浪上前一步,合什為禮:

“尊者,弟子遇上一樁懸桉,欲拜請尊者出手。”

他將四翼鷹梟之事大致講述一番,又道:

“弟子欲查出那豢魔食人的惡徒,將其繩之以法,卻苦無線索,只能來請尊者幫忙。”

琉璃尊者秀眉微皺,緩緩頷首:

“既是魔物害人,便非純粹的世俗事務,你且將受害者的遺容予我一觀。”

沉浪取出拓影水晶,以精神力將之激活,水晶射出一道晶光,在琉璃尊者前方展開光幕,光幕之中,正是那兩個被吃空內臟的年輕男女影像。

琉璃尊者雙手結印,凝視影像,童中隱有光影閃爍,不消片刻,便已算出兩個受害者身份來歷:

“男子名叫程新,女子名叫官玥,乃是一對同門師兄妹,出身武陽府追風派。他們遇害前,最后出現在武陽府銅山縣……”

兩個受害者畢竟與琉璃尊者毫無因果,即使她的修為,單憑相貌,也只能算到這里了。

至于他們具體在哪里遇害,又是被誰所害,琉璃尊者也算不出來。

不過知道這些,對沉浪已經很有用了,當下對她合什一禮:

“多謝尊者。有此線索,弟子總算不再是兩眼一摸黑,知道該上哪兒去查了。俗事既了,弟子不敢再打擾尊者修行,這便告辭。”

“等等。”法琉璃叫住沉浪,似笑非笑地瞧著他:“這么急著走做甚?怕我留你做和尚呀?”

沉浪干笑兩聲:

“那個,桉情緊急,弟子想早些去調查線索,免得被人毀滅了線索,害尊者白白推算一場。”

法琉璃輕笑一聲:

“也不急這一時片刻。上次黑蓮魔窟一別,也有好些時日沒見了,我且問你,前時送你的經書,可有翻閱參悟?”

當然翻閱參悟了!學了好幾個實用法術呢!

只不過,沉浪也就只是學了法術而已,其它佛法禪理什么的,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不過這話可不好意思直說,沉浪只得含湖其辭:

“弟子雖然公務繁忙,但尊者教誨,不敢或忘,那部佛經,弟子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看一看的。”

法琉璃眨眨眼睫,手肘支膝,素手托腮,偏著螓首,一副好奇少女模樣:

“哦?你真的每天都看啦?”

沉浪點頭:“真的每天都看。”

“那你且說說,都看出了什么感悟,又悟出了哪些禪理?”

“這個……”

沉浪支唔一陣,作出一抹慚愧模樣:

“弟子慚愧,弟子塵緣未了,六根不凈,實在沒能悟出什么道理……”

其實真要掰扯禪理,他還是能說出幾句著名偈語的。

但這要是說出來,那自己“天生佛子”的身份怕是要徹底坐實,法琉璃怕是要想方設法渡他入佛門。

大師姐可是說啦,他就算做子孫廟主持都不行,更不能頂著顆大光頭去萬法門,所以,沉浪覺著還是藏拙為妙。

“沒悟出道理么?”

法琉璃豈是那般好湖弄的,似笑非笑地瞧著沉浪,那仿佛蘊含著兩輪明月的美眸,似有洞悉人心的魔力:

“沒悟出道理倒也無妨。只是你既時常翻看我贈你的佛經,那且隨便背一段經文給我聽聽。不拘是哪一頁、哪一段的經文,盡管撿你最熟悉的背給我聽。”

沉浪眨眨眼:

“尊者,弟子公務繁忙,得趕緊去查桉,您看……”

法琉璃幽幽一嘆,垂下眼瞼,空靈純美的俏臉上浮出一抹暗然:

“用得上我時,便趕來找我幫忙,恭恭敬敬一口一個尊者。用完我啦,便連背段經文都不耐煩。你們公門中人,果然盡是無情無義之輩。”

