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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旱地行舟張君堡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人到中年紙老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人到中年紙老虎 | 瀚海唐兒歸 
番外5旱地行舟張君堡

番外5旱地行舟張君堡

蒼涼的號角,吹遍了延綿起伏的山谷中。

聽到號角聲,無數身穿拜占庭式扎甲的戰士們紛紛從藏身處涌出來,他們占據高處,俯視著遠處正在平原上列陣的敵軍。

這里是克爾奧盧山中段南麓,六十多里外,就是拜占庭帝國在小亞細亞的最重要城市麥特羅波爾。

這座城市后來成為土耳其的首都,改名為安卡拉。

巴達斯.斯科萊魯唏哩呼嚕的快速喝下一碗加了點魚肉,卻沒多少鹽味的濃粥,大手一揮就帶著石堡內上百親衛走了出去。

看到巴達斯.斯科萊魯出來,戰士們發出了潮水般的歡呼聲。

當象征拜占庭共治皇帝的單頭鷹大旗,與象征大軍統帥的紫色雄獅旗的出現的時候,歡呼聲更加大了。

聲浪甚至震的山間樹木枝葉都在顫抖。

不過,當巴達斯.斯科萊魯儀式般的做完揮手致意之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些東方人竟然對帝國的形勢判斷的如此準確又透徹。

他們沒有去進攻富麗堂皇,看起來就是帝國心臟的君士坦丁堡,而是從三面進攻他們這些武勛的領地小亞細亞高原。

踢踏,踢踏!

清脆的馬蹄聲響起,隨后驟然加大,聽著起碼像是有幾百騎正在趕過來,而且隨著馬蹄聲傳來的,還有更大的歡呼聲。

巴達斯.斯科萊魯詫異的循聲望去,直接遠處一面面拖著三條三色長彩帶的方形大旗,正在趕來。

“白色十字架,尾部是紅黃藍三色彩帶,是褔卡斯家族的巴達斯.福卡斯來了,他們終于是來了!”

有人歡呼了起來,自從皇帝瓦西里一世拒絕承認巴達斯.斯科萊魯是共治皇帝之后。

就開始大力提拔并資助了同為小亞細亞武勛,出過尼基弗魯斯二世和約翰一世的福卡斯家族族長巴達斯.福卡斯,來制衡巴達斯.斯科萊魯。

但沒想到,在這個帝國最危險的關頭,一直跟巴達斯.斯科萊魯不對付的巴達斯.福卡斯,終是趕了過來。

“科穆寧家族的人也來了,他們沒有屈從于東方的魔鬼,他們也來參加這場必勝的決戰了。”

有人發現了另一面非常顯眼的火焰旗,繼而也大聲歡呼了起來。

“陛下,福卡斯家族來了,希望沒有遲到。”

巴達斯.斯科萊魯詫異的看著巴達斯.福卡斯。

“你叫我什么,陛下?”

巴達斯.福卡斯滿頭金發看起來相當陽光帥氣,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你就是我們的陛下,斯科萊魯一世陛下。

瓦西里和君士坦丁堡中那幫腦滿腸肥的貴族無法拯救我們的家鄉,更無法拯救陷入危機中的帝國,只有您可以!”

“是的陛下,科穆寧家族和杜卡斯家族都將在您的統帥下,拯救這個國家,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心愿。”來自科穆寧的約翰.科穆寧也大聲說道。

“你們科穆寧家族不是屈從于東方來的魔鬼了嗎?”有人問道。

約翰.科穆寧大笑了幾聲,“怎么可能,那只是用來拖延時間的假話而已。

科穆寧家族始終將站在陛下的身邊,維護所有小亞細亞勛臣的榮耀。”

“陛下,我還帶來了大食人的信使,法蒂瑪王國名將昭海爾.綏基理將軍已經帶著艦隊自亞歷山大起航了,足足有兩三百艘戰艦。

大食人的海軍將和帝國海軍一起,阻擊東方魔鬼的黑海艦隊!”

