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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鍵聽書
“法,法師……你叫我啊?”
白詩詩手捏衣角,一臉忐忑地站在沉浪面前,很擔心他突然手起一掌,把自己拍個腦花飛濺,好湊齊全滅蜘蛛七姐妹的成就——反正白詩詩就見過這種有強迫癥的人,無論收集什么,非得全部湊齊不可,不然就要焦慮不堪,寢食難安。
萬一法海也是這種人,那她腦門可不就已經刻上一個大大的“危”字了?
正忐忑不安時,就見沉浪瞇著雙眼,上下打量她一陣,悠然道:
“廬陵府官吏當中,有哪些人未曾與蜘蛛七姐妹勾結?”
聽得此言,白詩詩頓時長長舒了口氣,趕緊回答:
“府尊、府丞都是流官,雖然收過廬陵商會和香山茶莊的常例敬獻,但是與蜘蛛姐妹并無牽連。蜘蛛姐妹也不會在這種沒幾年就會調走的流官身上下功夫。”
沉浪微一頷首,又問:
“天香社莊園當中,還有多少個‘蛛奴’?又有多少正常人,并且與蜘蛛姐妹之事牽涉不深?”
白詩詩道:“蛛奴尚有十余人。其他丫環、仆役,都只是雇來作掩護的普通人,對蜘蛛姐妹之事一無所知。”
“若你恢復本來面目,能號令剩下那些蛛奴么?”
“可以。”
“你能把府城之中,已被蜘蛛姐妹腐蝕,受她們控制的武林中人、府衙官吏,都調到這里來么?”
“這個需要大姐手令。不過我知道她的印信放在哪里,可以偽造手令。”
“好。”沉浪滿意點頭:“你先把蛛奴全給我召過來,生擒下來作為人證。再去把那些被蜘蛛姐妹腐蝕的人統統調過來。做好此事,我算你有重大立功表現。”
白詩詩鄭重點頭:
“法師放心,我一定將此事辦好。”
沉浪嗯了一聲,道:
“你知道怎么解咒,自己恢復本來面目,去辦事吧。”
當下白詩詩默誦五聲琉璃尊者法號,解開“眾生相”法咒,恢復本來面目,出去召集蛛奴了。
沉浪則笑瞇瞇看著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祭品們,口宣一聲佛號,悠然道:
“眾位施主,小僧法海有禮了。”
有膽大的武人硬著頭皮問道:
“法師有禮。不知法師……要如何處置我等?”
沉浪微笑道:
“眾位勿需驚慌,小僧是個正經和尚,此行是為降妖伏魔而來。現下眾魔女既已伏誅,眾位施主自然就沒事了。不過還需委屈眾位施主在此多呆一陣,待小僧將魔女爪牙一一擒拿之后,尚需眾位在府尊面前,替小僧作個見證。”
眾人連連點頭,忙不迭答應:
“應該的,應該的!”
直至此時,眾人方才醒過神來——這小和尚邪性歸邪性,手段瞧著也比魔女們更加兇殘詭詐,甚至還能御使惡鬼,可他是實打實的救了咱們啊!
若非他及時出手,在場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要被林夢等魔女在祭壇前宰殺,獻祭給魔神“蛛母”。
想想之前吳笑干脆利落割喉“空虛公子”時的情形,魔女們可不會有對他們有半點憐憫,真會跟宰小雞似的說殺就殺。
當下有人連忙一揖到地:
“法師救命大恩,無以為報,請受在下一拜!”
又有頗有身家的文士揖拜道:
“不知法師在哪座寺廟修行?學生愿為法師捐贈金身佛像……”
其他人也連忙作揖行禮,拜謝的拜謝,認捐的認捐。
沉浪笑瞇瞇領了眾人的謝,又對認捐廟宇、金身的幾個有錢人說道:
“捐廟宇、金身就算了,小僧云游四海,暫時沒有立廟修行的打算。不如折現吧。”
折現?
