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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上沒東西啊。”
靠近月球，夏閻真沒有看到巨大的血眼怪，他問提亞馬特，“莫修沒有弄錯嗎？”
“那個時候我沒看見，但莫修應該沒弄錯才對，我多少有點感覺。”提亞馬特說道。
“嗯。”
夏閻真應了一聲，閉上右眼，單純欲之眼左眼看向月球。
果然，他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相當朦朧的巨大身影盤踞在月球之上。
“看來莫修只是到第二層。”夏閻真說道。
大部分人看到的是第一層，也就是那存在所有人天空的血月。
夢之使徒中的強者，可以看到一點五層，可以“看”到血月是某種力量的具象，帶來的影響，并非真正的月亮變成了紅色。
莫修則是看到了第二層，清楚地感知到源頭就在月亮上。
但莫修看到的源頭也是虛假的。
真正的源頭不是他看到的那只巨大的怪物，那巨大的怪物依然是“虛假的幻象”。
還有更深一層。
更深的一層，如果真的有某種存在在月球，夏閻真還可以嘗試解決一二。
但如果莫修看到的怪物就是根源，就比較麻煩了。
這種純粹力量的聚合，就算是咒靈死刃也未必能夠發揮作用。
提亞馬爾繼續靠近月球，逐漸不對勁起來。
身上原本穩定的氣息開始狂暴。
甚至反過來影響了燃燒王座的火焰，為原本的黑色火焰增添了一抹血色。
“把我丟過去吧。”
夏閻真從王座上站起來，收起燃燒王座。
提亞馬特不適合再繼續靠近了。
提亞馬特龍爪抓起夏閻真，朝著月球用力丟出去。
自身則是開始繞行，想要尋找一個影響沒有那么大的路線靠近。
很快，夏閻真墜落在月球表面上。
從左眼的視線來看，他現在就在力量籠罩的范圍內，視線之中的場景微微扭曲著。
夏閻真環顧四周，突然看向一個方向。
那邊，有東西！
腳步一動，夏閻真消失在原地，再出現之時已經是千米之外，面前是一個碩大的隕石坑。
坑的中心，坐著一個人形生物。
它有著近似于人類的體型，身高在兩米左右，長著一共四條手臂，白色的皮膚，其中一部分呈現出類似于甲殼一樣的質感。
腦袋上的五官不齊全，只有一張嘴巴。
嘴巴上縫著紅色的細線，緊閉著。
四條手臂在身前分別合十，一上一下，一處在胸膛之前，一處在小腹之前。
整個“人”盤膝而坐，懸浮在半空中。
盡管模樣算上的恐怖谷理論上那近人又非人，足以帶給人莫大恐懼的這個階段。
但本身卻意外給人一種寧靜，乃至圣潔之感。
夏閻真的到來，引起了那生物的注意。
它微微抬頭，雖無眼，但也“看”向夏閻真。
夏閻真沒有說話，只是走近，跟這樣的生物，沒有神之夢境的幫助，很難交流。
就算要講話，月球表面可沒有大氣用來傳播聲音。
夏閻真需要用氣把自己的聲音送出去，麻煩。
沒必要。
他是來拔劍的，不是來交流的。
“神圣……歸一……”
真身其實沒有眼睛的血眼怪看著夏閻真靠近。
突然間，夏閻真耳邊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聲音。
好像是血眼怪通過某種手段發出了“聲響”，被神之夢境捕捉，翻譯成夏閻真聽得懂的話，傳進來。
“什么時候翻譯的范圍還擴大了？”
夏閻真腳步停了一下。
眼前原本懸浮著的血眼怪，已經消失不見。
左側，血眼怪悄無聲息地出現，懸浮著高于地面，一腳踢向夏閻真。
它的四條手臂依然在身前合十。
夏閻真抬起左臂格擋，血眼怪小腿撞擊在他左臂上。
沒有任何聲響。
地面凹陷，一片粉塵一抬一落。
一道長長的裂痕出現，退后到末端夏閻真將身子穩住，甩了甩左手：“好強的力量，近戰派啊？”
血眼怪沒有回答夏閻真的問題，它以極快的速度追來，同樣懸浮著，第二腳踢出。
這次，夏閻真抬手，穩穩地接住了這一踢擊。
血眼怪的腦袋歪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沒等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一道劍光閃爍。
玄劫出鞘！
青木之擊粉碎，完全沒有辦法造成傷害。
但玄劫本身不同。
滋啦——
如果有聲音，肯定是這樣的聲響。
血眼怪退后，硬生生扯斷自己被夏閻真抓住的左腳，避開了劍斬。
夏閻真看了手中的斷腿一眼。
斷腿化作粉末從他指間落下。
另一邊，閃出千米之外的血眼怪，斷口處白色的肉絲生長著，很快形成了一條新的腿。
“神圣……歸一……”
又是同樣的話語在夏閻真耳邊響起。
“這個翻譯沒意義。”
夏閻真嘀咕一句，腳下的地面炸裂，坑洞瞬間形成。