“太好了!”巴達斯.斯科萊魯興奮的站了起來,激情四射的就地發表演說:

“能看到這么多家族都來到這里,真的太好了!

這再次證明了我們小亞細亞的勛臣才是帝國的中堅,只有我們才是正教的捍衛者。

而君士坦丁堡的文臣們,只知道榨取國民的每一點財富,而無所事事。

福卡斯,讓我們一起去擊敗這些來自東方的魔鬼吧!

我們不僅要擊敗他們,還要打下大馬士革,打下巴格達。

當我們拿著這些赫赫戰功回到君士坦丁堡的時候,那些蒙蔽年輕瓦西里的文臣,都將受到嚴懲。

而伱,福卡斯家族將入主大馬士革,成為帝國的副王,大馬士革的統治者。”

巴達斯.福卡斯大為興奮,他趕緊單手撫胸向巴達斯.斯科萊魯敬禮。

“遵命,我的陛下,福卡斯家族將永遠追隨你。”

麥特羅波爾以北十五里,敦煌郡王、皇太子張能堃聽見歡呼聲,立刻手持望遠鏡朝山上瞭望。

“十叔,你來看,那些西秦人好像在舉行什么儀式!”

正在慢條斯理吃著一支烤羊腿的蜀國大王張賢太頭都沒抬,“他們正在舉行登基儀式呢。”

“啊?”張能堃奇怪的看著張賢太。

“十叔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巴達斯.斯科萊魯還在想著他的共治皇帝身份呢。”

“因為巴達斯.福卡斯是我安排過去的,他去,就是為了把巴達斯.斯科萊魯架起來。

架的高高的,然后讓他狠狠摔個跟頭,最好直接摔斷脖子,一命嗚呼!”

張能堃更加疑惑和驚訝了,“十叔是如何做到讓巴達斯.福卡斯這種人聽命的?

這可并不容易,我上次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招降科穆寧家族,但最后都失敗了。”

“很簡單!”張賢太將比狗啃的還要干凈的羊腿放下,嘿嘿一笑后說道:

“我娶了巴達斯.福卡斯的母親安娜,當了他的繼父。”

張能堃聞言,驚恐的看著張賢太,他期期艾艾的說道:“十叔,巴達斯.福卡斯已經二十八歲了,那么他的母親.。”

“四十四歲!”張賢太眨了眨眼睛。

“但仍然是個非常豐滿成熟的美人,很懂得伺候人,床笫之間沒人比她更會享受了。

太子殿下其實你也該嘗試一下蜜桃般成熟的女人,不要總是把十幾歲的少女當成寶貝一般。

這樣,等會我就替你安排幾個。”

“不!不!不!”張能堃非常驚恐的說了三個不字。

對于十幾歲的少年來說,四十多歲的女人已經是老太婆了,皇太子殿下完全接受不了。

“哈哈哈哈!”張賢太再次大笑了起來,不過不再繼續開張能堃的玩笑了,而是認真的說道:

“太子,遠西和泰西的規矩與中土并不一樣,他們缺少了幾分倫理的文明之光,但多了幾分生而俱來的坦蕩。

在中土,我要娶巴達斯.福卡斯的寡母,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我,因為這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

但是在泰西則不是,我娶了他的母親,則是代表著一種契約一般的合作,更是對于福卡斯家族聲名遠播的認同。

有什么能比一位從遙遠東方來的君主,也很樂意與福卡斯家族聯姻,更能證明這一點呢。

在這種父子關系下,當我攻占君士坦丁堡之后,便會依照承諾,替巴達斯.福卡斯攻下那不勒斯甚至是羅馬,把他扶上意大利之王的寶座。”

意大利這個詞出現的很早,目前是專指包括米蘭、熱那亞在內的亞平寧半島,是一個地理概念,而不是國家概念。

但想來很快,他就要變成一個國家概念了。

“好吧,十叔讓我想起了曾經的匈奴和突厥,他們似乎也有這樣的操作。”年輕的皇太子殿下大受震撼,

當然不是說張賢太的操作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而是張賢太這個身份還這么操作,這么重的口味,實在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哈哈,我的大侄子。