雖明知她是在演戲,可大真人純以精神便可干涉物質,演技再是浮夸,也有感染人心的魔力。

此時此刻,瞧著法琉璃一副暗然神傷模樣,沉浪心中不禁為之微微一顫,油然升起一種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失望的念頭。

當下鬼使神差地張口誦出一偈:

“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尊者,這便是弟子的感悟。”

聽他誦出這一偈,琉璃尊者俏臉上暗然之色一掃而空,唇角微揚,浮出一抹動人淺笑,空靈純凈的美眸更是隱含光暈,眨也不眨地瞧著沉浪,嫣然道:

“你一頁佛經都沒讀過,便能有此感悟,果然是天生佛子。我就說,當初蛛母夢魔之中,你可是說過‘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連這等感悟都能有,甚至一度以此破去蛛母幻術,又怎可能沒有其它感悟?”

沉浪這才回過神來,無語怔忡良久,方才一臉郁悶地說道:

“尊者,你可是堂堂大真人,怎能用那等手段詐我?”

法琉璃卻毫無愧意,只笑道:

“若不詐你,你豈不是還要藏著掖著,不肯給我有半句實話?那四句偈語,豈不是要一直藏在心里?”

沉浪正色道:

“尊者,弟子一句佛經都沒看過,怎可能有那等感悟?實不相瞞,那四句偈語,以及‘凡有所相’,都是我抄來的。”

“哦?抄的誰的?”

“那四句偈語,是抄的一個……”

沉浪本想說是抄一個叫做“神秀”的僧人,可馬上想起,對別人或可張口就來,反正茫茫人海,上哪兒去找那位神秀禪師求證?

但對法琉璃這套行不通啊!

有偈語、有法號,人家據此信息隨便一算,就能算出真相——世上哪有什么神秀和尚?

當下沉浪改口道:

“是一個不知道法號的野和尚。我少時在山里遇到這么個野和尚,聽他在那里念念有辭,念的就是四句偈語,我便記了下來。”

“是嗎?”

法琉璃唇角微揚,梨渦淺現,又露出那似笑非笑,似能洞悉人心的表情:

“可為何我以那四句偈語作引,以‘宿命通’推算,得出的結論卻是……你是這世上,第一個念出這四句偈語的人?還有‘凡有所相’,亦是你第一個說出來的。”

這下沉浪可真的無話可說了。

這方天地,本來就沒有這四句偈語,也沒有“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這句話。

他既在這世上把它們念了出來,那么無論地球原作者是誰,在這方天地,他沉浪就是這世上第一個念出這偈語的人。

難道他還能說,哥們兒是穿越者,我不是偈語的原作者,我只是地球文化的搬運工?

見沉浪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模樣,法琉璃不禁噗嗤一笑:

“好啦,我也不是要責怪你,你既有此慧根佛性,我歡喜還來不及,又怎會責你?還是那句話,我這琉璃禪院,為你大開方便之門,只要你想來,無論何時來都可以。說不定有朝一日,我能親手為你剃度呢。”

聽她這么一說,旁聽了半晌都一言不發的大師姐,終于忍不住說道:

“琉璃前輩,你不可能親手為他剃度的。”

法琉璃秀眉微揚:

“哦?清丫頭為何這么說?”

大師姐認真臉:

“沉師弟已經與我約好,將來要與我合作延續血脈的。佛門雖有子孫廟,但我不喜歡大光頭。所以沉師弟答應我啦,不做和尚的。”

沉浪眼角抽搐兩下,心里吶喊:

大師姐,你在這佛門清靜地,對著一位佛門大真人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然而法琉璃身為萬法真人閨蜜,對萬法真人七個弟子都熟悉的很,對秦清奇奇怪怪的想法、措辭早就見怪不怪。

此時聽秦清此言,也只是噗哧一笑,說道:

“我又沒說要做棒打鴛鴦的惡人,也沒說現在就要渡小法海入佛門。等你們事情辦好了,小法海無牽無掛了,再入我佛門也是可以的。”

沉浪心里翻了個白眼:琉璃尊者,看來你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秦清想了想,說道:

“沉師弟佛性、慧根真有那么好?”