一抹帶著仿若要撕裂天地氣息的殘影，掠過地面，襲向血眼怪。
龍行，槍刺！
紅塵了！
玄劫劍直奔血眼怪的腦袋。
速度！
極快的速度讓閃避變得困難，哪怕血眼怪是“懸浮”著的也沒有改變。
唯有抵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它放在胸膛之前合十的雙手，右手抬起阻擋。
手掌中心，赫然是一只有著血色瞳孔的眼睛。
眼睛暴露在外的同時，一道紅光落在夏閻真身上。
不是阻擋，是反擊！
紅光，夏閻真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鋒利的玄劫劍刺入眼睛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厲的叫聲在另外一個層面傳播著，地球上，很多人都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聲響。
好似午夜之間，半夢半醒，電視里突然播放出恐怖的音效。
掛在天空中已經幾天的血月，在那些尖叫中，驟然崩潰。
“成了？！”
地球上，鐵心陶鄂他們又驚又喜。
就算是夏閻真，效率也太高了吧？
“不對，那股力量還在……”
驚喜之后，莫修感覺到，血月的影響還在，只不過是血月消失了而已。
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
很快，莫修的猜測被證實。
原本就很有攻擊性的“血月瘋子”在血月消失后，變得越發狂暴起來。
血月的消失，代表著的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月球上，夏閻真的玄劫劍勢如破竹，貫穿血眼怪的手臂才停下，一轉一斬。
血眼怪的右手，被玄劫劍撕裂成一片白沫。
血眼怪體內并無鮮血。
與此同時，血眼怪胸膛上，長出了一只眼睛。
夏閻真的劍斬落下。
被血眼怪避開，騰出的左手刺向夏閻真的腦袋。
干瘦的手掌五指并攏，筆直如劍，黑色的指甲彈出，鋒利如刀。
夏閻真腦袋一側。
手掌劃過他的面頰，撕開一道淺淺的口子。
“力量速度提升不少。”
閃電般出腳，這次是夏閻真一腳踢在血眼怪身上。
將對方踢開百米遠。
血眼怪看了一眼無法恢復的手臂，胸膛上的一只眼睛，死死看著夏閻真，傳遞出瘋狂暴虐的情緒。
恐怖狂亂的殺氣足以讓人窒息。
夏閻真輕輕吐出一口氣，雙眼似乎明亮了一些。
已經進入到了仙降狀態。
整個人狀態開始提升。
腳下再出被踩出一個深坑，夏閻真和血眼怪同時消失。
劍斬被血眼怪避開，可以飛行的它靈活地繞到側面，一張抓向夏閻真的腦袋。
夏閻真眼中閃過一股兇意，壓根就懶得閃避，反而腦袋一甩，狠狠撞在抓過來的手臂上。
額頭上，太陽穴附近被撕開好幾道口子。
血眼怪的手臂被撞得扭曲著，夏閻真緊跟著一記劍斬。
劍光閃過，一條手臂飛起，血眼怪的胸膛上多出了一道血痕，連長出來的眼睛也被砍中。
在小腹處合十的雙手也分開。
手掌中心同樣長著眼睛，一抹紅光從血眼怪身上冒出。
小腹的位置同樣多出一只眼睛。
速度力量瞬間再提升。
反擊比夏閻真下一擊來得更快，它雙臂如刀，刺向夏閻真的胸膛。
夏閻真沒有躲閃，站在原地。
手指撕裂黑暗之囚的防御，刺入到他的胸膛，被肌肉徹底鎖住。
不破！
此狀態下，夏閻真的防御力提升。
不但擋住血眼怪的攻擊，更是鎖住了它的動作。
不得不承認，解放“四手”的血眼怪，在速度上比起眼下的夏閻真，具有一些優勢。
既然如此……那就不比拼速度了。
夏閻真全身的肌肉都在扭轉用力。
握著玄劫劍的右臂甚至隱約有些膨脹，抬手，玄劫劍刺出。
槍刺，荒咬。
裂天！
恐怖的力量頃刻間爆發，配合玄劫劍的鋒利，足以將血眼怪的腦袋轟成碎屑。
關鍵時刻。
血眼怪猛地張開嘴巴。
血線撕裂了它的上下唇，飛出，交織形成一張網極為細密的網，或者說一個盾牌。
玄劫劍落在血線形成的盾牌上。
自身都彎曲了幾分。
狂暴的力量洶涌著，血線炸開一部分，血眼怪向后消失無蹤。
地面上一道深深的痕跡一直蔓延到看不見的地方。
猶如峽谷。
新形成的峽谷盡頭是慢慢起身的血眼怪，它的腦袋歪在一邊，伸手扶正，從嘴巴中長出來的血線，在它周圍舞動著。
胸膛，小腹，背后，乃至腿上，都睜開了大量的眼睛。
這些有著血色瞳孔的眼睛亂轉著。
這才是血眼怪最強大的形態。
各方面又有了極大的提升。
現在的血眼怪，要剛才的沒有徹底解封的自己，只需要十秒鐘！
它雙腿第一次落在地上，輕輕踩出兩個腳印。
消失無蹤。
夏閻真猛地后撤，黑暗之囚的碎屑和鮮血一同飛出。
胸膛上多出了幾道傷口，鮮血淋漓。