等你遇到你六叔遼國大王的時候,你才會知道,真正有匈奴、突厥遺風的大王,是個什么樣子。”張賢太大笑了起來。

張能堃也咧了咧嘴,一個舍得放棄呂藩國(樂浪)到萬里之外,還被當地人稱為恐怖大汗、小慈父的叔父,說他更像是突厥、匈奴,那肯定是沒錯的。

“十叔,那我們現在需要趁著有巴達斯.福卡斯作為內應,盡快攻陷克爾奧盧山堡壘群嗎?”

“不,太子殿下,我們還需要再等等。”張賢太搖了搖頭。

“還要等?”張能堃疑惑的問了一聲,然后很快反應過來了,“是要等二伯和六叔他們送來捷報嗎?”

“對,等到大食人和西秦(拜占庭)人的艦隊主力徹底覆滅,不等我們進攻,他們就會自己下山來決戰的。”

黑海南部,一場慘烈的海戰,正在打響。

匯聚了老謀深算、威望卓著的安王張賢瑀,驍勇善戰的皇室雙子星遼王張賢炅、蜀王張賢太的西征軍,當然不會直接去攻打君士坦丁堡。

不但因為君士坦丁堡不但城高墻厚,防御非常全面,還因為君士坦丁堡中,年輕的瓦西里一世有很多選擇。

比如他可以在君士坦丁堡被圍的時候,選擇承認巴達斯.斯科萊魯為共治皇帝。

那么盤踞小亞細亞,手里捏著近十萬大軍的巴達斯.斯科萊魯,就一定會出兵解圍。

甚至其他勢力,比如匈牙利人、意大利甚至原查理曼帝國的王國、公國們,都可以用金錢以及爵位雇傭而來。

最后他還可以在讓東方教會的牧首在宗教上做出妥協,以換取包括曾經查理曼帝國國土在內的西方教派支持,組織起東征的十字軍。

此時的正教和基督教還沒有徹底決裂,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而堅固的君士坦丁堡,給了瓦西里一世這個操作空間和時間。

