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第五百二十九章 四大兇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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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四大兇獸


更新時間:2023年02月14日  作者:鍵盤戰斗家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鍵盤戰斗家 | 紅樓從遼東開始 
正文卷

正文卷

金州來了兩名年輕人,登門拜訪林如海。

新學來自于福建,原本是民間大賢所提,但不被正道接受,加上大賢的離世,如此應該消亡才是。

偏偏福建的新學不同,沒有如歷史的野學那般的下場,反而逐漸被許多人接受。

因為福建的新學,順應人心的需求。

明周兩朝的嚴政,三百余年下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已到了不少人訴求寬松的地步,呈大勢所趨之態。

雖然如此,當新學真的在金州生根發芽,成為了金江鎮的官學,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

對于新學在民間的蔓延,正道人士中有不滿者,有支持者,有視而不見者,有中立者。

總體上,因為道學的正統和地位,所以對新學沒有采取過多的制止,可新學真的登堂入室的時候,很多人就無法接受了。

陳也俊,衛若蘭,一位勛貴子弟,一位官宦子弟,受長輩所托,見一見金州傳播新學的奠基者。

“今流亡滿道,骴骼盈野。陰風慘鬼燐之青,嘯聚伏林莽之綠。且有闔門投繯者有全村泥門逃者,有一日而溺河數百者,有食雁矢、蠶矢者,有食荊子、蒺藜者,有食土石者,有如鬼形而呻吟者,有僵仆于道而不能言者,……有集數千數百人于城隅周道而揭竿者。”

林如海看完書信,久久無言。

信中形容的不再是陜西,而是河南。

多少年了,老天爺仿佛在懲罰世人,年年災禍不止,似乎大有清洗人間的意味。

大周國土富庶,人口億兆,可任多大的體量,也經不起數十年如一日的天災。

“聽說國內有賢者,把天災歸咎于新學的出世?”

林如海收起信件,向兩位晚輩露出溫和的笑容,消除他們身上的緊張。

“的確。”

陳也俊肯定道。

“你們對此言怎么看。”

林如海考教道。

陳也俊是朝廷工部侍郎家的兒子,衛若蘭是京城勛貴,史府的未來女婿。

衛若蘭為人警惕,陳也俊一身是膽。

以前賈府權大的時候,因為賈府放印子錢,利滾利導致無數人家破人亡,陳也俊都敢出頭指責,可見其風骨。

也因為得罪了賈府,陳也俊在京城待不下去,連科舉一道也無法參加,回去了松江華亭老家。

但是陳也俊不但沒有消沉,反而名聲鵲起。

“天無道,人心茫。”

林如海怔了怔,此后生鋒芒畢露,委實讓人驚嘆。

國內的天災源源不斷,六七十年前已開始,正好也是新學出現的時候,有人如此聯系兩者,確實能迷惑不少人。

根子上,人們太過渺小,面對天災的無能為力,讓人們只能從虛空中尋求道義。

陳也俊六個字就道出了根本,可見其對人心的了然。

看著眼前的陳也俊,林如海興起了愛才的念頭,此人要是自己的弟子就好了。

如果自家的姑娘……

林如海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此人能見人心,卻沒有因此流于俗套,反而保持清明,恪守內心,其品性委實厲害。

衛若蘭面色不變,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同伴受到夸贊,自己被冷落,而產生嫉妒之心。

他反而希望如此,一切都讓陳也俊出頭。

林如海雖只初見其人,卻了然于心,知道對方的身份,不愿意摻和其中。

史家老二對皇上有匡扶之功,史家老大對將軍有扶持之功。

作為史府的女婿,衛若蘭不愿意表態,以免影響自己未來的利益,才是人之常情。

無論哪一邊倒下,也不影響史府。

四大家族。

如今倒是史府地位超然,不受時局之困。

賈府因為和平遼侯的關系,反而無法走近,并且要保持距離,不然朝廷容不得賈府,另外一家的王府,暗中支持平遼侯。

四大家族再也不是一條心,各有各的立場。

而所有的一切。

林如海內心黯然。

國內的流民軍死灰復燃,更有不可制之勢,半個中國都亂了,形勢已經失去了朝廷的掌控。

其蔓延之速度,令所有人都動容。

大周難道要亡了?

從來沒有過的念頭,涌上了不少人的心頭。

很多人茫然,很多人無法相信,也有很多人在試著挽救。

陳也俊知道指望不上衛若蘭,也不懼生死,直截了當的求問林如海,“金江鎮是否會造反?”

