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第五百五十四章 斯人不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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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斯人不在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2日  作者:鍵盤戰斗家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鍵盤戰斗家 | 紅樓從遼東開始 


小說:、、、、、、、、、、、、

遠處的廝殺聲,仍然在持續。闌

挑燈夜戰。

火把,燈油點綴了黑暗的大地,光亮處人聳動。

兵戈聲,火器聲,嘶鳴聲。

在黑夜顯得格外的響鈴。

遠處。

一塊寂靜的營帳,人們聽著若隱若現的雜音,內心五味雜陳。

夜戰一向是流民軍的拿手本事。闌

許多的流民晚上看不清。

但是更多的流民,已經習慣了黑夜中行動。

黑夜。

是流民軍弱小時,最大的掩護。

無數次夜晚從官兵的包圍圈突圍而出,或者反敗為勝。

白天。

流民軍總體上落于下風。闌

不可計數的老兄弟戰死,首領都死了好幾位。

不可謂不慘烈。

但每次剛占領村落,還未來得及布置工事,山上的金江軍就殺了下來。

你爭我奪。

整整一個白天。

一隊隊投入其中的士兵消亡了,然后又是一隊隊新的士兵。

兩名捎官互相看了眼。闌

默契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人們用眼神交流。

黑夜之中,隊伍里頭不允許有不相干的聲音。

都是多年的鐵血澆筑出來的經驗。

果然。

要不了多久,幾名號令兵摸黑過來。

傳令該他們上了。闌

“嘩啦啦。”

在各大珰的帶領下,仿佛一塊農田,剛才的風停了,露出一顆顆挺直的稻穗。

說明前方的兄弟們敗了。

現在。

是他們報仇的時候。

“嗒嗒嗒……”

無數的腳步聲響起,往一個方向前行。闌

阮宏嘉的心。

在滴血。

痛的他扯了扯衣襟,仿佛呼吸不過氣來。

二十年的流亡與戰斗。

他的心已經夠硬了。

流民沒有飯吃,人世間最慘的事,其中必有莫過于餓死。闌

見慣了人間的殘忍,還有什么能打動他的呢。

“金江軍太硬了。”

率領第二梯隊的陳永良,趕來的時候,正是戰事最激烈的時候。

流民軍的戰術,習慣速戰速決。

打仗一鼓作氣,立刻解決對手,講究勇猛兇悍,哪怕承受最大的代價,也要一口氣消滅敵人。

撤退也是。

如果要退,那就一退千里,毫不猶豫。闌

而先鋒部隊,都是流民軍的老軍。

當然采用這種戰術。

是他們的傳統。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俺們沒有退的余地了,只能勝不能敗,否則對不起犧牲的兄弟們。”

作為主帥。

這種話不應該說出來。

但是阮宏嘉還是這么說了。闌

“接下來,咱的人上吧。”

嘆了口氣,陳永良十分不情愿,又不得不說道。

阮宏嘉露出感激的眼神。

流民軍有些奇怪。

說軍紀嚴明吧,但是人情味也很足。

兩人一個是新王的老部下,一個是老二王揚祖的老部下,前番的事就不提了,但都能為對方著想。

阮宏嘉考慮新王斬殺王揚祖之事,對方軍心必定有影響,所以沒有把陳永良部立刻投入戰場。闌

好意陳永良心領了。

但是坐看兄弟們廝殺犧牲,不是他陳永良的為人。

當年的八大王。

只剩下新王和自立西王的田永命。

可見流民軍的淘汰率之高。

那些濫竽充數之輩,早已消亡沒了蹤跡。

兩個時辰而已。闌

陳永良就派出了他的老軍。

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時候。

而這個空檔。

雙方不約而同的延緩了進攻,逐漸停止。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

這片土地上已經成為了血河。闌

兩邊的人都在收斂己方的尸體,遇到了對面的人,也沒有表情,只有眼神中充滿復雜。

黎明后的浪漫。

“嘭。”

一名金江軍士兵被滿地的雜物絆倒了,撞到了身后的流民軍。

現場陡然肅殺起來。

人們的視線都看向此處,提防的緊握腰間的兵器。

越是如此。闌

越是充滿了火藥味。

前番不知道誰帶的頭。

來收斂尸體的人,只帶一把兵器。

這種莫名其妙的默契突然而然的產生,本來難得的和平,又隨著這個意外的事情,變得飄忽起來。

“瓜娃子,走路小心點嘛。”