但要是周軍先打小亞細亞高原的話,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了。

拜占庭帝國的泰西(歐洲)部分武德并不充沛,剛剛上位的瓦西里一世并沒有巴達斯.斯科萊魯這樣敏銳的戰場直覺。

估計等周軍都快殲滅小亞細亞軍團后,君士坦丁堡的文臣們還在皇宮里大聲辯論呢。

而要攻陷君士坦丁堡,或者說要切斷泰西部分和遠西小亞細亞的連接,海軍就是最重要的手段了。

拜占庭帝國一直以他們裝備了希臘火的海軍為最驕傲,只要消滅了他們的海軍,這一切,就可以說結束了。

是以從兩年前起,當諸夏國聯軍展開最后一次大馬士革之戰之前。

在中央朝廷的四百四十萬貫內廷中書省直接撥款下,以攝政大西王張賢瑀為首的諸夏國,就大規模征發工匠和力夫,開始在里海沿岸大造戰艦了。

而且不是舊式的樓船,而是新式的,采用露天甲板和火炮甲板,以橫面轟擊戰術為核心的風帆炮艦。

這種炮艦雖然受限于造船業、金屬冶煉業甚至紡織業等方面的掣肘,不能像歷史上十七世紀的風帆戰艦那樣采用大量軟帆,每船動輒三十到八十門炮。

但也可以安裝十五門約等于四到六磅的火炮,此外露天甲板上還有大伏遠弩等弩箭,可以使用槳帆兩種模式驅動,戰斗力絕對比尋常的戰艦強大的多。

咸雍三年,公元988年,三月。

征發十六萬天竺民夫,三萬可薩猶太人,耗時六個半月,幾乎將整個寧遠總督區(費爾干納盆地)兩年存糧、存款全部耗光。

由中書清算舍人、昭武學士、行兵部侍郎、諸夏共和議會軍機處掌書記,大科學家燕肅為首的大周天工院工程師們,用了六個半月的時間,想盡各種辦法。

將在里海建造的四十七艘大型戰艦連同火炮,旱地行舟一千一百里,運到了黑海中。

咸雍三年,公元988年,六月。

互相以小船纏斗了一個月多的大周海軍和拜占庭海軍,終于要展開決戰了。

因為大周海軍經過前期大量工作和最后兩個月的熟悉,基本知曉了黑海的水文情況,具備了決戰的條件。

戰斗在凌晨開始。

拜占庭帝國海軍出動戰艦一百七十艘,綠衣大食出動戰艦八十一艘,合計二百五十二艘各種型號戰艦,士兵、水手共計五萬七千余人。

戰斗初始,心狠手辣的艦隊指揮官遼國大王張賢炅,只命令大周海軍以老式戰艦一百三十艘出戰。

戰斗到正午時分,雖然大周海軍官兵英勇作戰,但仍不能抵擋有希臘火的拜占庭海軍,損失戰艦八十七艘,陣亡官兵超四千人。

而拜占庭海軍與綠衣大食海軍雖獲大勝,本身損失也很不小。

但拜占庭海軍統帥,不顧綠衣大食海軍名將昭海爾.綏基理的勸說,堅持要追擊剩下的大周艦隊。

而此時,一股西北風突然吹來,一直在煎熬中等候的大周新式艦隊終于等到機會,他們張開滿帆,從拜占庭海軍完全沒想到的西北方呼嘯而來。

雖然戰艦只有四十四艘(損壞三艘無法出戰),但裝備了劃時代的火炮,操練了更加劃時代戰術的大周炮艦,沖進拜占庭海軍中大開殺戒。

好多拜占庭戰艦還沒來得及噴出希臘火就被火炮擊中,隨后熾熱的彈丸點燃了儲存希臘火的倉庫,引發劇烈的殉爆和大面積火災。

戰約兩個時辰,拜占庭海軍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少量戰艦得以逃至沒有接戰的綠衣大食艦隊中,企圖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倉皇逃回。

結果就在海軍決戰的時候,遼藩世子張能奇與蜀藩名將魯克圖,率領由羅斯、保加利亞、西突厥各部、基馬克人、欽察人和少量精銳漢軍組成三萬聯軍。

兩個時辰狂奔三十多里,攻占了博斯普魯斯海峽峽口,隨后沉船和用投石機、弩車封閉了海峽峽口。

驚恐萬丈的拜占庭皇帝瓦西里一世,趕緊出動君士坦丁堡的禁衛軍六個軍團前去解圍,但皆被擊退。

而海軍則被堵在峽口,遠處大周海軍也追趕而至。

在絕望抵抗三個時辰后,夕陽西下之前,綠衣大食海軍傳奇將領昭海爾.綏基理絕望中自殺殉國,戰艦沉沒大半,僅剩極少數逃脫。

其實,他們不是輸在了戰術和戰略中,他們的指揮并未多大錯誤。

他們是輸在了張周有遠超拜占庭帝國的國力同時,還有一位能驅動帝國領土上每一個人的恐怖君王,人間最后一位真神和先知圣賢大周太上皇。

我張圣人動用了全部的人力物力,為了實現超過一千里的旱地行舟,光是累死的天竺民夫和信仰猶太教的可薩部蠻子,就高達七萬之多。

大周用這種前無古人,也很少有后來者的決絕方式,打垮了他們。

七月,海軍決戰的消息傳來,還在克爾奧盧山中堅守的巴達斯.斯科萊魯,立刻就坐不住了。

現在相當于后路被掐斷,而小亞細亞的地盤,已經在被不斷的蠶食,無法繼續堅持了。

而此時,他已經在幾個月前就于山中舉行了登基儀式,在所有人小亞細亞武勛的擁戴下,自說自話的宣布成為了共治皇帝。

同時還打起了清君側的名號,聲稱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瓦西里一世,被身邊的宮廷內侍和文臣給蒙蔽了。

這種情況下,巴達斯.斯科萊魯根本無法拉下面子,主動提出趁著達達尼爾海峽還沒被封鎖,退到君士坦丁堡去。

他暗示了巴達斯.福卡斯和約翰.科穆寧等好幾次,這些人都裝聾作啞。

于是,被架起來的巴達斯.斯科萊魯干脆決定主動出擊,他要用八萬大軍去解麥特羅波爾之圍。

你當巴達斯.斯科萊魯不知道張賢太是在圍城打援嗎?