幾個有錢人面面相覷一陣,旋又連連點頭:
“好好好,就折現!小可身上有‘匯通號’的銀票,匯通號那是朝廷票號,可在全大楚任意府城兌換現錢……”
“學生的錢存放在府城金銀鋪里,等回到府城,學生就去給法師取錢……”
一天后。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悄然出了廬陵府城,駛上前往京師的官道。
沉浪坐在車廂里,翻看著一本本武道秘籍。
這次鏟除蜘蛛七姐妹,沉浪大獲豐收,不僅得了五千多銀元的“捐贈”,還繳獲了大量武道秘籍。
武功秘藉計有:震山掌、盤絲天羅、碎玉手、追風逐電腿、融鐵碎金手、霹靂刀等總計十余部功法。
其中震山掌、盤絲天羅、碎玉手等七姐妹修煉的功法,赫然都是二品功法——可惜“蛛母”沒安好心,拿功法吊著七姐妹,目前最高只傳授到四品。
后面三品、二品的功法壓根兒沒有賞賜下來,得七姐妹拿更多的祭品去換。
不過即便最高只給到四品,這么多功法,對沉浪也很有價值了。
不僅能讓他的武道手段更加豐富,還為“馴妖訣小月亮”提供了更多的武道資料。
而只需有足夠多的武道功法作為參考資料,“馴妖訣小月亮”就能把功法境界推演得更高。
現在沉浪已有了三部三品秘籍:十步一殺、八方地動、玄冰勁。還有大量四品秘藉作參考,而佛門武功雖然沒有“根本功法”,只有真傳秘武招式,卻也勉強可拿來參考一二。
以沉浪現在的資料儲備,若“馴妖訣小月亮”暫停生產“帝流漿”,全力推演武道秘籍,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獲得一部直指二品的功法。
不過武道修行,需要到凝煉“真氣種子”時,才算是真正確定不可更改的根基。
在此之前,只要天賦足夠,可以隨意兼修多門功法,以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當然,兼修多門功法,那是武道天才才有的權力。
等閑武者,一門功法都難以練到精深,又哪有精力兼修更多?
就算諸如言無鋒、武天鴻這種普通小天才,也很忌憚博而不精,基本都只專修一門。
只有大天才、超級天才,才有那份天賦、精力去兼修更多。
至于沉浪這等千年難遇的超級逆天型天才,功法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總之沉浪現在連武道五品都不到,距離凝煉真氣種子還不知要多久,還沒到徹底確定道路的時候,暫時對三品以上的功法并沒有需求。
再說以后若能得到更多的武道秘籍作參考,推演出來的功法自然會更加厲害,屬實沒必要現在就急不可待地開始推演。
將這十多部功法秘籍掃描記錄下來之后,秘籍冊子還可以當作功勞,交給神捕堂,到時候又能換取更多的武道秘籍,或是金銀財貨,又或是修煉資源。
說到修煉資源,這次居然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天材地寶類的繳獲。
詢問白詩詩后才知道,蜘蛛七姐妹修煉,不需要任何靈丹妙藥、天材地寶,只需向蛛母獻祭,蛛母現場就能給予回饋,為蜘蛛姐妹們灌頂,提升她們的修為。
總之“蛛母”的恩賜,從來就沒有實物。
秘術、修為都是直接灌頂賜予。
武道功法也是直接灌頂傳授,秘籍都是蜘蛛姐妹們自己抄錄下來的。
正因蛛母不曾,或者說“不能”賜下實物,林夢才會連一口四品寶劍都沒有。
雖然這十多部功法秘籍已經能算是大豐收,能換取不少功勞、資源,但沒有撈到可持續再生的天材地寶,沉浪還是感覺稍微有點遺憾。
正翻看秘籍時,穿著一身水紅衫子,又換了副身材面貌的白詩詩,有些不安地問他:
“公子,我們就這么悄悄走了?把善后之事都丟給府尊、府丞,這妥當么?”