四川的流民軍,突然笑了一聲。

“對不住了。”闌

金江軍年輕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隨著兩人短暫的交談,氣氛緩和了起來,人們又開始動了,在廢墟中尋找搬運尸體。

一具兩具三四具。

五具六具七八具。

李伯升親自過來,見到的場景,使他老眼差點流出了淚水。闌

金江軍士兵們。

活著的人,安靜的挺立胸膛。

流民軍的進攻太猛烈,太殘暴了。

其堅韌之軍心,哪里是蠻族可比。

李伯升心里。

原認為金江軍第一,浙江兵、川兵等第二,蠻軍第三。

進過一晝夜的戰事,他再也沒了這種想法。闌

流民軍不弱于金江軍。

只論戰斗力,雙方棋逢敵手。

但是金江軍的后勤,軍備,火器要強于流民軍。

所以金江軍總體上,還是占了上風。

情不自禁看向遠處模糊的營盤。

“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能打下去嗎?”

現在的李伯升,已經有點不想打了,希望流民軍撤退。闌

“轟隆隆。”

流民軍中,突然響起了炮火聲。

他們竟然有炮。

新的攻勢,竟不比昨日差,士氣仿佛一點未動搖,排山倒海般壓向金江軍的陣地。

“爺爺倒要看看,今日能殺多少個狗官兵的大官。”

羅大來了。闌

他要打。

殺幾個狗官兵就值。

“死人算個逑。”

“咱們誰不是死人堆刨出來的死人,活的哪一天不是賺的。跟狗官兵一命換一命,一點也不虧。”

新王的軍略很簡單。

一點也不復雜。

太復雜了,反而不利于大軍作戰。闌

就是用老兄弟的血,來交換大仗勝利。

無論哪個方向,用的都是老軍,牽制金江軍的兵力。

然后新王帶著主力,直撲金江軍的老巢。

擒賊先擒王。

攻破了金江軍的大本營,其余各部不攻自潰。

其他的幾個方向,金江軍的地勢太占優勢,唯獨此處,靠著自家的突襲能力,扳回了一局。

這里就是決勝的突破口。闌

打敗了此處,金江軍的大本營就暴露在流民軍的刀鋒之下。

新王的主力就在后面。

不日即將抵達。

“求援吧。”

李伯升沒有抱著僥幸,反而第一時間,讓人去大本營求援兵。

火器對火器。闌

金江軍不懼對方。

但是李伯升部傷亡太大了,已經抵擋不住流民軍的攻勢。

山腳下。

雙方殺紅了眼。

都盯著己方的炮火,沖向對方廝殺。

一名年輕的金江軍,滿眼的淚水。

和他一期的兩個同學,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找了好久,可希望破碎了。闌

他只找到兩具尸體。

他殺啊。

他要為兄弟們報仇。

“瓜娃子,咋哭了。”

金江軍士兵愣住了,眼前的人,赫然是早上遇到的那位流民軍大叔。

“投降吧。”

流民軍老漢憐憫道。闌

這些個后生,真的很不錯。

死的太可惜。

他們不同。

他們命賤,活著就是賺的,死了不虧。

看到對方滿臉淚水,老漢忍不住勸道。

金江軍年輕的伍長。

緊緊的握了握手里的鐵錘。闌

眼前的都是流民軍的精銳,披甲率極高。

白刃戰中。

刺刀有些吃虧。

不過軍校生在軍學校讀書操練那么多年,無論體力還是武藝,那都是響當當的。

“殺!”

金江軍年輕的伍長,大吼一聲沖了過去。

不久。闌

一名陜西白水縣的農民,前半生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后半生打仗打成了和種莊稼一樣的拿手本事。

一名父親犧牲在海州的士兵二代,從小在軍校學習,剛畢業加入到金江軍,每日努力爭取當好伍長。

兩人同時倒下。

“可惜了后生的好本領。”

“老家伙玩陰的。”

最后的念頭,一閃而過。

……闌

一支偏師繞道,準備從后山偷襲金江軍。

同樣。

金江軍也有一支偏師,也準備從后山下去,繞道去偷襲流民軍。

兩支隊伍竟然在半道上相遇。

一場遭遇戰打響了。

金江軍有好馬。闌

流民軍有狡猾的經驗,各種招數應對正規的騎兵。

探馬們更是絞殺成一團。

怎么說呢。

軍事上的戰術好像很多,其實也就那么幾招。

陳咬金三板斧。

精兵碰到精兵。

老將碰到老將。闌

搞出來的戰術沒什么新花樣,誰也奈何不了誰,就算誰贏了一時的勝利,也擴大不了戰果。

反而還會被對方更猛烈的反擊打回去。

來來往往。

又是過去了一晝夜。

到了第三天。

戰事的激烈才緩和了下來。

無論金江軍還是流民軍的士兵們,都產生了絕望。闌

新王抵達前線。

“可惜了。”