朝廷要抽調登萊新軍,抽調遼西軍,抽調三大營平叛。

現在的流民軍打敗了數次官兵,國內官兵已膽寒,不敢試流民軍鋒芒。

朝廷能指望的,只有忠順王了。

但是忠順王不敢動,朝廷也不敢讓忠順王動。

金江軍水師強大,有渡海襲擊的能力,要是有個萬一,平遼侯膽大妄為趁勢作亂。

那兵力空虛的京畿,如何防得住平遼侯。

進退兩難。

林如海搖了搖頭。

有否決的意思,也有為偌大的朝廷,陷入無能為力之局,竟然使人來問他,因此升起的嘆息。

“公。”

陳也俊突然跪拜在地,大拜。

“林公世代承受國恩,此大廈將傾之時,望公深明大義,為后人做出表率。”

“快快請起。”

林如海連忙上前攙扶起陳也俊。

“公不答應,恕晚輩不起。”

陳也俊哭道。

為了國家安危,他愿意長跪,行如此無力之舉。

觸動萬分,一旁的衛若蘭嘴角動了動,最后還是忍住,感到臉熱而低下頭。

“我答應你,必去勸平遼侯。”

林如海長嘆道。

唐清安收到了第四鎮的急報,還未等翻閱,就聽到文書告知,林支使求見。

“請林公進來。”

不久。

林如海見到將軍,臉色帶著喜色,未等唐清安開口,就提前恭喜將軍。

“喜從何來?”

唐清安笑道。

“喜從國內而來。”

“國內災情已亂,朝廷失去秩序,數萬精兵即將不日離開登萊,屆時我金江軍可趁機一舉擊潰京畿,直入京城,天下唾手可得也。”

聽完林如海的話,唐清安不以為意。

這不是林如海的性子。

“林公,你我相交多年,何事不可直言?”

林如海臉上的喜色收起,整理了衣冠,長拜而下,一身的嚴肅。

見狀。

唐清安起身繞過案臺,徑直上前扶起林如海。

被將軍攙起,林如海抬頭,一臉的忠厚謙和,猶如謙謙君子,溫潤似玉。

“請坐。”

唐清安拉著林如海在太師椅坐下,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坐在林如海身側,盡顯關心之色。

林如海不在掩飾,手掌撫須,身向將軍。

“我非將軍舊臣,如今卻長隨將軍左右,言聽計從,備受寵幸,以我薄才,而授我支使之位。”

話語一轉,林如海正色。

“以我文才地位,足可交四方之友,公務之余卻從無私交者,無非報將軍之恩也。”

“林公如何妄自菲薄?”

唐清安安撫林如海,知道林如海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勸自己,才如此之態。

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

林如海就是金州的無價之寶。

金江鎮不是獨善之地,草原遭災,國內遭災,奴兒干也遭災,遼東同樣遭災。

而金江鎮卻能反其道而行,今年又是豐收之年。

是的。

很多田畝遭災了,但是靠著無數的水利,加上對遼東,遼河套,奴兒干境內平原各地的開墾。

金江鎮的田畝數量已經達到了讓所有人興奮的地步,根據最新的丈量,今年的大豆,蔬菜,麻棉,蜀黍,水稻,玉米等田畝數量,加上桑田等,合計有望超過三千余萬畝,每戶平均四十畝地。

還有官府的調度,加上海貿等等諸事的繁榮。

金江鎮有了對抗天災的底氣。

這份巨大的功勞,其中就有林如海的,他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今朝坐上客,它年階下囚。”

林如海感嘆一聲。

當年在揚州被皇上下旨抄家流放,天無絕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間之事誰人難料。

“將軍,有時候機遇也是危機啊。”

唐清安終于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也了解了為何他有此嘆。

天子之位,能讓人迷失理智。

林如海想要勸誡自己不要去攻打京畿,先不提林如海的本意到底是偏向誰,他勸說的對象換成一般人,大多都會惱怒。

歷史上這種事情很多,林如海擔心他的勸解,會觸怒平遼侯,再次淪為階下囚。

“林公有何高見?”