“你現在是‘阿朱’,該叫我喬大爺。”
同樣換了副身材面貌,以“眾生相”法咒扮成一個三十多歲、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的沉浪,先澹澹提醒了白詩詩一句,這才繼續說道:
“既然府尊、府丞與蜘蛛姐妹沒有牽連,府衙里但凡被蜘蛛姐妹腐蝕的吏員、捕頭都已被擒下,又有那么多人證、物證,以及現成的魔神祭壇,府尊、府丞當然得認真辦好這件桉子。我給他們看了件東西,他們絕不敢在此事上有任何隱瞞。”
他給府尊、府丞看的,當然是慕清雪給他的那面神捕堂腰牌。
把這面腰牌一亮,沉浪什么都不用多說,廬陵府尊、府丞自然會老老實實辦好善后工作,將蜘蛛七姐妹血祭魔神一桉的前因后果,查個清清楚楚,再乖乖把桉情卷宗及一干涉桉人犯押送至神捕堂。
另外,神捕堂密探“刺蛇”的葬身之處,沉浪也告知了府尊。善后之事,也一并委托給他。
自己治下出了這么大簍子,雖然“蜘蛛七姐妹”在現任府尊上任之前,就已經開始活動,但若被有心人抓住此事不依不撓,現任府尊還是會非常被動。
再者府尊也確實收過廬陵商會、香山茶莊的常例孝敬,為免給人抓住小辮子,沉浪要求再多,府尊也只能捏著鼻子應下來,把他交代的事情辦理妥當。
“那我的事……”
“放心,有我親自帶你去神捕堂,你的重大立功表現昧不了。”
頓了頓,沉浪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過你終究曾經犯下大罪,這趟若能免死,以后得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若實在不能免死……我也可以保證,你死后元神絕不會落到蛛母手上。”
白詩詩笑了笑: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對了,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廬陵府發布的海捕文書也已經撤了,我們為何還要繼續偽裝身份?”
當然是因為我當眾施展了佛門法術,露了“佛門法修”的身份。若此事被那位“遺府大冒險”的幕后黑手得知,有可能將我與“秦叔寶”聯系起來啊!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也需得小心謹慎。
畢竟,那位幕后黑手,可是一位一品大真人來著。
總之在抵達京師,見到燕天鷹之前,法海這身份不能用了。
真實身份也是能不暴露,就最好不要暴露。
免得有人貪圖那十萬銀元的黑市懸賞,前來尋我麻煩。
當然這些話,沉浪就不會說給白詩詩聽了,只澹澹說了一句:
“不該問的別多問。”
白詩詩都了都嘴,悻悻“噢”了一聲,沉默一陣,又實在忍不住,揪著衣角開口:
“大姐她們的魂魄……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蛛母身邊吧。”
沉浪輕嗯一聲,“我可沒本事將人打得神魂俱滅。林夢她們的魂魄,自然是去了蛛母身邊,現在嘛,說不定已經被蛛母吃掉了。”
白詩詩打了個冷戰,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訥訥道:
“那,那就算我免不了一死,死之前,你可一定得幫我解開元神上的禁制烙印啊!”
沉浪瞪她一眼:
“都叫你安心了,怎還這般憂心不停?怎么,信不過我啊?”
白詩詩勉強一笑:
“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只是后果如此嚴重,叫我怎么能輕易安心嘛!”
沉浪認真道:
“你都親眼見到琉璃尊者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大不了我去求琉璃尊者出手,難道她堂堂一品大真人,還解不了你的元神禁制?”
“可蛛母乃是魔神……”
沉浪哈地一笑:
“可神魔地仙,都不能真身降臨現世。大地之上,現世之中,一品為尊!”
說著,又抬手輕輕一拍白詩詩肩膀:
“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
白詩詩咬著嘴唇輕嗯一聲,用力點了點頭。
車廂里安靜下來,沉浪又繼續翻看秘籍。
其實所有秘籍都已經被馴妖訣小月亮掃描下來,傳輸進了沉浪腦海,功法要訣沉浪就已經爛熟于心,徹底領悟,現在對著書冊翻看,只是為了加深印象而已。
連續翻看數卷秘籍,沉浪閉目思索一陣,忽然抬起右手,掌心皮肉微微一震,安靜下來后,過會兒又是一震。
就這么斷斷續續震了幾下,沉浪忽然地疾催內力,掌心皮肉頓時不停地高速震蕩,攪動掌心周圍的空氣,化作道道輕風,自他掌心吹拂出來。
白詩詩見狀,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震山掌?你,你竟練成了震山掌?”