他太知道了,也深信其他人也知道,所以他才主動提出去解圍。

因為他根本不是想要去解圍,而是要用去解圍,用離開堅固擁有堅固堡壘的山區這件事,去嚇唬下面的軍官,讓他們主動提出撤退到君士坦丁堡的事。

這樣巴達斯.斯科萊魯才有名義繼續掌握軍隊,也不背負多少丟失小亞細亞的責任,到了君士坦丁堡也仍然能依靠軍隊保住榮華富貴和性命。

結果,他完全沒想到,被寄予希望的巴達斯.福卡斯和約翰.科穆寧立刻就舉雙手贊成了,好像一點也不怕下山去決戰。

同時,大量的基層軍官和士兵也贊成出擊。

因為他們的家人和土地都在小亞細亞,要是退到君士坦丁堡去了,他們倒是安全了,但家人無疑要成為東方魔鬼的奴隸,因此都不贊成撤退。

萬般無奈中,巴達斯.斯科萊魯被所有人架在火上烤著,帶著幾乎送葬的預感和怨氣,率領拜占庭軍主力,超過八萬的小亞細亞軍團,主動下山出擊。

七月二十二,雙方在麥特羅波爾城(安卡拉)西北二十里處展開決戰。

拜占庭軍占據主動,從三面進攻,張賢太率諸國聯軍五萬,將從中土趕來的兩萬余精兵遮掩起來,沒讓拜占庭軍看到旗號。

七月二十四,拜占庭軍攻擊周軍左翼,成功擊退駐扎在此的曹、徐、齊三國藩軍一萬五千,控制了左翼的河流。

七月二十八,拜占庭精銳,由尼基弗魯斯一世親自組建的善戰軍四千步騎,在左翼再次擊敗主要由亞美尼亞人和組成的中山國近衛軍六千人。

這是一場擊潰式的大勝仗,中山藩軍損失超過兩千人,善戰軍甚至差點繳獲了由大周皇帝賜給中山女王郭婤兒的銀日垂金穗大纛。

這兩場勝利,徹底鼓舞了拜占庭軍的士氣,也充分證明,由尼基弗魯斯二世和約翰一世兩代軍事家帝王不斷完善的拜占庭小亞細亞軍團,戰斗力是非常強的。

至少在約翰一世去世十一年后今天,小亞細亞軍隊還保持了相當的戰斗力。

不過緊接著,巴達斯.斯科萊魯以主力四萬人猛攻周軍右路的戰斗,就進行的很不順利了。

張賢太耍了個手段,他把戰斗力相對低一些的衛、金、鄭、趙等國藩軍安排在中軍掩護從朝廷來的精兵。

他自己的蜀藩精兵則和戰斗力較強的安藩、宋藩精兵共計兩萬五千守在右路。

這是一場硬碰硬的大戰,雙方在右路三個制高點來回爭奪,戰斗從七月二十八一直打到八月初六,足足十天,拜占庭軍始終不能打垮周軍。

此時,張賢太假裝失誤,讓拜占庭的偵察兵發現了中軍大營的蜀藩和安藩大纛。

巴達斯.斯科萊魯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周軍的主力在右路啊!

