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兒18:
“人周曉白這是愛到情濃時,難以自制了,你小子偷著樂吧,只要答應下來你的個人問題算是解決了。”
鐘躍民沒好氣的說道:“我怎么可能答應,不知道我這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不過周曉白他爹到看上去是個人物,那股勁兒我都說不出來。”
江華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周曉白他爹好歹現在也是手握大權的巨擘,這股勁兒你要是能說上來,你還得了。
鐘躍民聞聞屋里的味,不滿的說:“哥,我不在家你就開葷啊,吃的什么好東西,還有沒有了?”
“還有點殘羹剩飯,你將就著吃吧。”
看著碗里邊屈指可數的肉塊,鐘躍民的臉黑的跟什么似的。
“別不滿了,我不是也沒想到周曉白家相女婿,竟然沒有管飯。”
不提還好,一提相女婿,鐘躍民的臉更黑了。
接下來,四個人就候著祖國的召喚,收拾好行李,就等著滾出京城去。
老三基本上天天來,每次都不空手,總能從倉庫里撿幾個好東西,弄的江華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是不是大智若愚那種類型的。
鄭桐帶來的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袁軍他爸出來了,還復職了。”
鐘躍民驚叫道:“不是吧,這孫子這么好命,走狗屎運了,找他去,不敲他一頓老莫這事兒過不去。”
“袁軍!!!”
三個人在袁軍家樓下扯著脖子喊,窗戶打開了,袁軍那圓滾滾的腦袋探出來。
“嗨,是你們啊,快上來吧,老爺子不在家。”
仨人走進袁軍家里,原本一片狼藉的家里,現在收拾的井井有條,袁軍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看起來倍兒精神。
鐘躍民調笑著說:“好嘛,一不小心你小子也是一身綠了,怎么著,袁副連長這是脫離群眾啊。”
袁軍笑著說:“嗨,這不是老爺子出來了嗎,看我竟然當不上兵,一個電話就往老部隊掛過去了,哥們這不就當上兵了嗎,就是不能陪著哥幾個去西北了。”
江華寬慰道:“行了,你這也不算背叛,有好的出路當然要去了,不過袁軍同志,正式通知你啊,從今往后,你的津貼就不屬于你了,要是哥幾個在西北過不好,你得火力支援啊。”
袁軍一拍胸脯說道:“那必須的,哪怕把全班戰友都搶了,我也得供好你們啦。”
鄭桐搖頭晃腦的說:“這還像句人話,你們家老爺子了,不是出來了嗎,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好為祖國奉獻啊。”
袁軍驕傲的說:“老爺子這一出來,多少老戰友排隊請客,要慶祝一下,今兒又去會老戰友了,不到晚上十一二點回不來。”
鐘躍民大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啊,老莫走去,袁軍請客,今兒非得好好的宰你一頓方解心頭之恨啊。”
袁軍也是樂呵呵的說:“沒有問題,不就是老莫嗎,今兒這客我請的心甘情愿,老莫走起,必須來一頓盡興的才行。”
袁軍破財破大發了,他老爹這些天為了表示對兒子的關愛,給了他好幾十的零花錢,這一下子差點全造進去。
說不嫉妒他那是假的,鐘躍民和鄭桐內心也有一些小嫉妒,但是哥們義氣、朋友情誼,把這些嫉妒給壓的死死的。
張海洋第二天也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軍裝來到鐘家,這家伙口氣牛皮哄哄,直沖天際。
“看把你給你給牛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到了部隊,還不是一樣當新兵訓練仨月,小心被老兵給錘了。”
張海洋一拍胸脯,傲嬌的說:“咱張海洋是何等樣人,能被那些老兵油子給欺負了,你就看著吧,看咱怎么技驚四座。”
“好啊,到時候給我們報捷啊,我們在西北等著你的喜報。”
大伙兒其實都知道,這一分別可能就是好多年再難相見,但是年輕人沒有那么多愁善感,豪情壯志沖淡了分別的憂愁。
去西北的要比去部隊的早,江華、鐘躍民和鄭桐帶著行李來到車站,一個個家長憂心忡忡的與自己的孩子話別,火車站離一片愁云慘淡的哭聲。
鐘躍民大吼一聲:“大丈夫當縱橫天下,這才剛開始,哭什么玩意兒,好玩的這才開始了,有什么好哭的。”
送行的袁軍和張海洋立馬鼓掌:“好,豪情萬丈,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莫效小兒女態。”
奎勇和奎元匆匆趕來,看見即將上車都三人,奎勇拿出個小布包遞給江華。
“華子,我終于知道你當初說的話什么意思了,要是沒你,我也得跟著去西北,到時候家里可就顧不上了。”
奎元笑著說:“華子,謝謝了,這包里是我老娘烙的餅還有煮的雞蛋,帶著路上墊墊饑吧,有困難來封信,我們哥倆頭拱地也幫你辦了。”
除了幾個小伙伴,沒有其他人來送行,其實之前江華已經去各個叔叔伯伯家辭行了,雖然大家對他不去部隊都感到可惜,但是也沒說什么,倒是個個都給了不少錢和票,同時叮囑江華一定要多來信。
火車緩緩地開動,月臺上一片哭聲響起,分別總是讓人抓心撓肝的,鐘躍民也沒說什么,這個場景說多了,估計要挨揍的。
這時月臺的一根立柱后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炎熱的天氣下,這個人影圍著一個紅圍脖,正不停的沖著鐘躍民招手。
仨人都知道那個身影就是周曉白,鄭桐默默的低下頭,江華轉過身去,只有鐘躍民還盯著周曉白看。
周曉白跟著火車超前跑,一邊跑一邊喊道:“躍民,躍民,千萬別忘了我,一定要給我來信啊。”
火車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紅圍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鐘躍民嘆了口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