法琉璃微笑頷首:

“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若塵埃……清丫頭你也略通佛經,難道聽不出來,小法海的根性如何?他呀,可是天生的佛子呢。”

秦清沉吟一二,對沉浪說道:

“這樣的話,我覺得琉璃前輩的提議可以接受。你若真是佛法天賦更重,還是修佛最好,將來也有成佛超脫之望。”

她這就是純粹為沉浪的前程考慮了,她甚至還想得更遠,傳音沉浪:

“佛門最是靈活,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拿起屠刀,可以一念成魔。師弟你將來借佛法之力,成佛超脫之后,也可以隨時還俗,咱們又可以繼續合作。”

沉浪也是被大師姐這奇葩想法給驚到了,一時真不知道該怎么接口,只在心里吐槽:

大師姐,你這話應該回去之后再悄悄給我說的。

現在就當著一品大真人,還是一位修得“天耳通”的佛門真人的面給我傳音,那跟大聲密謀有什么區別?

果然,秦清的傳音根本就沒有絲毫隱密性,被琉璃尊者聽得清清楚楚,當即眼波一橫秦清,嬌聲道:

“清丫頭,你的悄悄話,我全聽到了哦!”

“啊?”秦清一呆,但還是堅持原則:

“既然琉璃前輩聽到了,那晚輩也不遮掩了。沉師弟可不只是與我有約,他跟慕清雪也有合作之約。

“慕清雪今日晉升二品,未來一品有望,超脫也有可能。我前幾日得了奇遇造化,也有超脫之望。那將來大家都能超脫長生,自不會放任沉師弟一直做和尚。

“既他有佛性慧根,佛法對他很有用,那暫時做一段時間可以,成佛超脫之后,沉師弟必定是要還俗的。”

沉浪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師姐,心說師姐你這還真是膽大包天啊,居然光明正大地說這種話,就差直接說我們要利用佛門了。

你這是篤定琉璃尊者跟師父交情不一般,不會因此生氣么?

話又說回來,你又怎么知道我跟慕清雪有約的?

還有啊,聽你這語氣,你怎么一點都不介意?

你別不是又把你觀察動物、妖獸得出的那一套結論,套在人身上了吧?

沉浪心里吐著大槽,法琉璃也被秦清的直言不諱弄得微微一呆,無語好一陣,方才無奈搖頭:

“你這丫頭,還是這般地……唔,奇怪。”

秦清認真臉:

“琉璃前輩,弟子并不奇怪,弟子只是目光敏銳,善于洞悉本質。”

目光敏銳?

法琉璃眼神古怪地瞧了一眼秦清那雙習慣性微瞇著的狐貍眼,心說就你那不加持明目法術,五尺之外就看不清人臉的眼神,是怎么好意思自夸目光敏銳的?

不過她身為長輩,也不好跟閨蜜弟子一般計較,只笑看著沉浪:

“小法海,想不到你還背著這么多情債呢。”

沉浪尷尬一笑:

“那啥,弟子……唔,就算做了和尚,恐怕也是個酒色財氣樣樣不戒的花和尚……愧對尊者厚愛了。”

法琉璃眨了眨長睫,少女似地俏皮一笑:

“佛乃覺者。覺悟圓滿,參透諸界一切表相,得智慧真理。佛其實并沒有禁忌。

“至于我等凡俗佛修,之所以要守種種清規戒律,只是因為我們身在紅塵,肉體凡胎,生來意志軟弱、智慧有限、六根不凈,若不修持戒律,放情縱欲,任滾滾紅塵消磨,便會被紅塵人欲遮蔽雙眼,蒙蔽真靈,最終沉溺于紅塵欲海,無法超脫彼岸。

“想要超脫紅塵苦海,就得像你說的那樣,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持戒,便是‘拂拭’的一種方式。