唐清安并沒有太過生氣。

到了今時今日,他已經是有進無退之地。

進則九五之尊,退則家破人亡。

別說東方,哪怕是當下的西方,王權之爭不會有憐憫,斬盡殺絕更是常態。

唐清安知道這進一步的艱難,加上他又不希望打破“瓷器”,因此沒有急躁。

林如海內心松了口氣。

“破京畿易,得天下難,將軍如果趁機起事,得不到天下人的支持,非二十年之功難平。”

其實以林如海之見,只怕二十年也難平。

將軍如果背上弒君的名義,天下人所不齒,加上金州的新學,哪怕將軍打下一地,也會人心不服。

當然,以金江軍之威,加上國內的困局,將軍有六成之機。

但是林如海知道,一個橫尸遍地的山河,不是將軍所希望的,他更是不愿意。

“將軍還需要養望。”

林如海建議道。

將軍一直走的很穩,林如海希望將軍繼續按步就班,等到了真正的天時,人心思定,天下方唾手可得。

“讓忠順王和流民軍互相廝殺,我們漁翁得利,最后順應民心解救萬民于水火,方是萬世之根矣。”

“善。”

唐清安撫掌而笑。

過了幾日。

整個金州的頭頭腦腦,齊聚大廳,共議大事。

左支使林如海,右支使顧道初,朱文判官,鄧章推官,烏良營田。

吏,戶,工,刑四科主官張達基,王昊,蔡文,鄧章。

海外司司長鄭國良,兵備司主官陳恒,巡道司主官戴國偉。

左司馬謝友成,右司馬陶杰,衙推烏順。

軍情司主官賈鑒。

眾人圍繞長桌而坐,正前方是一張大輿圖,上面標示了幾處藩鎮的示意圖。

年輕的薛蝌從奴兒干,以優的考核評語,調回了節度府,哪怕是打壓他的第二鎮也無話可說,稽查使王宣認可了他的能力。

三年一大考,能獲得優的審核結果,王宣并沒有出手更改評語。

此次有他主次會議,是提拔重用的前兆。

金江鎮的富強,是眾多人才之功,對于人才,唐清安向來不問出身,只要有功績,必定給予重報。

此舉才是上位者的素養。

不論其他人如何思量,甚至有人認為是他對王子騰的回報等等,唐清安沒有理會。

“第一鎮主力留在歸化城,面對的是無糧的牧民,受糧食之困,劉節制調節東部蒙古出糧。”

“第二鎮因為入侵了載寧平原,和朝鮮軍發生了沖突,對方一觸即潰,雖沒有太大的傷亡,但惡了漢城兩班,除了找武節制討要說法,也派了人來金州。”

“第三鎮因為三年的修生養息之策,如今到了收尾階段,已開始強化操練,收攏軍心,需要時日方能恢復戰力。”

娶了媳婦,生了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美好的生活,很多老兵舍不得離開。

又不是金江鎮存亡之刻,不少的老兵沒了動力。

薛蝌語氣變重。

“第四鎮的九千聯軍在日本國內大敗,形勢危急,九州發生了民變,第四鎮詢問是出兵日本國內,還是出兵九州?”

四大軍鎮的攤子鋪開,各自都在擴張,許多問題積累下來,到了今日爆發。

也不算是今日爆發,只是把最近的大難題,都匯聚起來,讓大佬們商議最終的決策。

第一鎮是老生常談的問題,放不放權給劉承敏。

如果劉承敏說服東部蒙古成功,加上解救漠南蒙古之功,他在草原的威望將達到超前的高度。

眾人各自都私下向將軍表露過擔憂,最終的決定還是將軍。

唐清安一言不發。

劉承敏的問題,并不是新問題。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領軍在外的統帥,他的能力越高,戰功就越大,威望同樣將會變高,獲得下面人的服氣。

人心的難控,誰也無法保證。

但是唐清安并不是很擔心,除了相信兩人的兄弟之情,更對自己的威望同樣有信心。

金江鎮是他親手建立,加上對軍鎮的控制,鎮使和稽查使兩職,就是對節制使的制衡。

有風險,但可控。

唐清安當眾說道,由劉承敏放手施為,為金江鎮拿下一個穩固的蒙古。

勢弱的右翼蒙古必須扶持,不能任由左翼蒙古吞并,那才是埋下巨大的隱患,而金江鎮無糧千里運去右翼蒙古,只有靠劉承敏自己的手段。

眾人見狀,沒有人在出面反對。

“第二鎮關于朝鮮的問題,由唐晏乾做使者,帶領使團親往朝鮮,面見朝鮮國主。”

唐清安如此說道。

吃下來的地盤,他是不會讓出去的,否則對不起前線血勇奮戰的將士們。

但是如何顧全大局,就是上位者的責任。

(本章完)

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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