于是,接下來幾天,拜占庭軍除了發動一次猛攻以外,其余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巴達斯.斯科萊魯暗中將主力集中到了中軍。

這里是一塊開闊的平原,非常適合大兵團和騎兵作戰,左右兩翼的駐軍則像兩支大鰲一樣保護著中軍,隨時準備中軍被攻擊后,兩翼就能包夾來援。

但此時,巴達斯.斯科萊魯覺得他已經擊垮了周軍的左翼,右翼也被打的幾乎不敢主動出擊,而周軍中軍則是由二線部隊偽裝的,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八月十五,凌晨。

巴達斯.斯科萊魯早就打聽到這是周軍的重要節日,又從遠處偵查到了周軍大多數營地都有歡聚的現象和聲音傳出,于是決定在凌晨發動總攻。

周軍大營,沒有多少燈光,但從偏斜的月亮灑下的點點月光來看,大軍早就已經整裝完畢。

皇太子、敦煌郡王張能堃身上穿著金色扎甲,手持一桿裝飾異常華麗的步槊,腰間長橫刀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一套裝備,乃是張周神奇崛起中,最為神秘的部分。

這就是張圣人最開始那套現代甲胄和武器,現在已經被傳說成了天道賜予張圣人力挽狂瀾,再興中土的天賜神兵。

“無需多言,大家都知道這一戰代表著什么,這天下,只能有一位帝皇,那就是位于神州中土的大皇帝陛下!

現今四面八方,所有僭越稱帝者都已經俯首,唯剩西秦帝國還在自稱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讓我與諸君一起,生擒瓦西里,用繩索套著他的脖子,把他牽到神都洛陽,獻給無上圣神皇帝!”

辰時初(凌晨七點)

拜占庭軍四萬三千人突然發動襲擊,但他們希望的很快打破周軍營寨的情況,完全沒有出現。

反而他們遭到了三千江淮弩手,兩千朝日、朝鮮強弓手的強力阻擊。

這些被冠以踏白軍的弓弩手非常精銳,個個都是力大無窮的勇士。

拜占庭軍在他們的火力攢射下死傷慘重,領頭的三個軍團兩萬人一個時辰內就損失了五千余人,幾乎當場報廢。

巴達斯.斯科萊魯這會才知道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遠處馬蹄聲如雷,兩翼周軍的草原輕騎兵都已經奔襲過來了。

中軍三千由憾山都老四廂都抽調的三千精騎,也開始了反擊。

戰斗到未時末(下午三點)