血眼怪一爪沒能工畢一役，嘴巴附近的血線已經形成了天羅地網，刺穿而來。
夏閻真身子一轉，手中的玄劫劍不斷斬出。
荒咬，劍斬。
紅鳴，又不是單純一招紅鳴。
而是大量的紅鳴接連不斷揮出。
紅鳴·百花繚亂！
黑色的劍光泛起無盡的漣漪，重重疊疊，夏閻真周圍甚至形成了黑色的空洞。
空洞和血線碰撞。
玄劫劍或者斬斷，或者格開血線，天羅地網之刺被夏閻真盡數擋下。
血眼怪飛起，漫天血網頓時收斂，在它面前形成了一只眼睛。
這眼睛中又浮現一道極細的紅光，掃過地面。
月球上，頓時多出了一道在地球都可以清楚看到的巨大深谷。
只是，這恐怖的一擊，對夏閻真來說完全不存在。
他自下而上，又是一招裂天。
玄劫劍破掉了大量的血線，打得血眼怪化作逆反的隕石，飛入黑暗宇宙深處。
然而下一秒，血眼怪重新出現在夏閻真旁邊。
血線包裹著手臂，形成尖銳的鉆頭，襲向夏閻真的腦袋。
夏閻真極為難得用玄劫劍阻擋。
整個人向后飛去，不斷撞碎身后的阻礙。
又為月球表面增添了一道狹長無比的痕跡。
血眼怪緊隨其后。
兩者就在月球上瘋狂閃現起來，每一次出現停頓，都是碰撞之時。
夏閻真的每一次發力，都會留下一個坑洞。
而血眼怪移動起來，則是悄無聲息，不帶任何煙火氣息。
也是夏閻真以后的目標——
哪怕在全力戰斗下，也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或者說，依賴基本為零。
那個時候，夏閻真也等若有了空戰、水戰，以及在各種其它環境下戰斗的能力。
現在還是差一些。
十分種后。
伴隨著地面震動，夏閻真不斷退后，拼著受傷，暴起一擊，將血眼怪轟飛，打向黑暗宇宙。
“光是仙降，還是打不過啊。”
夏閻真脫下身上破破爛爛的黑暗之囚外套，里面的衣服也變得破爛。
身上多出了十幾道傷口，還沒來得及愈合。
愈合傷口是需要消耗體力的。
眼下的情況下，這些傷口不足以影響到夏閻真的戰斗力。
就不愈合，進行不必要的消耗了。
吐出一口氣，夏閻真的皮膚下，蔓延出一道道細細密密的血線。
這些血線如游龍一般，在他身上流轉。
朝著腦袋的方向匯聚，最終在眉心形成了一道血紋。
身上其它位置，再無異常。
眉心的血紋極為鮮艷，甚至是熱烈，好像是活著一般，又如跳動的火焰。
鮮血，從眉心慢慢滲透出來。
魔臨！
仙降！
仙魔變！
夏閻真背后，血眼怪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
在夏閻真調整之時，血眼怪也在調整。
此時此刻，它全身上下，全部包裹著細細密密，不斷轉動變化著的血線。
唯有嘴巴位置露在外面。
身上的眼睛抽動、眨著的時候，血線也會分開，暴露出紅光籠罩全身。
它抬起雙手，絞殺向夏閻真。
脖子扭斷，支離破碎。
觸碰到的只是一個虛幻的殘影。
夏閻真出現在血眼怪身后，背對著它，微微轉身一抓。
血眼怪的腦袋落入手中，被拉扯著，舉到夏閻真的面前。
血線，利爪，紅光，眼睛，似乎感覺到了莫大威脅，血眼怪的所有力量都在這一瞬間爆發。
月球上，炸開了無盡紅光。
地球上的所有人，哪怕沒有抬頭，都能感覺到暴躁的情緒在胸膛內不斷爆炸，翻涌。
“暴走了？”
鐵心、陶鄂、莫修他們壓下情緒的變化。
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難不成要發生了？
除害不成，反而激怒了對方？
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大家的心不免揪了起來。
月球上。
血眼怪的爆發，落在夏閻真身上，猶如蚍蜉撼樹，沒能動搖他分毫。
只有周圍巨大的深谷顯現出血眼怪的力量有多可怕。
這只是些許泄露的力量余波造成的傷害。
夏閻真依然穩穩地抓著血眼怪的腦袋，手中的玄劫劍斬出。
不是劍斬，不是槍刺，也沒有荒咬。
只是在仙魔變狀態下普通的一斬，速度甚至并不快。
血線不斷斷裂。
這一劍直接把血眼怪傾斜著分成了兩半。
抓著血眼怪腦袋的手松開，夏閻真退后一步，方便揮劍。
黑色的光將眼前的血眼怪徹底吞噬。
劍光形成的黑色區域一閃而過。
夏閻真收劍入鞘。
血眼怪沒血，哪怕沒有了燃血之能，也不需要振劍甩血。
砍完之后，直接入鞘就行。
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了血眼怪的任何蹤跡。
此戰，結束！
本章二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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