“新王要是來早一步,就能擋住金江軍的援兵。”

阮宏嘉失落的說道。

人們眼神復雜。

沒有人責怪阮宏嘉。闌

那收斂起來的尸體,猶如成片的稻田。

“很早就聽聞,傳言金江軍才是天下第一強軍,是朝廷最厲害的軍隊。”

新王當眾說道。

“咱沒有懷疑,但是咱見過遼西軍,想著再怎么強悍,哪怕比遼西軍強個三分也不稀奇。”

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掩飾他的心痛。

現在。

到了他安撫人心的時候。闌

“結果還是咱小覷了金江軍啊。”

眾人低下頭。

龍在前沒有強行壓下眾人心里的憂慮,反而極力贊揚金江軍的實力。

也是掩藏不住的。

帶著泥腿子到今日之精銳的地步,龍在前對軍隊強悍與否,他可以自付的說沒人比他懂。

金江軍。

真的很厲害。闌

“但是啊,咱想著。”

“咱們有退路嗎?”

“這些年來,咱們一直沒有退路啊。”

“那些歸順朝廷的老兄弟們,有幾個好下場?”

“就算有老兄弟混得不錯,那也只是他自己而已,手底下的兄弟們,誰吃的飽肚子?”

朝廷沒糧。

正經當兵的都沒得吃,更不會有提供給歸降流民軍的糧食吃。闌

在場的人。

很多都是逃出來,投奔到新王賬下的老賊。

新王所言不虛。

投降還是死。

“二十年。”

“很多兄弟么頭發花白,以前跟著咱跑的兄弟,跑不動了,留在了開封。”

“說句大實話,咱也跑不動了。”闌

“你們還跑得動嗎?”

大家紛紛搖頭。

誰也不愿意再跑了。

二十年。

他們跑了多少里路?

每天吃飯在跑路,睡覺也在跑路。

這不是他們愿意的。闌

這種本事,太苦太苦。

“所以。”

新王語氣這才嚴厲。

“誰的營頭,誰親自壓陣,等你們都死完了,咱去親自壓陣,黃泉路下誰也不會孤單。”

“此戰只有一個結果。”

“此戰,必勝!”

……闌

“必勝!”

“阮宏嘉!”

“在!”

“你第一個上!”

“喏!”

新王很公平。

他手里直系的老兄弟們最多。闌

既然要上。

那就先從他的直系人馬上,誰也說不出個二話。

他把眾人都當做自己的親信。

他沒有辜負眾人。

別人辜負不辜負他,他判斷不了,但是他不能辜負別人,只道義二字,人們無法指責他。

至于斬殺二哥四哥。

明白的人都能明白他的苦衷。闌

阮宏嘉整理自己的兵甲。

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歲月。

還未踏上戰場。

滿腔的熱血已然沸騰了起來。

從淘汰中存活下來的,誰沒有本事。

“此戰!”闌

“有進無退!”

當家的親自發話,二十年朝夕相處的兄弟們,誰也沒有二話。

要死一起死。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阮字旗動了起來。闌

新王的根基是五大營,流民軍最有名氣的隊伍,五大營中的阮字營,無論上下全軍齊出動。

戰鼓敲打震天。

十萬流民軍高呼。

“得勝!”

“得勝!”

“威武!”

“威武!”闌

從白水縣起義開始,就有大量邊軍加入的流民軍,和周軍其實是一個娘生的。

猶如波浪一般。

從東到西,從西到東。

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最猛然的碰撞。

逞兇的鳥銃弗朗機火炮。

發威的弓矢鐵錘大刀長槍。闌

雙方皆有進無退。

一條血水產生于相交之處,從天空俯瞰,仿佛一條紅色的細絲。

營總趙赫戰死。

“趙赫,遼左趙家屯,原是伍兵,帳下人頭兩顆,提拔為什長。”

十余年前。

金州校場大點兵。闌

歷歷在目。

而斯人已不在。

“兄弟啊。”

周德興,李成才兩人嚎啕大哭。

他們三人。

當年一統出列得將軍提拔。闌

十余年的戰友情,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比親兄弟還要親。

“出軍。”

朱秀冷冷的命令。

派出了新的援軍。

并派出傳令兵,各部整軍備戰。

他要改動下原來的戰略。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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