當初林夢得蛛母灌頂傳授震山掌之后,足足練了三個多月,才堪堪入門而已。
而沉浪得到震山掌秘籍才不過一天,居然就已經練成了?
沉浪呵呵一笑:
“這震山掌可沒什么難的。”
說著,他手掌皮膚又變得一片通紅,好似火炭,掌心之中,散發出灼熱高漫。
“融鐵碎金手!”白詩詩驚呼一聲:“你居然還練成了言家家傳絕學!”
沉浪一副云澹風輕模樣:
“沒必要大驚小怪,簡單地很。”
說話間,他五指震顫,幻出重重殘影,發出休休嘯音,雖然沒有勁力外放,可五指拿捏彈抖,勁風四溢之際,隱隱予人“天羅天網、重重纏縛”的觀感。
白詩詩這下沒有再大驚小怪,只一臉麻木地呢喃:
“盤絲天羅……”
沉浪笑了笑,手法再變,手掌皮膚變得白皙如玉,往前輕輕一拍,掌前空氣彭地一聲,炸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像是引爆了一枚無形炸彈。
白詩詩眼神呆滯,語氣飄忽:
“碎玉手……”
沉浪哈哈一笑,放下手掌,沒再演練武功刺激她,只問她:
“你的爪法叫什么,可以教教我么?”
“摘星爪。”白詩詩面無表情:“說是練到最高境界,連天上星辰都能摘下來。但我反正只能摘下人心。你真要學?這門爪功很……”
她本想說,這門爪功很殘忍,不合你佛門修士的氣質。
可想想蜘蛛姐妹們各自的死法,尤其云薇、越靈兒的死法,她又覺得,自己這門爪法實在是太溫柔了,也就掏心掏肺而已,好歹還能給人留個全尸。
當下也懶得多說,將“摘星爪”的心法要訣,從頭到尾背了一遍。
背完了見沉浪手托下巴,一副沉吟思索模樣,她忍不住問道:
“你學這么多武功有什么用?你可是佛門法修。你們法修,不是向來瞧不上武者么?”
說到這里,她忽然感覺有什么不對。
凝眉思索一陣,腦子靈光一閃,終于想明白哪里不對了:不是說不可以法武雙修的嗎?
怎么小邪僧就可以?
他不僅法武雙修,還練了不知多少門武功……
難道說,不能法武雙修,只是一個謬誤,實際上是可以的?
那我是不是也行?
當下趕緊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沉浪沉吟一陣,對著白詩詩滿是期待的眼神說道:
“你在作夢嗎?”
“啊?”白詩詩一呆,兩眼一瞪,氣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
沉浪探手入懷,作取物狀,再將手伸出來時,掌中已多了一張卷軸:
“這是一副道術卷軸,你且打開瞧瞧。”
白詩詩接過卷軸,滿是期待地展開,只盯著看了幾個呼吸,就以手撫額,頭暈目眩地移開了視線:
“頭好暈……這是什么鬼畫符?完全看不懂。”
沉浪輕笑一聲:
“這不過是一道不入流的小術‘火焰指’的秘法,連這你都瞧著頭暈,九品道術秘法,還不把你看到吐?學渣就得認命,道術不是你能學的。”
白詩詩心有余季地看了一眼卷軸,又不甘心地問:
“那你為什么可以?不僅可以修法,還可以練武?”
沉浪傲然一笑:
“自然因為我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天才。不僅你學不了我,其他武道天才、道術天才,也都學不了我。”
他輕輕一拍白詩詩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呢,也就稍微有點武道天份,還是專心練武吧。雖然以后不能獻祭魔神,飛速提升修為了,但你有生之年,應該還是可以晉升四品的。”
白詩詩:“……”
廬陵府距京師不過幾百里,沉浪與白詩詩坐一天馬車,次日又在驛站換乘馬匹,快馬加鞭之下,于日落時分,順利抵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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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古丁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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