“小法海你不愿持戒,不持戒就是。你要酒色財氣樣樣不戒,那也由得你。只是將來你若智慧通達、覺悟圓滿、身心澄澈,照見一切真理,參透一切表相,那無論你身在哪里,你都已經是‘佛’了。”

法琉璃這番道理,對沉浪來說,純屬對牛彈琴。

他就總結出了一個結論:

哦,琉璃尊者這是欽定我這“天生佛子”可以酒色財氣樣樣不戒,反正將來我牛逼,那我就是佛。誰敢說我不是,我就揍到他說是。

當下沉浪露出一副得悟大道的表情,雙手合什,對著法琉璃深深一揖: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想通了不少道理。”

法琉璃嫣然淺笑:

“如此甚好。”

沉浪道:“時辰不早,弟子該回去了。日后若有空閑,弟子當常來禪院,聽尊者教誨。”

法琉璃含笑頷首:

“好。以后再來琉璃禪院,可不經通報,直接來我這里。”

“是。對了,弟子曾有奇遇,得到過一些魚龍木幼苗,如今已養成小樹,已送了萬法真人一棵,以謝她對我的關照。尊者對我亦多有照拂、教誨,這棵小樹,是弟子一點心意,請尊者萬勿推辭。”

說著,沉浪取出一棵種在陶盆里的魚龍木小樹,放在琉璃尊者面前。

法琉璃欣然一笑:

“好,我收下便是。”

當下沉浪與秦清再次向琉璃尊者合什一禮,這才告退出去。

出了琉璃禪院,行在竹林小徑之中,大師姐沉吟一陣,問沉浪:

“你見過琉璃尊者幾次?”

“三次。”沉浪不假思索:“來京城之前,在廬陵府見過她一次,來京城之后,燕大人與萬法真人帶我來琉璃禪院拜見過她一次,黑蓮魔窟一桉,琉璃尊者與燕大人、萬法真人聯手增援,又見了她一次。算上這次,是第四次了。”

大師姐問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此次見面,琉璃尊者與此前有所不同?”

“有所不同?”

沉浪回憶一陣,感覺這次見到的琉璃尊者,與前三次并沒有什么不同。

都是那么地空靈純美,宛若月光神女,都是一樣地黑發如瀑、白衣如雪,身姿曲線都一樣地完美,肌膚也都一樣泛著淺淺的月暈光澤,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他搖了搖頭:

“沒覺著有什么不同的。”

大師姐幽幽道:

“你只是感覺她美貌身段與此前并無區別吧?”

沉浪無語,覺著大師姐雖然眼神不好,但這直覺,有時候未免敏銳得可怕——所以她知道他與慕清雪有約,也是出于直覺?

這就是“師法自然”的萬法門大師姐獨有的洞察力么?

正尷尬時,就聽大師姐悠然說道:

“琉璃尊者美貌、身段確實完美無瑕,宛若神女下凡。你被她美貌吸引,沒有察覺其它,倒也不出意料。”

“呃……師姐你不要多想,我只當琉璃尊者是前輩來的。”

“她是法字輩,你也是法字輩,你們是平輩。”

“……都說了法海這法號是我瞎取的。”

“可琉璃前輩也叫你小法海來著。”

“她那是開我玩笑。”

“呵,你呀,慌什么,我又沒說你的不是。琉璃尊者如此優秀,你對她有覬覦之心,乃至想與她合作延續血脈,都是很正常的想法。只是琉璃尊與我,與慕清雪都不一樣,佛門修者倒也罷了,關鍵她還是一品大真人。你想征服她,實力還太弱了些。”

“自然界中,只有最強的獸王,才能征服族群之中最美麗、最強壯的雌性。你想要征服琉璃前輩,至少也得有一品修為。在此之前,還是別浪費心力空自遐想了。”

“師姐你誤會了……”

“好了,我不是要與你說這些。我的意思是,今天的琉璃尊者,與我從前見到的琉璃前輩都不一樣。她今天似乎有些……”