傷亡慘重又饑渴難耐的拜占庭軍各個軍團先后崩潰,巴達斯.斯科萊魯只能在心腹掩護下,率領后軍一萬多人撤退。

前軍最精銳的善戰軍在潰退中發揮出了最后光芒,他們在進入克爾奧盧山的關鍵隘口,進行了絕望的阻擊。

三千善戰軍幾乎全軍覆沒,但依靠險要的關口,整整阻擋了周軍追擊部隊五天,為拜占庭軍保持了最后的元氣。

八月二十,周軍進攻拜占庭軍克爾奧盧山堡壘群的進攻受到挫折,小亞細亞各地又爆發了大規模的反叛,糧道遭到威脅。

張賢太見時機還是不成熟,足足龜了二十多年的他,再次發動龜息大法。

周軍放棄強攻山區,回軍攻克麥特羅波爾之后,立刻開始派軍到各地平定叛亂,并且嚴密封鎖克爾奧盧山的物資進出。

巴達斯.斯科萊魯一直苦守到九月十五,他又召集了一兩萬新兵,加上逃回來的三萬余人又差不多有了五萬人,但物資非常缺乏。

這次,巴達斯.斯科萊魯再也顧不得顏面什么的了,他親自領軍開始往達達尼爾海峽撤退。

但此時,遼藩世子張能奇和魯克圖等早已封鎖了整個達達尼爾海峽,大周海軍也控制了馬爾馬拉海。

巴達斯.斯科萊魯帶著四五萬殘兵敗將和新兵前來進攻,雖然守衛達達尼爾海峽周圍城堡的周軍,因為補給困難只有六千多人,但仍然沒有讓巴達斯.斯科萊魯前進一步。

一直拖到十月底,天氣驟然變寒,巴達斯.斯科萊魯沒辦法,又只能帶著幾萬士氣極為低迷的殘軍,退回克爾奧盧山中堅守。

路上走散、潰逃者大半。

還沒等回到老巢,軍中就發生了火并。

以巴達斯.福卡斯為首的投降派,謀殺了主戰的杜卡斯家族等其他小亞細亞勛臣。

剪除了巴達斯.斯科萊魯的左右之后,他們將巴達斯.斯科萊魯圍困在了一個名叫塞伊的小村落中。

十月二十三,北風呼呼,巴達斯.斯科萊魯發起了高燒,缺乏柴火的軍中,連一碗小麥粥都煮不出來,

絕望中,隨軍牧師用一根草繩,勒死了這位拜占庭帝國小亞細亞勛臣代表,向外面的巴達斯.福卡斯等人投降。

至此,拜占庭帝國的中堅武力,小亞細亞軍團全部覆滅。

大周咸雍四年,公元989年,四月。

周軍以皇太子張能堃為主帥,聚集起諸夏十二國大軍和朝廷三萬主力,共計十六萬人,從保加利亞和小亞細亞兩個方向圍攻君士坦丁堡。

六月,大周海軍再次以新式戰艦擊敗了綠衣大食和意大利、高盧方向來的海軍。

隨即陸軍又在君士坦丁堡南五里處,擊敗了瓦西里一世以放棄東方教會某些宗教堅持為代價請來的泰西十字軍四萬,俘殺兩萬余,使得泰西諸國再也不敢東望。

七月,遼國大王張賢炅親率四萬騎兵,擊敗了瓦西里一世最后的希望。

由匈牙利大公伊斯什特萬一世率領三萬的匈牙利騎兵,素有天主之盾之稱的馬扎兒人死傷慘重,自顧不暇。

至此,君士坦丁堡徹底陷入了絕境。

咸雍五年,公元990年,五月。

張能堃不遠萬里從中土帶來的火炮,終于發揮了應有作用,在這些五千斤以上的火炮持續轟擊下,君士坦丁堡的外圍堡壘不斷淪陷。

五月十五,周軍火炮配合坑道爆破,成功炸塌了君士坦丁堡最堅固的西城墻,大軍蜂擁而入。

五月十七,巷戰結束,拜占庭帝國皇帝瓦西里一世及其后妃、子女以及其他宮廷貴婦四百多人,成為了戰利品。

君士坦丁堡郊區大牧首等宣布接受天啟五圣賢敘事,承認無上天張圣人是世間最后一位天啟圣賢,耶穌的地位從神之子,降低為人間圣賢。

周軍在君士坦丁堡展開了洗劫,全城的珍寶、藝術品、文化書籍都被打包運走,超過六萬人成為了奴隸被帶往了東方。

五月二十五。

皇太子、敦煌郡王張能堃身著張無上天的金甲,手持張無上天的步槊。

代替祖父冊封蜀國大王張賢太為泰西英武明睿鎮國法王,定都君士坦丁堡。

統治原拜占庭帝國疆土以及克羅地亞、羅馬尼亞、摩爾多瓦和克里米亞,再加上敘利亞的阿勒頗地區。

冊封遼國大王張賢炅為遠西剛明雄斷安疆法王,定都基輔,統治整個遠西地區,也就是后世的三毛加半個波蘭。

這是張昭最后能做的,用宗教和軍事的兩手,幫助他們鎮壓當地,至于以后會如何,就是子孫自己的事了。

八月十六,中秋節團員之后,皇太子、敦煌郡王帶著一起趕到君士坦丁堡聚會的諸夏十二王一起率軍返回。

拜占庭末代皇帝瓦西里一世等千人,盡皆作為俘虜被一同帶走。

蜀國大王,泰西英武明睿鎮國法王張賢太向東叩拜,遙祝父親張圣人萬壽無疆,隨后將君士坦丁堡改名。

以張氏諸夏君王在此歡聚為由,改君士坦丁堡為

張君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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