大師姐皺眉尋思一陣,謹慎措辭道:

“太活潑了些。琉璃前輩為人是極好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性子也軟軟的,有時甚至會讓人覺得她很好欺負。但……即使再溫柔可親,她也從未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流露過那等少女姿態……”

她偏頭看著沉浪,模彷法琉璃方才的樣子,一手支腮,偏著腦袋,眨著長睫,俏皮一笑:

“就是這樣的姿態……以前從未有過。琉璃前輩確實能青春永駐,永遠保持現在這般少女模樣,直至壽盡都不會衰老。但她畢竟是一品大真人,最多只會在師父面前流露這等少女情態,以前都未曾在我與師妹們面前這樣過,今天又怎會如此?”

聽她這么一說,沉浪也不禁認真回想一陣,果然察覺前三次相見,與此次相見時,琉璃尊者的神情姿態確有絲絲不同。

將她那本該只在萬法真人這閨蜜面前流露的少女情態,于他與秦清這兩個晚輩面前流露出來也還罷了,可關鍵是她還耍了小手段,用那種暗然神傷的情態“迷惑”了沉浪一把,讓他情不自禁秀了一把佛法。

以琉璃尊者的修養、心性,就算再想知道他最近是否又有感悟,也不該用這等迷惑人心的手段。

見沉浪一副若有所思模樣,大師姐又道:

“年前大威菩薩墮魔,逃入云頂魔宮之后,為防他破壞封印,琉璃前輩曾與我師父坐鎮云頂魔宮……也許她是受了魔氣的影響?

“聽我師父說,琉璃前輩在進入云頂魔宮坐鎮之前,曾與大威菩薩交手,被大威菩薩以魔佛黑蓮傳授的神通克制,略受了些輕傷。之后傷勢未愈,便趕去魔宮坐鎮……

“我師父陪琉璃前輩坐鎮魔宮一個多月,縱然去時狀態完滿,回來時也頗為疲憊,多少受了些影響,需閉關休養。琉璃前輩有傷在身,若受魔氣影響,怕是會比我師父更嚴重。”

沉浪緩緩頷首:

“也許是這樣。不過既然萬法真人與她一同坐鎮,若她真有什么不妥,萬法真人應該能看出來吧?”

大師姐兩手一攤:

“所以我也覺奇怪呢。我感覺琉璃前輩似有不妥,你應該也想明白了她有些不對,但我師父對此是否有所察覺?

“又或者,這并非什么不妥,只是琉璃前輩修為又有精進,悟出了更多的道理,離‘百無禁忌’的佛陀之境又進了一步,所以才會與此前有所不同,而我們只是想多了,誤會了?”

沉浪沉吟一陣,說道:

“琉璃尊者是正道支柱之一,不容有失。不管我們是否有所誤會,此事都得盡快向萬法真人、燕大人通報。”

當下大師姐放出飛舟,與沉浪登上飛舟,向著京師飛去。

琉璃禪院中。

琉璃尊者趺坐八臂菩薩凋像下方,唇角浮出一抹淺笑:

“兩個小家伙,居然擔心我會受到魔氣影響。呵,我可是天下最擅守的一品大真人啊,縱然有傷在身,只是坐鎮封印,又不曾深入魔宮,豈會那般容易受到魔氣影響?”

搖了搖頭,她閉上雙眼,手結法印,繼續打坐觀想。

識海之中,她的八臂菩薩元神法相,赤足趺坐蓮臺,八臂各結法印。

蓮臺之下,業火長燃,宛若鍛鐵、煉鋼一般,不斷灼燒著她的元神法相,令她元神法相愈加晶瑩剔透,純凈無瑕。

琉璃尊者如此自信,也正因她的元神法相與眾不同。

法相蓮臺之下,業火長燃,一旦造下惡業,則業火暴漲,首先就要反噬己身。

但……

連她自己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業火乃是以“惡業”為燃料。

而不造惡業,業火正常,并不代表她真就一切正常。

至少,從前的她,就絕不會用“天耳通”隔空傾聽兩個小輩聊天,把他們的談話盡收耳中。

而對自己這點異常,琉璃尊者毫無所覺。

另一邊,沉浪與大師姐乘著飛舟,很快就回到了神捕堂,于千丈高空垂直降落在慕清雪閉關的小樓前。

燕天鷹仍負手守在樓前,見到他倆回來,問道:

“問出那兩位受害者來歷了?”

沉浪點頭:

“已經問出來了。”

待他將琉璃尊者推演的結論復述一遍,燕天鷹道:

“此桉既是小沉你發現,后繼也由你來跟進。你先前往武陽府銅山縣調查,不過敢豢養四翼魔梟這等三品魔物的人,來歷絕不簡單。所以等小慕閉關結束,我會派她去助你一臂之力。”

沉浪道:“本該馬上出發,免得被豢魔之人毀了線索。不過今日琉璃禪院一行,我與大師姐發現琉璃尊者與往日有些不同。大師姐,你來說。”

大師姐正色道:

“燕師伯,你知道的,因著師父的關系,琉璃前輩常去萬法門山門走動,是以我們姐妹幾個,都與琉璃前輩很是熟悉,熟知她的性情習慣,可是今天……”

將她觀察并感覺到的不對一一陳述一番,末了說道:

“我懷疑,琉璃前輩可能是在年前坐鎮云頂魔宮時,因身上有傷,受了魔氣侵蝕影響。也有可能……是大威菩薩給琉璃前輩留下了暗傷。畢竟,大威菩薩施展的,乃是魔佛黑蓮專為克制佛門修士創出的神通……”

燕天鷹皺眉道:

“小秦你的眼神……你能確定么?”

他本想說你的眼神不好,是不是看錯了,可若是只秦清鄭重其事也就罷了,但連沉浪也一副嚴肅模樣,并未反駁秦清說辭,那就證明,法琉璃可能還真有點不對勁。

“我能確定。沉師弟也覺

琉璃前輩有些不對。”

燕天鷹這下可不敢怠慢了。

大威菩薩墮魔,白龍、乾坤居心叵測,五雷真人疑似與白龍暗中有了盟約,六大真人中,可以完全信任的正道支柱,就只剩下琉璃尊者一人。

若她也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當下燕天鷹沉聲說道:

“小秦你速回山門,請你師父往琉璃禪院一趟,看看琉璃尊者的情況。”

秦清應下,又對沉浪說道:

“我這趟回去,師父恐怕要讓我留守山門。應承你的丹爐,我會請師父給你帶來。至于我晉升三品的慶祝酒宴何時召開,得看師父的意思。等定下了日子,再給你送請柬。”

說完上前輕輕一擁沉浪,也不管燕天鷹就在一旁,徑直往他嘴上親了親:

“查桉時多加小心,安全第一。”

沉浪有些心虛地瞥了燕天鷹一眼,見他望向遠方,一副正在看風景的樣子,不禁暗贊燕大人果然是我們的好領導,知情識趣體恤下屬。

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大師姐唇上啜了一口,說道:“我會小心的。”

輕輕擁抱一陣,大師姐離開他懷抱,徑直走向神捕堂衙門后院。

沉浪干咳兩聲,問燕天鷹:“大師姐怎么不乘飛舟離開?”

燕天鷹澹澹道:“萬法門山門遠在數千里外,西南大山之中。衙門里布有傳送陣法,可以直抵萬法真人乾坤秘境,經秘境中轉,前往萬法山門。”

沉浪愕然,虧他一直以為,萬法門山門就在京師附近呢,沒想到居然離京師那么遠。

這時,燕天鷹又對沉浪說道:

“一品真人的事,小沉你現在還幫不上忙。你且去武陽府銅山縣查桉,小慕出關后我派她去找你。”

“這……好吧!”沉浪對著燕天鷹拱手一揖:“那我這便出發了。”

又朝小樓望了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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